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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红颜,我的女上司不一般!陈常山张秋燕

西北以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常山到了楼下,张秋燕已坐到别克公务车里。陈常山拉开后门,上了车。张秋燕从后视镜里看向陈常山,“陈常山,刚才在业务股,你和刘海是不为考核的事争执?”陈常山应声是。张秋燕微微皱皱眉,“刚得了优就和同事发生不愉快,你这做法不对。这次得优,只能代表你过去,不代表以后,想继续得优,就必须戒骄戒躁,谨言慎行。类似的事不许再发生。记住了吗?”张秋燕一语双关,陈常山心领神会,“张局批评的对,我记住了。”张秋燕收回目光。刘海从楼里匆匆出来,一拉后车门看到陈常山,脸色变变,“张局,我开我的车去吧。”张秋燕不悦道,“我们是去工作,又不是旅游,开什么你的车,赶紧上车,李书记还等着呢。没时间耽误。”刘海还想坚持,陈常山接上话,“刘海,刚才张局批评我了,我完...

主角:陈常山张秋燕   更新:2025-05-16 2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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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常山张秋燕的女频言情小说《仕途红颜,我的女上司不一般!陈常山张秋燕》,由网络作家“西北以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常山到了楼下,张秋燕已坐到别克公务车里。陈常山拉开后门,上了车。张秋燕从后视镜里看向陈常山,“陈常山,刚才在业务股,你和刘海是不为考核的事争执?”陈常山应声是。张秋燕微微皱皱眉,“刚得了优就和同事发生不愉快,你这做法不对。这次得优,只能代表你过去,不代表以后,想继续得优,就必须戒骄戒躁,谨言慎行。类似的事不许再发生。记住了吗?”张秋燕一语双关,陈常山心领神会,“张局批评的对,我记住了。”张秋燕收回目光。刘海从楼里匆匆出来,一拉后车门看到陈常山,脸色变变,“张局,我开我的车去吧。”张秋燕不悦道,“我们是去工作,又不是旅游,开什么你的车,赶紧上车,李书记还等着呢。没时间耽误。”刘海还想坚持,陈常山接上话,“刘海,刚才张局批评我了,我完...

《仕途红颜,我的女上司不一般!陈常山张秋燕》精彩片段

陈常山到了楼下,张秋燕已坐到别克公务车里。

陈常山拉开后门,上了车。

张秋燕从后视镜里看向陈常山,“陈常山,刚才在业务股,你和刘海是不为考核的事争执?”

陈常山应声是。

张秋燕微微皱皱眉,“刚得了优就和同事发生不愉快,你这做法不对。

这次得优,只能代表你过去,不代表以后,想继续得优,就必须戒骄戒躁,谨言慎行。

类似的事不许再发生。

记住了吗?”张秋燕一语双关,陈常山心领神会,“张局批评的对,我记住了。”

张秋燕收回目光。

刘海从楼里匆匆出来,一拉后车门看到陈常山,脸色变变,“张局,我开我的车去吧。”

张秋燕不悦道,“我们是去工作,又不是旅游,开什么你的车,赶紧上车,李书记还等着呢。

没时间耽误。”

刘海还想坚持,陈常山接上话,“刘海,刚才张局批评我了,我完全接受,为了那点小事,我确实没必要和同事闹不愉快。

我向你道个歉,那事从我这过去了。”

陈常山主动向刘海伸出手。

刘海撇撇嘴。

司机都看不下去了,“刘海,陈常山都当着张局面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显你有车呀。

做男人大气点。

你要不去就赶紧关门,我们可不想因为你,挨李书记的骂。”

刘海臊眉耷眼握握陈常山的手,上了车。

别克车迅速启动,驶出招商局。

陈常山一抬眼,与张秋燕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碰,张秋燕的目光里带着些许赞许,还微微一笑。

陈常山也笑笑。

两人的目光分开。

路上,张秋燕讲了花田乡事件的大致情况。

田海县在江城四区一县里经济总量和影响力一直排名垫底,去年刚上任的县委书记李正海想改变这种情况,结合田海县的实际,打出了旅游强县的口号。

花田乡马家沟虽然位置较偏,但依山傍水,风景很好,只是缺乏整体性规划。

李正海对马家沟实地考察后,亲自部署规划,联系外地商家到马家沟投资,想通过以点带面带动整个田海县旅游文化产业的发展。

因为书记主抓,所以整个项目前期推进都很顺利,南省知名文旅公司百达已和县里签署了合作协议,并派人进驻马家沟,开始项目施工。

原本马家沟的村民对政府开发马家沟,造福乡里也一直积极配合,但今天突然出现了意外。

马家沟大批村民集体阻挠施工队施工,有人甚至身上绑了炸药,谁敢施工就与谁同归于尽,已变成严重的群体性事件,该项目又是李正海一手促成,所以县里相关部门才闻风都赶往马家沟。

李正海也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陈常山静静听着,瞥眼刘海,心想,说你吹牛你还不承认,马家沟的项目压根和你没半毛钱关系,你充其量就是个拎包跑腿的,给你评个合格,完全公平。

刘海没注意到陈常山的目光,手抓着副驾驶的椅背问,“张局,当初征地的时候,已经和那些村民谈好了,他们还闹什么?”

张秋燕道,“这我也不太清楚,只能到了实地再了解。”

刘海一撇嘴,“肯定是为了钱,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些刁民定然认为当初钱要少了,所以现在才出来闹,想再讹一笔。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刁民永远都是刁民,不能信任。”

刘海故意看眼陈常山。

陈常山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淡淡道,“马家沟可不是穷山恶水,那是山美水美的好地方,所以李书记才会选马家沟作为田海旅游强县的试点。

你说马家沟是穷山恶水,那就是质疑李书记的眼光。”

“我。”

刘海被顶的无语。

张秋燕和司机都不禁笑了。

张秋燕道,“陈常山,你说得有道理,那你再说说,不是为了钱,那些村民为什么闹事?”

陈常山摇摇头,“我现在说不出来,但我相信肯定事出有因。”

刘海哼声,“和没说一样,陈常山,我可告诉你,这次和你在联防队巡街不一样。

巡街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这是大事,李书记都亲临现场,你没见过这场面,到了现场不能乱来,得听张局和我的。

否则通了篓子没人给你擦屁股。”

刘海想扳回一局。

陈常山压根没接招,目光看向窗外,近乡情怯,离家越近,往事越多。

刘海一拳打在棉花上,倍感扫兴。

车距离马家沟越来越近,天边飘来大片乌云,黑压压一片,视线变得模糊,道路也开始颠簸。

司机紧握方向盘,“张局,这路得好好修修,否则就算项目顺利完工,路不好,人们也不愿意来。”

张秋燕点点头,“这些李书记都考虑到了,修路也在项目规划范围内。”

司机笑应那就好。

车终于开进了马家沟,一进村口,就看到成排警车,气氛紧张。

按照警察的指挥,停好车,张秋燕四人快步赶往事发地点。

事发地点在马家沟山口处的一片空地上。

几百名村民站在空地一侧,老人在前,年轻人在后,前边的几个老人,身上还绑着炸药。

村民后面是成排的坟地。

一道警戒线将村民与政府人员隔开。

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察,于东也在内。

陈常山和于东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乌云压满山顶,山雨欲来风满楼。

张秋燕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面前,“李书记,我接到电话就往来赶,还是来晚了,对不起。”

中年男人即是田海县县委书记李正海。

李正海一摆手,“现在我要听得不是对不起,是怎么解决问题,张秋燕,马家沟的项目是你们招商局引进的,你们不能引进了,就当甩手掌柜,不管了。

现在出了事情,你说怎么解决?”

“我。”

张秋燕有苦难言,“项目的事,我们招商局肯定会负责到底。

可我还不知道起因是什么?

村民的背后怎么还有坟地?

他们绑着炸药是要保卫坟地?”

李正海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男子立刻接上话,“张局,你说得没错,这些村民就是在保卫坟地,不让施工队平坟。

谁敢平坟,就与谁同归于尽。”

轰隆,天边一声闷雷。

震得人心颤动。


夜色浓浓,细雨霏霏.戴着治安联防袖标的陈常山站在一家商铺屋檐下,郁闷抽烟。

省精神文明考评组这几天在田海县考评精神文明建设情况,考评结果关系到县主要负责人的政绩。

县所属各单位都抽调了人员配合公安部门加强考评期间的治安巡查,保证一切影响精神文明考评的不良现象都能及时发现,及时处理。

陈常山就是县招商局的抽调人员。

到了联防队,他才发现被抽调来的都是各单位的边缘职工,和他同组的一个是地震局的油腻大叔,两个是妇联的碎嘴大妈。

三人都是即将退休,白天充人头,晚上就借口身体不适,各回各家。

从早到晚盯下来的只有陈常山,谁让他最年轻,资历也最浅,考公上岸才一年,家庭背景还是毫无权势的农民。

在招商局,他是垫底,在这同样是垫底。

雨滴落在陈常山身上,陈常山感觉浑身冰冷,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样子,一辈子都是供人驱使的小科员,最后像那个油腻大叔一样混吃等死。

当初考公上岸的兴奋感早已荡然无存。

“常山,快上车。

有紧急任务!”

于东推开警车门急促招呼。

紧急任务!

陈常山立刻丢下烟,一溜烟上了警车,“于所,什么紧急任务?”

于东是龙海路派出所副所长,也是他们治安联防组的带队警官。

于东边开车边道,“刚才有人向局里举报龙海宾馆有卖淫嫖娼行为,局里如果不处理,举报人就向省考评组举报。

我们距离龙海宾馆最近,局里让我们立刻过去处理掉,绝不能捅到考评组那,那考评就完蛋了。”

卖淫嫖娼!

陈常山立刻觉得肾上腺飙升,抓卖淫嫖娼他只在电视里看过,一对对惊慌失措的裸身男女,一条条无处安放的大白腿。

没风险,还很刺激!

没想到今天他也会有亲自抓嫖的机会,这是捞到干货了。

兴奋将沮丧淹没。

五分钟后,警车开进龙海宾馆。

增援的警察还没到。

于东无暇等待,带着陈常山进了宾馆大厅,和宾馆工作人员亮明身份,上了三楼。

站在三楼楼梯口,看着走廊两排的房间门,陈常山问,“于所,哪个房间?”

于东道,“举报人没说具体房号,只说在三楼,只要是住人的房间,我们挨间查,发现可疑人员一律带到所里。

常山,你从那边查,我从这边查。

这样可疑人员不易逃掉。

记住我刚才教你的。

别慌,增援人员马上到。”

陈常山立刻应声是,奔向走廊另一头。

走廊另头还有一个楼道门,于东果然是经验丰富。

旁边的房里突然吱嘎声响,接着又是声女人的娇喘。

里边有情况。

陈常山立刻敲响房门,“你好,我是县治安联防队的,协助警方依法查房,请打开门,配合我们工作。”

屋里静了片刻,传出轻微脚步声,感觉有人走到了门口,但门没有开,屋内人隔着猫眼往外看。

陈常山掏出联防队证件,对向猫眼,又指指自己左臂袖标,“你若怀疑我身份,不开门,我让警察带宾馆工作人员过来。”

屋内有隐隐说话声。

陈常山内心不由激动,屋内人连话都不敢回应,肯定是卖淫嫖娼人员,自己第一次抓嫖就有战果,当初自己就应该考警校。

等开了门,自己一定要看看屋内情景是不和电视里播的一样。

屋内又有了动静,好像是一个男人急促脚步声。

不好,嫖客想跳楼。

陈常山重敲下房门,“再不开门,我叫警察了,于。”

哐当。

门开了。

陈常山正要往里冲。

一声厉喝,“陈常山,你想干什么?”

陈常山秒楞,“张局?!”

没错,站在他对面的正是县招商局局长张秋燕,号称田海县,乃至江城市最年轻的美女局长张秋燕,此刻只穿睡衣看着陈常山。

陈常山用力晃晃脑袋,才回过神,“张局,您怎么在这?”

张秋燕轻咳声,“我家门钥匙丢了,来这暂住一晚上,不行吗?”

陈常山笑应当然行,目光往房间里瞟眼,大床房,床铺凌乱,衣架上还挂着一件男士上衣。

再看张秋燕虽然表面镇定,但头发纷乱,脸色潮红,睡衣也没有穿严实,半隐半露出没穿内罩的饱满峰峦,和修长的白腿。

脖劲锁骨处还明显有个咬痕。

如果张秋燕是一个人暂住宾馆,看到门外查房的是自己的垫底下属陈常山,绝不会这个样子,会以局长的威仪从容应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屋里肯定有男人,窗户关着,男人没有跳楼,定然躲进了卫生间。

陈常山正思付,耳边听到张秋燕冷冷声音,“陈常山,想什么呢?

不想回局里上班了?”

陈常山脱口而出,“想。”

张秋燕轻笑声,“那查完了吧?

查完我就关门了。”

陈常山刚说声好,于东的声音传来,“常山,你那边怎么样?”

同时重重脚步声从走廊拐角处由远而近。

张秋燕脸瞬间变白,“是于所?”

陈常山点点头。

张秋燕脸更白。

脚步声已快到近前,陈常山忙一推张秋燕,“张局,你进去,我来应付。”

张秋燕被推进屋内,陈常山的手似乎碰到一团高耸,但他无暇回味,迅速关上门,心咚咚跳。

于东已到近前,“常山,查得怎么样?”

陈常山强稳下心神,“于所,您查得怎么样?”

于东笑道,“查完了,确实发现两对卖淫的,已被警员带下去了。

对了,刚才宾馆工作人员说,这几间房都没人住,只有这间房有人。

你查了吗?”

于东一指陈常山身后屋门。

陈常山艰涩道,“查了,没事。”

“真没事?”

于东看着陈常山。

陈常山用力点点头。

于东一笑,“你不是专业干我们这行的,有事没事未必看得出来,我再查一次。”

于东迈步上前。

陈常山忙拦住他,“于所,真没事。”

于东凌厉的目光钉在陈常山脸上,一字一句道,“陈常山,我以治安联防队组长的身份提醒你,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又是考评的特殊时期,处理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更不能徇私枉法。

否则一旦出了问题,你我都担不起责任。

我是老警察,你的眼神躲躲闪闪,里边肯定有事。

闪开!”

于东声音严厉,不容置疑,伸手重重将陈常山拽开。


反正已经撕破脸,陈常山也不示弱,“刘海,你能坐在这,是因为你有个好爸。

我能来这,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

没有你爸,你屁都不是。

我虽然垫底,但我肯定有翻身那一天,到时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还让老子给你提鞋,反了你了。”

刘海叫骂着就要往上冲。

旁边人忙拦住刘海,“刘哥,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也就是说说大话。

陈常山,你也别光说大话,你啥时候能翻身,恐怕等到我们退休也看不到吧。”

哄笑声又起。

刘海哼声,“陈常山,你以为你能考进来就能混起来,我告诉你,凭你两脚全是泥,一个穷二代,你就一辈子翻不了身。

你不服气咱们就打一赌,现在局领导正在会议室开会,讨论上季度人员考核,等考核结果出来,你排在老子后面,你就从这爬回你办公室,以后老老实实给老子当垫底。

敢赌吗?”

众人齐声喊对,一起看着陈常山。

陈常山深吸口气,“如果你输了呢?”

众人皆一愣,没想到陈常山不仅敢接招,还敢继续挑衅。

有人劝道,“陈常山,别倔了,就算这次考核你能混个合格,也肯定排不在刘哥前面。

赶紧给刘哥道个歉,事就过去了。”

刘海挺胸叠肚,下巴扬起,等着陈常山道歉。

办公室内静了片刻。

陈常山从兜里掏出一盒未开封的华子,平时他抽不起这烟,今天是为求刘海办吴丽的调动,事先准备。

“呦,陈常山连华子都备好了,这就对了,赶紧给刘哥点上,说点好听的。”

有人道。

陈常山却拉把椅子坐下,打开烟,啪,自己点了一支烟,一缕烟雾从陈常山面前飘起,吹散烟雾,陈常山看着刘海道,“等结果,你输了,也从这爬到综合办。”

众人面面相觑。

刘海也以为听错了,“陈常山,你今天吃错药了吧,真敢和我赌?”

“你怂了?

那你就现在爬。”

陈常山冷冷道。

刘海一晃脑袋,“孙子才怂。

赌!”

陈常山点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到时谁不认账谁是孙子。”

办公室里陷入安静,但每个人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

有人拍刘海马屁,“刘哥,既然你俩真赌了,我去会议室门口守着,会议一结束,立刻通知你。”

刘海也点了支烟,“去吧。

顺便告诉保洁,一会儿不用擦地,有人擦地。”

马屁精瞥眼陈常山,笑应好,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再次陷入安静,不断的烟雾起起落落。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墙上的表当当响了几下,楼道里传来急促脚步声。

咚。

门开了。

马屁精出现在门口。

“刘哥,会议结束了。”

刘海喝口茶,悠然问,“啥结果?”

马屁精咽口唾沫,“你是合格。”

刘海脸色变变,“他呢?”

“优秀。”

马屁精道。

咣当。

刘海手里的茶杯跌落到桌上,茶水洒了满桌,“你是不听错了?”

“没错,通告一会儿就下发。”

贾明也出现在门口。

刘海立刻站起,“贾主任,这不公平,凭什么陈常山是优,我是合格。”

贾明进了办公室,“刘海,你对考核结果可以有异议,但要通过正常渠道表达。

不能无凭无据,张口就否定局班子集体商定的结果,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刘海一晃脑袋,“贾主任,你少给我来这套,和你说没用,陈常山是你部门的人,你肯定包庇他,我去找张局。”

“陈常山评为优,就是张局提议的。”

贾明道。

刘海顿怔。

“其他两位局长也都同意,你还想找谁?”

贾明问。

刘海刚要回应,贾主任接着道,“刘海,你父亲让你来招商局,是让你好好锻炼锻炼,干出点成绩,不是让你和人置气,更不是和局领导置气。

你要想明白。”

刘海头一低,不说话了。

贾明转身走向陈常山。

陈常山站起。

贾明到了陈常山面前,顿顿,道,“小陈,前段时间,你工作表现不错,有进步。

特别在联防队,不怕苦不怕累,兢兢业业,给局里争了光。

因此这次局领导,包括我个人才一致同意对你评优。

但你不能因此就骄傲自满,拿工作做赌本,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

年轻人不要刚有点成绩就自以为是!”

贾明对陈常山的语气措辞明显比对刘海严厉。

陈常山一笑,“贾主任,您这是夸我还是批评我?

批评我,如果事实清楚,我接受。

可事实不清楚,我不接受,拿工作做赌本的不是我,是刘海。

他先提出来要和我赌。

我是被动答应。

违反纪律也是他先违反。”

“你。”

贾明愠怒得指指陈常山,“陈常山,你和刘海的事先不提。

我交代你的工作你做完了吗?

你一直在这浪费时间,耽误了本职工作,县里要的材料如果今天报不上去,你这个优也是可以拿下的。”

贾明的无端指责,又让刘海起势,“贾主任,你说的对,陈常山一上午时间都是串办公室,在其他部门生事。

本职工作他一点没干。

你要向局领导反应,这种人就根本不配评优。”

啪。

陈常山把手机拍在桌上,“可以反应,但反应之前,刘海,你得认赌服输,从这爬到综合办。”

刘海还未答话,贾明已急道,“陈常山,你还执迷不悟,还要赌?”

“对!”

陈常山答应得很肯定,“贾主任,你可以处分我,但在没处分之前,我仍然是优。

刘海依然排在我后面。

他挖的坑他就自己埋了。

不埋?”

陈常山朝刘海冷笑声,“以后你就是孙子。

这是刚才你自己说的。”

刘海面色土黄,光张嘴说不出话。

所有人都看着他。

贾明又指指陈常山,“你。”

话未说完,张秋燕走进来,面沉似水,“上班时间,你们吵什么呢?

都闲的没事干。”

“张局,是。”

贾明刚要回应,张秋燕打断他的话,“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刘海,你现在和我去趟花田乡。

那的项目出事了,李书记都过去了。”

刘海顿时来了精神,“李书记都去了,那绝对是大事,巡街那些小事,让垫底的人去干。

这种大事,我必须帮领导一起解决。”

刘海得意得瞥眼陈常山。

张秋燕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陈常山,稍一迟疑,“陈常山,你老家是不就是花田乡?”

陈常山点点头,“对,花田乡马家沟。”

“那你也一起去。”

张秋燕道。

刘海眼中得意消失,“张局,他去能干啥?”

贾明也道,“张局,综合办还有几个材料要上报,陈常山得赶材料。”

张秋燕不为所动,“你让别人写,实在着急,你自己写,养一堆人,连个材料都报不上去,还要你们部门干嘛。”

丢下话,张秋燕出了办公室。

贾明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陈常山道,“贾主任,我去花田乡了。”

贾明恨恨道,“去吧。”

陈常山走了。

刘海到了贾明面前,一拍贾明肩膀,“贾主任,别憋闷。

到了花田乡,我肯定帮你把面儿找回来。

让姓陈的有脸去,没脸回。”

两人目光相对。

贾明点点头。


贾明的话,陈常山在门外基本都听到了。

陈常山心中暗骂,贾明,平时你故意压我也就算了,关键时候,你居然这么无耻,和刘海穿一条裤子,窃取我的劳动果实,向刘海老爸邀功请赏。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陈常山又一握拳,回了办公室,刚在工位坐下,贾明电话就打来,催促陈常山赶紧发材料电子版。

陈常山把电子版发过去,不一会儿,就看到贾明离开主任办公室,背着电脑包,摇头晃脑走了。

看他那得意样,肯定是向刘部长请功去了。

很快,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这些姐姐,干活不积极,下班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陈常山目光一扫,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和王玉茹。

王玉茹在工位上磨磨蹭蹭,不知在干什么?

陈常山不禁问,“王姐,都下班了,你还不回家?”

王玉茹笑着反问,“小陈,你怎么还不走?”

陈常山也笑道,“我每天中午都不走。”

王玉茹一拍额头,“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单身一人,中午不回家。”

说完,王玉茹从包里取出几袋零食,起身到了陈常山工位前,将零食放到陈常山面前。

“中午饿了吃。”

陈常山笑应,“谢谢王姐,我有方便面,我不吃这些玩意,你留着吃吧。”

陈常山刚把零食拿起,手被王玉茹按住。

陈常山想把手抽出,王玉茹却按得更紧,“我还有,这些挺好吃的,你留着慢慢吃。”

两人目光相碰,陈常山心有点乱。

王玉茹虽然相貌一般,但身材很丰腴,而且是该胖的胖,该瘦的瘦,浑身上下散发着曲线的美,她的手也同样软绵细腻。

目光还透着绵绵柔意。

来综合办一年多,陈常山对王玉茹印象不错,两人都属于毫无背景,凭着自己能力,在这个权利场用力生存。

有时两人还互相帮着说说话。

上午,王玉茹就帮陈常山在贾明和刘海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但是两人单独相对,王玉茹还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这是第一次。

陈常山不禁道,“王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早点下班。”

王玉茹终于露出丝笑意,“小陈,你把材料交给贾主任了?”

陈常山点点头,“刚交。”

陈常山又往出抽手。

王玉茹拿开手。

陈常山心落下,“王姐,怎么了?”

王玉茹没答话,转身到了门前,吱嘎,门关上。

陈常山立刻起身,“王姐,你关门干嘛?”

王玉茹回到陈常山面前。

两人近在咫尺,陈常山能清晰闻到王玉茹的体香。

陈常山想往后退,后边是座椅,他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道,“王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王玉茹顿顿,“贾主任对你写得材料满意吗?”

陈常山实话实说,“挺满意,一稿过,都没用我改。”

王玉茹笑笑,想了一会儿,又看向陈常山道,“小陈,咱们办公室这么多人,就咱俩情况最相似,都是没依没靠,凭着自己能力挣饭吃。”

陈常山应声是。

王玉茹接着道,“可你比我强,我来好几年了,除了年龄越来越大,其它,什么都没得到。

越干越没心劲了。

你才来一年,就被李书记夸了,这次写的材料,又让贾主任满意,将来肯定有出头之日。”

王玉茹表情复杂,陈常山轻声道,“王姐,我被李书记夸看起来是好事,其实未必。

上午你都看到了,因为我被李书记夸,有人羡慕也有人恨,刘海的材料,我不想写都不行。

这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我现在宁愿没被李书记夸过。

咱们没依没靠的人,禁不住书记的夸。”

王玉茹一笑。

“王姐,你不信我的话?”

陈常山问。

王玉茹笑应,“信,可既然你已经被夸,说这些都没用了,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根据我的经验,经过这次事,就算你这次没去组织部学习,贾主任今后对你的态度,肯定也会比以前好。”

陈常山顿顿,“为什么?

因为我最终没闹情绪,按他的交代把刘海的材料写了,还写得挺让他满意?”

王玉茹点点头,“这是一个原因。”

“还有?”

陈常山心里已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佯装不知。

王玉茹想了片刻,“其它原因,等有时间,咱们再慢慢聊,我是想和你谈另件事。”

“另件事?”

陈常山一愣,这次他真有点懵。

王玉茹轻咬一下嘴唇,“这两天,我想选个时间请贾主任吃饭,到时你也去,陪姐一起和贾主任聊聊。”

王玉茹轻抚一下陈常山的手臂,称呼也特意改成姐。

“我陪?”陈常山顿愣,“王姐,你想贾主任吃饭就请呗,干嘛我陪呀?

我不瞒你,我和贾主任除了工作上的关系,没有私下吃过饭,到了饭桌上,我都不知道和他怎么聊。

我去十有八九就给你搞砸了。

你如果单请他不方便,咱们办公室这么多人,你可以让别人陪你去。”

王玉茹的目光立刻变得凄楚。

陈常山刚要再解释,王玉茹哀声道,“小陈,你不瞒姐,姐也不瞒你,我是家里有点事,想让贾主任帮忙。

我和他在办公室提了几次,他都打哈哈,后来我听出来了,他是想让我单独请他吃饭,饭桌上再聊。

贾主任的品性其实你还不太了解,他提这个要求,我知道他另有目的。”

王玉茹头一低,下巴挨住了胸口,饱满成熟的曲线进入了陈常山视线。

陈常山立刻挪开视线,王玉茹抬起头,重新看向陈常山,“我不答应他,事肯定办不了。

可我不能为了办事,就把自己卖给贾秃子。

前思后想,我认为还是找一个人陪我请他妥当,可咱们办公室,谁会帮我这个忙?

说出来只会让她们笑话我。

只有咱俩情况最相似,你写得材料又刚让贾主任满意,你陪我一起请他吃饭,他就是开始心里不舒服,也不会甩脸走人。

贾主任好酒,等酒喝起来,他一高兴,话也就能聊了。

小陈,你就帮帮姐吧。

姐不会让你白帮。”

王玉茹一把抓住陈常山的手腕。

陈常山本能往后退,忘了身后是座椅,腿一绊,坐到椅子上,王玉茹也被带倒,像一个弹性十足的温热暖袋,跌坐到陈常山怀里。

吱嘎。

外边有开门声。


第二天,阳光明媚,陈常山一进招商局院门,门房老秦就笑着迎上来,“小陈,来了。”

陈常山也笑应秦大爷早,正要往办公楼走,老秦拽住他。

陈常山疑惑问,“秦大爷,有事?”

老秦一指门房,“屋里说。”

看着老秦诡秘的样子,陈常山更疑惑,“秦大爷,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呗,我还得去办公室打扫卫生,贾主任管得严,不能迟到。”

老秦拽着陈常山的胳膊不松手,“屋里说方便,耽误不了你上班,贾主任挑理,我帮你解释。”

老秦难得对自己如此盛情,陈常山无法再推脱,只能跟着老秦进了门房。

老秦随手关上门,又从抽屉摸出盒烟,递向陈常山,“抽一支,边抽边聊。”

陈常山一看,烟是华子。

招商局上下都知道,老秦是妥妥的老抠,平时自己只抽七块的蓝娇,而且从不给人让烟,想抽他一支烟,比招来一个大投资商都难。

一直是局里垫底科员的陈常山更是从不奢望抽老秦的烟,今天老秦的举动,绝对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常山立刻把烟推回,“秦大爷,我今天嗓子不舒服,烟我就不抽了,有什么事,您快说吧,我真不能多待。”

陈常山还故意咳嗽两声。

老秦悻悻装起烟,笑道,“身体不舒服还来上班,这工作劲头就比其他人强,怪不得李书记能在那么多人中一眼就看重你。

从你来局里第一天起,大爷就觉得你这年轻人行,以后肯定有出息。

现在证明大爷的感觉一点没错,李书记和我的眼光是一样的。”

老秦重重拍拍陈常山的胳膊,满眼讨好。

陈常山秒懂,怪不得老秦突然变了嘴脸,又是笑脸相迎,又是递华子,原因在这。

都说门房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果然不假。

老秦,你见风使舵也得有个度,居然把自己和李正海的眼光相提并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陈常山心中暗笑,脸上却平静道,“秦大爷,昨天马家沟的事,看来您知道了?”

老秦重重点点头,知道了,朝陈常山一竖大拇指,“关键时候有魄力,你这是当大领导的素质。”

陈常山一笑,“秦大爷,你过奖了,我昨天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工作,谈不上什么魄力,离大领导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刚才的话,就当咱们爷俩开玩笑,开完就过去了,谁也别当真,您也不要再和别人说了。

传出去,人们会说咱们招商局的人没有组织纪律观念,捕风捉影,信口雌黄。”

老秦立刻应声好。

陈常山不想再多待,“那我走了。”

陈常山刚要迈步,老秦拦住他。

陈常山不禁眉头微微一皱,“还有事?”

老秦从兜里掏出张照片,“她是我侄女,和你年龄差不多,在行政服务大厅上班,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又漂亮又懂事,也是大学生。

你看看,我觉得你俩蛮合适。”

老秦把照片往陈常山手里塞。

陈常山立刻推开,“秦大爷,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老秦笑应,“年轻人,工作要干好,个人的事也不能耽误,你先看看照片,你肯定能相中,今晚大爷就帮你们联系见面。”

老秦急吼吼的样子,巴不得陈常山现在就和他侄女入洞房。

陈常山道,“秦大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事就不谈了。

我真得走了。”

“小陈,你看看相片再说。”

老秦还不死心。

“谢谢,不看了。”

陈常山绕过老秦,直奔屋门,拉门而出。

老秦喊声小陈,屋门已关上。

老秦无奈摇摇头。

陈常山出了门房,心还有点乱,老秦的见风使舵完全出乎他意料,他稳稳心神,快步进了办公楼。

综合办在三楼,陈常山走向综合办的路上,碰到的每一个人都主动笑着和陈常山打招呼,“小陈来了。”

有人还热情得拍拍陈常山肩膀,故作神秘道,“你真会抓机会,昨儿可露脸了,升了,别忘了哥们。”

说完,又叹声气,“可惜昨天哥们没去,要不然,哥们也能露脸。”

陈常山嘴上含糊应付,心想,昨天你去了也是白给,面对几百名情绪激动的村民,刘海都崴了,你只会和他一样的结果。

机会很重要,处理机会的能力更重要。

终于到了综合办,已超过上班时间二十多分钟,贾明正和办公室里的几个姐姐说话。

陈常山忙把随身包放到工位上,去拿墩布,“贾主任,我刚才在门房和秦大爷聊了一会儿,来晚了,我去洗墩布。”

“不用了,办公室卫生已经收拾完了。”

贾明笑着到了陈常山面前。

陈常山扫眼四周,确实办公室内桌明地净,饮水机也换了新水。

他第一次不用动手就可以坐享其成,还觉得有点不自在。

“贾主任,我今天真没迟到,确实是秦大爷拉住我,聊了一会儿。”

贾明笑道,“我又没说你迟到,老秦虽然是门房,但也是咱们的同事,同事见面聊几句,很正常。

我上下班的时候,碰到老秦,也会时常聊两句。”

有了前边的经历,陈常山也心知肚明,贾明难得对自己大度,也和昨天的事有关。

体制内也是一个势利圈,自己昨天只是得到了李正海的当众夸赞,还没被真正重用,招商局上上下下对自己的态度已完全变了嘴脸。

有讨好,有羡慕,还有嫉妒恨。

如果最终自己并没被重用,那些嘴脸肯定又会变回原样,甚至比以前更刻薄,自己就成为一个笑柄。

所以在这条路上,自己只能进,不能退。

除此,别无选择。

陈常山心里为自己打气。

桌上的座机响了,贾明先拿起话筒,“张局,小陈来了,好,我现在就让他去你办公室。”

放下话筒,贾明顿顿,“小陈,张局让你现在过去。”

陈常山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贾明跟在后边,到了办公室外,叫住陈常山,“小陈,我有几句话和你说说。”

陈常山看向他,“贾主任,什么话?”


陈常山一把抓住于东胳膊,“我女朋友在里边。”

于东看向陈常山。

陈常山头一低,“还有个男的。”

于东愣愣,“你说得是真的?”

陈常山点点头,“于所,我跟您这么多天,我是什么人您应该了解了。

我求您别查了,否则她毁了,我也毁了。

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肯定不让您承担责任。”

陈常山声音悲凉,言辞恳切。

于东沉默片刻,叹声气,“我就不该带你来,自己真能处理好?”

陈常山应声能。

于东又顿顿,一拍陈常山肩膀,“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没那么严重,一定要理智,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自己事业干好了,漂亮女孩有的是。”

陈常山道,“谢谢于所,我记住了。”

于东又拍拍陈常山肩膀,“那你处理吧,处理完就不用回所里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会遇到好事。”

陈常山忙向于东道谢。

于东走了。

听到脚步声消失,陈常山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暗骂,为保住屋里那对狗男女,我陈常山居然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真踏马憋屈。

为不丢饭碗,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常山深吸口气,到了门前,轻轻敲敲门,“张局,于所走了,没事了。

我也该走了,你收拾一下,也赶紧走吧。

这地方不能久待,我们来查房是有人向公安局举报这有人招嫖。

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定得谨慎。”

屋内传出张秋燕淡淡声音,“我知道了,你走吧。”

陈常山不禁心里又暗骂,骚货,我帮你遮掩了丑事,你连个谢都没有,还摆局长架子。

刚才就应该让于东冲进去,出出你的丑,看你还摆不摆臭架子。

陈常山愤愤出了龙海宾馆。

雨已经停了。

微凉的风吹在脸上,陈常山骤然清醒,刚才张秋燕虽没说真话,她来龙海也绝不是卖淫。

张秋燕是单身,她和男朋友在此相会,被人撞见,虽然有点尴尬,但也属于正常私人生活,她又和于东认识,见面解释几句,不会起任何波澜。

可她一听到于东的声音脸就白了,那个男人还躲躲藏藏。

这绝不是正常相会,有猫腻?

陈常山一激灵,自己不能这么走了,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陈常山快步到了马路对面,躲在暗处,掏出手机,紧盯着对面宾馆大门。

十几分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的背头男独自从宾馆大门走出来,男子体态像个中年人,昏暗灯光下,陈常山一眼看出男子上衣正是衣架上那件衣服。

和张秋燕偷情的就是他。

陈常山迅速拍张照片。

再想换个角度拍第二张,背头男已打车离开。

跑得真够快,估计床上速度也是秒男。

陈常山坏笑声,继续盯着宾馆大门。

又过了几分钟,张秋燕也戴着口罩,独自走出,匆匆打车离开。

陈常山同样只拍了一张照片。

不过够了,陈常山边翻看两张照片,边自语,张秋燕,你如果以后再敢在办公室对我吆五喝六,不拿正眼看我,我就把这两张照片拍在你面前,看你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陈常山刚得意,又愣住,背头男好像在哪见过?

尽管口罩遮脸,看不到背头男面容,但他的背头,体态,还有他行走的样子,都和一个人很像。

陈常山皱眉用力想,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是省里一个人物,也是这次考评组负责人。

尽管陈常山从未和这位人物直接接触过,但陈常山决定考公那天开始,就强迫自己看电视新闻,国家,省市都看,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

这位人物经常在省台新闻出现,他的样子已印在了陈常山脑子里。

绝对错不了。

陈常山顿觉后背发凉,原来张秋燕背后是大鱼,所以刚才她才是那番失常表现。

她可以出事,大鱼不能出事。

陈常山的得意彻底消失,甚至后悔今晚来查房,大鱼脱身后,如果担心糗事败露,灭自己的口,自己就像小蚂蚁毫无反抗能力。

自己看了不该看的。

陈常山拿手机的手有些哆嗦,正要删掉照片,手机响了,张秋燕的来电。

这么快就要恩将仇报?

陈常山手哆嗦的更厉害,铃声还在响。

几秒后,陈常山用力咬咬牙,心一横儿,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张秋燕若真要恩将仇报,我陈常山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垫底的科员老子不干了,就当考公没考过,搬砖也能混口饭吃。

照片不能删,这是自己这只小蚂蚁对抗大鱼的唯一资本。

想定,陈常山的心踏实了,深吸口气,接起电话,“张局。”

“陈常山,你在哪呢?”

张秋燕的声音很平静。

陈常山刚要说我在龙海对面,话到嘴边,又咽回,张秋燕这是试探自己,自己不能上她的套,“张局,我在回家路上,于所说我不用去所里了,离开龙海我就直接回家了。”

电话那边静了片刻,张秋燕道,“辛苦一天,是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我这还有点工作上的事,需要和你交代,你再辛苦一下,来趟单位。”

“现在?”

陈常山问。

“对。”

“好,张局,我马上过去。”

陈常山道。

张秋燕把电话挂了。

陈常山放下手机,看看自己的手,手心全是汗,这是自己入职招商局一年,张秋燕对自己语气最好的一次。

也许这是个温柔的陷阱。

但不管是陷阱,还是馅饼,自己除了硬着头皮面对,没有其它选择。

陈常山,死,你也得爷们一样死。

陈常山拍拍胸口,为自己打打气,走出暗处,给于东打了一个电话,报完平安,即骑了辆共享电动车赶往招商局。

小雨又淅淅沥沥落下,落在陈常山身上,这次陈常山没有感到冰冷,只有鱼死网破的决绝。

血在身体里涌动,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了,电动车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招商局,停下车,陈常山往办公楼看眼,三楼局长办公室亮着灯。

陈常山抹去脸上的雨水,张秋燕,我陈常山来了。

说完,陈常山拍响招商局院门,“秦大爷,开门。”


贾明笑道,“小陈,你来局里一年多,一直在综合办工作,整体表现不错,我作为你的直属领导,对你的能力始终是认可的,虽然有时候你的个别言行有些不恰当。

但我认为那无伤大碍,年轻人吗,刚入职场,难免偶尔会有些气盛。

我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可以理解,不气盛就不是年轻人了。

年轻气盛其实也是好事,比如昨天在马家沟,你能得到李书记的认可,就是因为关键时候敢站出来。

当然,你能得到机会,并把握住机会,除了你个人原因,也不能脱离局里和咱们综合办对你一年多的培养,你说是不是?”

贾明笑看着陈常山。

陈常山听出贾明的弦外之音,心想,这贾明真是个老狐狸,刚闻到味,就开始变了腔调,最后还不忘给自己表功。

昨天的事和你有屁关系,如果不是张秋燕坚持,你还让我待在办公室加班写材料,马家沟的机会也就与我失之交臂了。

你就是我前进路的上的绊脚石,现在还好意思出来表功,你可真有脸说。

心里想,陈常山脸上没有流露出来,也笑道,“贾主任,您说的对,昨天我能得到李书记认可,确实得益于局里和您对我的培养。

其实直到事情处理完,我都没想太多,我只是认为我做了我该做的工作。

我也不会被李书记夸奖几句,就找不着北,以后我工作中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照旧该批评批评,我依旧悉心接受。”

陈常山故意放低姿态。

贾明满意点点头,“小陈,在成绩面前,你依旧能清醒认识自己,戒骄戒躁,你成熟了。

有你这番话,就不枉我对你一年多的培养。

以后咱们一起继续努力,把综合办工作干得更好,让局领导和县领导都满意。”

陈常山笑应声好。

贾明一拍他肩膀,“去见张局吧。”

陈常山转身离开。

看着陈常山敲门进了张秋燕办公室,贾明懊丧晃晃脑袋,羡慕嫉妒恨一起涌上心头。

自己在体制内钻营十多年,已年近四十,依旧是个不入流的股级干部,看情形,直到退休,也探不到科级。

而陈常山刚来招商局一年,就得到了县委书记当众夸赞,在一个县里,县委书记就是一方天子,被县委书记看中的人,由此就可能平步青云。

这小子真是踩了狗屎运。

自己怎么没去马家沟,如果去了,机会也许就是自己的,轮不到那小子。

害得自己刚才还得和他说拜年话。

那小子还算识趣,没被县委书记夸赞几句,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想到此,贾明的心里平衡些,正要回自己办公室,身后有人道,“贾主任。”

贾明回过身,刘海笑咪咪站在他对面。

贾明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骂,你还有脸笑,昨天同样去了马家沟,陈常山是咸鱼翻身,你是灰头土脸。

你爸让你来招商局,就是让你捞点业绩,然后换个更有实权的部门,为此,我也一直帮衬你,你华丽转身,我在你爸面前也有了表功的资本,可以更上一步。

结果你是死狗扶不上墙,平时只会吹牛打屁就不说了,关键时候还抓不住机会,这辈子你也只配当死狗。

你当死狗不要紧,关键我想更上一步的路就没希望了。

贾明心里不痛快,表情也很冷漠,淡淡嗯声。

刘海看看他,“贾主任,怎么满脸不痛快,谁欠你钱了?”

贾明微微皱皱眉,“什么钱不钱的,有啥事你就说吧。”

刘海哼声,“贾主任,你是不也听到马家沟的事,觉得我昨天在李书记面前丢脸了,前途无望了,你在我爸那也没法表功了,提科级的路堵了。

所以见了我,才甩脸子。

我刘海最看不惯别人给我甩脸子。

你自己玩吧,我走了。

真他妈狗眼看人低。”

刘海转身就走。

贾明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刘海再是死狗,他爸也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自己得罪不起。

真要闹掰,自己科级退休的目标就彻底无望了。

贾明忙拽住刘海胳膊,赔笑道,“刘海,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给你甩脸,我刚才是想部门的事,你叫我的时候,我还没回过神。”

刘海瞅瞅他,“真不是给我甩脸?”

贾明又笑道,“真不是,你在我面前,就和自家孩子一样,我能给你耍脸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贾明转移了话题,刘海哼笑声,“贾主任,其实我知道你不痛快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两人目光相对,贾明点点头,“去我办公室说。”

两人进了贾明办公室。

刘海大大咧咧坐下,扔给贾明一颗华子,自己也点上,开门见山道,“你刚才不痛快是不因为陈常山?”

贾明挠挠半秃的脑袋,“是。

关上门自家人说话,我也不瞒你,我二十出头上班,到现在也十多年了,前后换了好几个单位,在哪个单位都是兢兢业业。

可也没到县委书记一句表扬,现在还是股级。

他陈常山昨天就办了那点事,就被李书记当众夸赞了。

真是干得好不如命好,机会怎么就到了他手里。”

贾明说的是心里话,不服不忿重重叹声气。

刘海一笑。

贾明皱皱眉,“刘海,你还笑,昨天那机会本来应该是你的。”

刘海又笑声,“贾主任,怪不得你快四十了,才混个股级,你真以为被李书记当众夸赞几句,他陈常山一个农二代,就能彻底翻身,平步青云。

李书记夸他那是应景,过两天就消停了。

陈常山还是原来那个陈常山,垫底的农二代。

马上陈常山就会明白,想混起来,归根到底还是看谁家底厚。

就算昨天的机会我让给他了,但到了真正发力的时候,我刘海还是比他牛。

在我刘海面前,他休想翻身。”

刘海得意吐个烟圈。

“马上?”

贾明立刻探身向前看着他。

“刘海,你是不有什么内部消息?”

刘海故弄玄虚点点头。


张秋燕哆嗦一下,疑惑问,“刘书记,当初征地的时候,不是已经和村民谈好了吗?

县里知道马家沟有一片村坟,这是马家沟人逝后的安息地,县里理解马家沟人的感情,但这片地在规划中又不能绕开,否则路修到这就成了断头路。

有一片坟地也影响景区效果。

所以县里提出以双倍的征收款征这片坟地,坟内骨灰另行安葬。

当初村民也同意了。

现在怎么还闹?”

眼镜男是花田乡书记刘万通,刘万通苦脸道,“张局,当初村民没同意。

是村委向村民隐瞒了实情,村民压根不知道坟地在规划范围内,那些签名都是假冒的。

现在施工队要平坟了,村民才知道实情,所以要阻拦施工。”

“还有这事?”

张秋燕惊得张大嘴。

李正海怒道,“欺上瞒下,这就是你们做基层工作的方式,地方经济怎么能搞起来。”

刘万通擦把额头汗,“李书记,我错了,我一定做深刻检讨。”

李正海毫不留情,“检讨是必须的,严重了还要查你的违法违纪问题。

现在你先给我解决事情,解决不了,我就地免你的职。”

李正海声若雷霆,周边人噤若寒蝉。

张秋燕忙道,“李书记说得对,先解决当下,马家沟的村干部呢?

事是他们引起的,他们的出来解决呀。”

刘万通脸更苦,“村委会的人集体出去旅游了,就剩一个看门的,王乡长家里有事,一时也赶不过来。

现在只能咱们商量解决。”

看着刘万通无措的样子,张秋燕对他又气又同情,整个田海县都知道,刘万通是所有乡镇里最弱势的书记,这么棘手的事让他解决,实在是难为他。

“李书记,我有办法解决。”

一个声音传来。

众人立刻往张秋燕身后看。

刘海从张秋燕身后闪出,到了李正海面前,满脸笑道,“李书记好,我叫刘海,是招商局业务股的骨干,我爸是组织部的刘文昌,马家沟的项目前期我也参与了,这个项目非常好,对带动全县经济。”

李正海不耐烦打断他,“说实质。”

刘海忙道好,一指对面村民,“李书记,这些村民表面上不同意平坟,实际就是想讹钱。

说白了,就是一群刁民,县里绝不能纵容他们这种行为,有一就会有二,那项目就彻底无法进行了。

别看他们身上绑着炸药,其实他们根本不敢引爆,抓几个带头闹事的刁民,其他人就老实了。

随后项目可一路推进。”

刘海踌躇满志地做个推进手势。

一阵风吹过,刘海的话也被吹到对面。

村民立刻情绪激动,“政府说我们是刁民,还要抓我们,我们和他们拼了。”

村民向前涌动。

警察忙拿盾牌阻挡。

李正海急喊,“不许伤人。”

刘万通也拿高音喇叭喊道,“村民们都冷静,政府没有说你们是刁民,更不会抓人。

政府会尊重你们的意愿,协商解决。”

村民们这才慢慢退回。

李正海回头狠狠看眼刘海,“基层工作就是你种思维搞坏的。”

刘海面如土色。

张秋燕忙把刘海拉到身后,“李书记,刘海年轻,基层工作经验不足,这我也有责任。

我认为还是拿钱解决吧,多给村民一点赔偿,赔偿款的事我和百达谈。

谈不成,您免我的职。”

刘万通接上话,“张局,我对马家沟的情况比你了解,今天闹事,固然有钱的原因,但钱肯定不能把事情彻底解决。”

李正海点点头,“刘书记说得对,平坟涉及到村民的家族情感,我们也有父母双亲,应该尊重村民这种情感,我们既要把地方经济抓起来,又不能伤害老百姓的情感,这才是我们处理事情的原则。”

众人纷纷点头,可如何将这两方面都做好,众人一时无策。

陈常山站在张秋燕身后,正品味李正海的话,刘海推把他,“陈常山,你不说两句,张局带你过来,你就当个木头人在这看热闹。

那带你来有啥用,白占个座位。”

“我正要说。”

陈常山道。

刘海一愣。

张秋燕立刻回身看向陈常山,“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李书记说。”

陈常山回应。

刘海哼声,“直接就想跳过张局,攀高枝,陈常山,你这是目无领导。”

陈常山没搭理他,看着张秋燕道,“张局,我没别的意思,因为我的建议,只有和李书记说才管用。”

张秋燕沉默片刻,“行,我带你见李书记。”

一拽陈常山,两人走向李正海。

刘海顿顿,忙跟上。

李正海正和其它部门的领导协商,张秋燕两人到了李正海面前,张秋燕道,“李书记,我们局里有个年轻人有解决事情的想法,向您汇报。”

李正海看向张秋燕。

张秋燕指着陈常山,“他叫陈常山,他的老家就在马家沟。”

李正海的目光转向陈常山。

陈常山道,“李书记好。”

李正海微微点点头,“说实质,不要说虚的。”

陈常山应声是,“李书记,您刚才说得很对,平坟涉及到马家沟村民的家族情感,想把事情解决,必须从村民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是土生土长的马家沟人,我能以马家沟人的感受去劝说村民支持政府的工作。

但是,李书记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否则谁劝也没用,事态只会更恶化。”

话音刚落,有人喝道,“你是什么身份,还向书记提条件。”

陈常山慨然回应,“现在不是讲身份的时候,是解决事情。”

李正海道声对,“说你的条件。”

陈常山看着李正海,“第一事情解决后,隐瞒未给村民的补偿款,必须如数补给村民,一家都不能拖欠。

第二这次征地中,欺上瞒下的相关人员必须依法依规给于处理,给村民一个交代。”

周边沉静几秒,李正海点点头,“你提的两个条件,也是县委县政府下一步要做的工作。

我都答应你。”

陈常山笑笑,“谢谢李书记,我去了。”

说完,陈常山转身走向警戒线。

李正海道,“不要说过激的话。”

“注意安全。”

张秋燕也喊。

陈常山继续向前。

警察闪开一条路。

陈常山到了警戒线前,看看对面的村民,这都是他的乡里乡亲,二哥,七婶,三叔......还有白发苍苍的五大爷。

他陈常山生于此,长与此,这片土地磨砺了他,也给了他一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今天他虽然身份不同,但他永远都是这片土地的儿子。

陈常山感觉血在涌动,伸手撩起警戒线。

“常山,一定注意安全,炸药是真的。”

于东喊。

陈常山回头一笑,走过警戒线。


陈常山拍了几下院门,门房老秦撑着伞,睡眼惺忪出来,不满道,“别喊了,大晚上都不消停,有事?”

老秦虽是门房,但据说也和县里某领导有亲戚关系,所以对陈常山这个无资历无背景的垫底科员并不放在眼里,陈常山又扰了他的好梦,他自然不高兴。

陈常山已习惯老秦的态度,笑道,“秦大爷,我来加班,麻烦您开下门。”

老秦一按手里遥控器,电动门打开。

陈常山进了门,“谢谢秦大爷。”

老秦面无表情,“以后干工作利索点,白天的事白天了,别总拖到晚上,年轻人得养成好的工作习惯。

张局也在,你加班动作轻点,不要影响张局休息。”

看着老秦煞有介事的样子,陈常山心里暗骂,你一个门房装什么领导腔,我怎么工作,还用你教啊。

“就是张局让我来加班。”

老秦一愣。

陈常山径直走向办公楼,指纹解锁,打开办公楼门,消失在老秦视线中。

老秦晃晃脑袋,张秋燕让他来加班,难道这小子要起势?

陈常山进了办公楼,直上三楼,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缝里渗出。

陈常山微微吸口气,轻轻敲敲门。

“进来。”

办公室内传出张秋燕的声音。

陈常山推门进屋,刚往前迈步,张秋燕道,“关门。”

陈常山回身把门关上。

“过来吧。”

张秋燕又道。

陈常山到了办公桌前。

办公桌后的张秋燕一指对面椅子,“坐。”

来招商局一年,陈常山每次向张秋燕汇报工作,都是站着汇报,张秋燕主动让他坐,这也是第一次。

反正已抱定鱼死网破的决绝,陈常山坐下。

两人目光相对。

“淋雨了?”

张秋燕问。

陈常山一笑,“没事,小雨。”

张秋燕也笑笑,“从家来得?”

陈常山路上已想好答案,“快到家了,接到张局电话,我没回家,就直接赶过来了。”

张秋燕没答话,继续看着陈常山,目光很犀利,陈常山不由心慌,刚要避开张秋燕的目光,立刻又想起刚才在龙海宾馆的经历,于东开始认为他撒谎,就是因为他目光躲躲闪闪。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不能再躲闪。

陈常山继续与张秋燕对视。

几秒后,张秋燕收回目光,“辛苦了。”

陈常山松口气,笑应,“张局辛苦,这么晚还来局里工作,我应该向张局学习。”

张秋燕未予回应,低头翻看桌上的文件。

陈常山小心翼翼看着她。

灯下看美人,很爽。

张秋燕确实漂亮,虽已三十出头,却皮肤白皙,弹指可破,眉眼秀丽,墨发齐肩。

修长的玉颈下是玲珑有型的曲线。

陈常山不禁手心发烫,在龙海,自己推张秋燕进屋时,无意中碰到她的曲线,手感真好。

怪不得那条大鱼会冒着风险,与张秋燕私会,在床上,张秋燕也一定是个尤物。

如果张秋燕要对自己恩将仇报,自己也不能便宜了她,也要尝尝尤物的滋味再离职。

她能为了上位和大鱼上床,就不是一个值得放过的女人。

张秋燕突然抬起头,“明天你不用去联防队了。”

果然要恩将仇报,陈常山立刻起身,“张局,你这什么意思,今晚。”

张秋燕打断他的话,“你别激动,刚接到县里通知,这次考评,省里很满意,所以明天考评组就提前撤了。

所有抽调人员回原单位正常上班。”

原来如此,陈常山尴尬道,“对不起张局,我刚才。”

张秋燕再次打断他的话,“坐。”

陈常山重新坐下。

张秋燕轻敲下桌上文件,“我刚才看了贾主任报来的季度人员考核表,你的总体表现不错,工作有进步,特别在抽调期间,也兢兢业业,没给咱们局丢脸。

县里的考评能通过,也算有你一份功劳。

贾主任对你的考核是基本合格,我认为评低了,应该是。”

张秋燕顿顿。

陈常山屏息静听。

张秋燕道,“提升两档,由基本合格提为优秀。”

陈常山顿时心头炸裂,入局一年,他天天任劳任怨,次次考核,也只能得到个基本合格的结果,合格都是奢望,最高档的优秀更是不敢想。

现在却直接站到了考核结果的最顶端。

真是任劳任怨一年,不如一夜查房。

陈常山感觉又喜又悲,脑中顿悟,在这个圈子里想往前走,光任劳任怨不够,必须在关键时候抓住机会。

“谢谢张局,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信任。”

张秋燕一笑,“考核结果还要上班子会确定,结果没正式公布前,你不要声张。”

陈常山立刻点头,明白。

屋里回归平静。

张秋燕似乎还有话说,却又不张口,目光轻轻瞟眼陈常山。

陈常山秒懂,“张局,我认为作为一名优秀的公职人员,不仅在工作上要懂得保守秘密,对领导的个人生活也应该如此,今晚的事我肯定不外传。”

张秋燕又瞟眼他,“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明天记得回局上班。”

陈常山道声好,起身离开,到了门前又停下,“张局,今晚龙海的事。”

张秋燕脸瞬间沉下,“龙海什么事?

你自己刚说完就忘了。”

陈常山忙道,“张局,我没忘,我的意思那个举报电话也许另有所图。

当然这是我瞎猜的,说错了,张局别介意。

我走了。”

陈常山拉门而出。

屋门轻轻关上,张秋燕往椅背一靠,品品陈常山的话,似乎他没猜错。

再看向屋门,这个平时她瞧不上眼的陈常山,关键时候反应机敏,表现惊艳。

张秋燕提笔在考核表上,陈常山的名字下方打个对钩。

陈常山出了办公楼,未到院门前,老秦就笑吟吟从门房出来,“小陈,和张局谈完工作了?”

陈常山点点头。

老秦凑到陈常山近前,“什么重要工作,张局还大晚上把你叫来加班。”

陈常山瞅眼他,“秦大爷,既然您知道是重要工作就不该问,问了我也不能回答你。

这是组织纪律,我们楼内的公职人员要遵守,您看门的也得遵守。”

老秦悻悻应声对。

滴。

陈常山自己按响了老秦手里的遥控器,电动门打开,陈常山出了门,心里笑,你教我怎么工作,我也教你怎么做人。

骑着电动车,一路愉悦回了出租屋,一开门,陈常山就听到洗浴间里传出哗哗水声,磨砂玻璃后显出妙曼曲线。

陈常山顿时血往上涌,今晚真是事事开花,被张秋燕勾起的欲望,现在可以尽情发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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