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冲他微笑。
当她递来的咖啡沾湿他的衬衫领口,塑料杯的温度渗进指尖,就像故乡灶膛里未熄的余烬。
后来知道那是刚入职的法务助理,笑容里藏着判决书的锋芒。
暴雨夜的出租车溅起水花,后视镜里透出她染了栗色挑染的发梢。
雨刮器摆动得像只疲惫的节肢动物,最终还是在十字路口抛锚。
我在这座城好像也找不到属于我的港湾。
车窗上凝结的水汽里,她扯碎了订婚戒指,玻璃碴在后座闪着寒光。
第五章:锈迹与纯银深夜的候机室里,秦昕对着落地窗呵气。
玻璃上凝出父亲的铜钱轮廓,岁月让圆形边缘起了毛刺。
候机牌显示登机口变更,广播声在头顶盘旋。
他想起父亲教他识别云的形状,说积雨云像倒扣的锅盖,预示着暴风雨。
而此刻窗外的卷云,拖着金边的尾巴,正朝东南方向滑去。
陀螺仪在掌心微微震颤,屏幕亮起时,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
老槐树的枯枝在风里摇曳,父亲的背影瘦成一道轮廓。
秦昕突然发现,那枚压胜钱在岁月里褪色为锈迹,却始终保持着纯银的硬度。
秦昕最终还是登上了那架飞往西北的航班。
候机牌显示屏上的登机口变更提示灯像萤火虫般闪烁,他攥着登机牌的手腕泛起月光色的青筋。
舷窗外的流云被夕阳染成橘红色,像极了故乡田埂上秋天的火烧云。
他忽然想起父亲教他辨识云的形状。
积雨云像倒扣的锅盖,鱼鳞云是老天爷的存折,而此刻窗外的卷积云,拖着金边的尾巴,正朝东南方向滑行——那是燕子南飞的季节。
起落架在跑道上摩擦的瞬间,秦昕摸到西装内袋里的铜钱。
岁月给它镀上青绿色的铜锈,背面的飞天图案却愈发清晰,仿佛要从金属中挣脱而出。
当飞机冲破云层,机舱内泛起晨曦般的柔和光线,他看见安全须知卡上的云朵插图,像极了村口老槐树开裂的年轮。
空姐推着餐车走过时,秦昕的手机震动了。
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老槐树的枯枝在风里摇曳,父亲的背影瘦成一道轮廓。
玻璃映出他自己的脸,带着锈迹斑斑的笑纹,与窗外流云无声交织。
秦昕的脚尖刚触到黄土,鞋底便被田埂的裂缝卡住。
麦芒在他的裤脚上划出细密的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