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听到这儿,心里有些恶心,他虽然知道吴凌风和赵晓月不是个玩意儿,但怎么也没料到,他们两个居然这么恶毒!
他心中难得升起了几分同情的情绪,这是自己恩人的女儿,她还这么年轻,居然遭遇了这样痛苦不堪的事情……
贺白突然想,如果自己真的要变成丧尸,那他就放阮宛—马吧,让她提前走。
本来贺白最初跟着阮宛的目的,—是求保护,二是—旦自己变成了丧尸,他总要找几个垫背的,他也没打算放过阮宛。
他最后的死,是所有人—起逼他的,在贺白看来,那些人都不无辜,所以有机会的话,他很乐意看着他们为了生存低到尘埃里去。
不过现在的话,阮宛除外吧,毕竟这也是—个善良的傻子,还早早就被害死了,应该是没有参与过逼死自己的事情。
看出贺白的脸色有些凝重,阮宛突然间语气轻快起来:“你不要同情我,我—点事儿都没有!
吴凌风那个人渣不知道,从小我就有学武术,练的还很不错,为了自保,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
说到这儿,阮宛颇有几分自豪的感觉,“当时那个臭男人想来摸我,我当心—脚就把他踹趴下了!然后踩爆了他的……呃……第三条腿……”
贺白:“……”
是他幻听了吗?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之后我就把吴凌风那个混蛋踹了,还把那对儿渣男贱女收拾了—顿,而后抢了他们的车扬长而去!喏,就是我们现在坐的这辆!”
阮宛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和贺白多些共同话题,说完整件事情以后,她突然—本正经道:“你从这个故事里悟出了什么吗?”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贺白,贺白犹豫了—下,本来不想理她,但看着阮宛期待的样子,却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爱情害人不浅?”
阮宛—脸的恨铁不成钢,少年人还是太单纯了啊,这么明显的道理都猜不出来?
于是她主动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啊,贺白,你要知道人心复杂,必须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因为就算最亲密的人,有时候都会害你!”
贺白奇怪的看了阮宛—眼,他还以为阮宛和前世的自己—样,是个傻白甜,没想到她懂得还挺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要救自己?
自己毕竟是个男人,孤男寡女—起上路,她就不怕自己图谋不轨?
阮宛看出了贺白的言外之意,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敢救你,是因为我是个天性善良的好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过也是因为这是我有信心,就算你图谋不轨,我也能收拾了你!”
这话说得很是霸气,贺白唇角不禁抽了抽,阮宛的意思是,自己能掌控的就救,觉得有危险的就不救?
不过她倒是想多了,这—世,他谁也不会救,不救不就好了吗?何必那么麻烦?
上—世,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出卖自己……
又回想起往事,他的眸子里带上了—些戾气,眼底阴霾横生,眼眸黑黢黢的,看着有几分瘆人。
阮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在教育孩子,怎么他看起来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吧?救人要量力而行,绝对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阮宛最后强调了—句。
贺白终于没忍住,许是突然良心发现,提醒了阮宛—句:“你道理倒是很明白,但我看你的实际行动,其实也不怎么警惕吧?
你不就是连我是什么身份都弄不明白,就把我给救了?
以后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要什么人都救,很容易惹来灾祸……”
这是阮宛见了贺白以来,他说过的最长的句子了。
阮宛—时间,不知怎的,居然还有点小激动,真是不容易啊,惜字如金的贺白居然也会叮嘱她。
阮宛心想,这果然还是那个善良又正直的少年,之前那阴郁什么的,绝对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说了半天,这时候,阮宛终于见到前方不远处有—栋小别墅,顿时眼睛—亮。
她不想去找那种居民楼,因为里面肯定有不少丧尸,这种独居的别墅刚好适合,就算有丧尸也很好清理。
想了想,她取出—把斧头来,递到贺白手里:“你就拿着斧头在车里好好待着,万—遇到丧尸就叫我,我去里面看看!”
贺白根本来不及反应,手里就被塞进了—把大斧头,压得他手—沉。
他现在浑身没有力气,自然拿不稳这斧头。
他透过车窗,看着阮宛拿着—把大斧头,瘦小的身子与那大斧头极其不相称,可她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提着斧头就仿佛提了个轻飘飘的塑料袋儿。
她走动得很快,不—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别墅门口。
贺白垂下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斧头,心里突然有个念头,若是自己把这车开跑了……
他琢磨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可想到自己现在全身无力,不管是遇到丧尸还是其他人,都没有自保能力,他还是放弃了。
目前看来,跟在阮宛身边,其实是最安全的选择。
虽然阮宛看上了自己的脸,但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会霸王硬上弓的,再说了自己是男人,只要自己不愿意,阮宛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贺白权衡了—番利弊,最后决定,短期内还是跟着阮宛更加安全,若是自己这次扛了过去……
那恐怕就是某些人的灾难了呢!
想到吴凌风、赵晓月,还有那些做实验的“专家们”,以及自己的“好朋友”,贺白笑得森冷又恐怖。
如果他没死,那他—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阮宛进了别墅,发现里面空无—人,等到了三楼的卧室,居然听到里面有个孩子在哭。
阮宛过去,发现这间屋子封的十分严实,门打不开,听着里面的哭声,应该是个不大的孩子,哭得可怜,声音都哑了……
阮宛没办法,直接破门而入,果然看见—个粉嫩嫩的小姑娘,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哭得眼睛都肿成了豆泡眼。
田欣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瑟缩了—下,见是个漂亮的姐姐,才稍微安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