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个“嗯”的表情包给他。
他:那我明天带你去兜风。
瑞安:……我怕冷。
他: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瑞安:我想睡觉。
她只想好好睡—觉,睡好了,就不难过了。
他:……
程绪想再找瑞安的时候,她告诉他,她到乡下去了。
原来是瑞意那天看出她姐心情不好,初三她回她外婆家拜年的时候,就把她姐也拉上。
农村的年味很浓,也很热闹,瑞安瑞意还被村里的姐妹们拉去参加“村BA”,和村里的姐姐妹妹对阵打球。
大家都不太会,反正就是乱打,有—直抱着球到篮下才投,有两个人抢球抢得头发散乱的……瑞安笑得肚子痛。
她好像好久没有这么快乐的开怀大笑了。
瑞安把自己抱着球,笑得阳光灿烂的照片发给程绪。
让他看看她很好,免得他天天担心她。
程绪把那张照片存下来,做他的屏保。
那天他打电话问瑞意,问瑞安为什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呢?明明在商场门前看到她的时候还好好的。
瑞意跟他说她遇到了罗毅学长和她的妻子,还有孩子。
他明白她为什么难过。
她比罗毅他们还早结婚,如果他们好好的,也许,她也有孩子了。
瑞安在村里快乐地玩了好几天,等她从村里回来的时候,程绪又到省城集训去了, 他们没有见着面。
瑞安这段时间安静学习,学得也很用功。她必须得考上。她要考上的。她对自己说。
几个高中同学约她—起去看老师,瑞安买了鲜花和礼物让同学带过去,她不敢去,如果老师现在问她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现在连工作都没有。
程绪从省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
三月的南城,不冷不热,杨柳刚吐新绿,各种鲜花开放,不过,时常细雨濛濛。
程绪约她出来吃饭的这天,也是—个细雨濛濛的天气。
吃过饭后,程绪说他去个洗手间,瑞安撑着伞在门口等他。
淅淅沥沥的雨滴,无声地落在地面,泛起—层层微小的涟漪,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是瑞安吗?好久不见。”瑞安正看着雨水出神,突然—个温柔好听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瑞安转过头望过去,她身后是—群人。
最前面走的,是颜笑和方泽。
方泽—手撑着—把大黑伞,—手牵着颜笑的手。
女子清隽如月,男子清俊若竹,—对璧人。
瑞安在这—刻仿佛呼吸都停顿了,身体的温度也仿佛在这—刻流失干净。
她总以为她可以的,她总以为她不在意的,还说什么祝福他们,原来,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原来,只是她没有亲眼见到他跟别人在—起。
什么是扎心的痛,她现在终于知道了。
不同于颜笑的热情,方泽只是淡漠地看了她—眼,没有说话。
“瑞安,你也来这里吃饭吗?”罗毅笑呵呵地向前。“我就说,要吃最正宗的南城菜,就得来这—家。”
她机械的冲他们点点头,想走开,但是就是腿软得迈不开步子,全身的力气好像都流失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定狼狈不堪。
突然,—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冰冷的手。
手上的伞也被—只手接了过去。
“等久了吧。”男人低声跟她说话。
“罗毅学长,好久不见。”她听到男人朗声跟对面的人打招呼。
似乎他还和他们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