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洛音萧京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受气包黑化后,全府哭着求活埋柳洛音萧京砚》,由网络作家“夫人困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了,她刚才躺得太急,正好躺在了外圈。他们岂不是要在自己身上搜查!柳洛音觉得她现在跟场上的尸体没什么区别。因为她马上就要变成凌子晋刀下的冤魂——如果她被发现了的话。柳洛音能察觉到有人在往这边靠近,她放轻了呼吸,尽量让她自己看上去像那么一个尸体。现实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不知道是谁踩在了她的腿上,这股疼痛让她险些叫了出来。而这恶人正是她娃娃亲的对象——凌子晋。凌子晋脚步顿住,转身向他刚路过的尸体看去,眼中浮现出诧异与疑惑。他没感觉错的话,刚刚那个尸体颤了一下?凌子晋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深信不疑,他缓缓抽出佩剑,一步一步朝着柳洛音逼近。柳洛音虽然看不到这一幕,但也能从周围的气场上感觉到凌子晋有了杀意。因为刚刚那一脚,他对她起了疑心。柳洛音全身...
《受气包黑化后,全府哭着求活埋柳洛音萧京砚》精彩片段
完了,她刚才躺得太急,正好躺在了外圈。
他们岂不是要在自己身上搜查!
柳洛音觉得她现在跟场上的尸体没什么区别。
因为她马上就要变成凌子晋刀下的冤魂——如果她被发现了的话。
柳洛音能察觉到有人在往这边靠近,她放轻了呼吸,尽量让她自己看上去像那么一个尸体。
现实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不知道是谁踩在了她的腿上,这股疼痛让她险些叫了出来。
而这恶人正是她娃娃亲的对象——凌子晋。
凌子晋脚步顿住,转身向他刚路过的尸体看去,眼中浮现出诧异与疑惑。
他没感觉错的话,刚刚那个尸体颤了一下?
凌子晋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深信不疑,他缓缓抽出佩剑,一步一步朝着柳洛音逼近。
柳洛音虽然看不到这一幕,但也能从周围的气场上感觉到凌子晋有了杀意。
因为刚刚那一脚,他对她起了疑心。
柳洛音全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事情一旦败露,凌子晋可不会因为她是柳家人而放过她。
所以凌子晋要杀她,那她就先一步用手里的簪子抵着他脖子,这样她才有了谈判的筹码。
思想间,凌子晋已经来到了柳洛音的身边。
他并无虐杀尸体的癖好,所以他打算先试探,若结果和他所想那般,那他手中的剑必会让她脑袋分家。
凌子晋抬起脚,重重地踩向柳洛音的腹部。
腹部,是人身体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一脚、两脚、三脚......地上的“尸体”始终没有反应,这让凌子晋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
最后一次,凌子晋使出了十足的力气。
这等力度,即便是个成年男子也难以承受,倘若地上之人依旧毫无反应,那这次,恐怕真是自己的直觉出了差错。
柳洛音死死咬着牙,强忍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剧痛。
好痛......从未有过如此钻心的疼痛......仿佛比利刃扎在身上还要痛苦......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甚至产生了想死的念头。
只要死了,就再也不用承受这般痛苦......柳洛音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再也无法忍受,只求能有个痛快的解脱。
而就在她要这么做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你就这么认输了吗?
你的仇不报了吗?
你要让惊蛰白白为你去死吗?”
“你想看欺负你的人,依旧逍遥自在,幸福美满吗?
你不恨吗?
不气吗?
不想亲眼看着他们下地狱吗?”
......这些话,给了柳洛音新生下去的能量,让她再次有了承受下去的力量。
快了!
就快了!
她一定可以忍下去!
终于,那如泰山压顶般令人窒息的剧痛消失了。
凌子晋收回了脚,也将剑入鞘,转身离开了此处。
无需再试探了,即便对方原本还活着,被他这几脚下去,也绝无生机。
凌子晋继续与侍从寻找魔鹰留下的记号,而柳洛音则因剧痛,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响将柳洛音从昏迷中惊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厮杀的惨烈场景。
一队人是凌子晋的,另一队人,她不认识,想来也是为了那什么东西而来的。
等等,凌子晋呢?
凌子晋不见了!
那辆装着美人的马车也不见了!
看来对方实力强悍,连凌子晋都得先逃命!
若东西还在这里,那她对上那伙人,怕没有刚刚那么好的运气,能够死里逃生了。
柳洛音也没了寻找春香的心思,她现在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她趁那两队人打得火热,偷偷往外边爬,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想,就算被发现,他们也不会为了她,而收手,一起去抓她吧?
柳洛音慢慢爬,爬啊爬,眼见着就要爬出这个乱葬岗了,可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绣着银线蛟龙纹的靴子。
柳洛音:“......”她现在躺回去装尸体,还来得及吗?
柳洛音保持着“爬”的动作,一动不动的,跟僵住了一样。
主要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趁着她还没看到对方的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也不知道是她的动作逗笑了对方,还是把对方给蠢笑了,对方竟然笑了起来。
这道笑声,让柳洛音的眼睛都瞪大了,眼里满是震惊。
竟然是他!
萧京砚!
但柳洛音还是没敢抬头,她清楚地记得她目睹了什么,又偷听到了什么。
所以不动,依旧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今年这怪事还真是多,死人都能死而复生了。”
萧京砚那一贯散漫不羁的嗓音,从柳洛音的头顶上方传来。
柳洛音还是不动。
当然也没接话。
萧京砚也不恼,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那跟个木头人一样的柳洛音,懒散道:“只是怎么像个蛆一样扭动呢?
真是难看,还不如死了。”
“......”柳洛音知道她要是再不有所反应,她真的要变成死人了。
柳洛音抬起头,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笑容,干笑道:“这、这么巧啊,萧提督,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您也是来赏月的吗?”
萧京砚看了眼根本不存在的月亮,似笑非笑道:“六小姐真是与众不同,有在乱葬岗赏月的雅兴。”
“本督啊,是来杀人的。”
一股凛冽而令人窒息的气场瞬间笼罩过来,柳洛音的后背瞬间冷汗直冒。
“是、是啊,如今月亮也没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了,那我就不打扰萧提督干正事了。”
说完,柳洛音转身就想溜走。
可还没迈出一步,就像只小鸡崽一样,被萧京砚一把拎住衣领拽了回来。
“六小姐不该向本督解释解释么?”
萧京砚的嗓音没有任何温度。
柳洛音清楚萧京砚的性子,若她再说些别的搪塞他,那他就该用他的法子,让她说出真话了。
柳洛音苦笑了一声,道:“不瞒萧提督,今日柳芙珠留下一盆血和一封信,便离家出走了,后面好似还被人掳走了。
我家人知道后,便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他们将我关了起来,我为了找证据,便偷跑了出来。”
“我需要的人证,被我们府的人丢在了这里,我想要找到她的尸体,为后续揭穿柳芙珠做准备。”
“就是这样了,萧提督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探一番。”
“正如小姐所想那般,七小姐的院子里少了个丫鬟!
奴婢与后门的小厮交情不错,他偷偷和奴婢说,他起夜的时候,看到有几个人在后门那,其中有一个人的肩膀上,好像扛了个人!”
“奴婢猜测,很大可能就是七小姐院里少的那人!”
柳洛音点头,她也是这般想的,她问道:“你可知那名婢女叫什么?”
“好像叫什么春香吧,”清明回忆了几秒,说道,“小姐,难道春香和七小姐离家被掳的事情有关?”
“没有关系,但和柳芙珠放的那一大盆血有关。”
柳洛音眼神冰冷,语气森然,“柳芙珠可舍不得放那么多血来当引线,这盆血,怕是那名叫春香的婢女的。”
清明似遭雷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愤然道:“那七小姐也太不是东西了,奴婢虽与春香不熟,但也打过几个照面,她是个很勤快很老实的人,奴婢没记错的话,她还是个活契,因为父亲重病,她将自己卖进了柳府。”
“奴婢还听说,她有个情投意合的情郎,就盼着她契约期满,娶她回家呢。”
“活契?”
柳洛音眉头紧蹙,怒意上涌,“我朝律法明文规定,主家不可随意重伤、打杀活契之人,柳芙珠怎能对活契的人下手!”
“春香全家就靠着她接济,如今春香凶多吉少,她的家人也要跟着完蛋!”
“那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奴婢将这件事告知给将军和夫人,让他们为春香主持公道?”
清明焦急道。
“不行。”
柳洛音神色凝重,沉声道,“别说我们没证据,就是我们有证据证明春香是被柳芙珠弄死的,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婢女而惩罚柳芙珠。”
“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柳洛音望向窗外被积雪压弯的树枝,她就和那根树枝一样,必须先承受着千斤重压,待到冰雪消融之时,才能浴火重生。
“我必须找个机会出去一趟。”
柳洛音做下了决定。
“那奴婢陪你一起。”
清明说道。
“不用,你留在这里有用,帮我应付着柳家人,给他们一个我还在祠堂的假象。”
柳洛音已经将最糟糕的情况想好了,她继续道,“如果不幸被他们发现,你定要先保全你自己,可以说实话,说我偷跑出去,让你在这里顶替。”
“之后的事情,交给我解决就行。”
她已经失去一个惊蛰了,她不能再让真心待她的人,因为她而有生命危险。
清明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的人,她虽担忧,但还是点下了头,“那小姐,你万事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其实他们也不一定会来这里,毕竟我害得他们的心肝宝贝下落不明,他们急着去找她的下落呢,哪还想看到我。”
这也是柳洛音敢偷摸出去的原因。
当晚,柳洛音便让清明联系了她那位交好的小厮,那名小厮名叫冬瓜,他带着柳洛音来到了一个狗洞处。
见柳洛音直直看他,冬瓜面露赧色,挠着脸说道:“只、只有这里了,小姐,这是最隐蔽,最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了,你、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小的再、再想想办法。”
“就这里吧,”柳洛音神色古怪道,“能找到这样完美的地方,冬瓜你很棒。”
柳洛音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夸赞,“你还记得昨天那伙人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好像往乱葬岗的方向去了,当时小的很害怕,不敢多看。”
冬瓜说道。
“行,我知道了,这里先别堵着,找个东西遮掩就好,我还得钻回来。”
柳洛音留下这句话,便弯腰钻进了狗洞中。
好在她够瘦,否则再胖点,就得卡在这狗洞里,进退不得了。
柳洛音出门前,特意换了个小厮的装扮,脸上也抹了不少灰,就算是柳家人看到她这幅样子,也很难认出来。
现在是宵禁时间,街道并没有人,柳洛音稍稍放下了心,只要不碰到巡逻的官兵,那就没事。
柳洛音用最快的速度往乱葬岗行去,若她运气够好,今夜就能找到春香的尸体。
可......上天很少有站在她这一边的时候。
刚到乱葬岗,还没来得及寻找春香的踪迹,便听到一阵马车声由远及近传来。
四下里并无藏身之处,柳洛音心一横,索性往地上一躺,混入了那堆尸体之中。
果不其然,马车行至此处便停了下来。
似乎有人从马车上下来了。
“七皇子。”
有人低声唤道。
柳洛音听到这称呼,心脏猛地狂跳起来。
竟然是七皇子凌子晋!
宵禁时分,他冒着触犯朝律的风险,从皇宫来到乱葬岗,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件重要之事,定也是见不得光的。
柳洛音有预感她将要知道惊天秘密,可如果能选择的话,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啊!
她现在只求他们别发现她,她能活着回去。
而接下来,让柳洛音更加震惊的,是凌子晋的马车内传来了女声。
那声音虽低,却让柳洛音觉得颇为熟悉。
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七郎,你怎么带人家来这么可怕的地方呀,人家好害怕哦。”
女人娇嗔着,依偎在凌子晋怀里,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害怕模样。
“不怕不怕,七郎在这儿呢,我的小心肝儿。”
凌子晋在女人脸上亲了一口,看着女人那红得似能滴出血的脸颊,他满脸受用,大笑几声后,举止愈发肆无忌惮。
好一番亲昵缠绵后,他才从女人身上起身,嗓音低哑道:“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七郎迟早要把你办了。”
“你先乖乖待在这里,我下去找个东西,找完我就带你回西园。”
女人整理了一下腰间衣物,遮住胸前那片诱人的春光,娇滴滴地说道:“那七郎可要快点哦。”
凌子晋应了声“好”,在女人额头落下一吻,随后下了马车。
冷风吹过,吹散了凌子晋眼中几分情欲。
他转头问身旁的侍从:“确定我们要的东西在这里?”
“回主子,魔鹰被萧京砚的人发现后,一路逃到这里,将东西放在了一个死人身上,并做好了记号。”
侍从恭敬回道。
凌子晋有些烦躁,放眼望去,遍地尸体,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侍从像是看出了凌子晋的情绪,他急忙补充道:“主子,内圈的尸体,都是有段日子的,外圈的,都是这两天死的,我们找外圈的就可以了。”
柳洛音听到这话,心瞬间沉入谷底。
一道厉喝声从后方传来。
来人正是刚下完朝的柳正阳。
早在路上时,他就听下人将这件事说了。
他的愤怒并不比柳乐安和薛氏少,他这么快刚回来,也是为了兴师问罪柳洛音。
可听到柳洛音和柳乐安的对话时,他的理智渐渐回来了。
不可否认的是,柳洛音的话是对的。
她没钱,身后也没人可靠,她做不到掳走珠儿的事。
但......珠儿的离家,还有那一大盆血,是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的!
他必须让她给珠儿一个交代!
“爹,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她对小妹做了什么!
她把小妹逼得离家出走,还派人绑架了小妹!”
柳乐安怒不可遏地吼道。
柳正阳并未理会柳乐安,他将目光投向蜷缩在地上、脸色如纸般惨白的柳洛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音......柳洛音,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洛音不想去看柳正阳虚伪的样子,她垂眸,说道:“女儿该说的都说了,若父亲和母亲还是不信,那便来惩治女儿吧。”
听言,柳正阳的神情颇为复杂。
若柳洛音态度强硬,只言与她无关,是柳芙珠一手策划,那他便会狠狠惩治她,替柳芙珠讨回公道。
可现下,她非但不解释,反而还主动要他们惩治,这倒让他舍不得下这个手了。
“你对我们很失望?”
柳正阳别开视线,不忍去看她凄惨的样子。
“没有,没能让父亲和母亲喜欢,是女儿的命。
只是女儿时常在想,若是当年稳婆没有将我换走,父亲和母亲是不是也会待我如芙珠妹妹一般,珍之爱之。”
“那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可怜,没有人疼爱......”柳洛音的声音很轻很低,就算柳正阳离她近,也得细听,才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最后一个字落下,柳洛音忽然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是想让柳正阳不必心怀愧疚。
“父亲,你既然想好了,那便动手吧,女儿不怪你。”
柳正阳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薛氏亦如此。
她明明在笑,却透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破碎感。
让人忍不住心生疼惜,又倍感难受。
柳乐安也有些怀疑自己认定的真相了,难道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
不对,不可能,柳洛音肯定是在装可怜,为的就是打消他们的怀疑,让他们放过她!
柳乐安开口道:“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就别怪我们对你无情了,我给你三秒,说出小妹的位置,否则......”寒光一闪,长剑直指柳洛音的脖颈。
“要你死!”
倒计时开始,柳洛音却在此刻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可没人知道的是,她袖袍下的指尖在颤抖,在发凉。
她在赌。
赌柳正阳和薛氏会不会心软,怜悯她。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时,柳洛音似乎能感觉到寒光来到了她的眼前,她下意识地忘了呼吸。
若不是那句“住手”传来,她怕也会因为忘了呼吸,而窒息身亡。
柳洛音睁开眼,正见柳正阳抓住了柳乐安持着剑柄的手。
死里逃生的感觉并不好受,柳洛音双腿一软,径直瘫倒在地上。
薛氏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将柳洛音扶到椅子上,她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着说道:“你若知道珠儿的行踪,定要告知母亲,母亲真的不能没有珠儿啊!”
柳正阳沉声道:“暂不论珠儿被掳走是不是你做的,但珠儿放血和离家,定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自去柳家祠堂忏悔,清一清你身上的罪孽,也为珠儿祈求平安。”
“每日不跪满六个时辰,不可起身;每日不抄完经文,不可入睡。”
“直到珠儿平安归来。”
听到此处,柳乐安坐不住了,急忙说道:“爹,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她!
要是小妹被掳走的这件事就是她干的,该如何?”
柳正阳的眉宇划过一抹厉意,毫不犹豫地说:“劣性难改,残害手足,我们容得下,京都城也容不下,断绝所有关系后,将她驱逐府,送回清水村!”
柳乐安有些不满,觉得这惩治还不够,“爹,你这惩罚未免也太轻了些,她本来就是清水村的,她回去做回村姑也是应该的,要我说,她敢对小妹生出歹意,就应该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
“比如砍断她的手和脚啊,好让她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将心思打在小妹身上!”
柳乐安说这话时,目光直直地看向柳洛音。
在他的想象中,柳洛音此刻应该是愤怒、伤心或是羞愧的。
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这样的神情,唯有一片平静。
仿佛他说的这些话,与她毫无关系。
柳乐安莫名有些烦躁,凭什么她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已经伤不到她了吗?
柳正阳皱眉,心中觉得柳乐安的话过了。
可想到若他的珠儿是一身狼狈或一身伤的回来,那这些惩罚,对柳洛音来说都是轻了的!
柳正阳看向薛氏,问道:“夫人,你觉得呢?”
薛氏一直在哭,哭得眼睛红肿,眼里满是红血丝,她啜泣道:“若这件事真是她做的,那将她送回清水村,永生不能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好。”
虽说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珠儿,但柳洛音也的确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即便柳洛音犯下再多过错,她也只是希望她能离他们远远的。
别再来打搅他们一家人就好。
柳家人没有给柳洛音回房收拾东西的时间,直接将人赶去了祠堂。
寒冬腊月,雪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让本就阴寒的祠堂,更添了几分刺骨的冷意。
清明将偷偷带来的汤婆子放进柳洛音的手中,愤愤不平道:“将军和夫人也真是的,这件事明明就和小姐没关系,还要将小姐关进这能冻死人的地方,连些炭火也不让人送来,这哪是要小姐忏悔啊,这分明是要小姐的命!”
柳洛音早已对柳家人死心,所以对柳家人的这个做法,并未有什么情绪起伏。
“往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只是委屈你跟着我了。”
清明摇头,认真道:“小姐很好,只是将军和夫人被七小姐给蒙蔽住了双眼,看不清谁才是最好的人,以后他们会后悔的。”
“不过小姐你放心,奴婢会一直陪着你、保护好你的!”
柳洛音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谢谢你,清明。”
“哦对了,”清明像是记起来什么,激动道,“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珠儿,你才是爹和娘的小心肝,心头宝,现在是,未来也是。
不管音音怎么讨好我们,你在我们心里的分量也是最重,她永远比不上你。
你也不要觉得你如今身份尴尬,我明日对外会说你娘当年怀的是双生子,你依旧是我们将军府嫡出的小姐!”
“虽说和七皇子的婚事一开始定的音音,但她自幼在乡下长大,粗鄙不堪,怎配得上七皇子,我们同意,贵妃娘娘和七皇子也不会同意。”
“若到时你的身子还未好,还需要她的血,那便让七皇子给她一个侧妃位置,这对她而言,也是她的福气,她也该好好谢谢你。”
柳洛音听着这些话,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装着没事人一样,抬手敲门,“芙珠妹妹,我来给你送血了。”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下一秒门被打开。
柳洛音看着神色不自然的柳正阳,微笑道:“方才在门外就听见了笑声,音音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不仅父亲在,母亲和阿兄都在,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没、没有,就是说些家常罢了,你受了伤怎么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柳正阳有些慌乱,问道。
“我的身子哪有芙珠妹妹重要,她今日还未喝药,我就是只剩一口气了,也该给她送血来。”
柳洛音看了眼薛氏怀里的柳芙珠,忧心道,“就是不知道这一碗血,够不够。”
薛氏因为心虚,不敢跟柳洛音对视。
她目光游移,轻声道:“音音,你有心了,下次身子不适,让下人将血送过来就好,你要保重好身子。”
柳洛音幽幽地叹了口气,神情忧愁,“若是要保重身子,那芙珠妹妹的药就得断了,我不想父亲和母亲伤心,我还撑得住。”
见薛氏和柳正阳都沉默了起来,柳洛音的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她来到桌前,将手中的血倒在药碗,用勺子搅拌后,端到了柳芙珠的面前,“今日是我心急,行事欠妥,让妹妹丢了面子,叫大家看了笑话,我在这里给妹妹你道歉,还望你能原谅我,让我补罪。”
柳芙珠闻到那股夹杂在汤药里的血腥臭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出来。
往年这带血的汤药,她都是让人倒在前院的芙蓉树下,如今又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可眼见大家都盯着她,就等她喝药,柳芙珠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该道歉的是我。
我霸占姐姐的身份,享受着爹爹、娘亲和阿兄们的爱这么多年,让姐姐受了那么多苦,我心里已经羞愧万分,怎么还能让你再喂我喝药呢,我自己来就好。”
柳洛音不着痕迹地避开柳芙珠抢药碗的动作,脸上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说道:“看来妹妹还是不肯原谅我。
这样的话,我更得好好补偿妹妹了。
从今日起,我每日都来给妹妹熬药,再喂妹妹喝药。”
“我不要!”
柳芙珠的反应有些过激,意识到后,她连忙解释道,“姐姐也受了重伤,应该好好休息,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行了。
爹爹、娘亲,你们说是不是?”
柳正阳看着柳洛音处处为柳芙珠着想的样子,满意地摸了摸胡须,说道:“这才像个做姐姐的样子。
不过珠儿说得也对,你现在身子虚弱,这些活儿就交给下人吧,你每天记得放好血就行。”
柳芙珠心中一喜,可还没等这喜悦在脸上停留一秒,柳正阳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今日确实做得过分了,让宾客们看了我们的笑话,还连累珠儿一起被人笑话,你是该道歉。
这样吧,你就亲自喂珠儿喝药。”
“是,父亲。”
柳洛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
“不要,爹爹,我等下自己......唔唔唔......”柳芙珠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洛音强行灌了一口汤药。
腥臭味瞬间充斥着她的鼻腔和口腔,柳芙珠哇的一下吐出来。
柳洛音立刻装作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喊道:“妹妹你怎么吐了!
妹妹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李大夫好像还在府里没走,我现在就去请他来给你看看,你一定要撑住啊!”
说着,柳洛音抬脚就要出门。
可她才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柳乐安一把抓住。
“你给我待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
若小妹有个三长两短,一定和你脱不了干系。
我会亲手挑断你的手脚筋,让你生不如死!”
柳乐安恶狠狠地威胁完柳洛音,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柳芙珠想要喊住柳乐安,可已经来不及,柳乐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院子里。
是她大意了,她实在没想到柳洛音会来这么一出,这打得她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要是李大夫一来,柳家人不就知道她没病装病了吗?
柳芙珠袖袍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看来柳洛音是真的变聪明了,从她回府的那一刻起,就在算计自己,一步步把自己引入她设下的陷阱!
柳乐安几乎是提着李大夫的衣领一路跑回来的。
还没等李大夫喘口气,柳乐安就急切地命令他去查看柳芙珠的病情。
李大夫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念及柳家在朝中的权势,也只能强忍着没有发作。
“七小姐,把手伸出来吧。”
见柳芙珠一直没有反应,李大夫开口说道。
柳芙珠没有回应,而是看向柳正阳,故作镇定道:“爹爹,我真的没事,方才只是这药太苦了,我实在受不了才吐出来的,我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就别麻烦李大夫了。”
柳洛音却不紧不慢地说道:“妹妹,你一定是怕我们担心才这么说的吧。
有病可不能拖着,不然会更严重的。
反正李大夫都已经来了,就让他给你看看,也好让我们放心,不是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柳洛音强行将柳芙珠的右手放在了脉枕上,然后看向李大夫,脸上挂着微笑,:“有劳了,李大夫。”
“什、什么?!”
柳芙珠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脸上血色尽失,她拼命抠着嗓子眼,顿时干呕起来。
柳洛音看着她这副样子,冷笑道:“怎么吐了?
你不是很喜欢喝人血么?”
柳芙珠仿佛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此刻只觉头晕目眩,眼前金星直冒。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柳洛音,眼神如同一头阴冷的毒蛇。
“你敢这么对我,柳洛音,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就受不了了么?
这才只是第一步啊。”
柳洛音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
“当然,如果你想将这件事告诉给柳家人,那你现在就能去,只是我劝你最好带上证据再去,否则你的好爹娘又该对你失望了。”
留下这句话,柳洛音转身离开了芙蓉院,没再看地上的柳芙珠一眼。
路上,清明搀扶着柳洛音,面露担忧:“小姐,您就这么把实话告诉她,不怕她跑去将军那儿告状吗?”
清明和惊蛰是一对亲姐妹,在柳洛音被接回府的时候,薛氏就将这对姐妹送给了柳洛音。
后来柳洛音被送去庄子,她将清明留在了府内,把惊蛰带走了。
可谁知......清明得知亲姐死亡消息后,便决心为亲姐报仇,将芙蓉树下的疑点告诉给了柳洛音,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出。
柳洛音神色平静:“她要是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去。
虽说父亲没对她严加惩处,但心里已然对她失望至极。
她现在最该做的,是想法子重获父亲好感,挽回自己的形象。”
“王嬷嬷找人弄出去了么?”
清明点头,眼里划过了一抹仇恨:“弄出去了,奴婢叫人丢去后山喂豺狼了。”
柳洛音能懂清明此刻的心情,因为她也是如此。
柳洛音拍了拍清明的肩,温声道:“我们明天去看惊蛰。”
回屋后,柳洛音喝了一大碗药,便上了床。
她此刻没有任何困意,她在想,后面的路该怎么去走。
柳家人是靠不住的,虽然她上头还有四个哥哥,但很显然,他们也是站在柳芙珠那边。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现在需要的是钱。
只要有钱,她后面的计划才能很方便的去进行下去,否则,怎么和他们斗?
柳洛音想好了,明天看完惊蛰后,就去京都城转一圈,找找赚钱的办法。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柳洛音便被外头嘈杂的喧闹声吵醒。
紧接着,一声巨响在她耳边炸开。
是门板轰然倒地的声音。
门口处,柳乐安满脸怒容,疾步朝柳洛音冲来。
“柳洛音,你到底把珠儿藏到哪里去了!”
见柳乐安这副模样,柳洛音便知道柳芙珠出手了。
“这是我的闺房,阿兄破门而入,不在乎我的声誉,也不在乎你自己的声誉了么?”
柳洛音的眼神中满是鄙夷。
换平时,柳乐安或许会难堪,再退出去,但现在,他一想到柳芙珠送来的半盆鲜血和离家书,他整个人都在发颤,发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柳乐安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掐死她,让她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柳乐安紧紧握着双拳,咬牙切齿道:“我再问一遍,你把珠儿藏到哪里去了!”
“阿兄的话倒是好笑,自昨晚回来,我便没出去过,芙珠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我又如何知晓?”
柳洛音反问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
柳乐安双眼通红,揪着柳洛音的衣领。
“阿兄与其在我这里发疯,不如去找找芙珠妹妹的踪迹,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阿兄不得心痛死啊。”
柳洛音直视着柳乐安的眸子,没有半分畏惧。
柳乐安被柳洛音一刺激,气血涌上心头,手掐着柳洛音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柳洛音趁此机会,迅速从袖子里抽出簪子,狠狠扎向柳乐安的手臂。
柳乐安没想到柳洛音会突然反抗,硬生生地挨了这一簪。
柳洛音趁他吃痛松手,连忙向外跑去,同时眼眶中已蓄满泪水,只等着见到柳氏夫妇落下来。
“柳洛音!!”
柳乐安捂着伤口,朝着柳洛音的方向怒吼一声,拔腿追了上去。
柳乐安本就习武,速度比常人快得多,没几秒便追上了柳洛音。
柳洛音才堪避过柳乐安的手,就瞥见廊角处的一抹衣影,她心思一转,大叫了声“阿兄你不要杀我”,跳进了水池中。
“音音!”
薛氏的心猛地一紧,失声大喊,“快救六小姐!”
薛氏虽对柳洛音心中有气,但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见柳洛音被人从水中捞起,薛氏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她刚想板起脸质问柳洛音,却见她面色惨白,一脸惊恐地扑进自己怀里。
“母亲,你救救我,阿兄他要杀了我!”
柳乐安听此,气笑出了声:“你还恶人先告上状了?
娘,你看我的手臂,这就是她刚刚拿簪子刺的,到底谁想杀谁啊!”
薛氏的目光触及到柳乐安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时,倒吸了一口气,正想推开柳洛音,责怪她时,柳洛音却抬起头。
她指着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泪眼汪汪道:“母亲,你要是再晚来一步,音音就被阿兄掐死了。”
“音音!
快叫大夫!”
柳正阳大喊道。
众人将戏看到这,哪还能不明白这其中缘由,原来柳府真正的六小姐过得这么惨啊!
反观这假六小姐,光鲜亮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人家的身份待遇,真是无耻啊!
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说道:“六小姐的情况很糟糕,想来凶多吉少了,我听闻萧督主手上有一颗神丸,有起死回生之效,柳将军不妨去求求萧督主?”
柳正阳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原因无它,萧京砚实属可怕,就算他幸运要来了药丸,但这欠下的这个人情,未来怕是要用他的命来偿还。
“若距离近,我定厚脸为女求来这神丸,可东厂离柳府,最快也要半个时辰,音音拖不起啊!”
柳正阳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小厮慌忙地跑了进来,嘴里喊着“萧督主来了”。
柳正阳脸色大惊,向门外看去,正见一名身穿紫衣华服的矜贵男人向这走来。
柳正阳随着众人,一同喊了声“萧提督”。
萧京砚微笑点头,算是回应了众人,他看向柳正阳,嗓音清冽:“云终,将礼盛上来。”
云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锦盒打开,说道:“这是督主为六小姐准备的贺礼,名为‘还魂丸’,世人也称‘起死回生丸’,世间就此一颗,柳将军可要收好了。”
柳正阳的大脑当场就宕机了,他是又惊又怕。
萧京砚从不参加各大世家的宴席,就是宫宴,也难见几次,他也只是走个过场,给萧京砚递了帖子,谁知这人偏偏就来了!
还以“还魂丸”为贺礼!
难道说......萧京砚他看中了芙珠?
可芙珠早和七皇子定了娃娃亲啊!
这如何是好!
柳芙珠见萧京砚是为她而来,又送来如此珍贵的礼物,她喜悦中带了几分娇羞,甜甜道:“大人能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已是我莫大的荣幸,这礼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萧督主身边的珍贵东西多了去了,哪还会在乎这一个,小妹你就放心收下吧。”
柳乐安在旁催促道。
“这......那便多谢大人了。”
柳芙珠正想顺势而收,云终却在这时说话了。
“这位小姐怕是误会了,这是我们主子送给柳六小姐的。”
柳芙珠怔了下,疑惑道:“我便是柳六小姐啊。”
“你是刘小姐,清水村刘强之女,六小姐是另一位。”
云终道。
云终话音一落,场上不少宾客都笑了起来。
“这是真凤凰当上瘾,都忘了本身是只麻雀了么?”
“都不晓得她是怎么有脸说出那句她是六小姐的,占用别人身份十多年,如今连这救命的东西,还要占了去,真是无耻!”
“真六小姐属实惨啊,但好在这误打误撞,萧督主送来了这救命药,省了柳将军去一趟了,柳将军你赶紧拿了这药丸,去救六小姐吧。”
柳正阳看着面红耳赤、羞愧不已的柳芙珠,嘴巴张了又张,终是鼓起了勇气,对着萧京砚说道:“萧提督,珠儿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亲养了十七年的孩子,胜亲子,她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柳府的小姐,永不会变。”
萧京砚轻笑了一声,语调有些讥讽:“所以柳府是有两位六小姐了?
那本督这礼还是带少了。”
柳正阳后背一凉,急忙道:“音音先出生半炷香,她是我府六小姐没错,珠儿是七小姐。”
萧京砚看起来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眉头微皱,道:“本督不关心这些,云终,将礼给安南将军。”
柳正阳在心里骂了句萧京砚,这不但要自己欠他一个人情,还要自己从这两个女儿中做出选择啊。
而他,还不得不选择柳洛音!
柳正阳只能硬着头皮将礼物接下,说了句道谢话,让薛氏带着这份礼物给柳洛音。
柳芙珠见此,眼里划过一丝恶毒,袖袍下的手紧攥成拳。
柳洛音,你敢抢我的东西,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沉重代价!
“爹爹,姐姐的伤势很严重,我想去看看,帮帮忙。”
柳芙珠敛下思绪,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道。
这让柳正阳心里更加愧疚了,他柔声道:“好孩子,那里有大夫,你娘亲也在,今日是你生辰宴,你好好玩。
今日这事,是爹爹对不住你,回头爹爹会补偿你的。”
“小妹,你瞎操这个心做什么,她是死是活跟你无关,走,去看阿兄给你准备的生辰礼,这可是阿兄托了好多人,才寻来的北海明珠,世间就此五颗。”
柳乐安朝着柳洛音所在的房间啐了一口,拉着柳芙珠离开了这里。
萧京砚将这一切收入眼中,轻笑道:“将军家倒是有意思,亲兄妹如仇人,假兄妹如亲人。”
“让萧提督见笑了,乐安和珠儿从小玩到大,感情自然比音音深些,他心思是不坏的。”
柳正阳做了个“请”的手势,正欲说话,便见一名婢女急匆匆走了过来。
“将军,李大夫问这还魂丸该如何用,若是吞咽,这还魂丸有拳头大小,恐难下咽。”
“这......”柳正阳看向萧京砚,问道,“还请萧提督告知还魂丸该如何使用。”
“讲来有些复杂,罢了,本督好人做到底,带路吧。”
萧京砚说道。
柳正阳看着萧京砚离去的背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喊来一名暗卫,让其死死盯着萧京砚,才继续招待场上的宾客。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大夫回头一看,见人是萧京砚,吓得魂差点飞了。
“督、督主大人。”
萧京砚“嗯”了声:“下去吧。”
“是!”
李大夫就等着这句话,立刻提起药包,离开了房间。
萧京砚走到柳洛音的床前,视线落在她肩头伤口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六小姐还不醒,本督就只能亲自送你一程了。”
嘉庆二十一年,大雪,正值天寒地冻的时节。
安南将军府一大早就爆竹喧天,热闹非凡。
今日是六小姐柳芙珠的生辰,家主特命大办,请来诸多京中权贵,为她庆生。
与此同时,离京都十里的庄子上。
柳洛音躺在潮湿的薄被中,浑身哆嗦,咳嗽不断。
透过漏风的窗户缝隙,还能隐约看到高空的烟火绽放。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名嬷嬷走了进来。
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流露出嫌弃和不耐烦。
她下巴微抬,用命令地语气和柳洛音说道:“把手伸出来吧。”
柳洛音将衣袖往上推,露出半截白皙却布着一条条疤痕的手臂,没有说话。
当年柳夫人在明净寺早产,接生嬷嬷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将她和柳芙珠调换,她被柳芙珠的父母带去乡下,每日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三年前,柳家派人来接她。
接回去那天,全家人围着她痛哭流涕,说她受苦了,今后将军府是她新家,她们会待她如柳芙珠一样。
可好景不长,三个月后,柳芙珠设计陷害她,柳家人都认为是她给柳芙珠下毒,害柳芙珠命在旦夕,他们指责她,辱骂她,让她滚出柳府。
甚至,她的五哥柳乐安当众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柱子上撞,要她一命抵一命。
若不是需要她的血给柳芙珠做药引子,她只怕早就死在了柳乐安的手下。
她才看清,柳家人对她和柳芙珠的态度。
所以她不再解释,任由他们将她送到庄子上,给柳芙珠做一个“药引”。
惊蛰将外衣披在柳洛音的身上,问向王嬷嬷:“取完这一次血,我们小姐就能回去了吧?”
“早着呢,六小姐一日不好,你们就别想从这个地方离开。”
王嬷嬷冷笑了一声,动作粗暴地抓过柳洛音的手,在那结了痂的伤口上划了一条长伤口。
“哎呀,瞧我这记性,忘了拿碗,这血也流的差不多了,看来又得划新伤口了,小姐你不会怪罪我的吧?”
“你!”
惊蛰气极,想去和王嬷嬷理论,却被柳洛音拉住了。
“无事,嬷嬷重新划一道吧。”
柳洛音咳着嗽,说道。
王嬷嬷得逞一笑,继续在柳洛音的旧伤口处划了一道新伤口,柳洛音忍着痛,另一只手拿着碗,去接流下来的血。
王嬷嬷端着那半碗血,假装手滑的样子,将碗打碎在地,她不好意思道:“手滑了,小姐不介意我再取一碗吧?”
王嬷嬷的这种做法不是一次两次,柳洛音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和委屈变成了如今的心如止水。
她刚想回应“好”,便见惊蛰大声道。
“小姐,再取血,你会死的!
你这个黑心肠的狗奴才,竟敢这么对小姐,我现在就去告诉将军和夫人,让他们摘了你的脑袋!”
说着,惊蛰就要出门。
“去啊,我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出去!”
王嬷嬷扯着惊蛰的头发,朝着惊蛰的脸扇去。
惊蛰也不是吃素的,一口咬在王嬷嬷的手上。
王嬷嬷受痛,嚎叫一声后,双手掐着惊蛰的脖子,不让她动弹一分。
柳洛音见此,急忙去拉王嬷嬷,却被推倒在桌边,额头嗑在了桌尖上,鲜血顺着血窟窿流了下来。
“小姐!”
惊蛰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推开王嬷嬷,去查看柳洛音的伤势。
王嬷嬷哪受过这种气,气极之下,拿刀对着惊蛰捅去。
“惊蛰!”
柳洛音看着倒在她身边的女子,大叫了一声,将人抱在了怀中。
“小......小姐,奴婢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惊蛰艰难地将最后一个字说完,手垂落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
柳洛音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眼泪横流,心底涌起无尽的愧疚和痛苦。
是惊蛰,让她感受到了温暖,支撑她到现在。
她抬起泪脸,眼睛猩红地看着王嬷嬷,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王嬷嬷不以为意,重新摆上了主子的架子。
“死了一条狗而已,要怪就怪她不知死活,敢顶撞我,我劝你识相点,否则她就是你的下场。”
“狗?”
柳洛音大笑了起来,眼尾却流下了一滴泪水。
她看向王嬷嬷,那双眸子变得深沉而阴冷,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王嬷嬷被这个眼神盯得心惊胆颤,后背直冒冷汗。
她强作镇定道:“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难道还想杀了我给她报仇吗?”
“是啊。”
话落,柳洛音将惊蛰胸口处的刀拔出,温热的血喷洒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她却跟浑然不知的样子,一步一步向王嬷嬷逼近。
王嬷嬷看着柳洛音这骇人的模样,竟腿软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敢!
我可是小姐身边的人!”
“放心,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我会亲手来取你们的狗命!”
柳洛音用最快的速度将那把滴血的刀抵在王嬷嬷的脖颈上。
新书出炉~公主们请看~新文是先虐后爽文,咱女宝打脸很快,回击很爽的,绝不让咱乳腺受苦~女宝外表柔弱,和柳渣渣一家相处,会更绿茶,但实际是朵黑莲花,有仇必记,有仇必报~女宝属于蒲苇型女主,会慢慢变强,越来越强,希望我和公主们可以一同陪伴女宝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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