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还在的时候,曾经到侯府求过父亲,侯父亲允他进书院读书。
但是后来她娘想要母凭子贵进府做姨娘,就把他拘在庄子上做“人质”。
其实,那一年父亲是答应了娘的。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娘再到侯府找侯爷,就被人打了出来。
后来娘郁郁而终,他就更加无人问津。
不是没想过找父亲,可是侯府的大门他进不去,路上见到父亲,父亲不理不睬。
后来有侯府的管事的给他捎话:“一个没名没分又克亲的庶子,最好老老实实在庄子上待着,否则……”
“识数吗?”
姜慧宁瞪了他一眼,愣什么神呢这是?
“识数,我还会记账呢。”姜长云连忙道。
姜慧宁挑眉。
姜长云怕她不信,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草纸,递给她。
姜慧宁接过一看,只见上面黑乎乎写着:初一半夜,偷了李婶子家的红薯,初七未时,偷了秃子家的鸡……
这是……小偷日记?
姜长云还显摆道:“我记账可清楚了吧?连时辰都写的清清楚楚,你肯定一看懂。我用烧火棍写的。”
姜慧宁皱眉:“你喜欢偷东西?”
姜长云一噎,“谁,谁偷东西了?我饿了,借来先吃而已,我这上面不是写的“借”吗?”
他指着那个“偷”子,“这(借)子你不认识呀?还有这画了圈的,我都是还了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姜慧宁:看来这孩子日子是真不好过。不过知道有借有还,看来心性还是可以的,姜慧宁很满意。
“侯府不给你吃喝的吗?据我所知,你每月二两银子呢?”
“二两?”
姜长云睁大眼,“以前,我每月是有一两银子花的,五六年前吧,就是夫人去了后,到现在我一个铜板没见到过。”
姜慧宁皱眉,善妒的母亲去了,他这个庶子不是应该很好过的吗?
看来这个父亲是真的很冷血。
不过,二婶当家,难不成她也忘了大房还有个庶子在外头养着?
想起二婶,姜慧宁不由又想到染墨,想到和染墨长得七八分像的胡妈妈。
看来,侯府这位二夫人,对大房的孩子不尽心,不,是对自己这个嫡长女“太尽心”,而对姜长云,选择了遗忘。
也是,自己亲爹都不待见,别人还能想着你吗?
突然,姜慧宁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