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屋子在偏院。”
婆子咧着嘴笑,抓起我的嫁衣和首饰,粗暴地塞进木箱。
“跟我们走吧。”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委屈,一步步随她们踏出正厅。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王府此刻冷清得像一座空坟,唯有风声穿堂过院,透着森森凉意。
走廊尽头,是一处偏僻的院落。
院门早已破损,漆皮剥落,青石台阶上长着苔藓。
推门进去,屋内布置寒酸,只有一张破旧的床榻和一只破裂的梳妆镜。
“以后这里就是你落脚的地方,有什么事自己想办法吧。”
婆子丢下一句,转身就走,脚步声毫不留情地消失在夜色里。
屋外,夜风呼啸。
我把箱子放下,指尖冻得发僵,眼前的孤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我脱下湿漉漉的嫁衣,胡乱裹上粗布棉被。
屋里冷得出奇,床榻硬得像石头。
我缩成一团,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窗外有丫鬟路过,轻声议论:“沈清婉也配做摄政王妃?
听说明天就要抄她家书信,查她身底细。”
“王爷本就厌恶她,据说沈家还想把她留在府里冲喜,真当咱们王府是善堂?”
“可不是,听说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前任就来丢脸,啧啧……”窃笑声越来越远。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楚让我保持清醒。
沈清婉,你不能倒下。
你倒下了,谁替你讨回公道?
——夜更深了。
床头的油灯早已熄灭,屋里一片漆黑。
我迷迷糊糊地睡去,却在半夜被一阵阴冷的水花惊醒。
冰冷的液体迎头泼下,我惊叫一声,从床上弹起。
门口站着几个婆子,手里端着空木桶,眼神冷漠。
“王妃,夜里怕你做噩梦,特意让你清醒清醒!”
话音未落,几人哈哈大笑,转身关门离去。
我全身湿透,寒意如蚀骨的蛇游走全身。
裹着湿被子瑟瑟发抖,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默默滑落脸颊。
今夜的委屈与屈辱,像浪潮一波接一波地冲刷着我。
但我不能哭出声,不能让她们听见我的脆弱。
——天色微亮,我艰难起身,梳妆镜里映出一个苍白、狼狈却倔强的自己。
我用冷水洗去泪痕,把凌乱的发丝一根根理顺。
镜中的我,眼神清冷。
沈清婉,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丢了家族、亲情、爱情,如今只剩你自己。
你若不为自己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