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玖容璟的其他类型小说《宅斗:狐狸精她业务能力太强夏玖容璟 全集》,由网络作家“徐徐似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轻,轻点…”芙蓉帐内,夏玖被容貌俊美的男人压在身下。“我真的不行了…”她粉腮映红,艰难喘气。“每次喊不行,每次都忍不住回应,阿玖,你的口是心非已成情趣了…”容璟说着,低头亲在女人绯薄的红唇上,一步步迅猛地侵占。这是与容璟相识的第三十日,这个矜贵如神祇的男人无时无刻不贪恋着她的温香软怀。而她对他亦有所求,他是她摆脱地狱式人生的一把天梯。……极致的酣畅淋漓过后,费心费力的夏玖一如往常累昏过去。这一月,只要容璟来,她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勾着他迷乱,一次次让他身心舒畅,讨好他。再醒来,夏玖是被踹门声和婆子的叫骂声吵醒的。“夏玖,你还赖床不起是不是?别以为勾搭上了王爷你就搞不清楚自己的下贱身份了,赶快起来干活!”绣坊的季嬷嬷似吃了火药一般,进...
《宅斗:狐狸精她业务能力太强夏玖容璟 全集》精彩片段
“轻,轻点…”
芙蓉帐内,夏玖被容貌俊美的男人压在身下。
“我真的不行了…”她粉腮映红,艰难喘气。
“每次喊不行,每次都忍不住回应,阿玖,你的口是心非已成情趣了…”
容璟说着,低头亲在女人绯薄的红唇上,一步步迅猛地侵占。
这是与容璟相识的第三十日,这个矜贵如神祇的男人无时无刻不贪恋着她的温香软怀。
而她对他亦有所求,他是她摆脱地狱式人生的一把天梯。
……
极致的酣畅淋漓过后,费心费力的夏玖一如往常累昏过去。
这一月,只要容璟来,她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勾着他迷乱,一次次让他身心舒畅,讨好他。
再醒来,夏玖是被踹门声和婆子的叫骂声吵醒的。
“夏玖,你还赖床不起是不是?别以为勾搭上了王爷你就搞不清楚自己的下贱身份了,赶快起来干活!”
绣坊的季嬷嬷似吃了火药一般,进门就叉腰冲她大喝。
夏玖不紧不慢起身,葱白的指尖缓缓拢好衣衫,撩开薄如蝉翼的帷帐,踩着莲足,一步步走近过去。
季嬷嬷见向来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如今敢抬头直视自己,尤其那一双惯会勾人的媚眼里全是挑衅,她气的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这一次,夏玖反手先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以往被她凌虐,欺辱,临走前的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身力气。
季嬷嬷当即被打的嘴角溢血,瞬间懵圈了。
待反应过来后,她立刻尖声朝外大喝。
“来人啊!这小贱蹄子今日真是反了天了,给我抓住她,先把她猪蹄子剁了,再砍了她的腿,剜了她勾人的眼,我看她再敢反主!”
很快四个婆子进来,将夏玖毫不留情的钳制起来,拔出锋利无比的匕首,就将夏玖按在了桌子上,问。
“嬷嬷,是先剁左手还是右手?”
季嬷嬷的打骂夏玖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她现在居然要杀她?
人为刀俎,我岂能为鱼肉,夏玖用着吃奶的力气挣扎着。
一张绝美倾城的脸上全是修罗般凶煞的怨气,瞪着季嬷嬷一字一句道,“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璟王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开膛破肚,把你剁的连个渣子都不剩!”
“哈哈哈~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季嬷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嘲讽她,“夏玖,你以为你费尽心机爬上了璟王的床,一切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告诉你,璟王乃整个京城的人中龙凤,他有皇家嫡妻,两位侧妃也是将军后裔,名门望族,哪怕他身边的二位庶妃也都是非富即贵的千金小姐,像你这样的乞丐出身,就算进了王府,也只会是个人人看不起的洗脚婢,一辈子只配活的像个阴暗蝼蚁,你别想翻身!”
“这都一个月了,璟王连带你进府都不愿,你不过是他安置在外面见不得光的玩物罢了,你还妄想他能带你回府,你简直是在做春秋大梦!”
夏玖冷笑瞬间溢出喉咙,“玩物又如何?你女儿那样的,就算跪着想当王爷玩物他都瞧不上!”
绣坊的人都知道,自从夏玖被璟王看上后,只要璟王来绣坊,季嬷嬷就见天的把自己女儿往他面前塞,巴不得她女儿能给璟王做洗脚婢。
可奈何璟王连个正眼都不给她女儿。
“你这个白眼狼,胆敢亵渎我女儿,简直不知死活,你们几个给我拔了她的牙,割了她的舌,我看她再用什么出言不逊!”
就在几个婆子的刀要割到夏玖时,璟王府的人到了。
夏玖大大松出一口气。
经过三十日献心献身,不择手段讨好璟王的努力下,她在今日彻底累昏前,终于听到璟王答应带她进府了。
还是个及时雨。
看见璟王的人到来,季嬷嬷顿时变得比猫还乖,连忙命她的爪牙退到一旁。
很快,一行人在无比艳羡嫉妒的眼神中,眼睁睁看着夏玖被一辆豪华粉轿抬走。
坐在轿内,看着活人炼狱般的绣坊距离她越来越远,夏玖总算对自己晦暗不堪的人生求到了一丝曙光。
她娘原是常宁侯府家奴出身,因长相娇美,在和常宁侯爷一夜情后,就被善妒的当家主母逐出了家门。
她娘告诉她,她们被赶出府后,侯府主母为了永绝后患,暗中买通了杀手,欲一尸两命,所以,她们一辈子只能见不得光,隐姓埋名的活着。
她娘带着她,一直和乞丐一起生活。
后来,随着夏玖渐渐长大,她的美色很快让一众乞丐日夜觊觎。
为了她安全,她娘以一两银子,将她卖到了当地的小绣坊。
很快她娘也被乞丐蹉跎死,绣坊嬷嬷又见她是个不值钱的孤女,便不拿她当人,成日肆意打骂。
自出生的这十几年,夏玖日日活在吃不饱穿不暖,被人不停歇虐待的人间炼狱里。
一月前,绣坊嬷嬷的女儿更是心思毒辣,直接给夏玖下了超强媚药,将她扔到了乞丐窝里,满口讽言。
乞丐的女儿就该嫁个乞丐,夏玖你同我们这些富家千金一起在绣房干活,也不怕玷污了我们?你这等腌臜的蠼螋,本姑娘已经安排好了诸多乞丐给你,你就乖乖去享受吧,今晚他们一定会好好伺候你这个小乞婆的。
就这样,夏玖因躲避乞丐侵犯,慌不择路,闯入了青楼雅间里。
阴差阳错睡了酒醉的五皇子璟王。
自此以后,璟王似是馋上了她身子,日日来绣坊让她伺候。
偶尔两人情浓之时,他还喜欢咬着她耳垂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玖听着新鲜,但也是信的。
毕竟她活了十七年,除了乞丐,再没见过任何男性物种。
尤其是像璟王那般清俊矜贵,风流有趣的男人。
“姑娘,下轿吧,王府到了。”
思绪纷飞间,小厮的声音响起。
因为她是璟王养在外边的女人,所以来接她的小厮,嬷嬷,对她态度极为恶劣。
进了王府后,她直接被人带到了王妃常彩韵常氏面前。
“见到王妃,还不跪下!”身后一个嬷嬷厉呵。
夏玖半垂着眸,刚要下跪,王妃大方挥手道,“免了。你既是殿下看中的人,进了王府大家就是姐妹了,不必拘礼。”
夏玖此前也打听过,璟王的正妻常氏是个常年吃斋念佛,无欲无求的奇女子。
更是由于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宽容大度,整个王府后院被她管辖的风平浪静。
因为此故,一向对自己妻妾冷漠的璟王,对她也存着些敬意。
夏玖向来只求安稳度日,她从打心底里希望,这个主母当真如传言那般良善,这样她在王府的日子也可以过的安稳些。
她屈膝作弯腰礼,“多谢王妃。”
常彩韵此刻手捻佛珠,面上虽端的一派祥和,心里其实痛的几近窒息。
她是皇后的表侄女,自十五岁被赐给璟王,至今已有两年。
可她身子迟迟未有身孕,璟王对她的态度向来也是不温不火,虽没有嫌恶,但也少些热情。
璟王子嗣单薄,旗下还有两位侧妃,两位庶妃,和三位侍妾,都是无所出。
坊间传闻,璟王是英雄器短。
常彩韵倒不是担心他不行,她是担心他只是在她们这些女人身上不行,甚至只是在她身上不行。
她是绝不会允许有人先一步在她前头诞下长子的。
“你叫什么?”
常彩韵一双凤眸似不经意的打量着夏玖小巧玲珑的身段。
此女子虽穿着廉价的轻罗细纱,但隐隐能看出她身材凹凸曼妙,丰腴有度。
那张脸更是眉如新月,眼似秋水,娇艳欲滴,格外的风情媚人,这下她倒不疑王爷的痴迷了。
夏玖似白玉的双手交叠于前,翦瞳秋水的双眸纯粹剔透,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冷冷的,纤长睫羽轻轻一眨,眼底便漾开潋滟波光。
她柔声浅应,“民女姓夏,单名玖字。”
她说起话来娴静温软,美得不可方物,看着这样的美人,不论男女,皆是一场视觉盛宴。
常彩韵望着她,视线不由在她脸上多停留几秒。
夏玖知道在偌大的王府里,她不仅哄好璟王这个男主人,还有这家的女主人,也万不可得罪。
自踏入王府后,她就得处处谨慎。
所以,此刻她一直垂首,并未表现出任何多余的神情。
常彩韵望了一阵,便乏乏的收回目光。
璟王常年忙于政务,少近女色,留宿在各房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这还是他经年来头一次主动带一女子进府。
常彩韵本想着夏玖要是个恃宠而骄的性子,她就可以蜜里调油的让她失宠,可现在观她的一举一动,温婉有礼,竟叫她挑不出半分错。
她缓缓拨动佛珠,刚要安排人带她下去时,璟王一袭大红锦服,大步踏入厅内。
看到他身穿大红色喜服,夏玖和常彩韵双双愕然。
常彩韵紧忙起身,恭敬的朝璟王行了个礼,才问,“殿下,今日为何穿着喜服?”
璟王没有避讳,径自站到夏玖身侧,“今日我迎阿玖入府,虽没有大摆宴席,但也是喜事一桩,自然是该着婚服的。”
说完,他看向夏玖,语气温润,“你的婚服我已命人备好,下去换吧。”
夏玖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常彩韵的脸色该有多难看。
毕竟王府纳一个通房,就跟买了一个丫鬟一样,穿大红喜服是连侧妃都没有的待遇。
只有娶正妻,夫妻双方才能着正红喜服。
夏玖不想刚来就成为主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踌躇着看向璟王,一双美眸略显不安。
“殿下....阿玖其实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她话未毕,就被璟王打断了,“本王的话你敢不听?”
他这句话相较于前面的语气多了些冷色,他很少会用这种语调和夏玖讲话。
夏玖忙低下头,“我知道了。”
常彩韵看着夏玖匆匆出去的背影,眼底的深色越来越浓。
夏玖方才假意规劝璟王的那一幕在她看来,就是妥妥的绿茶行为,又当又立。
小绣坊出来的女子能有几个是上等货色的。
她颇为不屑的轻抿唇,目光就转回高岭之花璟王的脸上。
“不知殿下想给夏妹妹什么位份?”
两年来,她对璟王琢磨的也不是很透彻。
他对她仿是忽冷忽热,对这个夏玖好似也是一时兴起。
不然不可能今早来和她商量,他看上了一个绣坊女子,还让她出面去接应。
按理说,他要是真不在乎自己,对夏玖又喜爱过盛的话,是大可以直接将夏玖带回府的。
他是王爷,整个王府都是他说了算。
璟王身姿俊挺,在桌旁落座,眉目缓抬,与常彩韵对视,“王妃觉得什么位份合适?”
他如此大张旗鼓的着大红喜服,就是为了给权力过剩的常氏下点面子。
这句询问的话,让常彩韵越发笃定,王爷还是格外在意自己的。
她温顺笑道,“一般没有身份地位的民间女子入府,理应从通房做起。”
在常彩韵眼里,虽然夏玖只是璟王一时兴起的玩物,但璟王却要破例为她穿大红喜服,这让她很没有面子。
她就是要杀人不见血的让夏玖尝尝,即使有王爷宠爱,如果没有母家背景,一辈子也只会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阴暗蝼蚁。
璟王眉眼垂着,似在考量,“通房与丫鬟无异,连个自己的宅院都没有,给她一个侍妾位份吧。”
仍然是商量的口吻,这让常彩韵愁云密布的心再次舒展了些。
璟王忌惮她母家的势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常彩韵也知道她皇后姑母当初一心让她坐上璟王府主母位置的用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和璟王闹不愉快的。
她面不改色点头,“虽然这不合规矩礼仪,但王爷既喜欢得紧,那妾身自当遵从,就把临溪苑赐给夏妹妹住吧。”
璟王颔首,站起了身,“王妃就照此安排吧。”
说罢,临走前,又看着她补了一句,“早点歇息。”
他们是政治联姻,两人相处,必须得保持进退有度。
她没犯大错前,他对她也不会过于刻薄。
猝然从璟王嘴里听到恰似关心的一句话,常彩韵的心一时喜乐难辨,一眨不眨的望着男人消失的黑夜。
她的心腹安嬷嬷提醒她,“王妃,王爷已经走远了,别看了..”
常彩韵收回目光,转身缓步进屋。
她可不是璟王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就能好糊弄的角色,弄个外室进门,恶心谁呢!
她从来只求自己的主母地位稳固,再头一个为璟王诞下子嗣,继承璟王大统。
她眼底蕴着精光,吩咐安嬷嬷,“去,不动声色将殿下着大红喜服的事给各房透露出去,尤其两位侧妃面前把王爷对夏玖的如痴如醉说的越形象越好。”
安嬷嬷会意,立即颔首,“奴婢这就去。”
常彩韵看着自己手中的佛珠,眸色复杂的难以言喻。
王府后院的女人们,享受了这么多天的安稳日子,也是时候为王府子嗣的繁衍做出一点贡献了。
*
夏玖前脚出房门,后脚就被安排好的几个嬷嬷领去又是净身,又是梳妆打扮。
好一番折腾后,给她穿上了大红喜服,送到了王爷的后清苑。
一进屋,她屁股刚在床榻上坐稳,璟王的心腹嬷嬷就进来给她盖上了红盖头,且床上都摆满了花生、红枣、桂圆、莲子...
一切都是民间男子娶妻的标准流程。
她虽未经历过婚姻,但也从各种话本上看到过,民间男女结婚时,在床上洒满这些东西,寓意着两人早生贵子,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
这也是夏玖所期待的,既已彻底摆脱了不堪的过去,以后她自会哄着,顺着璟王。
像他这样的男人,哪怕妻妾成群,只要他乐意给你分点宠爱,那你一辈子就可吃穿不愁了。
以前在绣坊,她也想过逃,也遇到过想不顾一切带她逃的平民男子,可她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璟王那句过分新鲜的词。
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很想试试。
胡思乱想间,容璟步步生风走了进来。
一言不发,就拿喜秤挑开了她的红盖头,随手抛掉,就坐在了她身侧,拿起合衾酒递向她。
望着男人俊美惑人的脸,在满屋红烛下越发璀璨生辉,夏玖心里小鹿乱撞。
这种强烈的,害羞的,又很期待的感觉不是装的。
她悦然启唇,“殿下,这就是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容璟似笑非笑,眸色深深,似一汪潜藏春风骤雨的浩瀚星河般注视她,“嗯,喜欢吗?”
自从遇到夏玖,他的视角中她总是清软温柔,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软的似一绵春水,每时每刻都很勾魂,让他欲罢不能。
最有趣的是,她没脾气。
他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顺从他,哪怕是在床笫之上,她也从不大喊大叫,甚至还让他意想不到的舒服。
闹得最凶的时候,她也顶多会说不行了三个字,整个人乖的就像一只温顺的波斯猫。
偏偏他从小叛逆惯了,最喜欢这种听话,好哄,无需他费心的。
他的理智,心思都用在了争夺储位上,在其他地方他向来不喜勾心斗角,尤其男女缠欢这方面。
夏玖在男人过分清澈的潼眸里,看到了笑靥春水的自己。
此刻这个男人的心,是被她完全占领了。
她眉睫娇俏的轻眨,粉唇半弯回应他,“很喜欢。能和殿下像寻常夫妻般厮守,阿玖此生无憾。”
夏玖本就生得好看,此刻眉眼弯弯,一张美人脸宛如墨描雪砌,像春风般撩拨着容璟的心。
他情念即起,欲色难掩,“喜欢就好,阿玖,快把合衾酒喝了,如此良辰美景,可别辜负。”
他盯着她,宛如技艺娴熟的猎人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
夏玖回望着他,媚眼也是从没停歇过一刻释放着电流。
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呢?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犹未可知。
两人长臂相交,眉眼契合,气息碰撞。
饮下酒后,灯火骤灭,床帏落下,红被翻滚,缠欢靡音整整响彻一夜。
翌日,天刚擦亮,璟王起身时,夏玖也醒了,作势要起身伺候璟王穿衣。
她知道不论何时,她都得时时刻刻维持自己的温顺,不让眼前的男人有半分机会对她产生厌恶。
璟王是要上朝不得不早起,看着昨晚被自己折腾大半夜的女人,他眼底掠过不忍。
“多睡会吧,让明安伺候我。”
见他发话,夏玖依旧一脸乖顺点头,“多谢殿下如此贴心,阿玖遇到你真是我八辈子的福气。”
一句暖心话,瞬间又惹的男人不淡定了……
容璟折回俯下身,又对着夏玖莹白的玉颈留下了他的印记,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一出临溪苑,他吩咐明安,“让张嬷嬷找两个懂事的丫鬟伺候夏夫人,该有的赏赐也不能少。”
明安领命。
璟王走后,夏玖又睡了会回笼觉,听到门外传来错落不一的脚步声,她才起了身。
很快张嬷嬷领着两个年岁轻的丫头走了进来,同时还让小厮端进来不少赏赐,绫罗绸缎,布匹都有。
“夫人安好,奴婢给您送丫鬟和赏赐来了。”
夏玖知道王府地位低下的侍妾只能有一个丫鬟伺候,而容璟竟然一次拨给她两个。
见她迟疑,张嬷嬷笑道,“夫人,王爷疼爱您疼爱的紧呢,奴婢伺候王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他对那个女人如此上心过,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张嬷嬷是璟王生母熙妃身边的心腹。
璟王行过及冠礼分院别住后,熙妃就把张嬷嬷赐给了璟王,让张嬷嬷帮他打理着庭院。
后来皇后娘娘将常彩韵赐给璟王做嫡王妃后,碍于皇后的权威,王府后院的中馈就顺理成章到了常彩韵手里。
璟王是皇帝的第五个儿子,他的母亲熙妃在宫内也并不受宠,朝堂上除了太子外,已经成年的皇子有三个。
自古储君之位,都是各个皇子所觊觎之位,璟王也不例外。
皇后育有二女,膝下并无皇子,太子容宴是高贵妃之子。
皇后虽无亲生皇子傍身,但皇帝心中最钟爱之人是皇后,将来由谁继承大统,皇后的意见是举足轻重的,所以剩余皇子多多少少都在巴结着皇后。
而皇后也并非省油的灯,她也在暗地里试探各个皇子,看谁适合继承大统,做她今后的靠山。
她给成年的三位皇子,都安排了自己的眼线,常彩韵就是她安插在璟王府的眼线。
璟王虽然有意靠拢皇后,但也不想被她完全掌控,所以对常彩韵是既防又不防,进退有度。
他不会赋予她滔天的权利,但是该有的体面也会给她。
夏玖自然知道容璟疼爱自己,那可是她没日没夜,努力了三十多个日夜,才换来的。
她弯唇答谢张嬷嬷,“多谢嬷嬷体恤,烦劳嬷嬷跑一趟了。”
言语间,她递给张嬷嬷一包碎银,“我初来乍到,许多规矩难免不懂,还望嬷嬷照拂。”
张嬷嬷素日奉行的原则是一切璟王至上。
见到从不碰女人的璟王,罕见带回来一个女人,还与她行了房事,她自然是喜闻乐见,对夏玖多出些好感的。
“夏夫人放心,奴婢是伺候璟王多年的嬷嬷,以后你有任何困难,尽管来找奴婢。”
夏玖看到眼前的嬷嬷和绣坊的季嬷嬷简直天上地下,尤其她说话时笑呵呵的,和善亲切,夏玖不由对她也生了几分好感。
送走张嬷嬷后,她看向两个年岁颇轻的丫头,“你们叫什么?”
穿粉色襦裙的女孩答,“奴婢叫花翠。”
穿绿衣的则兴奋道,“奴婢叫喜迎。”
夏玖看着她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眉眼,不吝夸赞,“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看着很是喜庆。”
二人笑着同时松了口气,她们丫鬟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个凶悍的主子,还好夏玖看起来温婉美丽,甜静怡人,像是个好伺候的主。
夏玖看着二人,“跟着我虽然比不得王妃和其他庶妃,但只要你们当差当得好,不给我惹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她现在虽和璟王如胶似漆,独得盛宠,但最大的愿望也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在临溪苑,和璟王过好自己的日子。
喜迎和花翠齐齐点头,“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克己守礼,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的。”
夏玖莞尔。
这时花翠走上前,“夫人,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吧,让喜迎去给你准备早膳。”
夏玖没有反对,“那你们动作且快点。”
今天是她成为侍妾的第一天,按规矩还要去给主母请安敬茶。
这个偌大的王府规矩繁多,她初来乍到的,在没摸清状况的情况下,还是得谨慎再谨慎。
毕竟恃宠而骄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
洗完漱,用完简单的早膳后,夏玖带着喜迎前往王妃的和沁苑。
与此同时,柳侧妃和徐侧妃的院子此刻已炸开了锅。
柳侧妃是商贾之女,家里钱财万贯,因其父觉得五皇子未来可期,若攀上这棵大树,他们商贾之家也能在朝中谋个职位,所以才花了五十万两银子,走了许多关系,买到了一个侧妃之位。
徐侧妃则是皇帝赐给璟王的女人,是镇国大将军的庶女。
因为二人显赫有钱的母家势力,她们两个在王府后院是极嚣张的存在。
素日里她们两人互相不对付,连带着也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一大早柳侧妃就听到风声,昨夜璟王竟然按照娶正妻的规制,和一个低贱绣娘圆了房,她气的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贱人!本侧妃家里金银成堆,进府的时候穿的也不过是粉红,她一个做针线活的奴才,凭什么可以穿大红?真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天高地厚!”
丫鬟锦心立马添油加醋道,“是啊,侧妃。奴婢还听闻这个新侍妾昨日进府的时候可招摇了,穿的像花蝴蝶一样就去拜见了王妃呢。”
柳璇鼻腔当即溢出一声冷笑,“招摇好啊,本侧妃就怕她不招摇,这个贱人昨日竟敢穿红服,这是在公然的蔑视规矩礼仪,打正王妃的脸,咱们的假面佛王妃肯定比我还要生气!”
锦心连忙笑应,“那肯定的,不仅王妃会大怒,奴婢估摸容秀苑的那位此刻更加是如坐针毡,这个王府可有好戏看了。”
柳璇抬手点点锦心的额头,笑的狡黠,“就属你幸灾乐祸…走吧,咱们今日去给我们的王妃姐姐请安。”
说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扭臀摆胯的踏出院门。
夏玖到达和沁苑的时候,厅堂空无一人。
王妃没露面,只有她的大丫鬟安排夏玖先落座。
夏玖寻了一处末端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很快侧妃,庶妃,若干侍妾都鱼贯而入了厅堂。
常彩韵这时也被丫鬟搀扶着出来,一出来,就见屋子内黑压压的一群人,她登被惊了一跳。
以往两个侧妃和庶妃们都是懒得来给她日日请安,常常找各种借口故意装病不来。
她自己也懒得每天看见一群不受宠的怨妇脸,索性就连侍妾的请安也免了。
她讶然着,迈步坐于主位之上,半调侃半好奇的问,“今儿各位妹妹怎得来的如此齐全,就连两位侧妃妹妹也不犯头风不生病了?”
柳璇脸色白了白,冷勾着唇,没搭理她的调侃。
徐侧妃则是翘起兰花指,抚摸着鬓间发,一点不拘泥的对着王妃翻白眼。
“王妃说笑了,妾身只是听闻昨儿我们王府进了一位让殿下失了规矩的奇女子,所以拖着病体也特地过来瞧瞧新鲜。”
常彩韵手捻着佛珠,话里有话道,“殿下景星麟凤,他做任何,我们这些做妻做妾的自然是没资格妄议的,倒是各位妹妹,需得恪守礼仪本分,切不可借着荣宠就引导殿下失了分寸。”
她这句话摆明了是把昨日的过错全都引到了夏玖身上。
王爷穿喜服没错,错的是受宠的她不应该穿。
可她有的选择吗?
这帮阴阳怪气的人,夏玖垂首盯着自己葱白的指甲,将她们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不声不响,努力降低存在感,希望这个话题能很快过去,祈祷这帮深闺怨妇的妒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
徐侧妃听着常氏的话很快上道,目光在偌大的厅堂梭巡一圈,才拔高音量道。
“既有那狐媚子手段敢勾的殿下五迷三道,失了规矩,怎的还没胆站出来同我们说句话啊?”
她嫉恨的视线很快锁定在了事不关己的夏玖身上,看着那张陌生且漂亮入骨的脸,徐怜气的拍桌子,恨不得划花她的脸。
夏玖在话本子上也是看到过女子为了男人,在后院斗的死去活来的场面。
不过,她需要的只是容璟的宠爱,只是想让他庇佑自己能安稳度日,争风吃醋什么的,她不配有。
看到众人的灼灼目光,都在如狼似虎的盯着她,夏玖伪装的一脸畏怕站起身,走到殿中央,屈膝行礼。
“妾身夏氏,见过各位姐姐。”
不管男人女人,凶狠的温柔的,当她们刁难你时,适当的示弱总是没错的。
可…她尾音还未完全落定,徐侧妃却再次发飙,直接将手边的茶碗朝她砸了过来。
灼烫的茶水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她脚踝,一阵烧疼传来,伴随着徐侧妃的怒音。
“没规矩的东西,一个卑贱的侍妾,竟敢不自称奴婢?还对着我们摆妾的架子!如此不识礼数,应该拖出去好好教训一番!”
夏玖面色惶恐,堂堂璟王府竟然也有这种乱咬人的疯狗!
碍于自己位卑言轻,夏玖忍下了徐侧妃的敌意。
她是新妇,又是进门第一天,会被院里的旧人抵触欺负也不足为奇,何况璟王此刻不在府内,她还被扣上了不懂规矩的帽子。
此刻她必须先示弱认栽。
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王妃,或者,这个传说中的良善主母,会管一管手下乱咬人的疯狗。
可观了几秒,常彩韵俨然一副观音听会,不予置理的神色。
甚至,她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捻动佛珠,明显是在等着看戏。
此刻,她算是悟了。
王妃盛名在外是温顺贤良,内里却故意挑起刺头,想借刀杀人。
眼睁睁看着徐侧妃冲她摔杯子拍桌子,还要惩治她,她也默不作声,只想坐山观虎斗,好渔翁得利。
夏玖心底一阵郁闷。
看来这个王府也是个龙潭虎穴,尔虞我诈,蝇营狗苟这些多年摸爬滚打的心理术又得派上用场了。
她咬咬唇,强忍着脚踝疼痛,表现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对徐侧妃跪下叩头。
“奴婢初来乍到,言语多有冒失,冒犯了侧妃姐姐,还请侧妃原谅,给奴婢一次改正的机会,莫要和奴婢一个新妇计较,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就不值当了。”
这句话,让徐侧妃盛怒的面容有片刻难堪。
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自讨无趣感。
本想给这个嗜宠无度的贱人一个下马威,再以不服管教为名,给她好好上套家法。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不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一番伪装的可怜兮兮的言辞反倒把她说的像个容不下新人的妒妇。
她脸色霎时红一阵白一阵,很是难看。
常彩韵此刻不得不对夏玖起了几分重视感。
没想到她一句话不仅将自己危机化解了,还怼的徐侧妃哑口无言。
她觉得时机到了,便抿抿唇,开始出来当马后炮,“是啊,徐侧妃,夏侍妾今日是第二天进府,规矩难免有欠缺,各位妹妹还需得多包容体谅,后宅才能安稳和睦。”
徐侧妃自讨了个没趣,只能腆着脸给自己找补,“既然夏侍妾规矩欠缺,那请王妃还是找个嬷嬷好好教导她一番,免得她把民间的那些低俗风气都带到王府来,下次她要是再敢冲撞本侧妃,本侧妃可不会再为新人这种烂借口,就轻易饶恕她!”
常彩韵笑的一脸和善,望向夏玖,“夏侍妾,徐侧妃说的话你可受教了?”
夏玖强忍住心里的恶心,一脸温顺,敛着气息道,“奴婢受教了,以后会注意言辞,也愿意跟嬷嬷学习王府规矩。”
常彩韵满意颔首,“待本王妃寻个时机,与殿下禀明此事,就让本王妃姑母从宫内调出个精干嬷嬷来,好好教导夏侍妾。”
学规矩有利于自己成为更好的人上人,她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徐侧妃,她们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她不是什么好人,逆来顺受也不是她的性子。
即便是在绣坊那阴暗的十几年,她也一直有反抗,因为反抗,才会被折磨的越惨。
她不介意示弱,但是对恶势力,她从不低头。
她对常彩韵的话照单全收,“奴婢多谢王妃好意。”
柳侧妃看到徐侧妃一脸吃瘪的模样,又看到王爷爱到不行的女人竟是个谁都可以欺辱的软柿子,她原本的怒气顿时消散全无。
璟王胸有鸿鹄冲天志,野心勃勃,是断然不会喜欢一张毫无含金量的皮囊的,还是个曲逢卑硬的夯货。
他对夏玖想必也是见色起意,图一时新鲜罢了。
思及此,她觉得再为难夏玖没有任何意义,反正过不了几天,她也会被璟王彻底遗忘在角落,和她们这些女人一样。
她没必要再浪费自己的时间了,便第一个站起身,看向王妃。
“王妃姐姐,大清早的妹妹被徐姐姐这一番吵闹,刺激的头风又犯了,妾身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徐侧妃嘴角当即露出一抹讽笑,小声嘀咕,“指不定咱俩谁老呢,一声姐姐叫的膈应谁呢……”
她嘟囔的嗓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里。
柳侧妃出门的脚步也是因这句挑衅味十足的话戛然而止,刚想对着徐侧妃发难,丫鬟锦心连忙拽拽她袖子,摇摇头。
锦心在她身边多年,是她的心腹,脑袋一向很灵活,柳侧妃便没再开口,而是一甩袖子,气哄哄的大步离开了。
很快,这场请安礼也算结束了,夏玖身心俱疲的回到了自己的临溪苑后,就在榻上躺平下来。
进王府第二日,她的日子就不得安生起来,这让她有些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摆脱了绣坊,可现在她似乎进入了一个更复杂的危险环境里。
今后只要璟王宠自己一天,这些后妾们就会上蹿下跳,尤其是王妃,笑着递刀,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只要平安。
既然有些人不让她安生,那她也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迎难而上,保全自己。
花翠见夫人自一回来就躺在榻上,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她忙悄悄问喜迎。
“夫人,她没事吧?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喜迎撇嘴,“但凡那个侍妾进门,两个侧妃都免不了要刁难一顿,咱们主子又格外受宠,自然会被针对的凄惨一些。”
“啊,那我们主子没受伤吧?她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以后在府里的日子岂不是会很难过?”
喜迎摇摇头,“不会的,我觉得我们主子很聪明,她肯定能明哲保身,保护好自己的。”
喜迎说着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夫人,您的脚踝被烫伤了,奴婢去求求王妃,让府医过来瞧瞧吧?”
夏玖摇头,“不用,我没事。”
王妃当时看着自己被烫伤不作为,事后,她也不需要她落一个体恤侍妾的好名声。
等着吧,这场辱她不会白受的。
“叩叩叩…”
殿门忽然被敲响,紧接着一个年老的嬷嬷带着两个小厮推门走了进来。
花翠认得这个嬷嬷,便赶忙去唤夏玖,“夫人,王妃身边的安嬷嬷来了。”
听到王妃的人来了,夏玖收起冷漠的表情,依着礼数,连忙下床笑着接待。
王妃身边的嬷嬷行事与王妃无二,面上端的是一派和善。
“夏夫人,奴婢给您送王妃的赏赐来了,都是王妃精心斟选的。”
按例,新妇进门,不管是妾还是通房,第二天王妃多多少少都会赏赐些东西,做做样子。
常彩韵现在还无法确定璟王宠爱这个民间绣女到底含着几分真心,所以给她的东西便格外上心,以免夏玖在璟王面前上她薄待侍妾的眼药水。
夏玖屈膝行礼,唇瓣一直弯着,“有劳王妃费心,嬷嬷跑一趟了。”
说着,她一记眼色,喜迎立刻上前,给了安嬷嬷一笔跑路费后,安嬷嬷就笑呵呵的离开了。
夏玖看着王妃的赏赐,的确不算寒酸。
六匹布料,两只银簪步摇,一柄玉色碎花团扇,一对白玉手镯,还有一套青釉茶壶。
赏赐这么多,王妃恐怕是想让璟王知道她有多宽容大度吧。
她偏不让她如愿。
“将这些都仔细收起来吧,别摆着了。”夏玖吩咐两个丫鬟。
晚膳的时候,璟王没有过来,夏玖索性也没等他。
再亲昵的感情还是得偶尔保持距离,那种热烈的激情才会持久,才会更上头。
她用过膳,泡了个澡后,就早早就寝了。
这才不过戌时,花翠和喜迎就见主子已经安歇了,好像自打她敬茶礼回来,整个人就显得不太活跃。
二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去打搅她,只默默守在门口。
亥时三刻左右,两个丫鬟也准备在外间就寝时,璟王忽然推开门,大步踏入了殿内。
他抬手免了丫鬟的请安问礼,示意她们下去。
随即走进内间,就看到夏玖躺在床上,纤细的腰身背对着自己,他眉目渐渐促起。
第一反应是夏玖不高兴了?
“阿玖,可是哪里不适?”
睡意朦胧间,恍然听到璟王淳悦的嗓音传来,夏玖先是一愣……
随即目中闪过一抹深意,要还击徐侧妃就是现在了。
她立刻惊恐的翻起身子,按规矩下床,非常恭敬的跪下对璟王行大礼。
“奴婢参见殿下。”
她语气带些哭过后的沙哑,只听得容璟心里一紧。
他认识的夏玖,是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这样轻贱自己,自称奴婢的。
他除了喜欢她乖顺,还欣赏她的纯粹与真诚,她是个过分倔强单纯的女子。
即便日子再苦,她似乎总能保持着独特的乐观,她的独立坚强很多时候也很吸引他。
他单手扶起她,见她眉眼低伏,似是在赌气,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讶然,“发生何事了?”
夏玖摇了摇头,遂咬唇,抬眸望他,恰到好处的开始转移话题。
“无事,殿下您用晚膳了吗?”
“用了。”容璟薄唇吐出干净利落的两字。
“哦,那是要就寝了吧?奴婢去给您铺床。”
她没有表现出往日哄着他,与他打情骂俏的热情,此刻只想费尽心思让男人心疼她。
容璟一急就容易乱了心神,也看不出女人是在演戏。
他抬手牵住了她手,语气吐若幽兰。
“本王说过你不必自称奴婢,为何突然要这般跟我阴阳怪气?”
夏玖不准备亲自告诉他实话,只要让他知道自己发生了不好的事,很不开心就对了。
她知道男人虽宠爱她,但今儿可是她进府的第一日,她不想主动和容璟抱怨,自己被他的女人们欺负了,那样他会对自己生出些不好的感觉。
况且,徐侧妃的那盏茶把她烫的并不严重,璟王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轻轻揭过。
这个时候,她不能白白消耗璟王对自己的热情。
她现在是他的小妾,说白了没有半分地位,她必须得无所不用其极的留住他的心,让他对自己永远生不出厌倦感。
她微微仰头,将眸底的委屈遮的干干净净,随即露出一贯的迷人笑容,“殿下既不喜阿玖自称奴婢,那我以后在你面前不称就是。”
容璟望着她唇边的柔美笑意,眸色渐深。
今日自己不在府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夏玖是在有意隐瞒。
他长臂微伸,大力揽住夏玖腰肢,长指揉搓她的唇,“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不顺心了?”
贴在他紧致有力的胸膛前,男人身间的檀香味萦萦袭来,熟悉又蛊人心弦。
夏玖眼里的伪装不由松懈,上手就攀上了他脖颈,仰起的脸庞满是春意盎然,粉唇翕动间淡淡的甜味飘出。
“殿下,阿玖只要你的宠爱,其他的事都不重要的。”
让容璟知道她的爱纯粹真诚,毫无保留,甚至还很隐忍,这都会让容璟对她生出好感。
怀里的人娇软柔美,粉臂蹭过他颈部肌肤时,他心跳须臾漏掉一拍。
注视着她秋水盈盈的美眸在全神贯注痴望自己,清甜呼吸距离自己嘴唇不过咫尺,他心底渴望与怜爱加剧萌生,无法掌控。
他扪心自问自己心存鸿鹄之志,是不会轻易对一女子动心……
对夏玖也只是躯体上的共融。
可现在这个女人就像清冽独特的蛊药,令他越来越上瘾,甚至像是要在他心底盘踞扎根……
此时此刻,他无心再追问发生了何事,只想与佳人尽快共度良宵。
他抱着她快步走向床榻,调侃中带着几分真诚,“本王为了你都决定守身如玉,还不够宠爱你吗?”
“阿玖,你真是贪心!”
在他的嗔怪音里,红纱落下,急切炙热的呼吸迫不及待交缠,洁白瑰丽的羊毛地毯上很快衣裳狼藉。
夏玖忧了一天的心,在靡靡黑夜,男人安全感十足的怀抱里渐渐落定。
她想通了,就算后宅的那些妻妾再嚣张,也不过是放在家里的摆件罢了。
她要用尽手段守着的只有这个男人的心。
…
翌日,容璟起床后,没有吵醒夏玖。
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去上朝,而是让明安把伺候夏玖的两个丫鬟都叫到了正殿。
花翠和喜迎见高坐主位的男人,身姿挺拔傲然,俊容肃冷,深邃的眼眸氤氲冰雪寒色。
骇然的王者压迫感,足以让十米之外的她们连头都不敢抬起半分。
璟王平日就不怒自威,自带杀气,这样单独提审她们,尤其还趁夏玖不在,更让她们无所适从。
她们俩战战兢兢的跪着,头埋的很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容璟居高临下睥睨二人,无甚耐心问,“昨日夏夫人发生了何事?”
花翠和喜迎悄摸的相视一看,喜迎率先壮着胆子出声,“回王爷,昨日夫人去给王妃敬茶,请安过程中无意识自称了一句妾身,徐侧妃就骂她不懂规矩,朝她砸了一杯热茶,夫人脚踝当即就被烫伤了。”
其实,那茶沏了也有半晌,况且有鞋袜遮挡,夏玖的皮肤也只是薄红了一点而已。
但喜迎就是打心底里希望王爷能心疼夫人,为夫人出头,免得徐侧妃越发嚣张跋扈,日后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夫人。
“夫人被烫伤了?可曾请府医?”
容璟眼里顷刻盈满担忧。
夏玖受伤了还隐瞒自己,昨夜跟她欢爱,烛光昏暗,他都并未发现她伤口。
喜迎摇头,“夫人怕殿下您担心,就不让我们声张请府医。”
“胡闹!”
都受伤了还顾忌这顾忌那,不去请府医,受委屈了也不告诉自己,这女人最近不乖了。
他愠怒起身,冷声吩咐明安,“去找府医来给夏夫人瞧瞧。”
“遵命,殿下。”
明安知道王爷喜欢夏夫人喜欢的紧,可以说视若珍宝也不为过。
尤其新妇进门第一天,徐侧妃就敢动手伤人,这不是纯纯在打王爷的脸吗?
而且,王爷向来不喜王妃侧妃们,仗着母家势力,就搞一家独大的风气。
娶她们是为大业,不得不从,但不代表她们可以无法无天。
徐侧妃如今当了这犯蠢的出头鸟,若是夏夫人伤势严重,她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明安一面摇头,一面疾奔着去请府医。
璟王这时看向两个丫鬟,“以后伺候夏夫人仔细些,遇事及时来寻本王,不得出半点差池。”
花翠和喜迎紧忙点头应和。
送走璟王后,府医来到临溪苑时,夏玖正好也睡醒了。
她习惯性的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颗避子药丸喝了下去。
喜迎进来就看到她在吃药,心下便猜到那是什么药了。
她越过屏风走上前,对夏玖恭敬的讲述了一遍早上发生的事。
夏玖倒没料到容璟会这般敏感,不过昨夜她也演的很是逼真,让容璟毫无痕迹的发现她被人欺负了,也好过她朝他哭啼啼的告状博同情。
她不想恃宠而骄,只想关起门来和璟王过好自己的日子,但身为皇子,璟王的身边从来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即便他现在能为自己守身,也难保有一天不会变心。
依靠美貌留住男人心终归不会长久,她得从心底里,让璟王爱上自己,怜惜自己。
再一步步清扫掉他身边的心机女人们。
她吩咐喜迎,“府医既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待喜迎出去唤府医的间隙,夏玖将床边茶盏里滚烫的开水,忍痛浇到了自己经过一夜,已经微微转好的伤口上。
为了自己以后能更好的活着,夏玖绝不能再被人践踏在脚底,让自己活的宛如丧家之犬。
这个徐侧妃喜欢当出头鸟,那正好,就从她开始吧。
*
璟王上完朝,在御书房同皇帝和太子探讨了一番政事后,明和帝就将话题移到了他的家室上。
“璟儿,听闻你最近从外带回了一位绣娘,可有这回事?”
他们皇家除了正妻和侧妃之位需得有显赫的母家陪衬外,其余妾室和通房倒没有过多讲究。
而且皇子纳妾这种事,他本来是不干预的,实在是现在到处传的沸沸扬扬,说他这个不恋女色的五皇子,对一小绣娘到达了痴迷的地步。
他很好奇,这个绣娘得是个多么优秀的奇女子?
容璟心知肚明皇家的三两事,若被有心人传到民间,定会被渲染的玄乎其神。
他一张俊脸温润如水,薄唇轻启回应,“确有此事,那绣娘已被儿臣纳为妾室。”
知子莫若父,见他提起此绣娘,眉目舒朗,口气温然,明和帝难得开起了玩笑。
“那你何时可以给父皇生个皇孙啊?你府里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可子嗣却无一个,我们皇家的儿郎可不能有让人胡乱菲薄的把柄啊。”
“是啊,五弟。”
太子容御好不容易钻到嘲笑璟王的空子,他当即也不怀好意的低低调侃出声。
“坊间的人都说七弟你风流过甚,器力却稍显不足,本太子看你还是得多吃点补药,加把劲啊。”
听到他青天白日不害臊的说出这种话,容璟喉咙溢出一道冷笑。
“我的风流比起太子还是凤毛麟角,坊间关于太子的趣闻更是频繁如宫门贴,还回回都不一样。”
“你……!”
太子被成功揭短,登时气变了脸。
容璟假装没看到他青紫交加的脸,只将目光转向不明所以的明和帝。
“父皇,儿臣认为凡事都在质不在量,子嗣也是一样,不可操之过急。”
明和帝知道他向来做事有度,不是个毫无头脑的混账小子,他颇为赞同的看他一眼,视线又转向太子。
“御儿,你和你五弟是两个极端,虽然没有子嗣也不行,但你三天两头就往宫里报喜,未免也太频繁了,小心身体吃不消啊。”
太子脸色此刻由青变红,他窘的暗暗攥拳,却不得不低头,“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天色彻暗之际,容璟的马车融着黑夜,踏入王府。
一入府,明安就带着府医来到了璟王的后清苑。
府医姓刘,是王府多年的老人了。
明安瞧了眼端坐主位的男人,才对刘府医道,“夏夫人的伤势如何,你且如实禀报王爷。”
刘府医恭敬颔首,“王爷,夏夫人脚腕被烫起了几颗水泡,奴才诊治的时候已经严重化脓,日后就算按时敷药,最少也得卧床休养一周。”
一般滚烫的开水浇到人身上,才会烫出水泡,可想而知,夏玖当时是如何忍痛的。
本来容璟以为只是轻微烫伤,便想悄无声息了结此事。
可徐氏欺人太甚,侍妾进府第一天,就敢擅自滥用私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安察出王爷的滔天怒气,为免殃及池鱼,他连忙示意府医先下去。
而后,刚要张口说什么试图缓解气氛时,璟王一拍桌子,俊容阴寒的起身。
“去容秀苑。”
夏玖在脚踝处敷了药后,正对着铜镜拆卸簪环,喜迎就迈着轻盈步伐走了进来。
“夫人,奴婢打听到了,王爷一回来就先召见了府医,而后怒气冲冲的去徐侧妃的院子啦。”
花翠一听,满脸欣喜道,“王爷一定是心疼夫人,去找徐侧妃给夫人出气了。”
夏玖望着模糊铜镜中,自己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眉眼掠过一抹复杂。
随即起身,看向两个丫鬟,“王爷的动机我们还是不要妄自揣测了,服侍我歇息吧。”
花翠迟疑,“您不等王爷啦?”
按理说,王爷现在喜欢夏夫人,恨不得时刻把她捧在手心里。
等去容秀苑报完仇后,他是一定会来临溪苑,安慰夏主子的。
夏玖姣容冷清,辩不出悲喜的摇头,“不等了,王爷今夜不会过来。”
她很了解容璟,他虽喜爱自己,但也是有分寸的喜爱。
他心思向来缜密深沉,别人想的到的,想不到的,他都会想到。
为了自己今后的安生日子,他今夜必定不会过来,以后说不准还会雨露均沾。
见两个丫鬟呆若木鸡,迟迟不解她意,夏玖柔声催促道,“快别傻站着了,去铺床吧,我今日有些乏了。”
她确实有点累,自打今天起,她和徐侧妃的宅斗生活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以后的日子她每天皆得如履薄冰的过。
她想要安生,缩起头来过日子,可后宅的女人不会给她这种机会。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还是不理解为何夏夫人会断定王爷不会来。
而且王爷都去帮夫人出气了,夫人看起来却全然没有半分喜色,反而依旧恹恹的。
她们疑惑了会,也不敢多问,紧忙听话的铺床,伺候夏玖安歇。
*
容秀苑。
徐侧妃躺在大藤椅上,嘴里吃着剥好的葡萄,四个丫鬟分别跪在她身前,给她按摩着四肢。
“春喜,你个蠢货能不能轻点?你要疼死本侧妃是不是!”
徐侧妃磕眸嚼着葡萄,谁但凡捏的力道稍微不合心意,她轻则劈头盖脸一顿骂,重则打一顿手板。
春喜吓得连忙匍匐身子,战战兢兢点头,“遵命,侧妃娘娘,奴婢会轻一点的,您别生气…”
徐侧妃不满的皱着柳眉,满身戾气肉眼可见。
突然,听到房门有动静传来,她微微睁眼,看着来人有气无力问。
“怎么样?王爷今夜是不是又去那贱货的屋子里了?”
打听情报的小丫鬟连忙跪下如实道,“回侧妃娘娘,未曾,王爷一回来就去了后清苑,召见了刘府医。”
刘府医?
徐侧妃一下从椅子上弹起身,推开众人,瞠目道,“王爷,他生病了?”
小丫鬟摇头,“没有,刘府医今日是去给夏侍妾诊病了,想必王爷是在询问夏侍妾的病情。”
“这个贱人竟然病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缓缓浮上她心头。
莫非,这个上不了台面的民间野丫头是有喜了?所以才去召的刘府医?
她越想越抓耳挠腮,正要冲着众奴才乱发一通脾气时,门外的小厮忽然高喊道。
“王爷到。”
徐侧妃是真的没预料王爷会破天荒的来自己院内。
距离上次王爷来她院,还是两月前她装了一次大病,王爷过来也只是象征性的问候了一下,就迫不及待走了。
今夜她一定要抓住王爷留宿,尽早怀上子嗣。
思慕着,她连忙理理被压褶皱的衣裙,端上一抹迷人的娇媚笑意,翩翩然迎向门口。
“妾身参见殿下。”
璟王大步踏入屋内,屋外寒气随他一同袭进来,冻的徐侧妃一个哆嗦。
徐侧妃察觉男人神情不对,她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贸然站起身,只呆呆的立在原地。
璟王冷峻的黑眸从她身上一扫而过,薄唇淡漠,“起。”
随即走过去坐在圆桌旁,单手搭于桌面,脸色低沉,风雨欲来。
徐侧妃瞧着他今夜脸色很不对,明显是带着杀意来的,她费解的走近他,讨好问道。
“殿下,您用晚膳了吗?”
“用过了。”
轻飘飘三个字后,就没了下文。
徐侧妃云里雾里,虽不懂男人为何阴着一张脸,但人既然都到她房里了,那今夜她必使出浑身解数留住他。
她皙白的柔夷大胆的抚上璟王的腰带,眸中欲念半点不掩,嗓音娇滴滴道。
“殿下,既用过膳了,那让妾身伺候您就寝吧。”
面对她触碰,璟王本能蹙起眉,身子移向一侧,“本王不在这留宿。”
徐侧妃手指落空,满目委屈,“那殿下您今夜过来是?”
“本王来此何为你不清楚吗?”
璟王懒得拐弯抹角,冷眉抬起,寒眸幽幽质问她,“徐侧妃就这么容不下新人?”
这下徐侧妃总算反应过来了,王爷大半夜不睡觉,是替那个低等的贱货兴师问罪来了。
贱人就是矫情,不过是被泼了一点茶水,竟然还敢跟王爷告状,活腻歪了?
这种搬弄是非的下作东西,依她将军后裔的暴脾气,早就应该将她拔牙割舍剜掉双目,再丢到乱葬岗喂乌鸦了。
她死死的攥紧手心,面色染怒,扬眉冲着璟王反驳道。
“殿下,是夏氏一介布衣女进了王府规矩不全,冲撞了王妃和各位妹妹,妾身才气不过冲她摔了一个杯子,让她长点教训而已。”
见她趾高气昂,犹不思过,容璟危险的眯起眼,“夏氏不懂规矩,自有王妃禀报本王教导,何时轮得到你滥用私刑了?”
听到滥用私刑,徐侧妃一脸冤枉,立马撅着嘴,鼓腮弄舌的叫屈。
“殿下明鉴,妾身盛怒之下,只是朝夏氏掷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而已,根本就未伤她分毫。可夏氏竟然在你面前诬告妾身,简直以下犯上,也就看在殿下您宠爱她的份上,妾身大度不计较,不然,寻常丫鬟要是敢这般搬弄是非,妾身早赏她五十大板了。”
“徐怜,你还懂不懂点规矩了!”
容璟彻底气绝,怒拍一下桌子,来自上位者的骇然冷冽感迅速冻结整个屋子。
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早已吓得跪倒一片,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唯恐祸端殃及自己。
徐侧妃听到容璟呼叫她大名,她吓得当即跪下,满身戾气减弱一般,眼眶迅速窝满一池眼泪,啜泣着小声反驳。
“本来就是那个贱人装病诬陷我…我真的没动她一根毫毛……”
容璟胸腔的火气已愤愤欲出,无心听她抵赖,目光不耐烦的看向一旁明安。
明安会意,立即颔首解释,“徐侧妃,经刘府医诊断,夏侍妾的脚踝被烫的起了三颗大水泡,还几近化脓溃烂,恐是七八日都下不了床了。”
“不可能!”
徐侧妃气的又险些跳起来,当即高声反驳道,“我的茶水肯定是温的,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她越想越不对劲,眼珠转转当即膝行几步,拽住璟王衣袍,仰头道,“殿下,一定是夏氏在诬陷我,她故意烫伤自己,就是为了离间我们的感情,你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妾身做主啊…”
璟王很烦后宅女人们用这种勾心斗角的手段将他的王府搅的鸡犬不宁,尤其手段还如此低劣,他愠声打断她。
“你今日行径是几十双眼睛都看见的,说夏氏是在自导自演,你有何证据?”
徐侧妃瞬间哑口无言,顿了片刻,又开始给自己找补,“反正我的茶没那么烫,顶多烫的她皮肤红肿,不可能那么严重,就是夏氏在故意陷害我。”
“她弄伤自己,陷害你,图什么?”
徐侧妃也不知道这个贱人想干什么,但她心知肚明一定是她故意卖惨,在坑害她。
心神紊乱间,她语无伦次道,“她…她就是看不惯妾身,她嫉妒我和你感情好,殿下,她就是想独霸着你,那个女人出生市井,思想龌龊,心思复杂,惯会使下作手段演戏了…”
璟王气极反笑,“天下万民皆出生市井,徐怜你以为自己有多高贵,看不起布衣?徐将军作为一国将军,就是给你灌输这种思想的?”
徐侧妃登时觉得是自己生气口不择言了,还将父亲也无端牵扯了进来,她低垂着眸。
“妾身并非那个意思,是那个夏玖,她心思歹毒,就是在故意诬陷妾身。”
“是不是诬陷,你空口白牙说了不算!”
璟王耐心已然耗尽,拂寒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她,“徐怜,身为侧妃,你言行无状,善妒狭隘,自今日起禁足十日,罚俸半年,再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
说完,璟王大步出了殿房。
徐侧妃顿时气不能压,一掌就把桌子劈成了两半。
她的心腹慧嬷嬷怕她气坏了身子,便立即规劝,“侧妃,王爷向来只信事实,你昨儿当众摔了茶碗,刘府医又确实诊出夏氏受伤严重,你无凭无据就说夏氏是在构陷你,你让王爷怎么信你?”
徐侧妃眼里冒着桀桀怒火,质问慧嬷嬷,“你也觉得是那个贱人自导自演陷害我的是不是?那盏茶分明是半凉的,怎么可能会那么严重?”
慧嬷嬷点头,“事已至此,我们无凭无据,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了,错就错在那夏氏昨儿是第一天进门,你就冲她发脾气了。”
“您想啊,王爷才把她带回府,那份新鲜热乎劲都还没过呢,你就针对她,不就是在挑衅王爷的威严吗?”
“王爷性子生来薄冷,来你院子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你不能在这么和他对着干,将他推的越来越远了。”
这会,徐侧妃也总算缓过神来了。
夏玖故意搞这一出,就是在提醒自己,她不是好欺负的。
她明着不敢反击,就使用这种苦肉计勾当,让王爷替自己出头。
好一招借刀杀人,这个贱人不愧是从底层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出来的,竟然把堂堂王爷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愤恨之余,看着慧嬷嬷,“我明白了,嬷嬷,我是将军之后,向来不懂这些女人间的弯弯绕绕,今日,夏氏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受教了!”
慧嬷嬷笑着看她,“侧妃您能想明白就好,能进王府后院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还好王爷他到底是忌惮你母家的势力,只是象征性的罚了你一下。咱们先不着急,且看看,这个夏氏到底能荣宠得意多久。”
*
璟王一踏出容秀苑,脚步就不由自主走向临溪苑。
行至门口,瞧见里面灯光全灭。
凝望着那座小小院门,他的眼眸渐深,将她带进府还是让她遭罪了。
不知怎的,他现在好像变得格外在乎夏玖了。
明安见这更深露重的,王爷久久伫立于临溪苑前,却不踏步进入,他弯下身子,小心翼翼提醒道。
“殿下,想必夏夫人还未安寝,属下进去通报一声吧?”
璟王烦躁的摆摆手,随即收回目光,转身,“去和沁苑。”
和沁苑内。
“什么?殿下去容秀苑了?”
常彩韵很是费解,问安嬷嬷,“是徐氏又装病作妖了?”
安嬷嬷神情复杂,“那倒没有,奴婢猜测殿下是去找她兴师问罪了。”
常菜韵渐渐明白过来,眉目紧而又促起,“殿下向来是个处事沉稳有度的人,纵是宠爱谁,也不会逾越规矩,那夏氏不过是被泼了一点茶水,殿下私底下哄哄她就算了,为何要直接去找徐氏问罪?”
徐侧妃是皇帝赐给璟王的人,她身后更是镇国大将军,殿下是断然不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动干戈,同徐侧妃翻脸的。
除非徐侧妃的嚣张重重挑衅到了他的底线。
安嬷嬷早就打听好了情报,连忙为王妃解惑,“王妃,今早殿下宣了刘府医给夏侍妾看诊,奴婢私底下问过刘府医,他说夏侍妾的脚踝生生被烫起了几个大水泡,还因上药不及时,有化脓之兆,恐怕有小半月下不了床,走不了路了。”
这常彩韵就更不解了,那茶水真有那么烫?
她还在思忖之际,璟王已迈着寒步走进了殿房。
常彩韵被吓一跳,反应过来后又难掩欣喜的连忙起身恭迎。
“殿下,您过来怎的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妾身好为您铺床备水。”
璟王眉眼平淡,缓步坐在了桌边,“不用麻烦了,本王说几句话就走。”
常彩韵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不过,听到他说说几句就走,她的心还是隐隐难受的紧。
“过来坐吧。”
璟王见她还站着,抬手唤她。
常彩韵踱着优雅步子过去,乖巧落座,善解人意道,“听说殿下刚刚去了徐妹妹寝院?”
璟王白净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眉宇间缭绕着几分烦躁,“嗯,本王罚她禁足十天,罚俸半年。”
听到这不痛不痒的惩罚,常彩韵突然觉得殿下好像也没那么喜欢夏玖吗。
徐侧妃仗着亲爹是镇国大将军,从来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本来这次她挑拨徐侧妃故意针对夏氏,就是希望夏氏能借璟王的宠爱,狠狠打击一波徐侧妃的嚣张气焰。
可仔细想来,璟王向来看重权势,他往后若是争夺储位肯定还需要镇国将军的辅佐,所以才会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
她心里百转千回,但面上还是从容大方,“殿下,想来徐妹妹未出阁前被镇国大将军宠爱过盛,性子才会娇养的格外跋扈,夏妹妹才刚进府她就发了脾气,不如,在禁足她的这几日,妾身让姑母派个宫里的教习嬷嬷,让徐妹妹好好学习规矩吧?”
璟王颔首,“她是该好好学习规矩。”
从前她在后院小打小闹,他不是不知道,碍着前程,碍着皇帝面子,他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可现在她竟然越发猖狂了,甚至连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听到璟王允诺,常彩韵喜上眉梢,徐侧妃的确规矩不全,这次她要借着学规矩契机,好好替自己出口恶气,灭灭她嚣张的气焰。
思慕着,她又心生一计,“殿下,夏侍妾初入王府,也确有许多规矩不懂,昨日才会冲撞徐妹妹。妾身认为,她今后是侍奉您的人,在王府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的是您的脸面,不如,这次就让她和徐妹妹都学习下规矩礼仪吧?”
徐侧妃虽然嚣张,但夏氏竟敢私底下跟殿下吹耳边风告状,她也是恃宠而骄的紧,是应该跟着嬷嬷吃下苦头,好好学习一番。
璟王听此,俊冷的眼底掠过一抹恶色,语气不悦道,“夏氏脚还受着伤,学规矩的事以后再说吧。”
其实他心知肚明,王妃虽没有主动刁难夏玖,但也是不作为,眼睁睁看着夏玖被人肆无忌惮的欺负。
思及此,他心头添了些烦躁,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多待了。
他站起身,最后沉声叮嘱常彩韵,“王妃,你是本王的正妻,当家主母,后院的任何女人无缘无故受伤,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王不希望夏氏的事再次发生!”
说完,他转身出了殿门。
常彩韵听着他决绝冷酷的嗓音,瞬间没站稳瘫在凳子上。
安嬷嬷连忙扶住她,“王妃,殿下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对你说话呢?明明这就不是您的错呀...”
常彩韵面如菜色,“他这是想让我做夏氏的保护伞。”
安嬷嬷嘴角勾出一抹阴笑,“主子,在这宅院之中生存,还不是得各凭本事?您凭什么要做一个贱妾的保护伞,王爷是说不犯错的情况下不能处置夏氏,但只要是人哪会不犯错呢?更何况是那种民间的低俗女子,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头脑的。”
常彩韵抬起泪意朦胧的眼看向安嬷嬷,“嬷嬷的意思是...”
“等,咱们只需等待时机就可。”
*
因为脚伤之故,夏玖每日的请安问茶礼短期内算是免了。
无人打搅,她这日一觉睡到了巳时,起身后不见屋内伺候的丫鬟。
她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便穿鞋下床,顶着睡眼惺忪的脸一瘸一拐的走出里屋。
“花翠...喜...”迎。
叫喊音未落,就和外屋端坐喝茶的璟王四目相对。
错愕之余,一看自己穿着松散寝衣,裤脚因为受伤之故撩起来一点,青丝也是乱糟糟的,双眼迷怔,此刻毫无形象可言。
夏玖登时低头麻利的退回了里间,她可不能让男人看到她不完美的一面。
花翠见她落荒而逃,也连忙躬身跑进里面服侍。
璟王看着看到自己,转身就跑的女人,他眸色微变。
夏玖这副样子虽然很不合规矩,可是他怎么瞧着,竟然有几分可爱?
他鬼使神差站起身,唇角浮起一抹笑,大步走进里屋。
里面夏玖刚把肚兜套上,正在罩外衫,余光就瞥见男人俊挺笔直的身影,毫不避讳的走了进来。
她眸中一闪而过多重情绪,最后她选择快速拉过床帷遮掩住自己。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故事,她也很喜欢。
床帷是很轻薄的红纱材质,此刻盖在女人莹白如雪的玉肌上,在衬上那张精致半掩的美人脸,朦胧中透着让人口干舌燥的吸引力。
璟王果然再次上道。
心神在这一刻又被铺天盖地的欲海完全吞噬。
“出去。”
他冷冷吩咐花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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