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 那是百年前祭天的“祈愿石”，石缝里嵌着无数箭镞，每支都刻着 “烬” 字。
她的左耳早已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岩浆气泡炸开时，老军头的嘴在不停开合。
“姑娘，真要这么做？”
老军头举着火把，皱纹里落满火山灰，“这池子吞过多少祭天的童男童女，您拿自己当诱饵......”雪燎摇头，从箭囊里取出最后三支灰烬箭。
这些用她十年心血凝成的箭矢，箭杆上的咒文已被血浸透，此刻在火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她望向火山深处，那里隐约浮动着九窍诏灵鼎的虚影 —— 漆雕昼正在用帝王情绪喂养这头怪物。
“还记得我爹怎么死的吗？”
她用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箭镞上，“他替先帝挡了十二道血诏，最后化作一捧灰烬。
现在轮到我了，总得让这些吃人的东西...... 吐点出来。”
第二节：灰烬凤凰的挽歌申时初，第一声鼎鸣震得火山震颤，雪燎耳中突然响起细碎的蜂鸣 —— 那是左耳失聪前最后的听觉残留。
她望着岩浆池里自己的倒影，那张被灰烬染得灰黄的脸，竟与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模样重叠。
“阿娘，你说灰烬里能开出花吗？”
七岁那年，她蹲在乱葬岗边，用树枝拨弄着父亲的骨灰。
母亲抱着破损的军旗，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肩膀：“能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有些花要拿血来养。”
岩浆气泡炸开，火星溅在她手背上，烫出一串细密的水泡。
雪燎却感觉不到疼，只盯着军旗残片上的 “烬” 字 —— 那是父亲用最后一口气绣上去的。
十二岁替父从军时，她在花名册上画掉 “雪秀娘”，写上 “雪燎” 二字，笔尖浸透的正是这面旗的灰烬。
“姑娘，风向变了！”
老军头的呐喊化作无声的口型，他布满老茧的手比划出撤退的手势。
雪燎看懂了他的唇语，却摇摇头。
她想起三个月前在京都街头，看见说书人讲 “七皇子弑君” 的段子，台下百姓扔鸡蛋时骂着 “乱臣贼子”，而她腰间的灰烬箭突然发烫 —— 那是玄翊被押赴刑场的日子。
“原来我们都在别人写的戏里。”
她对着岩浆轻笑，匕首划破掌心的瞬间，忽然看见父亲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