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不简单啊。
不同于他的欣赏,宋铮一脸防备地捂着后脑子,抗拒感十分明显。
“我脑袋好得很,用不着扎针。”
原来是怕针,李老头乐了。
“外伤敷些草药就行,扎针作甚?”
不用扎啊?那行。
宋铮点点头。
其实这伤再过几天就能好,敷不敷药的都无所谓,不过她也不是非得拖着。
敷就敷吧,省的家里人觉得她好得突兀。
李老头的手法比刘氏好得不止一星半点,薄薄的一层纱布,裹完丝毫没影响到宋铮的颜值,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正常姑娘的柔弱感。
“都是些捣碎的外伤药,剩下的给你装到罐子里,两天换上一次就成。”
宋铮道谢,然后举着药罐和老头写下的药方一路小跑,直奔冯老太。
银子她是肯定不会给的,掌家权在老太太那,一家子谁也不能越过她去。
冯老太这会儿已经回了车厢,百两银票打眼前一晃而过,手都没沾,还搭了一锅大米饭,老太太心梗的透不过气,已经躺平了。
偏生宋铮不是个懂事的孙女,她这边刚躺下没多久,窗帘子就“歘”一下被掀开了。
“奶,药钱诊费加方子,一共半两银,李郎中说看我面子给便宜了!”
冯老太垂死病中惊坐起,好大一张脸!
人家白给银子你不要,还寻思你多大方呢,半两银还得从她老婆子身上抠?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也不吱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宋铮。
事关钱财,她记性贼好,清楚的记得宋大丫从那俩死官差身上掏的碎银子,并且没上交。
宋铮也不怵,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回望。
祖孙俩隔着车窗对视良久,宋铮突然眨了眨眼,试探性地问。
“奶,你不会想赖账吧?要不我们收拾东西,跑?”
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在收拾东西的宋长喜三人齐刷刷看过来,就连宋春丫都张大了嘴巴。
奶想赖看病钱?
不能吧?
冯老太耷拉下去的眼皮猛地抬起,深吸了口气,冷不丁对上又背着药箱准备出门的李老头。
老郎中走得急,一手拽着胡子,抬起那只脚也不知是该收回来,还是该迈出去。
出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又好像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