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耍赖似的说道: “你陪我。”
她不肯让他走。
他又怎么能对她说不。
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身边,他的一只手感受着她温软的脸蛋,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 “你想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想去。” 姜映柔像是在喃喃自语,黑发自她的身后散落,铺满了整个枕头,她轻声说: “有时候我担心自己会做噩梦。”
是啊,这些天的确发生了很多让她崩溃的事。
靳见祈妥协道: “好,那我们哪里都不去。”
时间悄然过去十四个小时,他们度过了安宁的一天。
他们只有彼此,她听他讲起他幼时的故事,她安静的听着,时不时会笑出声。
傍晚的时候,夕阳抵在草坡上,姜映柔赤脚踩在柔软的浅草上,一步步走出了帐篷,靳见祈跟在她的身后,她伸了一个懒腰,倏然回头:
“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放下一切,和我一起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的目光无法离开她莹白的脸庞: “一个像这里的地方吗?”
“对。” 姜映柔轻轻笑了起来,夕阳的余晖为她披上了一层轻纱,她说: “而且只有我们两个。”
他们一起牵手漫步在草坡之上,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她的话,她突然说:
“你看那些花。”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低下头。
茵绿的浅草中,不均匀的分布着星星点点白嫩的野花,她蹲了下来,笑着说: “我要你为我编一个花环。”
靳见祈亲手摘了一些白色的嫩花,和绿草一起做成了一个花环,轻轻戴在了她头上。这是一个手沾鲜血的男人这辈子做过最幼稚的事情。
可是他真的好开心。
他轻轻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 “我爱你。”
他觉得自己好幸运,可以和一个那么明媚的人共度余生。
直到一通电话彻底粉碎了他的幻想。
国际刑警已经成功攻入了园区。
在姜映柔尽力拖延的一天时间中,他们已经将人质全部释放。
靳见祈接到这通电话时,他的人已经接受了警察的盘问,也已经找好了摆脱刑事责任的出路。
毕竟,这只是靳家众多罪恶产业链中最不起眼的生意,这是一个庞大复杂的犯罪集团,再怎么追责,靳见祈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最多只会有一些经济损失。
唯一让他感到不满的,是姜映柔再一次欺骗了他。
她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被粗粗的麻绳紧紧束缚住,完全动弹不得,靳见祈站在她面前,眼眸淬着几分纯粹的冷意:
“说吧,让我听听你这一次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