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
亲卫举着火把凑近。
圆形井台布满青苔,却在西北角露出半寸新鲜的土色。
烬无痕蹲下身,指尖抚过井壁上的刻痕:那是幅稚嫩的画,画中少年牵着另一个男孩的手,站在燃烧的宫殿前 —— 牵他手的人戴着与玄翊同款的蝴蝶玉佩。
“别碰!”
镜无瑕突然冲过来,衣袖带起的风扑灭了火把。
在陷入黑暗的刹那,烬无痕听见井水深处传来锁链轻响,像是有人在井底翻动书页。
等亲卫重新点燃火把,井壁刻痕竟变成了 “勿信史书” 四个血字。
“蛊渊镜只能照见人心,却照不穿岁月的灰。”
镜无瑕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取出青铜镜对准井口,镜面突然浮现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着玄翊被拷问的画面,“三年前你亲自下令烧了乱葬岗,可他的‘尸骨’......住口!”
烬无痕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记得那夜的火光,记得自己站在山岗上看黑烟吞没整片乱葬岗,却记不清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 直到此刻,镜无瑕眼中的怜悯像根细针扎进心脏,他才惊觉这段记忆竟如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破。
第二节:烬霜笔的诡谲坐标辰时初,回诏狱的路上,镜无瑕突然指着街角茶棚惊呼:“看!
那个卖糖画的老头!”
烬无痕勒住缰绳。
卖糖画的老者坐在槐树下,铜锅里的糖浆泛着奇异的青灰色,他手中的木勺竟与烬无痕腰间的 “烬霜笔” 形制相同。
更诡异的是,老者画出的不是花鸟虫鱼,而是一座座燃烧的宫殿,每个宫殿上都标着不同的时辰。
“糖画要趁热吃,凉了就成灰了。”
老者抬头,左眼白翳覆盖的瞳孔里映着烬霜笔的倒影,“就像有些秘密,藏得越久,烂得越透。”
诏狱偏殿,烬无痕关紧门窗,从暗格取出用黄绫包裹的烬霜笔。
这支先帝亲赐的御笔,笔尖永远凝着半滴不会干涸的金墨 —— 此刻金墨却在剧烈颤动,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指挥它书写。
“以血为墨,以魂为纸。”
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笔杆的烬纹上。
笔尖突然迸出火花,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金色轨迹,最终停在舆图上的 “冷宫井中”—— 可根据《皇舆考》记载,冷宫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