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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替嫡姐争诰命?我改嫁权贵虐翻全家!全文

萧唤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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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萧唤云方鹤安   更新:2025-05-20 2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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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唤云方鹤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夫君替嫡姐争诰命?我改嫁权贵虐翻全家!全文》,由网络作家“萧唤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夫君替嫡姐争诰命?我改嫁权贵虐翻全家!》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萧唤云”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夫君替嫡姐争诰命?我改嫁权贵虐翻全家!》内容概括:藏拙十八年,京师人人嘲笑我低贱怯懦,我不在乎,靠着隐藏的本事扶持夫君一路当上了摄政王。可夫君班师回朝当天却一刀捅死了我,这时我才知道他心底一直有个白月光。他责怪我抢了原本属于白月光的身份,还妄图霸占白月光的功劳。我才明白,原来夫君一直拿我当炮灰,我怒极,拔下簪子刺了他与他同归于尽了,可没曾想,我们又双双重生。这一次,我要送他们全家棺材板,要让他知道,我扶持谁,谁才能位极人臣,而我这次选中的人,是当......

《夫君替嫡姐争诰命?我改嫁权贵虐翻全家!全文》精彩片段


虚伪,自毁名声

“佩兰,快些将我的嫁妆单子拿过来对对。”

萧唤云乍一看见那三个头面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赶忙唤佩兰。

“夫人,清单都在这里,奴婢瞧着那红宝石嵌珠玉头面就是单子上写的。”

佩兰小声道。

清单拿在手里,萧唤云喃喃说:“这头面确实是嫁妆清单中的,都是我娘亲留下的。”

说着,她又抬头看向林霜:“母亲,同样的头面,伯府还有第二套么?”

大明这些年不富裕,皇室成员用度都不可过于铺张,更别提权贵门阀。

早些年伯府窘迫,又因家中三代所出都没做出什么大的功绩,皇帝还曾想将爵位收回。

若非萧家收养了萧唤云给皇室献了银钱三万,只怕爵位早就没了。

萧唤云没刻意说那三万银钱,只说这头面或许伯府也有同款。

但在场的人心里门清,以这头面的华贵程度,伯府不可能再造同样的款式。

若是有,那多余的银钱哪里来的,毕竟林霜的娘家林氏家族跟伯府都不富裕。

难不成是承恩伯贪墨了?

这可是死罪。

“这些头面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林霜有苦说不出,只得哑巴吃黄连,趁机将此事推到所谓的贼人身上:

“难道当真有贼?”

“可是那贼为何要将我的嫁妆偷到伯爵府来?百十抬嫁妆都往伯爵府放,他怎么在一夜之间转移。”

萧唤云好似也不相信伯爵府贪了她的嫁妆,更相信是贼人。

众人看着她忍不住摇头低叹。

萧唤云果真蠢笨怯懦,难道证据还不够明显么,当年那些嫁妆根本就没被她带到方家去。

若非昨晚方家夜闯贼人失了大火,只怕偷龙转凤这事绝不会被发现。

“萧唤云你住口!你那么恶毒,自从到了萧家后一直在跟清珑争抢,如今你又信口雌黄的带着皇城司的人在这里明里暗里说伯爵府贪了你的嫁妆,你是何居心,简直太过于歹毒!”

贪墨养女嫁妆,这传出去萧家的脸就要在京师丢尽了。

萧延年冲动忍不住脾气,劈头盖脸上来数落萧唤云。

萧唤云委屈,垂下头:“三哥,我从未说伯府克扣了我的嫁妆,我也从未跟嫡姐抢过什么。”

又道:“嫡姐还是伯爵府的嫡长女,是伯府的真千金,我若争抢,这真千金的名头也是抢不走的,我何苦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至于银钱方面,我花娘亲留下的银钱,三哥为何要说我是抢来的?”

笑话,究竟是谁抢谁的,谁占谁的。

萧家人心里还没点数么。

萧唤云牙尖嘴利,萧延年气炸了:“你闭嘴,谁准你喊我三哥,你不过是我萧家的一个养女!”

自从萧唤云来了,清珑处处矮她一头。

也不知道母亲到底吃了什么迷魂药,竟如此宠溺萧唤云。

清珑才是她的亲女儿啊。

越想,萧延年越生气,萧唤云要的就是他生气,垂着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是,三哥,不,三公子,我知道我虽寄养在萧家,可却根本不是萧家的人,如此,三公子你说的对,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喊你三哥。”

萧唤云跟平时一样不争不抢,似乎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霜这十年刻意在京师营造萧家偏心萧唤云的形象并刻入世人骨髓之中。

但凡有什么错,那就是萧唤云错了。

哪怕是萧清珑做的不对,那也是萧唤云错了。

这简直就将萧唤云培养成了萧清珑的替死鬼、替罪鬼。

所以,方家之前破败,萧家才会让萧唤云替嫁给方鹤安。

方鹤安变成了大将军、爵位也回来了,萧清珑又跟方鹤安勾搭在一起。

而萧家其他人,也心安理得的觉得原本就是萧唤云抢的萧清珑的,这么做也没错。

“伯爵府是不是有些虚伪了,是否真的有贼人尚且不清,但既然侯夫人的生母离开前留了万贯家财,如此,怎么能说是她一直在与萧大姑娘争?”

欧阳邑好似看热闹看上瘾了,竟也开始说话。

他声音清冷:“是争什么?争伯爵府嫡长女的身份?可她貌似并未争来,难道她要争伯爵府的家财?可这京师再难找出第二个家财万贯的人家了吧。”

欧阳邑话落,众人忍不住点头。

是这么个理。

且,看萧延年对萧唤云的态度那么恶劣,是根本就没将她当做一家人。

如此,跟以前的谣言也对不上,谁说萧唤云在萧家的待遇比萧清珑还要好的?

他们又不是瞎子,刚刚萧延年什么态度他们都瞧见了。

倘若别人给了他们万贯家财要他们帮忙抚养孩子,他们指不定做的更好。

“伯爵夫人说昨晚或许是贼人将头面放在了伯府,也就是说,你承认贼人来府上了?”

江玄晏撇了一眼萧唤云。

“既是有贼人,那么是贼人将萧大姑娘掳走了?总不会是萧大姑娘背着世人离开京师良久了,那她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了。”

江玄晏又道:“京师的官眷贵女离家都需要报备的,若萧大姑娘是自己离家的,那萧家便是欺君,便是不顾礼法,如此,大姑娘的清白定会受损。”

江玄晏是懂得怎么逼伯府的。

若是不想承认克扣嫁妆,那就要承认是贼人将萧清珑掳走了。

一旦坐实了这传闻,萧清珑名声就坏透了,别说日后嫁更高的权贵,就是寻常人家也看不上她。

毕竟封建社会将女儿家的节操看的比命还重要。

若伯府要保萧清珑的名声,就不能说伯府来了贼人,得说他们将萧清珑的嫁妆扣下了。

怎么说,怎么选,都注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路,算是走死了。

“难道大姑娘真的是被贼人掳走了?伯爵府怕名声受损又怕对大姑娘不利,这才极力慌张隐瞒,你们糊涂啊!”

施高阳及时补刀,佩兰听了都在心里暗称一声漂亮。

她终于明白为何萧唤云要刺激施高阳来萧家,一是因为施高阳关心则乱,二是施高阳阁老孙子的身份让萧家动他不得。



首战告捷,拿回嫁妆!

“施小大人,还请慎言,我妹妹的名声怎能容你污蔑!”

被贼人掳走是什么概念,跟明着说萧清珑被人玷辱了有何区别

萧延年张口就叱责,心中怒骂施高阳是个傻子。

还喜欢他妹妹呢,就是这么喜欢的?

施阁老到底是怎么教导自己的孙子的。

“三公子,施小大人不过也是关心则乱,他是因为关心大明的文坛,毕竟谁人都知嫡姐拥有惊世才赋。”

萧唤云似苦口婆心的劝萧延年,也似在提醒他施高阳的身份。

可在萧延年看来,萧唤云是在胳膊肘往外拐,帮着施高阳一起毁萧清珑的名声。

他更怒,直接指着萧唤云的鼻子骂:

“住嘴,你一个卑贱的养女,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就是看不得清珑好,你真下贱!”

“啪。”

萧延年嘴脸丑陋让人不敢置信他居然能对与自己生活了多年——名义上的妹妹如此恶言相向。

都说眼见为实,今日一见,大家可算看清了伯府的嘴脸。

林霜抬起手,直接给了萧延年一个大嘴巴。

她的手抖个不停,力气过大,打的萧延年脸都肿了:“母亲,你当真偏心萧唤云,居然连我都打!”

他眼神阴鸷,语气怨恨,林霜气的要死,气他没眼力见不会配合自己演戏。

“你给我住口,唤云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对她如此说话,难道这十年你将我的教导都忘了么!”

林霜是个演戏高手,又道:“媚儿与我是闺中好友,亲姐妹也不如我俩关系亲厚,我既答应了抚养唤云,便会一辈子对她好,在我心里,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亲!”

听听林霜这话说的,俨然已经将她衬成了一个和蔼的慈母。

她摆明了告诉世人萧延年对萧唤云态度不好跟她无关,她没这么教导过萧延年。

萧延年年纪小叛逆是很正常的,再说了家中的孩子有谁会希望养女养子跟自己争宠。

只要林霜善名依旧,要不了多久今日的事就能被传成兄妹之间的小打小闹。

萧唤云垂着头,眼底一片森寒。

林霜远比她想的更难对付,城府及深。

此人脑子转的太快,怪不得能用捧杀伪善的名声叱咤京师十余年。

“伯夫人要管教孩子关上门管教,本座的人还在这等着呢,到底是伯爵府来了贼人将萧大姑娘掳走了还是嫁妆的事另有玄机,夫人给个话吧。”

江玄晏面色淡淡。

林霜城府深,想斗败她,萧唤云若不寻求外力还真有难度。

毕竟十年伪善形象深入人心,一层层的扒皮,林霜还能继续再伪装,没个头。

“唤云,有些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今日既然瞒不住了,索性母亲都说了吧。”

林霜声音哽咽,情绪这便酝酿好了:“当年媚儿将你托付给我前再三叮嘱我你的婚姻大事,她跟我说有朝一日你若成婚,无论如何都要给你留一条后路。”

林霜又说,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你心仪方将军,三年前嫁他为妻,可方家当时的境况我根本放不下心,所以,你的嫁妆我便命周嬷嬷放在了家中替你保管,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想着待方家彻底安稳了再将嫁妆给你送回去,不过还好幸亏东西在伯府放着,不然昨日指不定真被贼人盗了去。”

不要脸。

真是不要脸。

佩兰捏着手在心里怒骂。

什么怕萧唤云过的不好,若真的担心,为何还要让萧唤云代替萧清珑嫁给方鹤安。

当时的方家穷的叮当响,连口做饭的锅都没有,更别提还是罪眷,指不定哪天皇帝想起来了又要流放他们。

萧唤云嫁给方鹤安,还得承担被流放的风险。

好话都让伯府说了,他们还要脸么。

“原来这都是母亲的良苦用心,我就说母亲跟伯府不会贪我的嫁妆的。”

萧唤云笑的真心,清澈的眼瞳盯着林霜,看的林霜不自在:“那是自然,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只是母亲这么做是为我好,刚刚不该找那么多托词的,还险些害了嫡姐的名声。”

萧唤云眼底藏着暗芒,又说:

“三年已过,母亲的苦心我都知道了,我很感动,但我跟夫君感情甚好,我既已嫁做了方家妇便是方家人了,母亲再替我保管嫁妆只怕会引得旁人误会,莫不如今日我将嫁妆抬回方家吧。”

萧唤云叹气,林霜的心都在滴血,她还想找借口,可萧唤云直接将她的话堵死了:

“正好皇城司的人也在,一起做个见证吧,这是嫁妆清单,劳烦江大人对对,如此,圣上那边也能交代了。”

说着,萧唤云将清单递给了江玄晏。

江玄晏嗯了一声,目光直视林霜,将她架在了油锅上烹。

众目葵葵之下,不交出嫁妆便又跟先前说的那些不符,只会更加引人唾弃,进而坏了名声。

再过不久就是正旦了,那可是个大日子,萧家绝不能坏了名声。

“清年流年,你们快去将那百十抬嫁妆都抬出来。”

林霜余光撇着那嫁妆清单,后压根都咬紧了。

百十抬嫁妆,就算是她想再动手脚也是不行的,毕竟江玄晏在这里。

可都还给萧唤云了,她的心在滴血。

也罢,日后待清珑嫁进方家,那些嫁妆自然还是清珑的。

原本她还打算将那些东西当做清珑的陪嫁。

萧唤云这贱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不,萧唤云没问题,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还跟从前一样濡慕尊敬,都是昨日夜闯方家那贼人的错。

“是,母亲。”

萧清年跟萧流年心中清楚嫁妆的事,转身进了府中。

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都搬了出来,门口都要放不下了,别说门口,就连这条街都摆不下,得摞高了才行。

“一共一百二十二抬嫁妆,来人,按照清单清点一下东西,随后送回方家。”

江玄晏挥手,皇城司的侍卫立马开箱检查。

东西一个不少,一打开箱子,金灿灿的宝贝跟华贵的头面将人的眼睛都快要闪瞎了。

这么多东西都是叶媚留给萧唤云的,也就是说,萧唤云这些年吃穿用度都用的是自己的,没占伯府半分。

如此,世人也就不配说她抢了萧清珑的东西,毕竟有这么多钱财珠宝,皇室公主跟各宫娘娘都不如萧唤云的日子美。

“伯夫人,萧大姑娘的行踪你还没给本座一个交代呢,她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嫁妆检查完了,江玄晏还在执着萧清珑的踪迹,林霜咬牙,将心里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

“其实清珑离家是去了城外的青山观为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祈福去了。

之所以一直瞒着不说,是清珑怕众人以为她挟恩图报。”

林霜叹气,众人恍然大悟。

萧清珑不仅才气斐然,且三年前还割肝救了太皇太后一命。

过后,太皇太后赏赐了伯府无数珍宝,又刻意抬了萧清珑的身价,至此,她的名声更好了。

说起此事,萧唤云便将头垂的更低了。

她嘴中不由得发出冷笑。

割肝救太皇太后的人是她,领功劳的人却是萧清珑。

什么怕挟恩图报,伯府不提此事,只不过是心虚。



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

“噗嗤。”

刀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萧唤云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面容冷峻的男人,嘴唇动了动:“为何?”

血慢慢渗出唇角,为她原本清丽精致的面容增添了一分凄美。

方鹤安满眼阴鸷,看着萧唤云破碎的模样,神色似有些复杂,可说出的话却狠辣无情:“陛下要赐封诰命,所以你必须得死。”

“这五年战场出生入死,我多次身处险境,而你在侯府享受着我打拼来的尊荣,你没资格霸占方夫人的名头。”

萧唤云摇头,方家一贫如洗,是靠着她经商一直扶持到如今,这些年她为方家填补了多少钱,怎么到了方鹤安嘴里就变成了他打拼来的荣耀。

“这五年,是她陪在我身边,平顶山一战,她甘愿为我潜伏敌军九死一生才得到情报,也是她为大军谋来了粮草,若没有她,你还能风光的当侯夫人么。”

方鹤安一字一句,若刀割在萧唤云心口上,她死死的盯着方鹤安:“她是谁。”

平顶山一战明明是自己研究出了火药大军才能获胜,军中的粮草也是她找人不断运的。

怎么如今都变成了别人的功劳。

“我马上获封摄政王,我会告知陛下你旧疾复发暴毙,这个诰命,你该还给清珑了!”

“这些年,你占着正妻的名头,霸占了原本属于清珑的一切,你真该死!

还有两年前你与怀王躺在一张床上的事我早就知道是母亲跟静怡算计的你,谁让你不乖乖听话将全部银钱都拿出来!”

方鹤安吼着,眼底的复杂褪去,手上的匕首又埋进去几分。

萧唤云浑身发凉,此刻才发现往日她喜欢的夫君竟是这般丑恶的嘴脸,方家人居然如此恶毒。

当年老夫人寿宴上她喝了两杯酒醒来就跟怀王躺在了一起,虽说她没失去清白,但从此后她在方家便更谨小慎微,方鹤安嘴上说着相信她,实际上心中清楚她是被算计的。

还有,当年是萧清珑逃婚她这才替嫁过来,这些年方鹤安不喜她,她努力的学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夫人,为方家操持一切府中杂事,孝顺母亲,照顾小姑子,就连京都的人说她守活寡守了五年她都不在乎,全身心的为方鹤安谋划。

如今他受封,就变成了自己抢了萧清珑的一切。

五年征战,若无她,方家怎会有今日的富贵,若无她,方鹤安又怎么会接连打胜仗。

如今方鹤安不需要她了便想除掉了她这个炮灰,做梦!

萧唤云抖着身子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用力刺进方鹤安的脖颈中。

温热的血喷了萧唤云一脸,方鹤安没想到一向懦弱的萧唤云会拼死反击,他捂着咕咕出血的脖颈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喉咙间发出嘶哑的求救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丢掉簪子,萧唤云看着华贵的卧房,忽的大笑出声。

母亲让她藏拙十八年,让她长大后嫁人相夫教子安然度过一生。

可相夫教子这四个字困住了她的一生,她为自己不值,竟被方家蹉跎了五年!

她看着她一手操持出来的恢弘侯府,这些都是她呕心沥血不知用多少钱财堆积起来的,方家没资格再享受!

萧唤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扬了身边的烛台,火势蔓延,熊熊大火吞噬了院子,萧唤云唇角勾起,倒在了大火之中。

——

“这大雪天冻死人了,怀王怎的还没来?”

萧唤云睁开眼睛便听到了小姑子方静怡的声音。

卧房中烧着炭火温暖如春,可她却觉得冷的牙齿都在打颤。

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听到了方静怡的声音?

门外方静怡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天冷,她说话间及其不耐烦。

“春菊,你去前厅看看怀王来了没有,再将药加重几分,别让萧唤云醒了惹怒怀王。”

“一个低贱养女,也算是还有点用处,待她伺候了怀王,还能不乖乖听我和母亲的。”

贴身丫鬟春菊也被冻的浑身发抖:“小姐说的是,听闻前线雪越发大了,将军跟高丽国这一仗能打赢么?”

“你懂什么,哥哥在信上说这一仗一定会赢,十天后,大胜的消息便会传遍京师,此战过后,他的军衔便能再升三级。”

方静怡激动无比。

三级啊,大明王朝的武将都无法与大哥争锋芒,要是军中粮草再充盈些,那么用不了十天便能打胜仗。

方静怡说着,又撇了撇嘴:“哥哥说,只要有清珑嫂嫂在方家军就会一直打胜仗,所以萧唤云自然用不着了,得尽快解决了她。”

“这粗妇管束本小姐这么久,本小姐哪里能这么简单的算了!前些日子听闻伯府的人说萧唤云亲娘临死给了萧唤云一笔巨产,她是方家妇,那笔巨产也自然是方家的。”

“本小姐就不相信,出了这档子勾引怀王的丑事,她还能不将巨产的消息说出来。”

“可是.若将军知道了”春菊担心开口。

“那又如何,哥哥有清珑嫂嫂便好了,萧唤云那粗妇,如何能跟清珑嫂嫂比?”

门外方静怡激动的说着,门内萧唤云听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鹤安说十天后便能结束战事了,还说他的军衔会再升三级。

没错,前世确实是这样。

听方静怡那么笃定,难道方鹤安也重生了?

重生后的方鹤安知道前世的发展,又以为靠着萧清珑也能打胜仗,这才要加快进度除掉自己。

萧唤云浑身软绵绵的,想起前世的事,她撑起身子走到烛台边将其推倒。

“刺啦。”

火苗燃起,火光照在她脸上,衬的萧唤云的脸色十分森冷。

原来前世自己差点被怀王侮辱,是方静怡所为!还妄想用贞洁逼自己就范。

萧清珑跟方鹤安的事,老夫人和方静怡也早就知道了。

说起萧清珑,萧唤云眯了眯眸,她是全京城文人奉为仙一般的人,短短几年内就做了将近一千首诗词,震惊大明王朝,甚至还惊动了明成帝。

以前她还曾羡慕萧清珑,觉得她自由洒脱,不仅能做出名传千古的诗句,且还与她一样通晓兵法。

她甚至还对方鹤安提起过萧清珑,可方鹤安当时却满眼讽刺,开口便是贬低:

“你成日与那些商人混在一起,满身铜臭,清珑那样的才女,是你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她那个时候还以为是方鹤安不喜欢她议论别人,可不曾想这两个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萧清珑那般高贵如仙一般的贵女,怎会甘愿与方鹤安在一起。

难道她也知道方鹤安最终要被封为摄政王?

可为何她又要逃婚,让自己替嫁过来。

萧唤云眯起眼睛,眼底充斥着火苗。

火苗窜了起来,门外的方静怡惊呼一声立马推门而入。

萧唤云躲在门后,将她跟春菊一一打晕后,又迅速将燃起不大的火苗踩灭。

方老夫人跟方静怡想将她送给怀王换取粮草,那她就成全她们,用方静怡的清白来换吧。

还有方鹤安,既然他也重生了,他那么笃定他的成就都是靠着萧清珑得到的,那么今生,自己就等着看他们有多大的造化!


遇奸臣

萧唤云将方静怡的衣裳扒下来丢到地上,又将春菊扔到了床底下,做好一切,她走出房门去了隔壁。

贴身丫鬟佩兰被绑着手脚关在房中。

听见开门声,她赶忙呜咽了两声。

“哗啦。”

门锁掉落,下一瞬,萧唤云便走了进来。

夜深,院子中也没什么灯亮,可佩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在萧唤云还没被伯府收为义女佩兰就一直伺候在她身边。

萧唤云的生母对佩兰有恩,佩兰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萧唤云,哪怕死,也要为萧唤云而死。

“小姐,您没事吧。”

绳索割断,又拿开堵着佩兰嘴的帕子,萧唤云的手因为中药有些发抖。

佩兰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见萧唤云衣衫完好,她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方小姐跟老夫人狼子野心要加害于您,咱们怎么办。”

佩兰将唇都咬破了,一想到萧唤云为方家做了那么多,方家却要将当家主母送到怀王的床上,佩兰就更恨了!

这些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都知道了,佩兰,你去将怀王引到卧房中去,方静怡被我打晕了,方家想要粮草,我就成全他们!”

萧唤云摩挲着袖中的物件,眼中划过沉冷寒意

“是,奴婢这就去,小姐您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奴婢。”佩兰大喜,站起身便冲了出去。

萧唤云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眼底有杀意涌现。

这些年为了帮助方鹤安在战场上立功,萧唤云拼命的苦读兵法书以及各种奇门遁甲书籍。

跟高丽国的这一仗已经打了太久了,天气寒冷加上大雪封城,粮草不足,方家军隐有溃散之态。

她早就研制出了火药,前世便是在今日老夫人生辰之后让心腹送去了前线。

火药威力迅猛,前世方家就是靠着火药打了高丽一个措手不及之后接连再打胜仗。

可在方鹤安心里一直觉得他打胜仗都是靠着萧清珑的策略,既然如此,这火药他是用不上了,不仅这次他无法再用,甚至他的前途爵位,她也定要方鹤安都一一失去!

萧唤云冷着脸从袖子中拿出一包火药粉,均匀的从卧房墙角下一路撒到了院子的凉亭旁。

这火药一旦爆炸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大火会将一切烧尽。

皇城司的人日夜巡视京师,侯府着火了,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但来了也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王爷,这边请。”

萧唤云动作快,她中了药几次要晕过去。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她将导火线埋好,躲在了院子中的假山后。

佩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怀王猥琐的笑声。

怀王是明成帝唯一的哥哥,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年纪大的都能当萧唤云的爷爷了。

他好美色,怀王府妻妾成群,哪怕怀王妃是个厉害的角色也依旧挡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女人被抬进王府。

方静怡跟老夫人想让她委身怀王又不想跟怀王妃作对,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前世,怀王虽未得逞,但还是让她恶心数日。

今生,便让方静怡跟老夫人自食恶果吧。

“殿下,小姐吩咐奴婢在外面候着,若您有需要随时唤奴婢。”

佩兰一路将怀王引进卧房,怀王连连称好,随后搓着手进了卧房。

为了不将事情传出去,怀王也只带了一个小厮。

小厮跟佩兰一起等在外面,没一会,卧房内便传来了男人的喘息声。

萧唤云穿着单薄,被冻的手脚发麻,忽的,一道尖叫声后,她立马点了火折子引燃了那些火药。

“滋啦滋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循着导火线,只听卧房旁猛的响起一阵惊天的鸣声!

紧接着,大火迅速点燃了卧房,将走廊跟墙壁烧着。

“着火了,着火了!”

大火起的汹涌,再加上火药威力猛,小厮直接被炸晕了过去。

佩兰早就知道萧唤云的计划,特意离远了一些,不至于晕过去。

看着滔天的火光,她满脸兴奋大喊一声,小跑着出了院子。

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侯府光鲜,方鹤安在前线又不断立功,是以,有很多高门显贵都想趁着老夫人寿宴来讨好她。

爆炸声震感强烈,震的前院喝酒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高丽国的人打到京师来了。

佩兰从后院跑到前院,直接冲进了大堂内。

“老夫人不好了,怀王殿下他出事了。”

老夫人惊的直接站了起来,脸色瞬间铁青:“什么?”

怀王要是在方家出事了,方家可担待不起。

怀王妃也在场,一听怀王出事了,她立马带着人往后院冲。

火光很大,直破云霄,萧唤云一路从院子中躲到侯府的花园中,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她勾起唇角,眼神极冷。

刚刚怀王所在的院子爆炸后,她又在其他的地方埋了导火索,只等着一会将整个方家彻底引燃。

前方战事吃紧,侯府隐藏了威力这么猛的火药却不用于战场上,皇帝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猜忌方家,隐患这便埋下了。

寒冷的风雪包围着萧唤云,她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引了人过来。

“呵。”

忽的。

只听一道低低的嗤笑声传来,萧唤云眼瞳一缩仿佛见了鬼一般。

她猛的抬头,不知何时,假山上竟然坐了一个人,浓重的血腥味从那人身上传出。

萧唤云余光一撇,只见假山后赫然躺着几具尸体。

“侯夫人好兴致,大晚上的居然在这里躲着,倒是叫本官看了一场好戏,看侯夫人的样子十分难受,不知下官能帮夫人些什么?”

那人着一身红色的锦袍,腰间系着镶玉黑腰带,一块金色的令牌从腰带上垂下,一眼看过去,那般醒目。

江玄晏居高临下的坐在假山上,看着她,眼底满是戏谑,隐隐藏着杀意。

萧唤云瞬间呼吸都放轻了。

皇城司指挥使江玄晏,如今京师中最炙手可热的朝廷重臣,风光无限。

皇城司直接归明成帝调遣,江玄晏身为指挥使,这些年在京都中雷厉风行让百官忌惮。

有人说再过两年江玄晏必将成为朝中第一权臣,也有人说江玄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臣,他不分善恶,只听明成帝一人的指令,活生生的是一把阎罗刀。

江玄晏行事隐秘,在侯府后院杀了人被她撞见了,只怕是要杀她灭口了!


要做个交易么,指挥使大人

“咯吱。”

地面的积雪越来越厚了,天气冷,零星的雪花拂过萧唤云的脸,又吹向了江玄宴。

萧唤云没动也能感受到身侧传来的杀意越发的浓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站起身,转头直视江玄宴,目光深邃平静:“指挥使大人,你想杀我。”

萧唤云语气笃定,倒是让江玄宴顿了一下,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都说萧唤云胆小怯懦,如今一看,倒是跟谣言有些出入。

“若江大人不杀我,我保证江大人会得到比我的命更值钱的东西。”

江玄宴夜探侯府,若说只是想杀两个人,谁信?

萧唤云还没忘了,前世方鹤安之所以会被明成帝封为摄政王,是因为打败了江玄宴成了天子身边第一近臣。

江玄宴这个人身上藏着秘密,那秘密是什么萧唤云不愿意去猜,她只需要知道江玄宴跟方鹤安不对付就足够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前世她竭尽所能帮方鹤安除了江玄宴这把锋利的刀,今生江玄宴不除,那这把刀就会一直横在方鹤安头顶上。

萧唤云想着,眼底的光更显得幽深神秘,江玄宴啧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也更近了一分:

“那侯夫人说说,什么东西比你的命更值钱呢。”

江玄宴语气不明,几乎妖孽的脸上一直隐隐浮现一抹笑意。

那笑在萧唤云看来是残忍的,毕竟江玄宴这个人若是好对付,京师那么多人就不会栽在他手上。

“比如,方鹤安书房中的书信。”

萧唤云说着,江玄宴眼底的杀意忽的更浓了。

一个闪身,他的身影竟如鬼魅一般,直接闪到了萧唤云身前,只与她一步之遥。

清冽的气息喷在萧唤云脸上,伴随着寒风,像是刀子一般。

“侯夫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本官最讨厌别人猜我的心思了。”

“江大人,这个时候,是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更重要,还是取我的命更重要。

我的命对你而言如同蝼蚁一般,杀人对大人你来说,更是如同家常便饭,可今日倘若错失了这个机会,大人只怕还要等上许久。”

前世江玄宴定然也夜探过侯府,只可惜他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否则方鹤安的那两个暗卫也不会死了。

“那侯夫人打算怎么帮我,万一我前脚将你放了,后脚你去告发我了,那又该怎么办,本官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江玄宴深深的盯着萧唤云。

他的眼瞳及深及广,好似囊括了宇宙万物,叫人多看一眼都怕会深陷其中。

萧唤云目光依旧平静:“江大人我说了我给你的东西比我的命值钱,只要你耐心等一会,马上便能看见了。”

萧唤云心中计算着时间。

以老夫人跟怀王妃的脚程,这个时候一定到了方静怡的院子中。

只待她们一过去,埋在其他地方的火药就会爆炸。

侯府大乱,江玄宴才能更有机会作案,而那个时候,哪怕方鹤安的书房有暗卫把守,以江玄宴的身手,还愁不会成功么。

“侯夫人凭什么觉得本官一定会同意呢,倘若我以你为要挟,就无法进入方鹤安的书房了么。”

冰凉的手好似一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正在不断朝着萧唤云的脖颈而去。

离的近,那股子冷意让萧唤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除了用唇舌跟江玄宴谈条件外不能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否则以江玄宴的机警程度,定会怀疑她。

“我说了我的命不值钱,对方鹤安跟方家人来说,更不值钱。”

萧唤云语气淡淡,她在告诉江玄宴别妄图用她来威胁那些暗卫,因为方鹤安本人都不在乎她。

前方嘈杂的喊声还在继续,纷乱的脚步声一道接着一道。

江玄宴眯着眼睛,待萧唤云红唇中再吐出一个字,只听震天的一道鸣声从方家后宅传来。

火光滔天,爆炸接二连三的响起,瓦片跟石块被火药炸的冲上云霄又击中了府上的丫鬟下人。

只瞬间,方家就变成了一摊废墟,所有的一切,都被埋在了火光之中。

“江大人还满意么。”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汪洋火海。

萧唤云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江玄宴的手臂,径直走到假山下。

除了花园跟方静怡的院子,侯府其他的地方都被炸的地面开了花,之后定然是无法再住了。

“江大人在皇城司这么多年应该更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斩草,要除根。”

萧唤云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瓶子。

瓶子中的液体滴在那两具尸体上瞬间就化成了泡沫。

天黑,萧唤云的身影又隐藏在假山下,从江玄宴的角度看过去,萧唤云身后一片漆黑。

不知怎么的,他竟十分喜爱这一幕,眼底的杀意转变为兴趣:“侯夫人真是令下官大开眼界,正如你说的,你的命,确实不值钱!”

江玄宴有正事要办,方家爆炸,方鹤安的书房也炸了。

这样一副混乱的场景下,自然更方便江玄宴动手。

他武功高强,来去如鬼魅,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身影,萧唤云没忍住,扶着假山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她的心跳的很快。

前世她只帮着方鹤安在战场上出谋划策除掉了江玄宴,可那也是因为江玄宴因为急于做某件事这才上了当。

否则,想除掉江玄宴,只怕比登天还难。

萧唤云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江玄宴,如今一看,此人深不可测。

“夫人,您没事吧。”

方家到处都爆炸了,佩兰知道这是萧唤云动的手脚。

花园这边没动静,佩兰立马来此处寻萧唤云。

见萧唤云脸色煞白,佩兰赶忙去扶她。

“佩兰,快扶我去静安院。”

戏台子都搭好了,怎么能少的了她这个重要的角色。

她绝对不能让老夫人跟方静怡有任何脱身的机会,定要将方静怡塞进怀王府!

“小姐,婢子扶您起来。”

萧唤云脸色虽白但却及为镇定,佩兰心头一喜,觉得萧唤云终于想明白了,扶着她站了起来。

小姐嫁到方家三年,这三年劳心劳力一心为老夫人跟方静怡筹谋。

如今方家所用的一切,方静怡吃的穿的,哪样不是萧唤云赚的钱买来的。

她们不仅不感恩,反而还嫌弃萧唤云的出身,既然如此,就该让她们都吐出来!

方静怡跟怀王躺在一张床上被众人看了个清楚,若是没猜错,方老夫人一定会将此事怪罪在萧唤云头上。

是以,她们得立马过去堵住对方的嘴,让对方有苦说不出!


刁钻小姑子食恶果

静安院。

方家的爆炸声太大,不仅震的地面嗡嗡作响,更是引得京师其他的人家也跟着提心吊胆。

甚至,就连驻守在城门口的侍卫都立马吹响了号角,还以为是高丽的军队打到了脚下。

静安院内,房门从里面被推开,怀王衣衫不整的先跑了出来。

他胆子小,这么大的爆炸声传来,房屋都在摇晃,有一瞬间他觉得他会死在屋子里,哪里还有兴致玩女人。

“救,救我。”

房门开着,方静怡露着香肩,一点点的也跟着往外爬。

她的脑袋很疼,刚刚萧唤云那一下太重了,若非地面晃的厉害,她也不会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唤云,你怎么会跟怀王殿下在一起。”

老夫人跟怀王妃原本是要进卧房的,但地面晃的她们根本走不过去,只得停在原地,还得半蹲着这才没事。

离的远,老夫人也没看清方静怡的模样,只当事成了,怀王得手玷污了萧唤云。

方家爆炸,老夫人险些气死,可转念一想,方家毁了,再让萧唤云拿钱出来修葺宅院不就行了。

当务之急,是得先给萧唤云定罪。

既然安儿说以后前方战事不再用萧唤云了,那就得尽快铲除她。

若不然,清泷怎么办。

那样的神仙人儿,京师多少户人家都盯着呢。

还有,她孙子得尽快认祖归宗,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吧。

老夫人想着,身子晃动:“安儿不在家,你怎么能背着安儿做出这样的事?

以往我还觉得你是个好孩子,能耐得住寂寞,可没曾想,你居然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是我对不起安儿,没看住他的媳妇。”

老夫人演戏演的十分逼真,她没明面上责怪萧唤云,不仅让众人觉得她是个好婆婆,也间接的直接证实了萧唤云就是失贞了。

“殿下,您没事吧。”

怀王妃气的脸色铁青。

她知道怀王的秉性,可她更恨萧唤云。

在她看来,若是萧唤云不勾引怀王,怀王再怎么冲动也不会动侯府的当家主母。

“王妃,是不是高丽的人打过来了?不可能啊,不是说高丽跟大明的将士都在鲁西么。”

怀王胆子小,平时只会玩弄女人。

他此时都快要吓破胆了,还不如怀王妃淡定。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怀王妃虽生气,可也不能责怪怀王,不然显得她善妒,且怀王要是出事了,连带着她也没好日子过。

是以,她强忍着怒火引导怀王将事情往萧唤云身上推。

怀王也不是个傻的,看着一众女眷,他哎呦一声赶忙扶额:

“本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一个婢女领着本王过来的,她说侯夫人约本王在此处见面。”

怀王说的模棱两可,身后的夫人一听,干脆直接啐了一口:“还以为萧唤云有多奈的住寂寞,竟在今日宴席上偷吃。”

“就是,要么说养女就是养女,从小教养就是如此的,否则也不会做出那红杏出墙的事。”

贵夫人们不屑萧唤云,甚至在她们看来萧唤云攀上方鹤安还捡便宜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养女,才过了三年摇身一变变成了侯夫人,谁能不嫉妒?

可她们也没想过,方家之前一贫如洗还是罪眷,只凭方鹤安一人之力,能让侯府短时间内晋升的如此快么。

“唤云,这些年我待你不薄,我知道安儿在外打仗冷落你了,可是你也不能,也不能……”

老夫人装作在哭,她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大袖衣,外面套霞帔褙子,因为畏寒,她还穿了一件用虎毛缝制的袄子,因而显得有些臃肿。

身侧的嬷嬷扶着她,她一口一个指责,话里话外是萧唤云因为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

夫人们闻言更加鄙夷,而怀王妃则是气的胸口憋闷,不断的想着解决的法子。

萧唤云生了一副狐狸模样,若是以后进了怀王府,只怕怀王府后院的侧妃妾室都要失宠了。

她能接受怀王花心,但不能接受怀王独宠一人挑战她正妃的权威。

“要我说直接沉塘吧,红杏出墙,有辱门风,简直是伤风败俗。”

“就是,当家主母做出如此勾当,还有何脸面活着!”

夫人们一句接着一句的说,佩兰扶着萧唤云过来的时候便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尤其是听到老夫人往萧唤云身上泼脏水,她恨不得冲过去将那虎皮袄子扒下来。

老夫人怎么那么不要脸,身上穿着她们小姐的,用着小姐的,居然还一口一个诋毁。

她还是个人么,往日居然如此伪善!

“母亲这是在说什么,儿媳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柔弱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众人一惊赶忙看去。

只见一人影逆着火光而来,火光下,萧唤云那张貌美的脸无比醒目。

怀王眼睛也瞪大了,他垂涎萧唤云的美貌,一想到床上的人不是萧唤云,难免气急败坏;

“你们糊弄本王?”

既然床榻上的人不是萧唤云那又是谁?

刚刚他都给那人破了身了,当时他还窃喜老夫人说的是真的,成婚三年,方鹤安真的没碰过萧唤云。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啊,今日高兴儿媳多饮了两杯酒水原本昏沉沉的,但一想到要给母亲缝制的衣裳还没缝好,儿媳便又去了绣房。”

萧唤云浑身软绵绵的,好似真的喝多了没什么力气:

“母亲不是说想在过寿的时候穿上那件松鹤的大袖衣么,儿媳马上就快要绣好了,母亲一定能在寿宴当日穿上。虽说缝制的时间只有七天,但只要是母亲要求的,儿媳都会做到。”

萧唤云说着咳嗽了两声,佩兰立马给她披上了衣裳:

“夫人您这几日整晚整晚的不睡觉就是为了赶制那件衣裳,您如此孝顺,可是老夫人刚刚为何说您耐不住寂寞?”

佩兰一脸疑惑,好似真的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夫人忍不住率先开口:“萧唤云,你一直都在绣房缝制衣裳?”

真是见鬼了,那边扶着房门的人又是谁?

“是啊,不然我还能在哪?”萧唤云笑了笑,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好似还跟平时一样不争不抢好脾气:

“母亲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儿媳这便让人去给您请欧阳神医,只是方家不知怎的着了大火。

这火好似是从夫君的书房先燃起来的。”

萧唤云说着便要去扶方老夫人。

方老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一把将萧唤云推开,径直跑向卧房门口。

“母亲。”刚跑了没两步,方静怡的脸就抬了起来。

她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露在外面的肩膀上还有手指印,老夫人一看,差点没晕死过去。

“呀,大小姐,怎么是你?你跟怀王殿下……”佩兰状似惊呼开口:

“奇怪,莫非大小姐您心仪怀王殿下?可是刚刚老夫人为何那么笃定的说是夫人,婢子真是迷糊了。”

佩兰喃喃说着,众人瞬间恍然大悟。

尤其是怀王妃,她眼神阴沉,视线不断的在老夫人跟怀王身上游走,嘴中发出一道冷笑声。

好啊,方老夫人真是好的很,方家真是好的很!

莫非方家人觉得方鹤安如今厉害的都能不将皇室的人放在眼中了,这才敢打怀王的注意!

真是不将她放在眼中!


让萧唤云当替死鬼得罪怀王妃

“小妹,你怎么……”萧唤云纤细的眉头拧了拧:

“在大厅时我多饮了两杯酒,小妹你扶着我到静安院,不知怎么的我头疼的厉害,后来还是佩兰带我去的绣房。”

萧唤云说着,露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看的方静怡有苦说不出。

她满眼恨意盯着萧唤云,很想看看萧唤云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这个贱人,当时卧房内只有她一个人,是她将自己打晕,又引来了怀王,她还装无辜。

“不好了,书房有贼,书房有贼!”

方静怡死死的拉着老夫人的手拼命的摇头。

她想说一切都是萧唤云捣的鬼,可她浑身疼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

还有被那么多贵夫人看着,她也没脸说啊。

老夫人心疼方静怡,心都在滴血。

她只有方静怡这一个女儿,以后还指望方静怡嫁进高门继续帮衬家族。

如今这一切都完了,而且还得罪上了怀王妃。

怀王妃的娘家郑家乃是京师望族,若郑家以后针对侯府,那岂不是招惹了天大的麻烦。

当务之急,还得将这件事推到萧唤云身上。

方老夫人酝酿了一下,刚想借机开口,不曾想后院书房的方向传来了下人紧张的喊声。

所有人闻言更是大惊,只见火光中依稀能看见几道黑色的身影来回穿梭,随后又消失不见。

萧唤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亲眼看着那些黑影跳出了侯府。

纤长的睫毛微微卷动,萧唤云知道此番她利用了江玄宴,江玄宴一定会再来方家找她。

此举,正中她下怀。

她要利用江玄宴,狠狠的打击方鹤安跟萧清泷。

她要让方鹤安知道,她培养谁,谁才能位极人臣,一骑绝尘!

“有贼,之前奴婢就是被贼人给打晕了关在了卧房中,醒来时奴婢这才寻到了夫人,原本以为是有人跟奴婢开玩笑,没曾想真的有贼。”

佩兰也趁机开口,如此,方静怡倒是迷糊了,难道真的是贼人打晕了她,然后萧唤云醒来后这才被佩兰带走的?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那萧唤云为何不将她也一起带走。

“是你害我,你明知道有贼为何不将我一起带走。”方静怡恶狠狠的盯着萧唤云。

萧唤云不解:“小妹,我也不知道府上来了贼人,这里是你的院子,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不想打扰你,自然没将你带走。”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要怪就怪方静怡做贼心虚非要选在她的院子,事后想让萧唤云背负上更难听的骂名。

毕竟通奸都通到小姑子的院子了,人们传出去只会更唾骂萧唤云。

可没曾想,这样的计划却导致了方静怡吃了一个闷亏。

她又气又急,怒火攻心之下,直接晕死了过去。

“方老夫人,侯夫人,今日之事尔等是不是该给我们怀王府一个交代啊,您说呢,王爷。”怀王妃是个聪明人。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老夫人跟方静怡的阴谋,若非方家恰好进了贼,萧唤云就上当了。

如此,她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方静怡生的可没萧唤云那么貌美,就算接进了怀王府,她也有的是法子让方静怡服服帖帖的。

“这件事都是侯府的错,小妹她从小跟着夫君一起长大,方家军在鲁西跟高丽的人对战太久,小妹只怕是怕军中粮草不够,这才……”

萧唤云垂着头一副无比感动的模样,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原来方静怡是为了粮草这才主动献身怀王的啊。

可是再怎么担心方鹤安,也不能背着人做出这样的事吧。

“王爷。”萧唤云主动将错处揽到方家人身上,这样的台阶怀王妃怎么能不接住呢。

她淡淡的扯了扯怀王的衣袖,怀王虽心有不甘,可事情已经发展到眼下的局面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本王今晚多饮了两杯酒,乍一听见方小姐忧心方大将军在前线的战事,是以动了恻隐之心,这才答应了。”

方静怡虽说不如萧唤云貌美,但长的还算凑合,皮肤也还算软。

日后将她接进怀王府,还是有更多的机会再接触萧唤云的。

怀王心痒痒的同时又十分嫌弃方老夫人跟方静怡办错了事,因而也恨上了她们。

“母亲,都怪我没用,要是我能想办法为夫君弄来粮草,小妹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萧唤云走到方老夫人身边伸出手去拉老夫人。

老夫人眼睛都气红了,抬起手想给萧唤云一巴掌,却被萧唤云反手扣下拉住了:

“母亲是儿媳不孝让您与小妹跟着操劳了,这些年儿媳一直想办法赚更多的银子,有时候也忽略了您跟小妹。

小妹长大了知道为家中解忧,我既欣慰又很自责,倘若我每日能再多干点少休息一会,小妹就不会这样了。”

萧唤云无比自责,还没等老夫人开口说话,她便站起了身:

“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当家主母难辞其咎,所以我愿意去祠堂禁足七日,诚心的像方家列祖列宗请罪。”

萧唤云深呼了一口气,好似已经定下来了,对着众人福了福身,径直朝着祠堂而去。

刚走了一半,她转过头来又看着老夫人:“母亲,今晚家中进了贼人也是儿媳的过失,儿媳这就去闭门思过,府上的事还需辛苦母亲主持。”

说罢,萧唤云的身影直接消失不见了。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人挑不出错处来,直看的众人一头雾水。

紧张过后,众人只记住了两件事,一是方静怡为了粮草主动献身怀王,二是方家的敌人趁着今晚宴席夜闯方家,放火将方家给点了。

热闹也看完了,惊吓也跟着受完了,众人都十分疲惫,纷纷跟老夫人拜别。

再不走,难不曾还留下来帮着方家修葺宅院啊。

这么大的爆炸声,这方家到底有什么能引起这样大的火。

莫非那贼人来家中找的就是那引起爆破的东西,没曾想凑巧爆炸了?

众人心思各异,走出方家后,他们都赶忙坐着轿子马车回了自己家中。

“老夫人,您没事吧!来人,快去请欧阳神医!”

方家的大火还在燃着,说来也奇怪,爆炸只将房屋跟花园回廊炸开了,大火却只燃了一会就变小了。

方家的下人不断的泼水救火,至于方老夫人,她心中憋着一口气,又看怀中方静怡那么凄惨,一怒之下,直接吐出一口血晕死了过去。

贴身嬷嬷孙婆子赶忙喊人,静安院一阵鸡飞狗跳。

萧唤云躲在假山后,看着孙婆子匆忙的身影,她一脸冷漠的转身离开了。

老夫人想让她当替死鬼得罪怀王妃,她转身就拿方静怡当了台阶,如此,怀王妃反而还欠了她一个人情。

至于这方家破碎的宅院,自然也交给方老夫人想办法修葺了,这等子烂事,她不会再管了!


神秘暗势,天地盟

方家宅院一片火光,这火来的莫名其妙,那爆炸声也来的莫名其妙。

方家的下人们忙着救火焦头烂额,不过让他们庆幸的是还有几处地方没被殃及,其中,就有方家的祠堂。

方家祠堂在方家后院的东侧,每当方鹤安外住征战或者是归家时都会来祠堂跪上一炷香的时间。

方家原本就是武将世家,门庭高贵。

可十几年前方老侯爷因在前线带兵行军时贪功冒进导致大明损失了将士上万,还丢了一座城池。

明成帝大怒,下令斩了老侯爷的头,又抄了方家。

若非方鹤安上了战场不断立下军功,这方家的爵位跟门庭,根本不会有今日这般。

当然了,方鹤安的军功是怎么来的他心里有数,方家人心中也有数。

不过是不想承认萧唤云的功劳,这才将一切都安在了萧清泷的头上,如此,便能心安理得的除了萧唤云。

“夫人,祠堂到了。”

萧唤云一路冷着脸到了祠堂。

看着祠堂的牌匾,萧唤云的眼神冷的厉害。

佩兰开口提醒,萧唤云径直上前推开了祠堂的门。

“咯吱。”一声。

房门被推开,借着火光,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一一映入眼帘。

为了彰显方家的爵位重新夺回,方老夫人命人用金贵的黄楠木一一重新打了方家祖宗的牌位。

黄楠木金贵,一块就得花三十两银子。

方家一穷二白,别说这么金贵的黄楠木,就是寻常的黄木他们也支付不起费用。

要是没有萧唤云,方家的牌位就该在乱葬岗当棺材板子!

“哗啦。”

祠堂内没点灯,整整四排牌位整齐的摆放着。

萧唤云走到牌位跟前,她眯着眼睛,宽大的衣袖旋即一甩。

只听哗啦哗啦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牌位径直摔在了地上,直接摔碎了。

“佩兰,今晚那些贼人当真可恶,也不知是夫君的什么仇家,竟然恨方家恨到连列祖列宗的牌位都不放过。”

牌位摔碎的声音引得负责看管这里的下人赶忙过来查看。

刚走过来,那下人便听到了萧唤云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待看见摔碎的牌位,险些没吓死。

“东子,今晚贼人夜闯方家的时候你在哪里,这祠堂平时不是你负责看管的么。”

祠堂内漆黑一片,萧唤云整个人逆着光隐藏在那一片漆黑之中。

听到东子的惊呼声,她扭头看去。

清凌的光打在她脸上,衬的她的神情无比诡异。

她语气也轻飘飘的,跟平时大相径庭,浑身透着一副诡异,吓的东子都要背过气了:

“夫,夫人,是小的失职,小的是去救,救火了,没曾想贼人竟连牌位也不放过,小的有罪!”

他一直守在祠堂这里,根本就没看见过什么贼人。

从始至终,来这里的只有萧唤云一个人,牌位摔碎了,最有嫌疑的也只有萧唤云。

可若他说是萧唤云动的手,传出去谁信?

整个京师谁人不知萧唤云爱惨了方鹤安,爱到甘愿当方家的老妈子孝敬老夫人伺候方家老小。

如此有孝心的人说她摔碎了祖宗的牌位,众人只会觉得是东子在攀咬萧唤云。

污蔑攀咬当家主母,这样的罪名东子可担待不起,只能顺着萧唤云的话往下说,将错处都推倒所谓的贼人身上。

如此,才能保住一条命。

“既是贼人的错,是他将这些牌位摔碎的,你做什么那么害怕,起来吧。”萧唤云神色淡淡,将摔碎了的牌位又重新一一摆在香案上:

“东子,你来方家多少年了?”

借着月光跟火光,萧唤云诡异的身影一边摆弄牌位一边在祭拜。

东子呼吸一窒,根本不敢抬头:“回夫人,小的来方家已经三年了。”

萧唤云嫁给方鹤安后方家又发达了,自然会买更多的下人来府上伺候。

东子心中知道这些年方鹤安不在方家,打理方家上下的人是萧唤云,养活方家老小的也是萧唤云。

只要方家主母还是萧唤云一日,后宅便是萧唤云说的算,哪怕外人都说萧唤云低贱不好,可方家人却没资格嫌弃半分。

“这方家倒是还有聪明人,只有聪明的人,才能活到最后,东子,给我拿一炷香,今晚宴席方家出了事,我既来祠堂思过,怎么能不求列祖列宗继续保佑方家呢。”

将碎了的牌匾都摆在香案上,萧唤云站着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是,夫人。”东子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站起身取了香火点燃递给萧唤云,恭敬的退到一侧。

“夫君在外行军打仗,军中花费甚多,从今日开始方家得节俭度日了,以后上香,自然也得节俭。”

将多余的香火丢到地上,萧唤云只拿了三根敷衍的拜了拜,旋即便将香火插在了香炉中。

东子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插三根香火,是对祖宗的不敬,更甚一步,是在咒骂先祖。

可这话他同样不敢说,不仅不敢说,还得应和萧唤云:“夫人说的是,小的记住了。”

“你去外面候着吧,若有事第一时间告知我,否则贼人若再来了可怎么办。”

萧唤云眼皮子动了动,东子如蒙大赦赶忙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东子的心跳的很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不懂萧唤云为何忽然变成这样,但他知道人要是说了不该说的就会死的很快。

萧唤云越是深藏不露,越是不能得罪。

“刺啦。”祠堂内一片安静,佩兰点了火折子将油灯引燃。

跳跃的光打在萧唤云脸上,衬的她的脸色忽明忽暗:

“佩兰,传信给夜寒,从今日起,天地盟的势力撤出鲁西,不管方家的军队行军至哪里,都不必再行助力。”

萧唤云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一半隐藏在光亮之中。

佩兰抬头,看着萧唤云的身影,她只觉得心中忍不住的激动:“主子,您终于想明白了!”

方鹤安不是良配,主子嫁到方家三年了还没焐热方鹤安的心,这样的人冷漠无情,根本不值得主子再为他付出。

还有方家那些人,看中的从来都是主子的钱财,他们打从心眼里嫌弃主子的出身,嫌弃主子只是承恩伯府的养女。

“方家今日的一切,方鹤安今日的一切,怎么来的,我便让其怎么失去,佩兰,我要拖着方家所有人下地狱!”

萧唤云半眯着眼睛,眼底一片冷光。

扮猪吃老虎这种事用来藏拙很好用,用来对付敌人,更好用。

她要一点点看着方家大厦将倾,要看着方鹤安萧清泷失去一切!

“夫人,你在里面么?如今方家都乱了,你怎么能独自躲在祠堂躲清净呢。

要是将军回来了,你怎么对他交代啊。”

祠堂内静悄悄的,佩兰知道萧唤云心中恨,她也同样如此。

冷不丁的,门外却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女音。

那声音让佩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今晚方静怡跟老夫人设计陷害萧唤云的时候,佩蓉又在哪里?

如今萧唤云脱险了,佩蓉又跳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方鹤安跟方家的贴身丫鬟,而非萧唤云的。

“夫人,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方家前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怎么不去瞧瞧,还有大小姐,她现在醒了,正吵着要见你呢,你怎么还不过去。”

房门被推开,佩蓉不顾东子的劝阻张口就是埋怨。

萧唤云转身,只见佩蓉满脸不赞成,眉宇之间也全是不耐烦,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唤云是丫鬟,她才是这侯府的主母!


背主的丫鬟,该死!

“夫人,你没听见奴婢的话么,为何还不去静安院看大小姐。”

祠堂内有些昏暗,虽点了蜡烛但却不够明亮。

佩蓉仔细的看了萧唤云一眼,她缓缓抬头,神色还跟以往一样透着一股温和。

佩蓉原本有些紧张,见萧唤云根本什么都没发现,语气越发的嚣张了:

“夫人,婢子都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刚刚那爆炸声太响,吓到你了?”

养女就是养女,动静稍微大一些就吓破了胆子。

只是萧唤云没事乱跑什么,害的她被连累。

一想到方静怡那张要吃人的脸,佩蓉就更不耐烦了,好似在说教萧唤云一样:

“夫人,大小姐是将军唯一的妹妹,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将军回来你跟他没法交代。”

“还有,平时方家都是你在管家,如今出了事夫人你却缩在这里不肯出面,府上的下人原本就说夫人你胆小,如此岂不是更加印证了这话?”

佩蓉催促着,这便要走上前拉萧唤云。

如此没大没小,佩兰忍不住,冷着脸将她的手甩开了:“佩蓉,别忘了你的身份!”

哪怕佩蓉是承恩伯夫人送过来的又如何,如今她陪嫁到了方家,生死全都由萧唤云说了算。

以往看在承恩伯夫人的面子上萧唤云不跟佩蓉计较,可越不计较佩蓉就越发的变本加厉。

在云桥院佩蓉不仅欺负比她身份低的丫鬟,甚至连萧唤云的补汤佩蓉都敢偷嘴。

佩兰忍了佩蓉好久了,她一直觉得佩蓉投靠了方静怡,毕竟平时萧唤云吃的喝的都是佩蓉负责检查的。

那杯酒水有问题,佩蓉怎么可能没检查出来。

还是说,根本就是佩蓉联合方静怡给萧唤云下药。

这个背主的贱人!

“你干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夫人好,大将军快要回来了,要是他回来看见府中一团乱,岂不是要跟夫人生气?”

佩蓉被佩兰打了一巴掌捂着手瞪了一眼佩兰:

“夫人,你嫁到方家三年都没有子嗣,已经引的方家人不满了,如此,你就该在其他的方面去弥补,不然怎么让将军喜欢你?”

佩蓉说着,在提起方鹤安时她的眼神都会有些闪烁。

萧唤云忽的笑了。

原来,佩蓉喜欢方鹤安啊。

那是方静怡许诺了佩蓉好处,例如除掉她后抬佩蓉为方家的姨娘,所以佩蓉才会背主的是么。

“夫人,你笑什么。”

以往萧唤云听到方鹤安的名字都会很紧张,佩蓉也总是以此拿捏萧唤云。

怎么今晚的萧唤云那么奇怪呢。

“小妹要见我干什么?我刚刚已经说了,方家的事得辛苦母亲操持了,我没看管好家宅在这里思过,有何不对。”

萧唤云淡淡的说着,佩蓉又看了她两眼,心中着急:“不行,方家的事不能让老夫人操持。”

老夫人又没有钱,让她执掌中馈,下人们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只有萧唤云这头肥羊当家,不仅能让方家的人吸足血,他们这些丫鬟小厮也能跟着吃肉。

“不行?”萧唤云眉眼古怪,佩蓉神色一僵:“夫人,婢子都是为了你好,你想啊,若是老夫人操劳过度身子坏了,将军回来你怎么跟他交代啊。”

这萧唤云脑子抽风了,居然想将管家权交出去。

难道她不想讨好方鹤安了么。

“母亲这两年身子养的已经差不多了,有欧阳神医隔三差五用紫阳参给母亲调理身子,适当的锻炼对母亲来说有好处。”

萧唤元油盐不进,佩蓉干脆也不装了,脸都冷了:

“夫人,就算你不管家了,那大小姐你总得管吧,大小姐怎么说也算是你养大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就没责任么。”

没照顾好方静怡,等将军回来绝对会惩处萧唤云,看萧唤云还得意。

不过是个养女,还真当自己是侯夫人了。

真论起来,萧唤云还不如她佩蓉的出身高呢,怎么说她也是伯夫人身边得力嬷嬷的亲生女儿,从小在伯府长大。

不是有句话么,大户人家府上的丫鬟都比寻常百姓强。

萧唤云小门户出身又死了爹娘,别说跟京师的贵女比,就连跟她比都是不配的。

“你闭嘴,原来你们还知道大小姐是夫人养大的啊。”

佩兰气的胸口起伏。

她们姑娘嫁到方家时方静怡才十一岁,瘦的很皮猴子似的。

若非她们姑娘精心养着,又耗费重金求来了养肤丸,哪有方静怡的今日?

“你才该闭嘴,夫人还没说话呢,这里哪有你开口的份。”佩蓉不怕佩兰。

她是伯夫人赏给萧唤云的,萧唤云不敢对她怎么样,更别说佩兰这个贱丫头了。

“你这么说也没错,如此,便去一趟静安院吧。”萧唤云对着佩兰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佩蓉瞬间笑颜如花:“婢子给夫人带路。”

只要将萧唤云引去了静安院,方静怡跟方老夫人的怒火便能撒出来了。

如此,方静怡也不会嫌弃她办事不利,以后针对她。

“夫人。”佩兰扶着萧唤云气的要死,萧唤云眼神冷淡,袖子中的手动了动,直接将一个香囊悄无声息的挂在了佩蓉的腰上。

静安院。

“我不要去怀王府,要去也该是萧唤云那个贱人去!”

方静怡坐在床榻上疯了一般的喊叫。

老夫人原本都厥过去了,可萧唤云迟迟没来,她没法子,只得亲自料理方静怡的事。

方静怡满脸通红大哭大闹,一想到她被怀王那老男人破了身,她就想拿把刀杀了萧唤云。

“母亲,一定是萧唤云搞的鬼,我给她下的药不会有问题的。”

“好了,你闭嘴!”

方老夫人被吵的头疼,如今方家一团乱不说,还得罪了怀王妃。

早就说过了不要那么早动手,方静怡非不听,如今出事了后悔了,晚了!

“母亲,您相信我,就是萧唤云搞的鬼,绝对是她。”方静怡见老夫人生气了,赶忙拉住她的手:

“母亲,您说会不会是萧唤云知道了大哥他……”

“住嘴,此事她绝对不可能会知道。”方老夫人很笃定。

刚刚萧唤元看着她的眼神还如从前那般恭敬孝顺,若她知道了,怎么还会大半夜的去绣房给自己缝制衣裳?

或许是萧唤云身边的人出了岔子。

萧唤云不是说了么,她喝了那杯酒只是有些头疼,没晕过去。

“老夫人大小姐,夫人到了。”

方静怡眼睛肿的厉害,她太害怕方老太太会将她送去怀王府,她可不想给人做妾。

方静怡正哭着,丫鬟来报说萧唤云来了。

“儿媳见过母亲。”

萧唤云走进卧房恭敬的给老夫人行礼,佩蓉紧跟在萧唤云身侧。

方静怡原本怒火重重的盯着萧唤云,视线一转,待看见佩蓉腰间的香囊,直接嗷的一声冲下去了。

“是你这个贱人将我打晕的,是你!”

佩蓉腰间挂着的香囊她昏迷前看见了,居然是这个贱人打晕了自己,她要杀了这贱人!


杀了怀王妃, 你就能当正妃了

“我杀了你,是你害我,你这个贱人!”

方静怡扯住佩蓉的头发不断的在她身上殴打。

方静怡早些年吃了不少苦,日子好过了,平时难免贪嘴,因而体格比佩蓉大了整整一圈。

佩蓉打不过方静怡,她也不敢还手,只有挨打的份,没一会,脸跟眼睛就被打肿了。

“夫人,救救婢子,婢子冤枉啊。”方静怡忽然发疯,佩蓉也一脸蒙圈。

她还以为是方静怡嫌弃她办事不利这才对她动手,她无奈,只得求助萧唤云。

佩兰扶着萧唤云,眼神亮亮的,见状,她直接火上浇油:

“大小姐您快住手,佩蓉可是夫人最宠信的丫鬟,今晚夫人喝多了酒水,还是佩蓉照顾夫人的呢,您要是把佩蓉打坏了,以后夫人身边可就没人了。”

佩兰的话更让方静怡笃定就是佩蓉这贱人在中间搞了鬼。

萧唤云不知道她们的计划,如今出了岔子,问题肯定就出在了佩蓉身上。

“静怡你快住手,我今晚在绣房缝制衣裳,佩蓉一直在静安院照顾你,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萧唤云也跟着拉架,可她越是这么说,方静怡下手就越狠,打的不可开交。

“够了!都给我住手!”

“呜呜呜,老夫人婢子冤枉啊。”

老夫人狠狠的敲着手上的拐杖,示意身边的嬷嬷去拉方静怡。

方静怡都要气疯了,被拉开后红着眼睛跪在地上,看的老夫人心疼及了。

“母亲,春菊能证明就是这贱婢打晕了女儿,就是她害的女儿。

她是大嫂身边的丫鬟,此事还请大嫂给我一个交代!”

方静怡还算有点脑子,知道通过佩蓉咬上萧唤云。

萧唤云早知道她会这么说,面露委屈:“静怡,此话怎讲,难道你的意思是,佩蓉将你打晕了,又引来了怀王?”

“没错,就是她干的,她是大嫂你的人,她这么做,或许是受了大嫂的指使呢。”

方静怡恶狠狠的说着。

说不定是佩蓉背叛了她投靠了萧唤云,两个人联手害的她。

“可是这丫鬟是义母送给我的,这些年虽对我无比贴心,可说到底也算不得是我的人。”

萧唤云有些紧张的解释着,她抬头看了一眼方老夫人:

“母亲,儿媳一直觉得很奇怪,刚刚为何母亲在院子中喊的一直是我的名字,还有静怡她说是佩蓉将她打晕又引来了怀王,怀王为何会那么容易的就跟着她来了?

且来的还是静安院,静安院的下人呢,她们不是一直都听命于静怡?怎么关键时刻他们都不在。”

萧唤云细细的说着,她仿佛在思索一般,方老夫人跟方静怡浑身一震,而佩蓉被打破了嘴角,呜咽着说不清楚话。

“此事颇为怪异,不过静怡一口咬定是佩蓉做下的事,我看还是让义母也来一趟吧,此事要彻查,我倒是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针对方家,或许是伯府内有人心藏阴暗。”

萧唤云严肃了起来,方老夫人下意识的反驳:“不行。”

佩蓉是伯夫人的人,更是萧清泷的人。

将伯夫人找来对峙,万一再将萧清泷牵扯进来那可就麻烦了。

“母亲,此事牵扯甚广,若是不调查清楚只怕会埋下祸患,可儿媳怎么都想不明白,儿媳之前已经许诺了佩蓉,让她给将军做妾,对静怡动手,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萧唤云语气幽幽,佩蓉闻言眼睛都瞪大了,拼命的摇头。

不,萧唤云从未对她说过这话,只有方静怡说过。

“好啊,原来你叛变了!你为了尽快当我大哥的妾才害的我。”

方静怡蠢笨,萧唤云三言两句便挑拨了她跟佩蓉。

佩蓉有多想给方鹤安做妾方静怡再清楚不过。

两日前佩蓉还曾暗戳戳的催过她,不曾想,佩蓉竟是如此等不及,转头就背叛了她。

“静怡你在说什么,什么叛变,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方静怡站起身又要去打佩蓉,方老夫人满脸凌厉,警告一般的看着方静怡:“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再多说就要露馅了,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方静怡已经失贞了,方鹤安绝对不能再出事,方家的门楣都要靠方鹤安撑着。

“不是我,我没做过,夫人,是大小姐跟老夫人。”

佩蓉被打烂了嘴,她抬头看着萧唤云,这个时候只有萧唤云才能救她。

就算是看在伯府的面子上萧唤云都会给她求情的。

她不能落在方静怡跟老夫人手上,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佩蓉趴在地上扯着萧唤云的衣角,方老夫人满眼杀意,:“赵嬷嬷,还不将这贱婢拉下去打死,这贱婢胡乱攀咬还妄图陷害大小姐,该死!”

“是。”

赵嬷嬷力气大,平时方老夫人要处置什么人都是她亲自动手。

为了不让佩蓉将方静怡谋划的事供出来,方老夫人这是打算先灭佩蓉的口了。

佩蓉呜咽着被赵嬷嬷拖出去按在地上打。

赵嬷嬷没堵她的嘴,而是先对着她的脸又狠狠的抽了几巴掌,将她的牙都抽掉了几颗,如此,佩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板子打在身上,一开始佩蓉还能呜咽两声,后来她的动静就小了。

萧唤云垂着头眼底满是凉意,可戏还得演下去,她赶忙上前两步,为佩蓉求情:

“母亲,佩蓉在儿媳身边伺候了多年,哪怕她做的不对,也还请母亲看在伯府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吧,那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萧唤云不仅善良性子还十分怯懦,方老夫人听她这么说,心中的疑虑彻底消了。

若萧唤云真的知道什么,那她绝对不会为佩蓉求情。

想着,她脸上又换上了虚伪的笑,伸手去拉萧唤云:“唤云,今晚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那丫鬟背主,母亲知道跟你没关系,只是静怡她……”

方老夫人的意思是还想将方静怡这破事交给萧唤云处理。

她还是想让萧唤云去触怀王妃的霉头,顺便将这件事给包下来,毕竟萧唤云都能跪着将欧阳神医请来府上给她看病,大不了在怀王妃脚下再跪一个时辰呗。

“大嫂,大嫂你从小最疼我,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给人做妾的吧。”

方老夫人的意思方静怡听出来了。

她眼前一亮赶忙拉住萧唤云的手苦苦哀求着。

方家出了事一向都是萧唤云去当炮灰的,只要她出面,自己肯定不用被抬到怀王府。

至于当时看热闹的那些夫人小姐,大不了让萧唤云用银子去打点一下,大明不富裕,京师的士族高门也都缺钱。

只要有银子,肯定能堵住他们的嘴。

“小妹,你不想当妾,那你是想当怀王的正妃么。”

萧唤云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她扣住方静怡的手,脸上一副关怀的模样:

“若是你想当怀王妃,那现在的怀王妃便得除了,小妹你是想杀了怀王妃?”

“嘶。”

方静怡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方老夫人都楞了。

当怀王妃?

这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可是怎么杀,如何杀。

一时间,方静怡跟老夫人不吭声了,无疑,她们有野心,萧唤云刻意引导着她们往这个方向上想,她们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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