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今天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卖野鹿。”
云染也不拦着他,毕竟生活在这个地方,得学会各种生活技能,了解乡村气息。
余氏从厨房出来:“我已经煮好早饭了,你们先吃了饭再出去。”
云染跟容烁两人就蹲在院子里,一人端着一碗鸡油米饭吃。
余氏把容与的药罐子放到炉子上煎,又舀了半碗饭,端到容与的屋子里。
过了会,余氏又端了饭出来,说道:“大少爷说出来吃,让我先端出来。”
余氏话刚说完,容与就走了出来。
容烁站起来:“大哥,一会儿我还跟大嫂去镇上。”
经过司家和金家来闹一事,容与看出弟弟也变了很多。
九岁的他,看过去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轻声道:“别给你大嫂添乱子。”
“大哥放心吧,我还可以帮大嫂提东西呢。”容烁高兴地开始扒饭。
云染见容与端起碗,边温柔地看着弟弟,便细嚼慢咽起米饭。
一个病患,只要肯走出屋子呼吸新鲜空气,能吃得下饭,证明他真的已经想开了,想要改变当下的困境。
昨天云染光明正大地牵野鹿回来,村里的人应该都听说了,云染也就不藏着掖着,跟容烁坐了张大树的牛车,一人一文钱。
上车的时候,她坐在牛车后面,因为要牵野鹿,所以就背对着大家。
容烁也跟着她背对大家而坐,这时看到严氏所出的大儿子司思堂,僵硬着手臂走了过来,似乎是受伤了。
云染跟容烁假装没看见他。
司思堂想到昨日偷鹿不成反被容与刀伤手臂,往日容烁仗着自己是魏王府的二公子,经常说他偷奸耍滑,告诉祖母他喝花酒,祖母每次都罚他跪祠堂,杖责他。
心中积怨已久的他,恶狠狠地瞪了云染与容烁一眼,然后坐到牛车的车辕上去。
谢婶子不小心碰到了司思堂的手臂,司思堂忽然龇牙咧嘴地骂起来:“小心点,再碰我,就踹你下去。”
谢婶子知道他们是京城流放过来的官员,也不敢惹,便忍气吞声地离司思堂远一些。
张大树作为车主,便道:“司兄弟,都是一个村的,谢婶子也不是有意要碰你。”
旁边另外一个婶子也附和:“就轻轻碰了一下,不至于发那么大脾气。”
司思堂道:“少他妈废话,赶紧上路。”
容烁看不下去,转身要跟司思堂理论,云染压住容烁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马车上路后,云染看到下坡路,就把手上的蛐蛐悄无声息地放到司思堂衣服上。
没过一会儿,司思堂察觉到身上有东西在撕咬,又痒又痛。
蛐蛐的“吱吱”声响起,在安静牛车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