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读书?”
张桂芬眯起眼睛,脸上的横肉颤动着,“那你自己去挣学费啊!
家里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心中的某扇门。
是啊,为什么我非要依靠他们?
前世的我为这个家付出一切,却只换来一记耳光和冰冷的楼梯。
这一世,我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好,我自己想办法。”
我平静地回答,转身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身后传来张桂芬震惊的抽气声和林建国困惑的咕哝。
他们显然没料到历来乖巧听话的女儿会有如此反应。
关上房门,我环顾这个狭小的空间。
破旧的单人床,掉了漆的木桌,墙角堆放的旧书本。
这就是我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前世我用了十五年才离开,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走到床边,抬起床垫一角。
果然,我自制的小布袋还在那里,里面装着这些年攒下的零花钱,大约一百多元。
远远不够,但足以作为开始。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林建国和张桂芬藏钱的地方。
十五年来,我看着他们把我的血汗钱藏进那个陈旧的饼干盒,再慷慨地拿出来满足林强的各种要求。
我轻轻躺在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工厂里刺鼻的化学气味,餐厅后厨的油烟,深夜补习班冰冷的桌椅,医院顶楼呼啸的寒风。
一滴泪无声滑落。
但这不是软弱的泪水,而是决心的象征。
我已经走过一次那条充满荆棘的路,这一次,我要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
无论前路多艰难,我都不会再重蹈覆辙。
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3 逃离深渊接下来三天,我像一只潜伏的野猫,观察着这个家庭的每一个细节。
我发现林建国每天晚上十点准时看完新闻就睡觉,而张桂芬总要絮叨半小时才会安静。
他们的卧室门锁早已松动,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最重要的是那个藏钱的饼干盒。
它被塞在衣柜最底层,压在一堆旧衣服下面。
每次林建国收到我交给他的工资,或者张桂芬省下的“家用”,都会偷偷塞进那个铁盒。
我曾亲眼看着他们从那里取钱给林强买新球鞋、游戏机。
而我的校服却总是林强穿旧的,改了又改。
第三天深夜,我躺在床上等待时机。
时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