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也很委屈,那时候他守了一夜,与侍卫交接,他怎么想到,那人借着说自己浑身没力气写不了字说不出话的借口讨要吃食,实际是为了咬掉手指…
慈宁宫。
李嬷嬷脸色苍白看着向内殿越走越近的圣上。
她紧紧抓着主子的双手,心中焦急。
嫡太后此时倒不再慌张,拍了拍李嬷嬷的手:“皇帝不敢弑母,你且退下。”
李嬷嬷不肯离开,哀求着主子让自己陪伴在侧。
嫡太后眼中有动容:“你这是何苦。”
却也没有再赶着她离开。
靖安帝进来的时候内殿只剩一个李嬷嬷,其余人都被打发了远远的。
靖安帝哼笑一声随即看着嫡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帝的请安哀家不敢当……”太后别过脸不去看靖安帝。
靖安帝也不在意直接将供状,上赐的荷包,以及帕子一股脑丢在嫡太后的跟前。
嫡太后怒目而视,却也捡起了供状,上面的一字一句让她的心陡然一松,黄品全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
靖安帝时刻注意着嫡太后的面容变化,嗤笑一声“您是不是暗自庆幸黄品全揽了全部,您又是高高在上的嫡太后?可惜怕不能如您的愿。”
“您能说说您与一个太监私定终身,是要把我父皇的脸面踩在脚下吗?是要让皇室蒙羞?”
这话说出来,嫡太后愕然,李嬷嬷更是苦的上前止不住磕头:“圣上开恩!圣上开恩,娘娘是先帝爷的皇后,更是太后。”
“怎么会做如此不忠之事!”
“皇帝,哀家自问对你不薄,更不曾苛待与你!”
“所以朕登基尊您嫡太后,享后宫管理之权,连我母妃都不及你的尊容,可你辜负了先帝,辜负了朕。”
“这帕子是你的绣活,这帕子是你的赏赐,如今都被黄品全视若珍宝藏在暗格之中,你说若是天下子民知晓,你该如何?”
“皇帝不可!哀家从未!从未与旁人不清不楚,请圣上明察!”
靖安帝坐在赤色楠木椅上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冷然,随后轻哼:“儿臣倒想相信您并未对父皇不忠,可黄品全那儿留下了太多您的私物,儿子不得不信。”
“哀家,哀家愿意从此不管后宫,你如今后宫已有妃嫔,相信不久便会有皇后,哀家老了,想要颐享天年。”嫡太后说此话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明白皇帝知道自己给后宫嫔妃下毒一事,不管是给后妃下毒还是和太监牵扯不清,这一些都足以让她被废太后之位,曹家一干人等被自己拖累。
她承受不起!
靖安帝却决然吐出:“不够。”这一词,嫡太后一愣,随后站起身:“你还要如何?难道真的要逼迫哀家自缢?皇帝怕是你也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呵,罪己诏,黄品全费劲心思护着您老人家,可他忘了相思涎乃是宫中禁品,历代只有帝后才有资格触碰违禁品,他一个太监,有什么大神通?”
嫡太后脸色白了几分,她只知是违禁品,却不知。。。。。。
她垂下头许久:“你让哀家写罪己诏,是准备把皇室的脸面放地上踩了吗?”
靖安帝连连冷笑:“是父皇选的歹毒皇后,又不是朕,朕是受害者,朕有什么好怕的,世人只会觉得朕不易,如今妃嫔们无子怕也是您下的毒手,更有甚者是不是会怀疑您和齐王。。。朕不过是在此事上变成旁人的谈资,过一阵子谁还记得此事,谁还敢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