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么骚了……
半晌,他大概是见她吃得太多,自行将碳炒栗子从她口中取出。
然后,他就那么明晃晃地,自己吃了。
全部、所有,一颗不剩,反正他爱吃。
宁砺棠双颊殷红,下意识别开脸。
却被发出餍足叹息的他突然捏住下巴,强行转了回来。
宁砺棠霎时间头皮一阵发麻。
本想“呸呸呸”地把嘴里碳炒栗子的味道吐尽,她真的不爱吃碳炒栗子。
可奈何景颢魃没有什么情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又不太敢吐。
生怕他以为她是嫌弃他,到时候又发疯。
斟酌许久,她还是问道,
“……你,为什么把大拇指放我嘴里?”
分明在别人睡觉的时候乱打扰人的是他,
但宁砺棠还是心脏砰砰直跳,生怕惹他生气。
他不会是想先拿大拇指试试,如果可行的话,
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刀刺进她的嘴里送她上西天吧?
景颢魃仍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刚刚差点失控了。
他也不明白,他分明是想亲吻她,为何最后会变成将大拇指塞进她的嘴里。
在宁砺棠看过来探究的目光下,他只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移开目光,冷冷地说,
“不关你事。”
宁砺棠:“……”
你都塞我嘴里来了还说不关我事?
算了,她现如今的小命都还揣他手上,她是死是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就不和他争这个了。
可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不时看一下宁砺棠所躺的旁边。
宁砺棠:“……”
想一起睡觉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但是,谁让这兽白天时候胆敢威胁她?
所以她假装没看出来他的心中所想,故作天真地抬眸看他,明知装昧道,
“夫君盯着妾身瞧了这么久……
若是看够了,便早些回山洞歇息吧,夜露寒重,记得盖点杂草,莫要着凉。”
她说着,指尖轻轻拢了拢被角,似是要躺下,
可还未动作,便觉一道阴鸷目光沉沉压来,像毒蛇缠颈,寸寸收紧。
景颢魃仍立在榻前,一动不动,眸色幽深如渊,死死攫住她。
他突然开口,
“我想知道你为何欢喜于我,说说看。”
宁砺棠呼吸一滞。
从前他沉默时,她感到害怕,但尚能用些俏皮话蒙混过关。
可如今他越是开口,她心头便愈发慌乱恐惧。
因为这意味他以后会经常与她对话,也意味着......他更难糊弄了。
宁砺棠唇瓣微启,还未出声,景颢魃却骤然逼近,
大掌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指节收紧,眼底翻涌着暴戾的暗色。
“别让我等得不耐烦。”
他身躯高大,欺身压来时,炽热的体温几乎灼透棉被,传导至只着单薄寝衣的她身上。
宁砺棠被他困在床榻与他之间,呼吸微促,却并不慌乱。
她太熟悉他这副模样了。
每回他杀意翻涌,她若想活命,便得乖顺地攀附上去,
紧抱住他,说些讨好的软话。
可今日她偏生故意避着他,一整日未曾与他亲近。
他这是……忍到极点了。
黑暗中,宁砺棠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拿捏。
她佯装被吓得不轻,颤抖着不敢动弹,
只抬眸望他,眼尾微红,似嗔似怯,
“夫君这是做什么?是又要杀死妾身吗?”
“嗯,要杀死你。”
他冷冷答,宁砺棠却听出他答得极快,带着某种病态的迫切 。
宁砺棠心中好笑他讨要拥抱的方式。
却是眨了眨眼,故作无辜,
“为何,是因为……”
他似等得不耐,指节开始收紧,眸色阴鸷得骇人,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