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把肉埋在她碗底,又如何在暴雨夜冒雨去镇上抓药。
“小夏是个好姑娘,”顾母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你不该那样对她。”
顾廷川低头不语,手里的汤匙碰着碗沿发出轻响。
窗外传来麻雀的叫声,他想起沈知夏最后一封信里写的:“我在京北很好,勿念。”
简简单单八个字,却让他对着信纸发了整夜的呆。
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打破寂静。
顾廷川接过信封,看见“京北大学”的校徽时,心跳突然加速。
里面是张毕业照,沈知夏穿着学士服站在中间,嘴角扬起他从未见过的明媚笑容,旁边还有张字条:“我要去南方读研了,祝好。”
照片背面贴着片枫叶,红得像火。
顾廷川轻轻摩挲着叶脉,想起那年她在火车站扔出的纸船,想起她眼角的痣,突然笑了——这笑里有遗憾,有释然,更多的是祝福。
镇东头的汽车站,沈知夏望着远去的家乡,手里攥着许嘉言送的钢笔。
钢笔帽上刻着行小字:“未来可期”。
她摸出包里的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沈知夏,重生第365天,雪晴,宜远行,宜新生。”
汽车发动的声响里,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汽笛声——是顾廷川的部队卡车。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嘴角慢慢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