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外界早已因为恶人岛的惊天爆炸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公海上连续数日的剧烈爆炸和冲天火光,迅速引起了相关方面的注意。
起初的猜测五花八门,但随着信息的汇总和分析,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那座从海图上消失的私人岛屿,以及它背后神秘而强大的拥有者——沈家。
如此大规模、无所顾忌的毁灭行动,显然触碰了上层的底线。
来自官方的力量迅速介入调查。
沈瑶炸岛的疯狂举动,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成了彻底揭开她黑暗帝国的导火索。
调查人员顺藤摸瓜深挖下去。
沈家多年来在灰色地带游走的痕迹被一一曝光,走私、洗钱、买凶杀人……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以及林皓轩的失踪,和之前那个被抛尸大海的女人,也很快被联系起来。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
当执法人员带着逮捕令包围沈家别墅时,沈瑶正独自一人坐在苏瑾成空荡荡的卧室里。
她怀里抱着那个装着我残骨的盒子,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她没有反抗,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当冰冷的手铐铐上她的手腕时,她只是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怀里的骨灰盒。
“阿成,等我。”
她的配合让抓捕异常顺利,但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员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手段狠辣的女人,此刻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地下室很快被打开,林皓轩惨不忍睹的尸体被发现,为沈瑶的罪行又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审讯室里,面对堆积如山的证据和检察官的质询,沈瑶异常平静。
她承认了所有罪行,从炸毁恶人岛,到凌迟林皓轩,再到过往的种种非法勾当,她都供认不讳,甚至主动交代了一些调查人员尚未掌握的细节。
她没有请律师,放弃了所有辩护的权利。
她只有一个要求——死刑,立即执行。
她似乎把死亡,当成了唯一的解脱,当成了去见苏瑾成的唯一途径。
沈家垮了。
消息传到老宅时,沈父正在茶室里闭目捻着佛珠。
当下人声音发颤地把事情说完,那串用了多年的深褐色佛珠“嗒”一声,从男人的手指间滑落,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沈父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珠似乎凝固了,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父的眼前浮现出阿成那孩子温和的笑脸,想起他不言辛苦打理业务样子。
“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怎么就尸骨无存了呢?”
沈父的心像被生生剜了一刀,疼得她身子一晃,差点栽倒。
再想到那个她寄予厚望的女儿阿瑶,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地步。
是他错了,是他害了阿成!
“作孽啊……”沈父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老泪纵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对不起阿成,我对不起那孩子啊。”
沈父瘫坐在椅子上,望着散落一地的佛珠,眼神空洞。
这个女儿,让他彻底寒了心。
从那天起,沈父就病倒了,一天比一天虚弱。
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的,只有两个字:“阿成……苦……”执行枪决的那天,天气阴沉。
沈瑶被押赴刑场。
她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嘴角一直带着那抹浅淡而怪异的笑。
在枪声响起的最后一刻,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嘴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阿……成……”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去到他的身边,乞求他的原谅。
但她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早已无法挽回。
她欠他的,用她的命,用所有她珍视和毁灭的东西,都还不清了。
地狱的业火,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而我,早已化作天地间的一缕尘埃,随着海风,飘向了没有痛苦,也没有她的远方。
爱恨嗔痴,终归虚无。
只愿来生,再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