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马车刚驶进沈府大门,门口早已站满了人。
继母、妹妹沈如画、几个家族长辈全都在,脸上带着戏谑与怜悯。
“清婉,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继母假惺惺地迎上来,拉着我的手,眼角却带着得意的光,“王妃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刚进王府就忘了沈家的养育之恩?”
我勉强扯了个笑,“母亲言重了,清婉怎敢忘恩?”
“既然没忘恩,便好好在家守着规矩。”
她声音低沉,眼里却分明藏着计较。
沈如画在身后默不作声,只低头抹泪,见我看过去,立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让你替我受苦……”我看着她假意可怜的脸,内心冷笑。
若真是心疼我,又怎会逼我替嫁?
不过是装给旁人看罢了。
家族长辈们却一个个跟着劝说:“清婉啊,你如今是王府的人,千万别丢了沈家的脸。
你要是得罪了王爷,连累的可是全家!”
我只是低头应是,任由他们说教。
堂堂沈家嫡女,如今却像个外人一样,被围观、被训斥、被防备。
——吃早饭时,继母特意让人把我的位子安排在角落,连饭食也只有几碟青菜稀粥。
众人谈笑风生,谁都不正眼看我。
我默默吃完,连一点多余的话都不说。
许多仆人甚至故意撞翻茶碗,把茶水泼在我裙摆上,却只当没看见。
饭后,管家送来一摞账册,说老夫人身体抱恙,让我帮着理账。
其实分明是变相罚我苦力。
我不声不响接下,埋头整理。
几个小时下来,手指早已磨破。
厅外,传来几个姐妹的窃笑:“瞧瞧,昔日沈家最得宠的嫡女,如今竟然沦落到做粗活……还不是自己作的孽?
得罪了王爷,不知道能在摄政王府活几天。”
“可怜哪,她要是死在王府,沈家可丢脸丢到家了。”
我把这些闲话都默默记下,没有反驳,也没有哭泣,只是更认真地一行一行核对账目。
每一笔、每一行,都是我心里结的疤。
——午后,前任沈瑾安突然到来。
他一身儒衫,眉目温润,却带着与昔日截然不同的疏离。
“清婉。”
他低声唤我,神色复杂。
我转头望着他,没有表情。
“你……还好吗?”
他迟疑地开口。
我淡淡一笑:“挺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