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问他话的年轻宾客便在一旁奇道:“这是你家哪位公子的夫人?我怎么记得你家两位公子都还未娶妻?”
那信义侯自是不必说。
自两年前在战场一仗伤了腿后便偏居一隅,别说成亲了,不少人连他的面都很少见了,也因为如此如今许多人都忘记这信义侯府真正的主子其实是他了。
至于二公子陆砚辞……
那是他原本的同窗。
年轻男人自问与他关系十分不错,却也不晓得他有婚约的事。
沈知意不等徐管家插嘴回答就主动先与这位年轻宾客颔首,大大方方问:“您是?”
宾客不知道她的身份,自是忙先与她拱手问好,自报了姓名。
沈知意恍然大悟:“原来是通州的李先生。”
李文斯一听这话便有些吃惊:“姑娘认识在下?”
他先前只报了名字,连籍贯都没报,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这也让李文斯更加好奇起她的身份了。
沈知意笑道:“先生与我家流光曾经在一个书院就读,流光没少与我说起先生的文采,先生之前家中母亲大寿,我还托流光送了一副万寿图祝贺她老人家寿比南山呢,不知道她老人家喜不喜欢?”
沈知意撒谎不打草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自己编排了这么一番话。
陆砚辞向来不待见她,怎么可能与她说这些事?
不过贺礼一事,沈知意倒是未曾说谎。
那的确是她送的。
当时她为了讨好陆砚辞和陆家人,特地花重金寻来两副万寿图,更名贵的一副给了陆家老太太,这次一点的便给陆砚辞让他送给了同窗好友的祖母。
所以她打心里看不起陆家这群人,拿了她的钱和东西还看不起她,觉得她一个商户女配不上陆砚辞,就算是白眼狼都没他们恶心!
她笃定陆砚辞绝对不可能跟李文斯说起她。
果然,李文斯轻轻啊了一声,满脸惊讶。
他自然记得这幅万寿图,当时流光送这个礼的时候,他母亲还为此高兴了许久,宾客也议论纷纷,很艳羡这份礼,他也因此更为看重起流光,觉得他虽然看着冷清,心肠却很热忱,准备起礼物也这样用心。
但流光当时并未说起这是别人送的啊……
他这些年也从未听流光提起他有个未婚妻。
但见面前少女依旧笑语晏晏,模样大方,李文斯虽心中困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能认为是流光不好意思说这些罢了。
他又郑重地跟沈知意问了个好,和她说:“原来是嫂夫人,在下失敬,之前嫂夫人送给家母的贺礼家母很喜欢,等之后有机会,嫂夫人一定要跟流光来家中吃饭,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们。”
沈知意颔首,也不拒绝:“一定。”
她直接无视了徐管家那张一言难尽、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脸,大大方方转过身冲过来的宾客说道:“感谢诸位今日特地来家中为流光道贺,我代替流光先向大家道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