片里那个弯腰捡花瓣的少年。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少见的紧张:“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沈念背对着门,校服领口露出纤细的后颈,像天鹅的颈项:“在二中时,你总把早餐分给流浪猫;转学来后,你帮张奶奶搬了三次旧书;上次校运会,你蹲在跑道边给抽筋的同学揉腿……”林砚之的指甲掐进掌心,看着陈叙从礼盒里拿出个玻璃罐,里面装满折成樱花形状的信纸,每片花瓣上都用金色笔写着字:“4月8日,你转学来的第一天,穿蓝校服的样子像株刚抽芽的鸢尾5月12日,你在黑板上画的樱花树,比真实的还要美”。
“每片花瓣上写的,都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陈叙的耳尖发红,“从你转学那天开始,我每天写一句,一共93句,对应你转学来的93天。”
露台的风突然变大,吹落沈念手中的校刊,纸张哗哗作响。
她弯腰捡拾时,透过玻璃门看见躲在柱子后的林砚之,手中的竞赛题集正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少年转身就跑,题集里的公式纸片纷纷扬扬,像被风吹散的心事,其中一张纸上,是他刚画的沈念侧脸,耳坠处点着极小的樱花,旁边写着“沈念的睫毛像小扇子,遮住了半颗星”。
那天的晚自习,教室里的吊扇发出恼人的声响。
沈念的便签第一次缺席,林砚之盯着她的背影,看见她反复翻着《飞鸟集》,停在“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那页,指尖在“选择”二字上摩挲,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命运。
他想起上周在便利店,看见陈叙帮她挑辅导书,耐心地对比每本习题集的解析风格,想起她给陈叙讲解英语作文时温柔的侧影,忽然发现自己连“我喜欢你”四个字,都只能藏在画满樱花的便签里,而陈叙却能用93句情话,织成漫天的樱花雨。
周末的模拟考,数学卷子发下来时,林砚之盯着三道大题的空白,忽然觉得那些抛物线和双曲线,都像在嘲笑他的怯懦。
收卷时沈念看着他通红的眼尾,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递给他颗薄荷糖。
糖纸背面是她新画的小画:撑伞的少女站在雨中,望向远处冒雨奔跑的少年,雨滴在两人之间织成银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