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才学,但根基太浅,你且再吊着他些时日,待三皇子那边有了准信……钰白哥哥对我真好。”
她仰起脸,将所有情绪都藏进温柔的笑意里,“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池钰白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只觉胸腔里激荡着保护欲。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抹柔弱的笑意下,藏着怎样的算计与权衡。
戌时三刻,寿宴正式开席。
鎏金香炉中飘出袅袅沉香,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卫吟鸾坐在首座,看着宋尚书被众人簇拥着走上主位,忽然想起前世自己为池钰白求画时的卑微模样。
“下面请各位贵宾献上寿礼!”
管家的声音响起。
先是几位侍郎家的千金送上金玉摆件,接着是翰林学士们的书法墨宝。
宋尚书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直到卫吟鸾的侍女青黛捧着檀木盒上前。
“公主殿下送上林大师真迹《寒江独钓图》,祝尚书大人福寿安康!”
席间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宋尚书瞪大了眼睛,双手颤抖着接过盒子,连声道:“使不得!
使不得!
林大师三年前便已封笔,这等珍品……不过是件玩意儿,尚书大人喜欢便好。”
卫吟鸾轻摇团扇,眼角余光瞥见池钰白骤然僵硬的背影。
画卷展开的刹那,满座皆惊。
那抹江心孤舟的意境,比之传闻中更添几分苍茫。
宋夫人捂着嘴惊叹:“听闻此画曾被太后娘娘看重,公主竟舍得送人?”
“机缘巧合罢了。”
卫吟鸾淡笑,目光落在池钰白身上,“有些人总说本宫附庸风雅,可在本宫看来,好物就该赠于识货之人。”
池钰白的指尖紧紧抠进掌心。
他记得,卫吟鸾曾说,只要他一举高中,便会送他一件珍贵之礼庆贺。
难道她口中说的珍贵之礼,就是这幅画?
不对……这一定是她为了逼自己回头使出的手段。
不能上当!
“池大人怎么了?”
邻座的同僚碰了碰他的胳膊,“脸色这般难看,莫不是酒喝多了?”
“无碍。”
池钰白勉强扯出一抹笑,不屑地看向了卫吟鸾。
她今日穿的湖蓝云锦长裙,是他从前最厌恶的颜色。
他总说这颜色太过寡淡,配不上她长公主的身份。
可如今看她端坐在席间,裙裾上的暗纹随动作轻轻晃动,竟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清贵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