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杳陈烬尧的其他类型小说《十五年烬夜热门小说陈杳陈烬尧》,由网络作家“YEE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夜,梁昼沉回了栖上云端,陈杳又托橙子联系了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男人。梁昼沉推开栖上云端的大门时,酒意已经散了大半。屋内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一直以来飘摇不定的心突然静下半分。衣帽间的门大敞着,梁昼沉的衣服依旧按照颜色深浅整齐排列,从浅灰到深棕,像一道渐变的虹。他记得陈杳总爱这样挂,说看着舒服。“矫情。”他嗤笑一声,视线扫过梳妆台。陈杳的护肤品还摆在老位置,连瓶盖的朝向都没变。梁昼沉鬼使神差地拧开面霜,指尖沾了一点,熟悉的玫瑰香钻进鼻腔,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屋子里太安静了。没有陈杳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没有她煮咖啡时勺子碰杯壁的轻响。他想给自己煮一碗面,却发觉太久没回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好似太久没住人了。梁昼沉...
《十五年烬夜热门小说陈杳陈烬尧》精彩片段
这一夜,梁昼沉回了栖上云端,陈杳又托橙子联系了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男人。
梁昼沉推开栖上云端的大门时,酒意已经散了大半。
屋内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一直以来飘摇不定的心突然静下半分。
衣帽间的门大敞着,梁昼沉的衣服依旧按照颜色深浅整齐排列,从浅灰到深棕,像一道渐变的虹。
他记得陈杳总爱这样挂,说看着舒服。
“矫情。”
他嗤笑一声,视线扫过梳妆台。
陈杳的护肤品还摆在老位置,连瓶盖的朝向都没变。
梁昼沉鬼使神差地拧开面霜,指尖沾了一点,熟悉的玫瑰香钻进鼻腔,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屋子里太安静了。
没有陈杳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没有她煮咖啡时勺子碰杯壁的轻响。
他想给自己煮一碗面,却发觉太久没回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好似太久没住人了。
梁昼沉愣住了。
那陈杳这些天住在哪?
他顿住要去陈杳卧室的脚步,转身却看见玄关处那件被剪成两截的婚纱。
梁昼沉瞳孔紧缩,伸手去碰,指腹擦过参差的剪口,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陈杳是真的不要他了。
不是闹脾气,不是欲擒故纵,是彻彻底底地,从他的生命里退出。
梁昼沉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却在电梯口猛地停住——
他要去哪找她?
医院,公司,还是在港城数不清的酒店里一间间排查?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陈杳的了解少得可怜。
这五年里,永远是她迁就他,等他,围着他转。
而现在,她抽身离开时,连个背影都没留给他。
夜风吹得他眼眶发涩。
梁昼沉想不明白,明明今天是想好好和陈杳沟通的。
最起码,先让人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可为什么在心底里打过无数遍草稿的事都能让他搞得一团糟。
......
凌晨两点,夜色浓稠,落地窗外是港城不眠的灯火。
而房间内只余一盏暗调的壁灯,将空气染成暧昧的琥珀色。
陈杳抿了抿唇:
“今晚......”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绞紧床单,“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您说。”
“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我也很着急,我担心你......若是不行,我也好抓紧时间换人。”
这话对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挑衅。
她心里有些忐忑。
又或许是黑暗本就会放大人的不安。
想问问对方的名字,缓和下骤然僵下来的氛围。
但露水情缘,不问也罢。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微微一滞。
随即低笑了一声,嗓音沉得像浸了夜的潮气:“担心我......不行?”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内侧,轻轻一勾,便扣住了她无意识蜷缩的手指。
掌心相贴,热度顺着脉络攀升。
陈杳脑子有些发晕,只是想面前的人指节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在摩挲她虎口时放得极轻。
......像在安抚一只警惕的猫?
“陈总。”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戏谑:“有些事,不需要眼睛确认。”
床垫微微下陷,他俯身时温热呼吸擦过她的耳垂,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您可以亲自......验证。”
说大话的下场大抵就是叫停也没用。
陈杳一觉睡到了快下午,吴特助已经派人将所有的货都整理好,等她回公司签合同。
她照例吃完男人留在餐桌上的餐食,一碗温热的艇仔粥和几样清淡小菜。
心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要是能雇男人当厨子就好了。
这样贴合她口味的餐点,除了陈烬尧,没人能把鲜度和盐度掌握得这么精确。
念头一出,她自己都被逗笑了。
一番忙碌,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天。
陈杳扶着酸痛的腰肢站起身,窗外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
去办公室套间里冲了个澡才勉强有了活人样。
虽然未施粉黛,但蒸汽熏得她整个人像水蜜 桃一样饱满,精致。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二叔陈康带着几个董事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陈杳!梁家婚礼都开始了,你还坐得住?”
他一把将股权转让协议拍在桌上,“签字!现在!”
三婶陈文艳也尖着嗓子帮腔:“就是,梁昼沉都不要你了,还死撑着,你贱不贱啊!”
陈杳缓缓抬眸,正要开口,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与此同时,办公室电子大屏里,女主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
“世纪婚礼突发变故,梁氏少东梁昼沉缺席婚礼现场,独留新娘林昭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最新消息!梁昼沉刚刚出现在陈氏集团大楼!这......这到底......”
也就是这瞬间。
陈杳向门外望去,正对上梁昼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婚礼倒数第三天。
陈杳站在陈氏大厦前,看着自己在雨中的倒影。
供应商断供。
生产线停工。
每一条都是死路。
她缓缓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又响起父亲临终前的话——
“杳杳,陈氏是爸爸妈妈一辈子的心血,交给你了。”
可现在,她连最后一块地都没能守住。
胃里翻涌的疼痛让她弯下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股腥甜咽了回去。
不能倒。
至少不能在这里。
手机在包里响了两声,是橙子发来的消息:
“杳杳,你在哪?李维斯刚刚签完合同,梁氏已经发了通稿。”
“我知道我说的话难听,可你不能为了公司连身体都不顾,你说你有多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叔叔阿姨肯定也不希望他们的乖乖女儿为了一句话就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
她没回复,指尖划过屏幕,点开财经新闻的推送。
梁昼沉和林昭昭的合影占据了半个版面,加黑加粗的标题刺眼:
《梁氏少东家为爱一掷千金》
她看着镜头下亲吻的两人,忽然笑了。
陈杳笑得肩膀发抖,笑得眼眶发红。
直到喉咙里溢出一声哽咽,才猛地攥紧拳头。
凭什么?
凭什么她拼尽全力,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凭什么梁昼沉可以轻而易举夺走她的一切。
“陈总,董事们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
吴特助撑着伞站在她身后,声音小心翼翼。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锁屏。
“走吧。”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像一潭死水。
二叔陈康拍着桌子站起来:
“三个亿的窟窿!陈杳,你拿什么填?”
“我会想办法。”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想办法?”
三婶陈文艳冷笑,“你连维斯项目都保不住,还有什么办法?我当你会伺候人,能靠身体能讨梁昼沉欢心,谁知道你烂泥扶不上墙!”
“最后三天,陈杳,梁昼沉结婚那刻就是你交出公司股份的时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爷是死是活就是我们这些亲生儿女签个字的事儿。”
一直到两人坐上电梯,走廊里还能听见谩骂。
“蠢货,早点交出公司我们也能早点卖给梁家分钱。”
“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离了梁昼沉这棵大树,她算个什么东西。”
陈杳打开电脑,翻遍所有可能合作的名单,一封封邮件发出去,一通通电话拨出去,可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
“抱歉,陈小姐,风险太大。”
“陈氏现在的状况,我们恐怕无法接手。”
“国内的纺织家居品基本已经饱和,您不如出口国外。”
最后一通电话挂断时,她的指尖已经冰凉。
她又何尝不知道往海外打市场,但现在的陈氏和破产无差,连将仓库里积压的货物运出去都是个问题。
洗手间的镜子前,陈杳看着自己泛红的眼眶,拧开水龙头拼命往脸上泼冷水。
手机突然震动。
她低头,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陈小姐,今晚十点,云水间2801,谈谈融资。”
没有署名,没有寒暄,只有一行冷冰冰的地址。
陈杳盯着那条消息,有一瞬间胆怯。
是陷阱,还是转机?
她不知道。
但她别无选择。
与此同时,梁昼沉将手机扔给前来谈合作的汪老板,轻轻勾画他递来的协议。
对方满脸不可置信。
这就完了?
还没等讨价还价,这个异常难搞的小梁总就答应了他所有要求。
真是走了大运。
......
晚十点。
陈杳站在云水间2801门前,指尖悬在门铃上方,微微发颤。
她深吸一口气,按了下去。
门开的瞬间,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梁昼沉倚在门框上,衬衫领口大敞,眼底带着几分醉意的轻佻。
“来了?”
他轻笑,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比我想象得准时。”
陈杳的背脊瞬间绷紧。
她早该想到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雪中送炭,不过是梁昼沉设下的又一个想羞辱她的圈套。
“梁总。”
她声音平静,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融资的事,是你安排的?”
梁昼沉嗤笑一声,侧身让出一条路:
“进来谈。”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暧昧,茶几上摆着几瓶开了的红酒,还有一份摊开的文件——
正式恢复梁家对陈家的帮扶协议。
陈杳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份文件上,喉咙发紧。
“条件呢?”
陈杳推开包厢门。
梁昼沉正单膝下跪,捧着一颗足以照亮半边墙的钻戒求婚。
他身前是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眼睛哭得通红,看到陈杳进来,像是受惊的小鹿般往梁昼沉身后躲,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
最后任由梁昼沉套上钻戒,和她五指相扣。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林昭昭。”
“这是陈杳......集团员工。”
陈杳眼神随着那枚钻戒转。
明明就在今天上午,梁昼沉还搂着她的腰,毫不遮掩地去拍卖会。
众多的竞品里,她一眼扫到了这块澄澈的蓝钻,当时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可他还是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情绪。
而后一掷千金,拍下了那块蓝钻。
原来不是送给她的。
梁昼沉眼都未抬,专注地给女孩倒了一小勺果酒。
“忘了胃疼的时候了?今天只能喝这么多,撒娇也没用。”
随后将酒一饮而尽,等女孩勾着他的脖子,小口小口地往她嘴里渡。
陈杳捏紧衣角,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蔓延至整个神经的刺痛感一点点把乱窜的情绪压成扁扁的一层。
员工吗......
她自嘲一笑,转而觉得梁昼沉其实也没说错。
一个是港圈新贵。
一个是家道中落,众叛亲离的孤儿。
地下恋五年,除了两家长辈和在座的几个朋友,没人会把两个毫不般配的人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她随叫随到,给他挡酒,为公司拼命。
直到林昭昭被几个女孩簇拥作一团围观钻戒,梁昼沉这才松了手,将陈杳拽到角落:
“昭昭胆小,我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不容易。”
“婚礼定在七天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有数。”
这话一出,包厢里就齐刷刷地投过来好几道目光。
“昼沉,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陈爷爷刚成植物人,阿杳家那些亲戚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你忘了她这个月进了三次医院?”
“她这五年有多苦你是知道的,员工大批离职,核心技术被盗......现在正是决定陈家生死的关键时期,她爸妈对你家有恩,你不能把她往绝路上逼。”
两人共同的发小沈迴更是失手打碎了酒瓶:
“你和那姑娘不过认识一个月,就这么仓促就做了决定,不怕后悔吗?”
“后悔?”
梁昼沉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偏过头漫不经心盯着陈杳,
“杳杳,你觉得我会吗?”
自五年前父母出事之后,陈杳学会的第一课就是眼泪还未落下前,就得把止血的方法钉进骨子里。
她已经权衡了所有可能。
梁母本就厌她入骨,若知道梁昼沉不再护着她,只怕会迫不及待联系陈家亲戚,趁火打劫。
到那时侯别说是公司,甚至爷爷的命,都和砧板上的鱼肉无差。
良久。
她动了动唇,殷红的血珠顺着干裂的唇角溢出:
“梁昼沉,能不能等等?”
“一个月,不,半个月也好......”
她需要时间,拖住梁母和陈家亲戚。
梁昼沉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他就这么看着她,逼得她喘不过气:
“陈杳,你就这么贱?”
“我都要和昭昭结婚了,你就非得纠缠我?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宁可......”
他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被一声惊呼叫走了魂。
林昭昭正被众人起哄着跳舞。
梁昼沉脸上是陈杳未见过的焦急。
他几乎是两步冲上台,正要替女孩解围,却被她娇娇气气地推开:
“梁昼沉,跳个舞而已啦。”
林昭昭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眼陈杳,眼中的挑衅意味明显:
“我在电脑里看过你们一起去谈合作的视频,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她都能豁出去跳舞,我身为你的未婚妻,难道连你的员工都比不上吗?”
这怎么比。
包厢里鸦雀无声。
港圈中谁不知道,陈杳学了快二十年舞蹈,论专业,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也只有梁昼沉仗着偏爱有恃无恐,敢因为一块地皮让她赔笑。
“昭昭,你别闹了,她和你不一样。”
“她就是个玩意儿,只要给点好处,干什么都行。”
这样一句不算长的话却让陈杳的耳边静寂了好久,仿佛周遭的声音都被抽离。
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少年紧张地牵着她的手,告白的话都说不利索,却发誓要给她建一个最大最漂亮的舞台,只供她一个人肆意跳舞。
他的第三十三次告白,她答应了。
只是提出先地下恋,等日后他们能并肩时再公布恋情。
但梁昼沉逐渐忘记了年少的海誓山盟。
忘记了梁家资金链断裂时,是陈父陈母当年不顾一切投股,救了梁家,也救下了抱着他跳河的梁母。
他只记恨她一次又一次挟着恩情,逼他出手救陈家。
“把头都给我转过去,谁敢偷看我就挖了谁眼睛!”
梁昼沉明显带怒气的嗓音袭来,陈杳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连同掌心都渗出了一层细汗。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胃从一行行背过身的人墙中穿到门口。
五年前,她父母空难意外离世,年岁已高的陈老爷子亲自坐镇,和那群虎视眈眈的亲戚周旋,为她拖出接手的时间。
陈老爷子病危后,他们仗着人多股份重,一口咬死陈杳既没男人又没孩子,陈家该换个人掌权了。
从前顾忌着梁昼沉,陈家还没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但此刻,她身后空无一人。
若说唯独能帮她的,是爷爷曾经收养的小叔叔。
可那个男人,早已被陈杳一巴掌斩断了所有情分......
梁昼沉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
修长的手指将酒杯推到她面前,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喝了。”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陈杳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没说话,也没动。
“怎么,我们好歹在一起五年吧,连杯酒都不敢喝?”
他忽然倾身向前,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陈杳,陈氏现在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不来找我,我只好主动见你。”
陈杳缓缓抬眸,眼底映着酒液的红光,忽然笑了:
“梁昼沉,你想羞辱我,大可直说。”
“羞辱?”
这两个字像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陈杳被拽得踉跄几步,后背狠狠撞上墙壁。
梁昼沉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愤怒、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杳杳,你知道什么是羞辱吗。”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醉意,“不是想要融资吗,求我。”
“像以前那样,哭着求我帮你。”
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却在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微微颤抖,
陈杳仰头看他,眼底一片冰凉:
“这就是你的目的。”
“钱不够?”
他冷笑,手指顺着她的衣领下滑,却在触及锁骨时猛地顿住。
像是被烫到一般,梁昼沉仓皇收回手,转而用力扯松自己的领带,语气越发尖刻:“你要知道,没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值三个亿。”
“你乖乖的,除了娶你,我什么都能给你。”
“啪!”
一巴掌下去。
陈杳猛地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梁昼沉,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在今天之前,我其实一点都不恨你,甚至我还在想,是我们陈家挟恩图报,要得太多。“
“更何况,感情本就是强求不来的。”
梁昼沉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抬手想再去拉她,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
“陈杳,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
“陈家已经完了,除了我,谁还会帮你?”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明明想挽留,出口却成了更深的伤害。
陈杳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五年的感情,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场彻头彻尾的荒唐。
“你说得对。”
她轻声开口,唇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陈氏是没救了。”
“但我陈杳,还不至于贱到给别人做三。”
她转身就要走。
梁昼沉心跳得厉害。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攥住她手腕,却在看到她皱眉的瞬间下先一步松了力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去哪!”
陈杳头也不回:
“松手。”
“陈杳!”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能去哪,你走了,陈家就真的要被你那些亲戚蚕食了!”
“陈叔陈姨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他们的心血被你毁于一旦......”
“那又如何?”
陈杳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走廊的灯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更衬得眉眼锋利决绝。
“倘若我爸妈能看到今天,他们也只会后悔当年救了条白眼狼。”
“他们教我知恩图报,教我礼义廉耻。”
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
“但从来没教我给人当狗!”
话音落地,梁昼沉瞳孔骤缩。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颓然地垂下手。
陈杳抽回手,难掩厌恶地在衣角上擦了两下,疾步走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梁昼沉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丝。
他颓然瘫坐在地,将脸埋进掌心。
“杳杳......”他低喃,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后半句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走廊里,陈杳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冲进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放任自己闭上眼,什么也不想地缓了会儿。
到楼下叫车时,她打开手机一看,却发现吴特助给她打了快二十个电话:
“陈总,你在哪?陈氏刚刚收到一笔五亿的注资!”
陈杳盯着屏幕,头脑发晕,连带着有些握不稳手机。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文字没消失后颤着手打字。
“是谁汇的?”
“海外一家专攻软包的建筑公司。”
“估计是想控制成本,毕竟我们的售价已经去除人工成本,市面上很难找到比其性价比再高的。”
“好。”
整整五天。
从断崖式分手到现在。
陈杳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应该感到屈辱。
堂堂陈氏集团的继承人,如今却要花钱买一个孩子来保住家业,但此刻占据她脑海的,却是那双手上传来的温度,莫名地熟悉。
唇从手背游移至腕骨,在脉搏跳动处停驻。
“陈总......”男人呼吸灼热,声音低哑得像砂纸碾过丝绸,“这样......舒不舒服? ”
陈杳指尖无意识蜷缩。
心脏跳动得太快,近乎无法呼吸。
“闭嘴。”
毫无威慑力的话,她甚至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只是偏过脸,死死咬住嘴唇。
耳尖却瞬间染上绯红,连脖颈都漫开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的动作太轻又太稳了。
陈杳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这个男人认识她很久很久,久到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
“你......以前认识我吗?”她忍不住问。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
也就只是那一刹那,如果不是她全神贯注,几乎察觉不到。
“不认识。”
他回答得极快,声音里有一丝她捉摸不透的情绪,“职业素养而已。”
窗外雨声渐密,水痕在玻璃上蜿蜒成透明的脉络。
跪着的影子扭曲变形。
“您抖得好厉害。”
低笑时胸腔震动透过衣料传来,“是冷......还是......”
她本能地想捂住他的嘴,却因为眼睛被遮着,触碰上他的眉骨。
“你......”
陈杳指尖快要碰到那道细小的疤痕时,男人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
墙上的影子终于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而屋子里的男人仍恭顺地垂着头,只是喉结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剧烈滑动,像咽下一句滚烫的——
“对不起。”
清早,陈杳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套睡衣。
床单也被清洗干净,搭在椅背上。
像一场不真实的梦,男人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腰背的疼痛能证明昨夜那场荒唐。
他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陈杳洗了把脸,突然想到男人指腹擦过她手腕时,下意识用了拇指摩挲的力道。
小时候她每次摔倒,陈烬尧都会这样揉她的膝盖。
余光瞥到桌上还有余温的艇仔粥和冷掉的咖啡时,她深呼了一口气,心里那点怀疑化为乌有。
她咖啡过敏,那人最清楚不过。
另一边,梁昼沉给陈杳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没接通,天又下了雨,他心里闪过无数种可怕的猜想。
想回栖上云端看看,可林昭昭和姜丹看他像看犯人一样。
一个绞尽脑汁想讨他开心,一个在楼下数落了一整晚陈杳的缺点。
“昼沉哥哥,你说我们一会儿去试婚纱,我穿什么样的好看?”
“不要拖尾的。”
陈杳当年跳舞被裙边绊倒,伤了小腿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明明最是爱笑的女孩天天绷着脸,像个闷闷不乐的小包子。
她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他就在坐在床尾的小垫子上哄了她一个月。
梁昼沉鬼使神差地回答,心里却平添几分烦躁,转身去了浴室。
水蒸气爬满玻璃墙,直到里面再也看不见外面的光景,林昭昭偷拿起梁昼沉的手机。
相册里数不清有关陈杳的照片。
她哭,她笑,她跳舞,她第一次说爱他。
每下划一页,她的心就更凉一分。
林昭昭阖上手机,眼神有些酸涩。
除了梁昼沉允诺给她的婚纱照,他们到现在,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但那又如何,男人永远喜欢年轻的,懂得示弱撒娇的。
更何况,梁昼沉喜欢的是记忆里的陈杳,而不是现在这个为了点钱,低三下四地求人帮忙,还差点被人扒了衣服羞辱的陈总。
不然,梁昼沉也不会在她穿着和陈杳同款的白裙子时,一眼在人群中看到她。
明明身旁就有可以依赖的人,还偏偏要为难自己,什么事都要自己扛。
她林昭昭永远不会做这样的蠢货。
浴室水声戛然而止的瞬间。
林昭昭慌忙退出相册,却撞进一双淬冰的眼睛。
“谁准你碰的?”
梁昼沉两步走出来,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湿发滴落的水珠砸在手机屏上。
正好是陈杳十八岁生日那天的照片。
她站在聚光灯下,穿着他亲手织的有些拙劣的舞裙,台下是捧着鲜花和蛋糕的陈父陈母。
林昭昭疼出眼泪:
“你弄疼我了......”
“抱歉昭昭,我,我不喜欢别人私自动我的手机。”
他有些无措地松手,将人抱在怀里,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
良久,他把玩着女孩的发丝,笑意不达眼底:
“昭昭,你想不想进公司。”
“陈杳被我开除了,我缺个女秘书,你来当好不好。”
“作为奖励,所有的项目,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
林昭昭一怔,转而眼睛弯得像月牙似的,之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这次,又是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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