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时，张天程开口了。
他走到孙瑞帅面前，平静道：
“我也有很多账。”
“但无所谓了。”
孙瑞帅仰视着张天程的表情，听着他的话语，感觉心里发毛！
“那，那些骷髅听你的？”
孙瑞帅撑着自己的身子，虚弱地质问张天程。
张天程没理孙瑞帅，他举起了十字剑。
看到十字剑上闪烁的银光，孙瑞帅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虽然很丢人，但他确实怕了，他想求饶。
但是求饶很丢人，所以他不想开口，依然硬挺着。
张天程忽然看了看手里的十字剑，接着摇了摇头。
太锋利了，他需要钝一些的。
骷髅弓箭手将自己的腰刀递给了张天程。
张天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够钝。”
一句话让孙瑞帅的脑子瞬间宕机了几秒。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像失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上。
“别，别，臭……张天程，饶了我，我想向你道歉，我对不起……”
张天程没有理会孙瑞帅磕磕绊绊的道歉，他从一个骷髅兵手中接过骨刀，
然后开始算账。
“啊啊啊啊啊！”
“别！求你！下次我不敢了！别！”
“不要！”
“哥们，求求你！求求你了！”
“你，这是杀人，你，你犯法！”
剧烈的疼痛让孙瑞帅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鲜血将他蓝色球衣染成了深紫色！
他拼命挣扎，然后被两只骷髅兵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周围人的恐惧之色更甚。
孙瑞帅的女朋友脸上已经吓得布满了泪痕，瘫坐在地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口中的“达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惨烈的嚎叫持续了几分钟。
一开始孙瑞帅一边大叫，一边流着眼泪鼻涕求饶，
再后来是大骂张天程，然后又是求饶，
最后，没了声音，没了挣扎。
当地上的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张天程停了手，没有再多一刀。
不再看地上的东西，他将目光转向了被骷髅围住的八个人。
张天程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水。
然而，这更让八个人害怕，让他们窒息！
他们宁愿张天程眼中折射出愤怒、得意、仇恨或是其他情绪，这些都比现在的眼神要好。
他们以为张天程疯了，
而张天程此时却想起了自己前世第一次被迫杀人的时候。
那时他吓坏了，惊吓了几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个被杀的人死前挣扎的摸样。
他给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
比如那个被杀的人是想要杀他的，比如自己不是故意要杀人的，再比如……
然而这些都没有用，无论这些理由看起来有多么合理，都没用！
至于后面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张天程自己也很困惑。
他也记不清了，好像突然就走出来了一样。
像海里的鱼突然就上了陆地。
当鱼在海里活不下去的时候，总会上陆地的。
张天程拍了拍手，四只骷髅上前，将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的大个子和红点男生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刚才嚣张轻蔑的两个人脸上布满恐惧，甚至站都站不稳。
他们不敢和张天程对视，只能低着头，哆嗦着保持沉默。
低头的时候看到地上的同伴的时候，又会被再次吓得肝胆俱裂！
刚才的每一刀，仿佛割在他们身上一样！
张天程扒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让一只骷髅在两人身上模仿刚才他做的一切。
见到骷髅拿着骨刀向自己走来，两个人吓得脸都绿了！
“不，不是，兄弟，我想，我们之前可能有些误会。”
“以前只是跟你开几个玩笑，现在你已经把孙瑞杀了。”
“就这样，我们交个朋友，一笑泯恩仇，或者，你当我大哥……”
红点男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仰着头，避开张天程的眼神说道。
“我，我之前可没弄你，上次他们那样，那对你的时候，我还劝他们停手来着……”
那个近2米高的大哥子说着说着，居然直接像个姑娘一样哭起来。
“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其实没有恶意，求你不要这么做，我还想去找我的家人，求求你……呜呜呜……”
那个红点男生则是紧咬着牙，嘴唇在发颤，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张天程看了两人一眼，嘴里吐出了两个冰凉的字：
“杀了。”
被骷髅按在地上的两人瞬间觉得自己掉到了无底的深渊。
身体里的力气刹那间被掏空。
除了颤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骷髅们的流程和刚才张天程做的一样。
红点男子从头到尾都在哭着求饶，最后在痛苦的惨嚎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高个子也一直在哭嚎。
张天程记得这个人以前挺爱笑的，每次笑得最大声好像就是他。
“兄，兄弟。”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人群当中的矮个子。
剩下的六个人不是靠在墙上，就是浑身无力地坐在地上，眼中无一例外都是害怕。
张天程在他们眼里，不再是谁都可以踢上一脚的绵羊，
而是择人而噬的恶魔！
“这个，你看，那三个骂了你的人你已经杀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可以走了……”
矮个子字斟句酌地说，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曾惹过这只恶魔。
矮个子曾经也为了凑热闹，合个群，上去踹过张天程几脚。
现在只希望张天程不要想起来。
就把他们当一个屁一样放了吧！
众人小心翼翼地附和着矮个子，眼中对张天程流露出谄媚与畏惧。
孙瑞帅的那个女朋友也是如此。
一开始她确实对张天程又恨又怕，
但她的男朋友已经死了，她的依靠也没了，以后都不知道如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而张天程居然可以操控骷髅，
那在这个世界岂不是来去自如？
只要榜上了张天程这根大腿，以后就再也不用愁了！
脑子里浮现出张天程一脸讨好对她驱寒问暖的样子，旁边还有骷髅们服侍，女孩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她开始用哭得红肿的眼睛向张天程抛媚眼，
接着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让自己的一些部位若隐若现。
张天程只是扫了这帮人一眼，
然后重复了那两个字：
“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