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我拿到了和离书,但要想离开,并不那么容易。
这和离书毕竟是赵钦玉两年前醉酒写下的,他若不承认,便不一定合法。
娘家那边,爹娘离开后,二伯父二伯母待我一向不好。
我若和离,他们便少了东宫这政治同盟,更不会轻易同意此事。
依据大梁律令,下堂妇人必须回到母家,否则视为隐户。
沈家绝不会容忍我这个下堂妇回去丢人。
所以,赵钦玉走后,我给北周去了封信。
请谢瑜纳我为妾。
这两日赵钦玉陆陆续续派人送东西回来。
江嫣的衣服、江嫣的鞋子、江嫣的胭脂首饰、江嫣喜欢的字画......
大大小小的包裹,堆满了我整个房间,将我挤得无半处容身之所。
赵钦玉这是明示我,尽快将太子妃的寝宫让出来。
莫要再「鸠占鹊巢」。
看着一屋子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由嗤笑,这里的一切,从来都不属于我。
或许从一开始,就已大错特错。
乍暖还寒,气候骤变。
左肩处的旧伤又开始暗暗作疼。
小红见状,忙灌了热水袋帮我热敷。
「姑娘伤口又疼了,要不缓几日再走。」
「无妨,老毛病了。」
这伤口是我十四岁那年为救赵钦玉留下的。
少年人的心思,我并不想让赵钦玉知道救他的人是我。
我那时一心喜欢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怕他因此事觉得亏欠什么,才接受我。
就一直没有告诉他,想着日后再同他讲。
再后来,就变得没那么有必要了告诉他了。
「姑娘,殿下送了一封信回来。」
拆开信封,一股蔷薇画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