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悦何树的女频言情小说《向阳而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李想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年她用尽心思去缠着何志成,不惜落一个小三的名头也要把这个男人抢到手。为什么现在却这么想赶快跟他撇清关系?过去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她记得自己怎么通过朋友搭上何志成,怎么故意制造偶遇,又怎么跟他彻夜长谈欲擒故纵最后谈到了床上...那时候的她不就是看何志成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又在那么好的单位上班,觉得他有前途吗?宋静如愿以偿,还记得那时她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站在了齐悦眼前。本以为齐悦会哭闹甚至会来骂她,打她?但都没有。齐悦开始只是很平静的说不相信,不相信何志成会背叛他们的婚姻。直到看到何志成心虚的低头......再过了几天,何志成一脸兴奋的来跟自己说,他离婚了,终于可以跟自己组建一个新家庭了。宋静揉了揉发涨的额角,太久以前的事了,她甚至有...
《向阳而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当年她用尽心思去缠着何志成,不惜落一个小三的名头也要把这个男人抢到手。
为什么现在却这么想赶快跟他撇清关系?
过去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她记得自己怎么通过朋友搭上何志成,怎么故意制造偶遇,又怎么跟他彻夜长谈欲擒故纵最后谈到了床上...
那时候的她不就是看何志成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又在那么好的单位上班,觉得他有前途吗?
宋静如愿以偿,还记得那时她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站在了齐悦眼前。
本以为齐悦会哭闹甚至会来骂她,打她?但都没有。
齐悦开始只是很平静的说不相信,不相信何志成会背叛他们的婚姻。
直到看到何志成心虚的低头......再过了几天,何志成一脸兴奋的来跟自己说,他离婚了,终于可以跟自己组建一个新家庭了。
宋静揉了揉发涨的额角,太久以前的事了,她甚至有些想不起来当时他们三个人的表情了。
“离婚吧。”这句话是何志成说的,却说进了宋静的心坎里。
宋静回了回神:“房子和车都得归我。”
何志成无所谓的摇摇头,慢慢爬起来,走向门外。
宋静想了想,翻出了户口本跟结婚证,擦干净脸,重新梳理了头发,抱着依依跟着出了门。
两人离婚离的很痛快,比当初何志成跟齐悦离婚还要痛快。
离婚财产分配没有什么争议,何志成什么都没要,连女儿也没要,什么车和房子就当作是给女儿的抚养费。
走出民政局,两人带着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的依依默默回到了家。
何志成找出一个行李包,收拾了几件衣服和证件,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家门。
宋静抱着女儿,看着眼前的离婚证,第一次觉得,她输了...
......
何志成茫然的走在马路上,就像是当年他刚刚进城时一样。
那时候的他是真穷啊,何志成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那天是他残疾的爹抹着眼泪说凑不上学费,让他去打工的那一天。
是他对世界充满怨恨却无可奈何的一天。
也是这样,拎着一个破包,步行了上百里地来到城里,在他报考的大学门口,拿着录取通知书蹲在那里抹眼泪的那天。
那一天,也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天,他遇见了齐悦。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何志成这一辈子的运气可能在那一天都用完了,才能遇见齐悦。
齐悦就像是一个仙女,降临在绝望的何志成面前,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暖笑容。
之后的何志成,人生就像是开了挂一样,顺利的读上了大学,顺利的参加了工作,虽然工作普通,却也足够他留在城里生活。
他娶齐悦的时候两手空空,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给齐悦买过。
反而是齐悦拿出了自己的所有,跟何志成吃着咸菜,睡在漏雨的出租屋里一起攒钱买了第一栋楼房。
他们在那里安家,结婚,生子,日子过的平淡而温馨。
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在城市里有房有工作,有温柔美丽的妻子,有可爱健康的儿子,人生圆满不过如此,何志成成了人生赢家。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失去了这一切呢?
是从宋静出现的那一刻吗?并不是,是他的心开始膨胀的那一刻。
他清楚的记得,结婚那天,齐悦家里没有人来参加,他当时还挺不高兴,认为岳父一家看不起他,呵呵....何志成想到这里捂住了自己脸。
“咚咚咚”
打开门,夏苗露着小白牙:“何树,我给你买了药水和邦迪。”
何树侧开身子,还是放了夏苗进屋。
夏苗进屋后也是第一眼就看见了何树妈妈的遗像,她楞了一下,也许是照片上的女人笑容太过温柔,夏苗并没有觉的害怕。
何树的家很简陋,家具,装修都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很多东西,已经很旧了。但摆放的都很整齐,屋里打扫的也一尘不染。
夏苗想起何树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校服,连鞋边都白的一尘不染的球鞋,还有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折痕的书本,心里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何树的家,就应该是这样干干净净才对。
弄脏的校服已经换下了,何树穿着一件背心,露出的白皙胳膊上,两块明显的掐痕泛着青紫色。
夏苗还顾不上心疼何树的胳膊,眼看着一缕鼻血从何树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何树也感觉到了,他急忙仰起头,快步走到了卫生间,一阵水声,何树湿漉漉的从里面出来,脸上的血迹被洗干净了,流血的鼻孔,也被塞了一个纸团。
“这个赖华光,还是班长呢,竟然找人打你,太过分了,我明天肯定告诉老师。”
何树没吱声,从夏苗拎着的塑料袋里,翻出消毒用的棉签,沾了药水,给自己手背上破皮的地方涂了涂。
“嗳我来我来。”夏苗急忙抢过去,抓起何树手指的时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像是快要跳了出来。
何树的手指真好看,细细的,长长的,每一片指甲都修理的很干净整齐。
夏苗给何树涂着药水,涂的自己的脸都开始发烧。
她悄悄抬头瞄了一眼何树又飞快的低头,这么近的距离看何树,他睫毛好长啊,眼睛好好看....
何树伤的不重,都是半大孩子,下手没那么重。等鼻血也不流了,何树收拾好了东西,看着在一边扭捏的夏苗,最终还是开了口。
“不早了。”
“啊?”夏苗茫然的抬起红彤彤的小脸,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何树,还没回过神。
“呀,天都黑了,我要走了,一会我爸妈要着急了,何树拜拜,明天见。”回过神来的夏苗急忙背上书包跑了。
何树关上门走到阳台,看着昏暗的暮色中,那个纤细的身影跑出了楼道,两条辫子在空中甩啊甩,像两只小翅膀。
第二天,还没等夏苗替何树出头去告状,何树就被人给告了。
赖华光的妈妈一大早就带着熊猫眼的赖华光找到学校来了,在校长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又在老师办公室,当着六七个老师面前,把赖华光的衣服一遍遍的扒掉,展示了一下赖华光身上的乌青。
何树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赖华光妈妈的手指头都快怼到了李梅老师的脸上,就因为李梅替何树说了句话。
校长要何树也叫家长来,知道情况的李梅不得不又站了出来,跟校长解释了一遍。
得知何树的妈妈才去世不久,爸爸又再婚没管他,校长的心也往何树这边偏了点,而且,何树因为皮肤白,脸上的伤更明显,这一看就不是单方面的打架,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总不能因为一个孩子有家长,一个孩子没家长,就欺负人家没家长的孩子吧?
听到校长和老师都劝她小孩打架不要太计较,而且何树也受伤了这种话,赖华光的妈妈彻底炸了。
“他受伤了?他脸上那几道是我儿子打的吗?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他那是让他小妈给抓的。”
“这什么孩子啊?我儿子是什么孩子?我儿子年年考第一,是他这样没人管的小崽子能比的吗?”
李梅听到这,脸沉了下来:“赖华光妈妈,请你注意言辞,他们还都只是孩子,男孩子打架而已,大人最好还是不要参与。”
“李老师,你是他们班主任,学生成绩上去了你也有好处是吧,这种差生能跟我儿子比吗?将来就是个农民工,连高中都考不上!你替这样学生说话啊?”
李梅气的脸都白了:“赖华光妈妈,你儿子的成绩是很好,但我们教育学生不但教知识,也要教他品德,昨天的事,是赖华光带着班级里的几个男生,一起跟到何树家附近,把何树给打了。
这件事,我觉得如果一定要分个对错,也是赖华光有错在先。而且何树的成绩也没有那么差,考高中没有问题。”
“校长你听到了吧?啊这是什么班主任,这是那个小崽子妈吧,有这么偏的吗?我就问问那个什么树,他动没动手,他要是没动手那算我儿子错了,我儿子也受伤了呀,怎么能说是我儿子错了,天呐,你们太欺负人了吧。”
李梅也怒了,可她是老师,不能像赖华光妈妈一样撒泼,只能憋着气,跟着校长好言相劝。
赖华光妈妈在学校闹了一上午,最终还是赖华光觉的太没面子,硬是发脾气才把他妈给劝回去了。
但这件事已经闹开了,有看赖华光有个泼妇妈的笑话,也有看何树笑话的,总之这件事里没有赢家。
李梅是个好老师,她问昨天从头到尾都看到的夏苗,把事情也给搞清楚了。
“这件事,不怪你,但你也有错。”
见何树抬起头看她,李梅又说:“他们打你,你怎么不知道跑呢?你一个人能打过他们吗?就算一对一,你们也是两败俱伤呀?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就先跑,安全最重要,回头再告诉.....告诉老师。”
李梅想说告诉家长,又想起何树妈妈临终前的样子,心里酸酸的,看何树也带了怜悯。
别的孩子打不过知道找大人告状,他不跑,是因为他没人保护吧?
今天赖华光妈妈来闹,这孩子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心里一定很羡慕赖华光。
李梅结婚晚,为了工作她还没有要孩子。她觉得自己将来如果有了孩子,看到他被人欺负,心里一定也很难受。
何树妈妈如果知道她的孩子被欺负,还没有人倾诉,恐怕在天上也会不安。
想到这里,李梅老师眼圈红红:“何树,以后有人欺负你,你记得告诉老师,老师一定给你做主!”
李梅老师的话,让何树冷冰冰的心有了一丝温暖。
原来这个世界并不都是昏暗的,生活也并非都是苦涩,还有李梅这样的好老师,对他有着深深的期待....
因为李梅的一句:“他考上高中没问题。”
何树用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开始疯狂的学习。
何树想要好好学习,但总有人不想他如意。
打架的事看似过去了,可赖华光跟他结了仇,暗地里还是鼓动朋友对付何树。
有人故意趁他去厕所的时候把他的书给扔进垃圾桶,有人故意把笔油甩在何树干净的校服上。
又或者是故意在跑圈的时候踩他撞他,将他挤到一旁。
何树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每天去找李梅老师,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
课间尽量不出去活动,又或者一个人站在角落,在这个学校,何树被排挤孤立了。
但夏苗不会忍,只要被她看到,她立马就站出来替何树打抱不平,又或者直接告诉老师。
夏苗的做法并没有让这些半大小子害怕,他们反而觉得何树只会躲在女的背后。
甚至还在夏苗跳出来的时候嘲笑她喜欢何树,对何树有意思。
其实,男孩女孩的发育期是不一样的,在小学的时候玩伴不分性别,只选性格合得来的朋友。
到了初中,男女之分就明晰了起来。
有些早熟的孩子会开始对异性产生一种幻想。
这种幻想是模糊又确信的。
模糊的是那种跟异性在一起玩的感觉。
而明确的是男女有别,应当界限分明。
这种明确会奇怪的演变成嘲笑,谁成天跟女孩在一起,就会被说成他喜欢她,又或者是她喜欢他?
继而被大家起哄,拿出来开玩笑。
而往往在这个年纪,又正是少男少女们心思最敏感的时候。
就算是真有这么一对彼此有着朦胧的好感,也会因为那种刚建立起来还不成熟的自尊在大家的起哄嘲笑中变成了自我羞愧。
女孩在感情这一方面大多数都比男孩开窍要早。
那些欺负何树的男同学见她这么维护何树,就用这种明明应该很美好却被当作嘲笑的词语来攻击她。
夏苗在这样的攻击中也渐渐的落败了,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去看何树。
大有一种自己小心思被揭穿了的感觉。
而这一切都不是赖华光希望看到的,因为他算是男孩里比较“早熟”的那一个。
他不喜欢同学开玩笑说夏苗跟何树是一对。
每当同学起哄的时候,夏苗脸上的红晕,都仿佛是赖华光心里的怒火。
他开始变本加厉,甚至会纠结几个人在厕所围堵何树,几个人按着何树,扇他耳光,打他的肚子,甚至要扒他的衣服裤子。
何树也不是那种默默挨打的人,但他再怎么奋力挣扎,也打不过好几个,有好几次都是老师得到消息赶过来才救了他。
学校找过他们的家长,当着家长的面儿,那些欺负他的同学都会态度良好的道歉,写检讨。
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过了一阵,他们又会在校内或者校外继续欺负何树。
这一日,何树站起来回答问题时,后座一个叫王勇的,接到了赖华光的示意。
在何树坐下前用针管往他凳子上呲了红墨水。
何树没有察觉,等到下课后,他在同学的嘲笑声中才看到了自己校服裤子后面的那一大块暗红。
“何树你是女的吗?哈哈哈。”老师离开了教室,王勇跟赖华光他们大声嘲笑着。
班里有的女孩在上初中时就来生理期了,偶尔会出现阴湿裤子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是何树,男生也会有生理期吗?
大家毫不顾忌何树的脸面,整个班级闹翻了天。
何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了看凳子上的污渍还有地上留下的痕迹,抬手对着王勇就是一拳……
女同学们吓得尖叫,夏苗冲过去被赖华光给推到了一旁。
李梅赶来的时候,何树被班里五六个男生围攻,班级里乱成了一团,中间的课桌都被撞翻了。
急急忙忙拉开才发现何树的一只眼睛旁边血肉模糊。
是刚刚不知被谁推的撞到了桌角。
随着老师把何树扶起来,班里同学全都吓得噤了声。就连动手打人的那几个也开始害怕。
何树被拉到学校医务室检查,好在,只是磕破了眼角,看着有点恐怖但没有伤到眼球。
李梅不放心,还是带着何树去了一趟医院做了个检查。
去医院的时候,何树脱掉校服外套围在腰上,挡住了屁股上的那一片暗红。
“何树,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检查结果出来,眼睛没事,但眼角那里的伤口有点深,缝了两针可能会留疤。
李梅想要通知何树爸爸,这件事不是小事,肯定是要追究那几个学生的责任。
而学生家长跟家长之间也比较好谈,她毕竟是老师。
何树摇头,哪怕遇到再大的事情,他都不会想找何志成来给他撑腰。
“是我先动手的。”
“什么?”
“这次是我先打人的。”何树低声说道。
恶作剧可以用开玩笑来掩饰,但第一个动手的人一定会有责任。
何树清楚也明白,他不愿意独自面对那些家长,尤其是赖华光的妈妈,何树见识过她的战斗力,自己对上也讨不到便宜。
李梅闻言有些心疼:“何树,你不用害怕,老师会公平公正的对待问题。”
“他们欺负你老师知道,你先动手的确不对,可你也是有原因,这些,老师会帮你跟那些家长说。谁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
何树摇摇头:“老师,我能先回家吗?”
“行,学校那边老师帮你请几天假,你这个眼睛要注意保持卫生,过两天消肿了老师陪你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看着何树被打花的脸,还有他身上的污渍,李梅同意了,并且还把何树送到了楼下。
可看着何树进楼洞的背影,她又不放心。
“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要不然你来老师家住几天吧?”
李梅一直记得何树妈妈的嘱托,她做不了太多,只想让这个孩子在受了委屈的时候可以陪着他。
“不用了老师谢谢您。”
何树上了楼,李梅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面色严肃下来。
这些孩子真是太过分了,之前她已经批评了好几次,这次竟然变本加厉。
李梅严肃的往学校赶,这件事一定要让那几个平日欺负人的学生得到教训。
她的班级,绝对不允许霸凌的事件出现!
医院这边有可以帮忙的人,何树给何志成买了一身新衣服,请了医院太平间里工作人给换上了。
又通过医院联系了火葬场的车把人拉走直接火化。
直到何志成被推进火化炉,何树都没有靠近去看那最后一眼。
他甚至连之前刚听到消息时的那一丝难过都消失不见了,仿佛里面烧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其实,有些时候,对某一个人的过错,或许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真的很难说原谅。
买了一个最便宜的骨灰盒将何志成收敛好,骨灰安放的地方又成了难题。
何树不会把他带回家,活着的时候都没有回去,死了为什么要去打扰他们母子?
其实何树清楚,正常的做法应该是将他送回老家,安葬到爷爷奶奶的坟旁。
可何树根本就没有去过爷爷奶奶家,只有小时候,腿有残疾的爷爷来市里看过他一次。
何志成发达之后,就没有回去过,爷爷奶奶死后,他也跟老家那些穷亲戚断了往来。
现在何树就算愿意送他回去,都找不到地方和人。
最后,何志成的骨灰,只能暂时寄存在火葬场...
从火葬场走出来,何树回头望了一眼,那高高的烟筒里飘出的不知是谁的魂魄。
人这一辈子,无论贫穷富有,好坏善恶,最终都将化为一捧灰,一缕烟。
这一刻,何树对何志成的那一点骨血亲情也好,恨意也好,都随风彻底消散了....
从火葬场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何树如同往常一样,只是今天没有买菜,他又熟练的煮起挂面。
齐雪有些吃不下这清水面,何树却吃的津津有味,今天他没有心情做什么饭菜,但饭还是要吃的。
吃完饭,收拾好厨房,何树又搬出一大摞书本开始写作业。
高中的暑假作业非常的多,各科的都有。
何树白天要去打工,能学习的时间只有晚上。
齐雪无事可做,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屋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书本翻动,和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偶尔从门外走廊里,传来的声响,都好像被这一刻的静谧给屏蔽在外。
何树的鬓间闪着银光,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淌了下来,一天比一天热了,家里连空调都没有。
齐雪拿起一本薄册子,在一旁给何树扇了扇。
“何树,你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齐雪突然出声问道。
何树停下手里的笔,认真思考了下,摇摇头:“我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呢?你没有什么愿望或者理想吗?”
愿望吗?他的愿望永远实现不了,至于理想,只有17岁的何树其实对未来并没有太多的期望。
他习惯了慢慢去生活,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而不是去幻想未来。
何树又摇摇头,继续开始学习,显然是不想聊了。
齐雪用书给何树扇着风,看着眼前的大男孩把精力都专注在书本上,陷入了沉思。
何树一直闷头写,这一写就写到了11点,齐雪已经哈欠连天,可看何树还是一点累的痕迹都没有。
他像是掉进了书海里,在里面遨游到不知岁月,也不知疲惫。
这种感觉就像是那些修仙的小说一样,已经进入了一个境界,元神出窍,只剩下肉体还坐在那。
“该睡了,晚上熬夜写作业对眼睛不好。”
齐雪终于找到了一点当家长的感觉,何树也很听话的停了笔,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开始收拾书本。
见女儿不吭声,顿时急了:“苗苗,你是不是早恋了?高中三年是最重要的时候,你可不能搞那些跟学习无关的事啊。”
夏苗见在外面妈妈就这样大声问,顿时觉的丢脸,急忙把她妈妈拉走:“哎呀,没有,妈妈你瞎说什么呢?我们就是在说作业的事,快走吧,都被人听见了。”
夏苗母女走远了,何树收回目光,一转头,齐雪靠在路边的树干上,笑嘻嘻的看着他。
何树又恍惚了一下,每次突然看到小姨,就仿佛像是看到了妈妈。
“发什么楞?不认识我啦?”
“小姨。”
“嗳,乖!”齐雪伸出手朝何树脑袋上摸去,被何树一歪头给躲开了。
齐雪撇撇嘴,跟在何树身后。马上就要满17岁的何树身高差不多170,跟齐雪看起来差不多高。
两个人走在一块,不像姨和外甥,倒像是两姐弟。
“今晚我们吃什么?我没买菜哦,要不然小姨请你在外面吃好吃的吧?”
“外面的不干净,买菜回家吃。”何树直接往菜场走,在外面吃一顿饭的钱,够他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
齐雪只好在后面跟上,她发现,在这个外甥跟前,她还真是被动。
何树也没问齐雪想吃什么,自顾自的买了些青菜,肉,回头看了眼齐雪,又买了一条鱼。
回到家,何树放下书包,换了套家里穿的衣服,把脱下来的校服,拿回来的被褥拆开都放到了洗手间里。
然后就开始淘米煮饭,洗菜,杀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井井有条。
一个小时后,餐桌上就摆上了一道清蒸鱼,一道小青菜炒肉,两碗米饭。
齐雪把两道菜都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行啊,大外甥,味道不错啊。”
何树抿了抿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夸奖。
何树不是话多的人,齐雪则是因为不知道跟这个成熟的过分的外甥说些什么,一餐饭吃的很安静,但也很温馨。
吃完饭后的何树,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拿出书本开始写作业,到了9点就去洗澡,9点半已经准时上床睡下了。
这期间,齐雪一直在偷偷观察他,她想了解何树,也希望何树能有需要她的地方。
但齐雪发现,这个孩子,自律的可怕,完全没有需要她来操心的地方。
他把自己应该做的事全都安排明白了,不该做的事,一件也没做。
“这还是孩子吗?”齐家有很多孩子,但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没有一个像何树这么省心的。
晚上做的那顿饭,哪里是一两次就能练出来的?这孩子可能很小就开始学着做饭了。
想想齐悦柔弱的身体,齐雪也能理解,只怪自己,没有早点来。
第二天才6点多,齐雪就听到外面有声响,她赖了会床走才出去。
见餐桌上扣着一个碗,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碗面,上面窝着一个煎的焦黄的鸡蛋饼。
齐雪的唇角弯出了弧度,她往厨房看了眼,没人,另一边阳台上晾着刚洗好的床单和被套。
听到洗手间传出声响,齐雪走到门口,发现何树坐在一个小塑料凳上,正在搓洗大盆里面泡着的衣服。
“早,大外甥!”
“小姨早。”何树头也没抬,洗的认认真真又速度飞快。
“怎么不用洗衣机?”
“洗衣机坏了。”
“啊?”齐雪过来一个多星期,换下来的脏衣服还堆在房间里,本来打算找时间用洗衣机洗的,这下,让她手洗?
何树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低着头搓着自己的衣服:“你要是有衣服脏了,可以拿过来,我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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