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好几天了，应该会累吧。”，裴砚之低沉的嗓音掠过女人的耳畔。
所以才将人抱在怀里，裴砚之将下巴抵在沈衡烟的脖颈处，闭着眼睛，温热的气息不停洒在女人的脸庞。
男人太过温柔，沈衡烟有些失神，下意识想起第一次见到裴砚之的时候。
那是景元王裴景的王府举办的望月宴，之所以叫望月宴，大抵是因为景元王的府邸布局以镜月湖为中心，宴会厅临水而建。
那是为数不多沈衡烟去过的京城的宴会，因为裴景特意邀请了她，沈季丰恰好是裴景的支持者，不好不让她来。
沈衡烟拿着请帖走过弯弯曲曲的长廊时，就听见前面有人在笑。
于是就看到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少年，发冠歪斜，手里还拎着半壶酒。
“这不是沈家嫡女，沈小姐吗？”，那时的裴砚之晃着酒壶，眼神迷离着似乎已陷入酒醉之中。
“真是少见啊，沈小姐可是很少出席这种宴会的。”，裴砚之离她越来越近时。袖口掉出几片紫色花瓣，正落在沈衡烟淡粉色的纱裙上。
沈衡烟停下脚步，裴砚之却俯身盯着她，那双眸子摄人心魄，“沈小姐，真好看啊。”。
男人说完，却是又皱了皱眉，语气很是不满。
“你这发髻上光秃秃的，怎么什么也没戴。”
“下次见面，本王送你个发簪可好？”
裴砚之突然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沈衡烟的笔尖，沈衡烟后退半步，“王爷请守规矩。”
沈衡烟觉得男人指定是喝醉了，因为下一秒她就听见裴砚之指着望月湖中心的大石头看着她，“守规矩？这石头比我守规矩，沈小姐要不要搬回沈家当门神啊。”
那时的裴砚之，语气温柔至极，沈衡烟本以为再也听不到了。
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最想问的还是为什么那日豁出性命来也要救她。
裴砚之，在那一刻，江山，皇位和权力，你真的都打算放弃不要了吗？
时间过去了许久，沈衡烟的眼眶变得湿润，但肩膀上的男人一直沉默着，她微微侧眸看去，就看见男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只是看去的一瞬间，裴砚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眼，侧眸与她对视。
他的眼眶泛着异常的红，眼里满是红血丝，沈衡烟愣了愣，转过头去。
不好奇她跟杨嘉说了什么？也不好奇杨嘉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吗？
“陛下，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她忽然开口，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裴砚之不疑有他。
这一点都不像裴砚之。
看着怀里的女人在发呆，裴砚之抬手，稍稍用力捏了捏沈衡烟的脸蛋，“先抱一会儿，不急。”
这样说着，男人也是将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将沈衡烟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累了就跟朕说。”
“哦。”
“累了。”
裴砚之睁开眼，看向沈衡烟，嘴角淡淡扬了一抹微笑，松开手，却不是打算将人放回床上。
而是调整了动作，站起身直接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沈衡烟睫毛轻颤，吓了一跳，下意识想逃，语气愈发冰冷，“陛下，这是去哪里？”
裴砚之怕她受风，又将人裹在被子里才又抱了起来，但是抱在怀里依旧没什么重量，不禁叹了口气，“沈衡烟，你为什么这么瘦。”
又笑着看着女人，“朕问过吴起元了，说你现在可以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