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安已经躺在床上看着文件,只见宁希颜像只猫般毫无顾忌地钻进被窝。
“别闹。”
慕怀安终于开口,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话。
宁希颜娇笑着说了什么。
突然慕怀安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文件纸张散了一地。
屏幕突然黑了,姜时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按下了锁屏键,手指抽搐到无法伸直,哭不成声。
3
第二天清晨,姜时愿比往常醒得更早。
她披上睡袍下楼,看见保姆张姨在打扫客厅,此刻正哼着小曲,手上带着姜时愿去年送她的翡翠镯子。
姜时愿将昨晚写了一夜的注意事项递给她。
她还是抑制不住想对慕怀安继续关心和爱,即使知道慕怀安做结扎手术是假的。
“张姨,怀安今天出院后,记得每天早晚各量一次体温。还有,他服药的时间......”
“太太。”
张姨突然打断她,粗糙的手指将纸条随意折了两下塞进口袋。
“您就别操这份心了。”
姜时愿愣在原地,这个在她家服务了三年的老佣人,此刻正用打量货物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她。
“慕先生早交代过了。”
“说您那些汤药啊,不是太咸就是太苦,以后都不用准备了。”
阳台外照进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姜时愿想起这几天自己凌晨四点爬起来熬汤时烫伤的手背,想起跑遍半个城才买到的野生食材。
那些她以为的体贴,原来在他口中只是难以下咽的负担。
“我在慕家干了三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些事啊,太太您心里最好有数,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惹人笑话。”
姜时愿看着李妈那张布满褶皱却涂着厚粉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这个乡下妇人刚来家里时,连正眼都不敢抬的样子。
“张姨。”
“你别忘了,是谁在关键时刻帮了你全家。”
她记得去年张姨的儿子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是她亲自给人事部打的招呼。
张姨丈夫住院时,也是她帮忙联系的专家号。
现在,这些善意全都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然而张姨就像没听见一样,拿着保温桶走去门口,姜时愿耳边传来毫不掩饰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