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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小妾一撒娇,将军王爷全投降全文+番茄

山里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贱蹄子,愣着作甚,还不赶紧伺候老爷。”楚瑶意识回笼之际,耳边便传来一道呵斥声。这突如其来的训斥,使得楚瑶愈发迷糊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老爷呢,大清早亡了。谁料,下一刻,两只赤裸脚板映入眼帘,楚瑶惊得双目瞪圆,重点此刻她的双手已伸入眼前木盆中……!!‘蹭~!’楚瑶心底猛地一颤,吓得条件反射缩回了手。眼前的一幕无不彰显着,她,楚瑶,正在伺候人洗脚!不是,谁这么大谱啊,那足浴店她早不干了好嘛。不对,这哪是足浴的事儿啊,她貌似……按理来说她已经噶了啊。被酒瓶砸脑门,还好死不死地,一块玻璃碎片刺进了她太阳穴……那娘们儿下手也忒黑了。这搁别人身上顶多缝几针的事儿,换她就直接嗝屁了,她这点儿背的,上哪说理去。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她非但没死还活蹦...

主角:楚瑶墨初   更新:2025-05-26 2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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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瑶墨初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媚小妾一撒娇,将军王爷全投降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山里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贱蹄子,愣着作甚,还不赶紧伺候老爷。”楚瑶意识回笼之际,耳边便传来一道呵斥声。这突如其来的训斥,使得楚瑶愈发迷糊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老爷呢,大清早亡了。谁料,下一刻,两只赤裸脚板映入眼帘,楚瑶惊得双目瞪圆,重点此刻她的双手已伸入眼前木盆中……!!‘蹭~!’楚瑶心底猛地一颤,吓得条件反射缩回了手。眼前的一幕无不彰显着,她,楚瑶,正在伺候人洗脚!不是,谁这么大谱啊,那足浴店她早不干了好嘛。不对,这哪是足浴的事儿啊,她貌似……按理来说她已经噶了啊。被酒瓶砸脑门,还好死不死地,一块玻璃碎片刺进了她太阳穴……那娘们儿下手也忒黑了。这搁别人身上顶多缝几针的事儿,换她就直接嗝屁了,她这点儿背的,上哪说理去。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她非但没死还活蹦...

《娇媚小妾一撒娇,将军王爷全投降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贱蹄子,愣着作甚,还不赶紧伺候老爷。”

楚瑶意识回笼之际,耳边便传来一道呵斥声。

这突如其来的训斥,使得楚瑶愈发迷糊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老爷呢,大清早亡了。

谁料,下一刻,两只赤裸脚板映入眼帘,楚瑶惊得双目瞪圆,重点此刻她的双手已伸入眼前木盆中……!!

‘蹭~!’楚瑶心底猛地一颤,吓得条件反射缩回了手。

眼前的一幕无不彰显着,她,楚瑶,正在伺候人洗脚!

不是,谁这么大谱啊,那足浴店她早不干了好嘛。

不对,这哪是足浴的事儿啊,她貌似……按理来说她已经噶了啊。

被酒瓶砸脑门,还好死不死地,一块玻璃碎片刺进了她太阳穴……

那娘们儿下手也忒黑了。

这搁别人身上顶多缝几针的事儿,换她就直接嗝屁了,她这点儿背的,上哪说理去。

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她非但没死还活蹦乱跳?这不科学。

也不知怎的,楚瑶晕晕乎乎下意识地就抬起了头……

一张儒雅俊秀的面容浮现,此刻这张脸的主人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放肆!敢直视老爷!”

这正主都还没发话呢,一旁满脸褶子的老婆子便冲了过来,作势抬起了手……

好家伙,楚瑶算是听出来了,方才就是这老婆子喊出的那声‘贱蹄子’。

“无碍,都退下吧。”

楚瑶原本都打算跟这老婆子拼了,没道理人都骑她头上了,她还得立正挨打吧。

不是,这到底什么情况啊,能不能来个人知会她一声。

拍戏?机位呢?导演呢?

倒是那‘青天大老爷’的及时出声,让楚瑶松了口气。

毕竟,眼下这莫名其妙的局面,她还真没那心情同人扯头花啊。

哪知,还不待她喘口气,一股陌生记忆尽数涌入脑中……

宿主,记忆已传输。

加油攻略目标,获取宠爱值。

脑中冷不丁的声音响起,惊得楚瑶愣了一瞬。

片刻后,思绪回笼,楚瑶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她这是……遇上传说中的穿越了,还狗血地绑定了系统。

坏消息:噶了。

好消息:又活了,还能来来回回地活。

不好不坏消息:要是没有积分加持,她在任务世界中死了的话,那就真死透了。

说到底,要她自己做任务赚积分,以积分去系统商城买保命物件。

嗯,若是她次次圆满完成任务,还真保不齐她能长长久久地活。

这诱惑不可谓不大,毕竟,那祖龙都还求仙问道呢,为的不过就是一个长生。

谁曾想,连祖龙都得不到的玩意儿,被她走狗屎运碰上了。

只不过……楚瑶不着痕迹瞥了眼四周环境,古色古香奴仆成群。

嗯,她也是奴中一员,还是最底层的洗脚婢。

生存环境之恶劣,比之她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啊,就没有凭空掉馅饼的。

宠妾养成系统,听听,妾之一字,概括所有。

能不能得宠她是不知道,以如今她这身份,连妾都不配。

再者说了,自古沦为妾室的,能落得个什么好,妾通买卖!就是个随人消遣的玩意儿。

这行当不仅高危,还掉脑袋!

可话又说回来,她既然都踩这狗屎运了,就不能让这坨再大点……主母养成系统多得劲啊。

得,一切都是空谈,都到这份上了,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她可不想凭白再噶一回,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楚瑶稳了稳心神,将头埋得极低,一副伏低做小样。

随着一众仆从窸窸窣窣地退下,楚瑶也随之缓缓向后退…

“你留下。”

突兀的声音响起,楚瑶不由得身形一顿,留下?留谁?

低垂的眼神胡乱朝周遭扫了几眼,这……人都退干净了,难不成,留的……是她?!

瞬间,楚瑶脑中警铃作响,是了,原主就是在今日被破了身。

宿主,赶紧去伺候攻略目标啊。

把攻略目标伺候好了,这宠爱值不就来了。

寄宿于楚瑶体内的小白团急得上蹿下跳,磨磨蹭蹭的,这届宿主也忒笨了。

原还以为此任宿主好歹混迹各大酒吧,是个机灵的,谁曾想也是个蠢的。

难不成,它又得换宿主了?

闭嘴!叽叽喳喳的,吵死个人。

连人都不是的玩意儿,还敢对她指手画脚,想屁吃。

楚瑶心中MMP,转而抬起头的瞬间却又一脸的怯懦:“老,老爷……”

“过来。”

顾宴不容置疑的口吻,使得楚瑶整个身子都瑟缩了下。

“别怕,过来。”

方才这小妮子那般大胆,这会儿倒知道怕了,顾宴难得起了丝兴味。

闻言,楚瑶脸上游移不定,脚下慢吞吞地走向顾宴……谁料,一个不察,楚瑶脚底一打滑……

‘砰~!’楚瑶整个身子趴在了地面,宽松的下人衫,使得楚瑶整条玉臂都暴露于空气中。

方才的那一摔,胳膊碰撞地面,楚瑶胳膊擦破了皮,零星血渍渗了出来。

纵然如此,楚瑶依旧紧抿双唇怯懦地不敢喊疼,细看之下,那水雾都在眼眶中打转。

“老,老爷,奴婢,奴婢不敢……”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老爷还唤她这个小婢子近身,楚瑶都顾不得身体传来的疼痛,只一个劲地直呼‘不敢……’

这一幕,落在顾宴眼中……白嫩肌肤染上星点殷红……越加衬得眼前的可人儿秀色可餐。

乍然的视觉冲击,使得顾宴喉头一滚,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那小妮子还尤不自知,满眼惊慌无措地望向他……

这一刻,顾宴看到了那小妮子眼中自己的倒影……

满眼都是他,独属于他,只有他。

顾宴再也忍不住,猛地上前一把打横将楚瑶抱了起来,转身进了屏风后的床榻。

“老,老爷……”

楚瑶已然惊慌失措,眼底雾气愈加浓厚了几分,整个身子都不禁轻颤了起来。

此时此刻,楚瑶无辜的双眸配上她那张泫然欲泣的容颜,使得顾宴手上动作都轻柔了些许。

“别怕,爷疼你……”

顾宴眼底欲色渐浓,话落,整个人欺身而上……

毫无招架之力的楚瑶如同随风摇曳的浮萍,忽上忽下,却又如坠云端飘飘欲仙。

一整晚,屋中求饶声不断,外间顾宴的随侍都快成烧水伙夫了。

这小婢子没看出来啊,能让爷如此尽兴,都叫了四回水了。

当年爷同夫人大婚都没这般。

想到夫人,墨初眸色一凝扫了眼在场几人,眼底警告意味十足。

今晚之事若是泄露一分……哼!


思忖间,墨初视线着重在那老婆子身上多停顿了一瞬,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老婆子这老油条,惯会察言观色,都无须墨初开口,立马拍着胸脯递了投名状。

“墨公子,老奴省得。”

“夫人那边,老奴自会应对。”

李婆子一脸的谄媚,她老婆子可没背主,老爷才是这府里的天,她这把老骨头忠心着呢。

这墨小子可是老爷的心腹,他的话便是老爷的意思,李婆子心里门清。

得了话,墨初便也作罢。

这李婆子油滑得很,还是得适当敲打。

哎呦,老爷又叫水了,得赶紧的……

楚瑶这一宿过得,就跟那砧板上的鱼一般被翻来覆去。

浑身酸痛暂且不提,就连她之前的擦伤,这大猪蹄子都视而不见。

非但如此,那星点殷红反而还激起了身上之人的欲火,那架势好似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好容易战火停歇了,这天色都翻鱼肚白了。

感受着身旁之人均匀的呼吸,楚瑶轻手轻脚下了床,忍着腿间的酸楚将自己穿戴整齐。

随即,待视线落于榻边的那双靴子时…楚瑶再次不可控地抽了嘴角。

昨晚那货猴急得,都没擦干就套上了……八百年没吃过猪肉啊。

呵~鹣鲽情深?当真是好大一笑话。

楚瑶扫了眼榻上的那道身影,眼底划过一道嘲讽。

收拾妥当,楚瑶也并未多作停留,轻身出了屋,又不着痕迹地将门掩上。

外头的墨初几人正打盹呢,楚瑶这乍一现身,倒是将他惊了一瞬。

“可是老爷有何吩咐?”

以往可从未有人能在老爷书房留宿,墨初此时看楚瑶的眼神都少了几分轻视。

“不,不是老爷……”

“是奴婢……奴婢斗胆……”

这一到了外头,楚瑶再次恢复成了唯唯诺诺状,一脸胆怯都不敢直视对方。

哪知,楚瑶这才一开口,墨初瞬间冷了眼色。

方才还想着这小婢子有几分能耐呢,谁曾想也是个不知好歹的。

左不过就是被老爷宠幸了一回,这便伸手讨上好处了。

眼下看来,这奴才怕不是个蠢笨至极的,想要赏赐都搞不清主子。

老爷还在里头呢,跟他这同为奴才的讨赏算怎么回事儿。

“能伺候老爷,是你天大的福分。”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好了再开口。”

墨初这一张嘴,满是嘲讽,就连立在一旁当木桩子的李婆子都是一脸幸灾乐祸。

反观楚瑶,依旧是那副胆怯样,她倒也并未辩解。

眼瞧着头都快垂到地面了,楚瑶似是鼓足了勇气,两手紧紧揪着衣襟:“墨,墨公子,奴婢……”

“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墨公子给奴婢一碗避子汤……”

楚瑶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却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恰巧令在场的几人都能听清。

一时间,倒是令墨初几人神色一僵。

“就,就这……?”

到底是知府大人身边的心腹,墨初快速恢复了从容,看向楚瑶的眼神多了丝复杂。

这小婢子到底是蠢笨至极,还是聪慧绝顶?

“牢记自己的身份,汤药自会有人给你送去。”

墨初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摆了摆手示意楚瑶退下,随即便吩咐了一旁的李婆子。

这么些年,主动讨避子汤的,这小婢子倒是头一份。

“墨初……”

楚瑶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去后不多会儿,屋里的顾宴便睁开了眼睛。

待听了墨初的禀报,顾宴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勾起了一抹笑意:“倒是个乖巧的。”

“今后,就让她添茶水吧。”

顾宴漫不经心地随口吩咐了声,便餍足地阖了眼,那小妖精……

这么一番折腾,顾宴这八尺男儿都有些消受不住了,更何况楚瑶了。

一回到那‘大通铺’,楚瑶心底都快抓狂了,可面上依旧老老实实地躺回了原主之前的地方。

十人一间的‘大通铺’啊,那画面……楚瑶都有些恍惚回到前世所待的福利院了。

这一遭又是穿越,又是侍寝的,可是把楚瑶累够呛。

不过……楚瑶骨子里实则也无所谓,反正她在前世也无亲无故的。

真要说有‘故’……也就是那害她沦落此地的臭婆娘了。

多大仇怨啊,至于一瓶子送她单程千年游嘛。

不过就是让她男人掏了点钱,点了她几支舞嘛。

这是她的工作好嘛,作为酒吧GOGO,她不跳舞还能干嘛,跳广播体操嘛。

想让她服务表演,就得掏钱,多天经地义啊。

又不是她拿刀逼着让她男人来酒吧的。

不管好自己男人,反而把气都撒她身上了,她都还没喊冤呢。

楚瑶是越想越气,谁有她死得憋屈。

哼,那婆娘指定也落不了好,自有法律替她制裁,也算是缓解了她心中郁气了。

拜那婆娘所赐,前世她在社会摸爬滚打不够,这下直接沦为底底底层了。

老天奶啊,她账上的百万存款都还没花完呢,这可都是她差点扭断腰挣来的。

想到自己的小金库,楚瑶气得咬牙切齿,眼睛瞪得像铜铃。

结果好嘛,她这还在气头上呢,偏就有那不长眼的来给她添堵……

李婆子垮着张脸,身后跟着几个小丫鬟,呼啦啦地就这么进来了。

一进屋,李婆子就帕子捂鼻,毫不掩饰的鄙夷:“贱蹄子,老爷赏你的。”

“赶紧喝了。”

话落,李婆子身后的一小丫鬟立马端着碗汤药就递到了楚瑶跟前。

这下好了,老虔婆一嗓子把屋里的几人都喊醒了。

一时间,十几道视线都落在了楚瑶身上,有鄙夷的,翻白眼的,更多的是火辣辣的嫉恨……


在老爷院里伺候的,多少都知道些内情,这些小丫鬟更甚。

眼前这碗汤药所含之意,在场之人均心知肚明。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楚瑶一秒转换瑟缩状:“嬷,嬷嬷……奴婢省得。”

话落,楚瑶深吸口气将眼前的避子汤一饮而尽。

“哼,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仔细你们的皮。”

“你,今儿起去书房伺候,等会子就搬去隔壁罢。”

李婆子吊梢眼一瞪,撂下话便转身走人,好似多待一刻就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般。

楚瑶倒也不在意,前世她什么没干过,洗碗工,服务生,足浴店技师……早受尽奚落白眼了。

更遑论在这封建朝代了,多的是这种捧高踩低的玩意儿。

瞧瞧,这会子不就立马有憋不住的了。

“呦,这是飞上枝头了啊,不要脸的贱蹄子!”

“没看出来啊,平日里那装的,转头就爬了爷床,呸!”

说话之人一脸妒色,正是方才那几道火辣视线之一。

下一刻,楚瑶几乎是瞬间冷了脸,猛地一转头……“论爬床,我可比不了姐姐你呢。”

眼前之人与记忆中那道身影重合,楚瑶双目直直看向对方,毫不避让。

“你,你……不要脸的贱蹄子!”

“一身狐骚味,别以为老爷碰了你,就真当自己成主子了。”

“不照样还是个下贱胚子。”

对方被楚瑶这么一噎,肉眼可见地眼底满是怒意。

毕竟,这屋里的谁不知道她早爬了老爷的床,结果到现在都还是院里的洒扫丫鬟,依旧住着这低等的下人房。

如今……两相这么一对比。

又被楚瑶当众撕了脸面,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可不就瞬间气急败坏了。

再反观楚瑶,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只不过,那直勾勾的眼神……

不知怎的,直把夏竹看得发毛。

“哼!你,你别得意,等老爷腻了,有的是人收拾你。”

夏竹没来由的有些发虚,可嘴上依旧不饶人,撂下狠话便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这小贱人今儿还真有些邪性,老爷如今正对她新鲜着。

哼,她就看这小贱人能得意到几时。

这府里,多的是那无声无息消失的……

屋里其余几人见没戏可看了,神色各异对视了一眼,便也都躺下歇息了。

楚瑶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自顾自也躺下了。

那男人还真是抠搜地可以,她使出浑身解数把他伺候舒坦了,就换来了个单间。

哦,还有白日进书房伺候的机会。

可话虽如此,同旁人和原主相比,她这已经是好太多了。

原主是个苦命的,八岁那年被酗酒爹卖给了人牙子,又几经辗转进了这府中。

那时的原主面黄肌瘦,可随着原主的长开,再加上在这府里好歹有口吃食。

不用跟着她那酗酒爹三天饿九顿了,这肚子填饱了,原主原本的底子也就露出来了。

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若说按原主这般容貌,怎可能放在老爷身边伺候呢,那些个后宅主母,最忌讳的便是貌美婢子了。

这就不得不说到知府大人与夫人满城流传的一段佳话了。

顾大人寒门出身,当年也不过是一介穷书生,而夫人却是这府城最高学府—云麓书院院长唯一的掌上明珠。

陆院长膝下唯有这一闺女,自是万般疼宠。

怎料这千娇万宠长大的闺阁千金却在一次外出游玩时,对一书生一见钟情。

这顾大人呢,虽说出身差了些,但却天资颇高。

重要的是,这顾宴天生长了副好相貌,让那陆怡宁一眼便迷了心。

往后不久,顾宴便在陆怡宁的帮助下进了云麓书院。

起初,对这半道冒出来的学子,陆院长也是不同意的,奈何他这宝贝闺女软磨硬泡的,也就松了口先见上一面。

也就是这一面,令陆院长起了惜才之心。

自打那以后,在陆院长的私下教导,和陆怡宁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顾宴没了后顾之忧,突飞猛进。

更是在最后一场殿试中探花加身。

打马游街,衣锦还乡,好不风光。

令人没想到的是,顾宴金榜题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封书信给了自己的恩师,表达了自己想求娶陆怡宁之意。

更是在回乡后亲自登门提亲,众目睽睽之下亲口承诺此生绝不纳妾。

这一壮举当年可是在府城广为流传,乃至如今都为人津津乐道。

毕竟,金榜题名后转身抛却糟糠妻的,数不胜数。

这顾探花品行实属难能可贵啊,陆院长觅得佳婿可喜可贺啊。

若顾探花真成了那等忘恩负义之辈,陆院长可是亏大了。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顾宴和陆怡宁那点事,明眼人早看出来了。

好在,这陆小姐等到了,陆院长也可以放心咯。

才子佳人成就一段佳话,妙哉,妙哉。

谁说不是呢,佳偶天成啊。

瞧瞧,如今谁人不羡慕知府夫人啊。

这顾大人还真是一诺千金啊,真就为了夫人空置后宅。

纵使婚后头几年,夫人于子嗣上些许不顺,顾大人都没动过旁的心思。

好在啊,约莫是老天都福泽这对有情人,可算是让顾大人后继有人咯。

这顾大公子如今都十岁咯,深得顾大人亲传啊。

保不齐啊,这将来还真能再出一个顾探花嘞。

人云亦云的,这也就是老百姓道听途说。

自古这深宅大院的秘辛,怎可能为外人道也。

别说旁人了,就连这当事人顾府的当家夫人陆怡宁都被蒙在鼓里。

可以说,顾宴这厮整个就是表里不一,虚伪至极。

这全府上下,看似夫人当家,实则都握在顾宴手里呢。

特别是他身边伺候的,那都是被着重调教过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但凡是顾宴不想透露的,夫人那头就绝听不到一个字。

就连原主这最低等的洗脚婢,那都是被再三警告过的。

原主呢,自打被她那酗酒爹卖掉后,就全当自己孑然一身了。

与她从前那日子相比,在这顾府的日子,原主是相当知足。

能有口饭吃,有个遮风避雨的住所,原主无比感激。

其实,对于老爷私底下的做派……原主心底实则早有所准备。

因为……她早察觉到了老爷看她的眼神……


随着年纪的增长,又看到了其他姐妹进出老爷的书房……

原主怎可能看不出其中猫腻呢。

而且,每晚她伺候老爷洗脚之时……老爷的视线时常在她身上游离…

每每那时,原主都是心跳加速,好似对于那天的到来,原主是既紧张又期待。

若不是得老爷庇护,她怎可能有如今的太平日子,早被那些黑心肝的卖窑子去了。

何况……每每看到老爷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原主总是会悄悄红了耳尖。

其实,对于那些进出过老爷书房的姐妹,隔三差五地消失,原主也不是没察觉。

可那又如何,指定是他们不听话,惹老爷不快了。

原主早在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若老爷收了她,她一定乖乖听话,绝不忤逆老爷。

纵使此生无名无分,能陪伴老爷左右,她便知足了。

至于夫人那边,原主更是一丝不敬的念头都不敢有的。

老爷同夫人何等情分,她怎可能不知死活地撞上去。

为此,连带夫人派到老爷身边的李嬷嬷,她都小心翼翼地讨好着。

深怕自己一个没注意,碍了夫人的眼,她可不想离开老爷。

原主这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啊,到底高估了人性。

她以为只要自己乖巧听话,便能安稳地待在她的老爷身边。

殊不知,与她同样被顾宴收入房中的夏竹,早把她视为了眼中钉。

那些个自以为能飞上枝头的都悄无声息消失了,可凭何夏竹能一直留在院中。

除了她面上安分守己,更多的就是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腌臜手段了。

原主单凭那张脸就比她有优势,自然就得了顾宴更多宠爱。

起初,夏竹也将以往对付那些贱蹄子的手段用在了原主身上,可谁让原主谨慎呢,愣是不上套啊。

最终,大抵是嫉妒迷了眼,夏竹这贱人竟将原主捅到了夫人跟前。

这下可是了不得,不论这贱婢是否胡乱攀咬,那陆怡宁必是要去到她夫君跟前问上一遭。

好巧不巧的,陆怡宁匆匆赶到之时,顾宴正情难自持…

隐瞒多年的腌臜勾当被当场撞破,可想而知,顾宴这一家之主能有何错,错的都是那不要脸的贱蹄子。

被愤怒冲昏了头的陆怡宁当即下令将原主看押了起来。

自此,原主每一日都活在水深火热中,可以说陆怡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原主身上。

直到被折磨到死的那刻,原主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

……

怎么说呢,妻妾之争,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楚瑶虽初来乍到,除了为奴为婢有些憋屈,对这后宅的生存法则倒是接受良好。

别说这本就残酷的封建朝代了,就是那现代,不还到处都有雌竞。

就连她的死……她这都还没做实呢,那婆娘不教训自己男人,把气都撒她身上了,呵~

宿主,宿主,你刚才为什么要喝那避子汤啊。

母凭子贵才好上位啊,那有了孩子……

迷迷糊糊地,楚瑶这刚有了睡意,那不着四六的团子又跳了出来。

不都说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子嗣嘛,它这宿主也忒分不清轻重了。

没儿子咋抬为妾室,这么没名没分的,还咋成宠妾,哎呦,急死它了。

有能耐你喝啊,看你那儿子能不能落地。

说得倒是容易,也不看看眼下什么局面。

就她如今这是人是狗都能上来踩一脚的贱婢,怕是种子都还没发芽呢,直接就一尸两命了。

楚瑶也不想抬杠啊,怎么说也算是合作伙伴不是,可这货也忒欠了。

一科技产物还知道母凭子贵呢,看来人类的生存法则了解得挺透啊。

宿主,我是提醒你,得赶紧怀上子嗣。

省得到时完不成任务,我又得换宿主……

后面那句团子说得极轻,还明显带上了气性,真跟那赌气的孩童一般。

这宿主本事不大,那张嘴倒是气人得很。

看它这浑身发白光的圆团子像是能喝的样吗,长那嘴了吗它。

哼,气死它了。

倒是楚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哦,看来你换宿主的频率挺高啊。

那可不,你都排小八了。

只要你依照我的话行事,保证你完成任务。

提及之前那些个宿主,团子心底发虚,可嘴上硬得一匹。

怎么说它都是老统子了,可不能被这新宿主看轻了。

楚瑶……原也就是想诈一下,小八?什么鬼?

你这么能,咋都换到小八了,之前的七仙女都飞升上仙了?

得,楚瑶又给了团子一万点暴击,瞬间,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也不知怎的,楚瑶突然有了种欺负小孩的既视感,这……也忒好玩了,若是这团子有真身,捏捏脸什么的,就更棒了。

统子,咱们可说好了啊,按我的方式来,你只需从旁辅助我就成。

就算我最终没完成任务,死的是我又不是你。

大不了你接着换小九就是了。

命可就只有一条,楚瑶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握在一个科技产物手中,那她岂不成提线木偶了。

再者说了,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山头只能有一个话事人。

这小东西若想完成任务就得听她的,不用想都猜得到,完成任务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呗。

不然这小东西费劲巴拉地绑定她干啥,它行它上啊。

这……那,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虽说仅眨眼之间,可团子自以为心机地已偷摸演算了百遍。

之前那几任宿主都没成功,倒是不妨可以换个思路,试试看呗。

大不了,大不了,就真接着换小九!

一想到那未知的小九,团子都感觉自己两眼一黑。

每次换宿主,虽说它死不了,可都得被扒一层皮,如今它的能量都岌岌可危了,也不知能不能支撑它换小九了,呜呜呜……

这可是机密,绝不能让宿主知道咯,不然肯定可劲欺负它,它可太难了。

团子暗自给自己打气,还嘴硬地提出了条件。

说说。

合作伙伴嘛,双方互惠互利,正常,若是不过分,楚瑶倒不介意满足它一下下。

你不可以再凶我。

还有,我不叫统子,我有编号的,8666,我的编号。


约莫这团子反射弧有些长,这会子倒计较起称呼问题了。

提起它这编号,还怪骄傲的。

楚瑶……若不是她表情管理到位,怕是得抽筋。

就这???

你这可是两个条件了哦。

楚瑶一个没忍住,就想逗一下子,谁曾想,这小东西还急眼了。

不行,你得答应我。

不答应我就不辅助你了,我换小九!

呦呵,这还威胁上了,小东西咋还不经逗呢,楚瑶努力憋住笑。

难得的,这一遭换地图的紧张感都消散了些许。

在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有这么个小东西陪伴在侧,貌似……也不错。

成交。

这科技产物气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CPU干冒烟了,楚瑶可不想给这小东西陪葬。

六子,那咱们是不是该来说一下新手礼包了。

不给我新手保护期,我咋完成任务。

虽只相处了这么段时间,可多少也摸清了这小东西的脾性,楚瑶可不就直接伸手要了。

她可是资深书虫呢,这里边的门道,懂。

啊?!这下子团子是真卡壳了,这宿主转弯会不会忒快了。

它这刚还有点窃喜呢,两个条件呢,宿主这都答应了,嘿,宿主人还怪好勒,能处。

哼,它可是知道人的名字可重要了,那是脸面是尊严。

它也一样啊,编号=名字,没毛病。

可不能让宿主统子统子地瞎喊,这要让它上边的前辈知道了,它在统界还咋混。

六子,六子……

见小东西半天不出声,楚瑶眼神都危险了起来,难不成她的新手礼包被贪污了?!

啊?宿……宿主,我有编号的。

想想宿主都答应它两个条件了,团子出声都有些底气不足。

楚瑶都快被这小东西搞心梗了,这咋还犟上了呢。

六子啊,咱们人类世界可是极其喜欢六六大顺的。

你看,你的编号带6,六子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啊。

吉利!咱们的任务啊指定一路顺!

这哄小孩的口吻哦,楚瑶都无奈了,可她总不能老跟这小东西纠结名字问题啊。

再说了,那啥8666,难不成‘小八’?

反正她就是对这‘小八’没来由的抵触。

话落,在楚瑶看不到的角落,团子周身的白光都亮了几分,足可见小东西有多激动了。

六六大顺?对哦,它在人类世界听过。

宿主真好,‘六子’它喜欢。

谢谢宿主。

打今儿起啊,它也是有名字的统了,那些前辈都还只有编号呢。

那前几任宿主,也都是喊它编号来着。

宿主放心,新手礼包有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给你准备好啦。

这心情一好,六子的积极性都上去了。

再者说了,它这宿主可不好糊弄嘞,瞧瞧,都知道有新手保护期呢。

快,快给我看看,要不要抽奖啊啥的?

楚瑶也难得玩心大起,对这传说中的东西好奇得紧。

那人家都欧皇呢,灵泉空间啥的,再不济来个戒指老爷爷也成啊。

楚瑶搓了搓手,深吸口气,嗯,她准备好了。

宿主,不,不用抽奖……

那些高等系统才有抽奖福利,我,我只是个低等统……

要不是没脖子没脑瓜子,眼下六子的头都恨不得埋坑里了,有点丢统……

楚瑶……眼皮都狠狠地抖了三抖,这都换到‘小八’了,结果还是个渣渣。

那你都有啥啊,有啥给啥吧。

楚瑶都有些不忍心打击这小东西了,他俩这组合……谁也甭嫌弃谁。

新手配渣统,倒也‘门当户对’。

有的,宿主,有新手积分,十个积分呢。

好东西有啊都在系统商城呢,等咱以后赚了积分……

说着说着,六子声音越来越小,它这辅助貌似不给力啊,宿主可千万别嫌弃它。

得,聊胜于无吧,楚瑶还能怎么着,又没法死回去了。

就十个积分,能搞些啥啊……

下一刻,在六子极有眼色的操作下,楚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科技面板。

这玩意儿看着还真有些像某宝,就是那琳琅满目的物品不同罢了。

当那面板出现的瞬间,楚瑶的目光就被牢牢吸引了。

灵泉空间,修仙功法……世间所有的宝贝几乎都囊括其中。

一眼扫去,楚瑶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再一瞄底下那一串的零……

好嘛,瞬间浇了个透心凉,都凉到脚后跟了。

买不起,看了也白看。

兜里就那两个‘铜板’,楚瑶也只能木着张脸接受了现实。

嘿,还别说,她能买得起的东西还不少嘞,孕子丹,厄运符,灵泉水,桃花咒……

一排排看去,楚瑶眼都快看花了,想要,都想要……

这一刻,楚瑶骨子里的DNA动了,好东西自然是都想往自个家扒拉。

奈何人穷志短,得挑眼下紧要的,精打细算着来。

六子,我要那个‘肤如凝脂’。

思忖再三,楚瑶还是决定花四个积分搞了套皮肤,妾室嘛,以色侍人有什么问题。

剩下的先存着,关键时刻用得上。

见楚瑶有了决断,六子也相当痛快,这一波它站宿主,它也觉得楚瑶的决断相当正确。

仅两个呼吸间,楚瑶这还毫无感觉呢,六子那头就搞定了。

嗯?

楚瑶眨了眨眼,悄摸从被窝里伸出一截手臂。

下一刻,楚瑶差点惊呼出声,好险赶紧捂紧了自己的嘴。

虽说原主的肌肤也挺白,可如今这白得压根不是一个档次,嫩得都快掐出水了。

六子,我昨晚可是坦诚相见了的,这,真不会被看出问题吗?

别回头把她当妖怪给处理了,在这陌生朝代,楚瑶可是一步都不敢踏错。

放心吧宿主,商城出品自带附带功能。

一旦用上,周遭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原本就是如此。

就是吧,这都是一次性的,毕竟便宜嘛……

想要永久的,有啊,喏……价格翻了十倍。

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嘛,相当合理。

倒是这坦诚相见……楚瑶这会子可算想起哪不对劲了六子,我那会儿……你不会……嗯?


虽说是合作伙伴,对方还不是人,那也不行。

楚瑶可没有被围观的癖好。

宿主放心,咱们统界可都是培训上岗的。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懂!

六子绝对尊重宿主的隐私。

宿主那双罩子一眯,哎呦,吓死统了,六子就差指天发誓了。

嗯,这就好,少儿不宜的东西可不能让这渣统瞎看。

对了,现在宠爱值多少?

宿主,30%啦,原本只有10%,提高了20呢。

提起宠爱值,六子亢奋得不行,满满都是动力。

楚瑶……就这么点激动个啥,她费劲巴拉辛苦一宿,任重道远啊……

果然不愧是贱婢,10%真是有够低的,撸个猫头狗头的估计都有20了。

她这是连畜生都不如呗。

若不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勾搭,怕是连如今这30都没有。

想想原主,小姑娘到底生疏,哪懂什么招数。

初次侍寝后,连根毛都没捞着。

眼下她好歹得了点好处呢,唉…

一步步来呗,再怎么说如今她只伺候这一个就成了。

前世她每天都混迹在一群男人中,又要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又不能真让他们得手,那费劲的,也没好到哪去。

楚瑶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殊不知,在楚瑶睡沉后没多久,屋里的几人都陆陆续续起了身。

见仍沉沉睡着的楚瑶,无一人上前将楚瑶喊醒,都事不关己地出了屋。

走在最后的夏竹更是冷笑地看了眼楚瑶的方向…

柏松院。

李婆子作为老爷院中的管事嬷嬷,正歇着打盹呢。

昨儿那贱蹄子可真够浪的,那般缠着老爷,哼,看那狐媚子能浪到几时。

虽说她早已投靠了老爷,可也得替夫人看着这些个不要脸的。

若是一不留神留下个孽种,夫人头一个不会饶了她。

“嬷嬷,夏竹求见。”

李婆子刚才眯了会儿呢,凭白被扰了清静,不由得心绪都恼了几分。

“何事。”

又来个狐媚子,李婆子口吻都带了不耐烦,都不稀得瞧夏竹一眼。

“嬷嬷,奴婢有要事禀报。”

夏竹一进来就‘噗通’跪地,还佯装出一副焦急样。

要事?区区贱婢能有何要事,李婆子不屑地瞥了眼地上的夏竹。

夏竹倒也是个惯会看眼色的,一见这情形便知这老虔婆不信她,当即心下一发狠……

“嬷嬷,今儿你一走,楚瑶那贱蹄子就偷摸把避子汤都抠出来了。”

“奴婢亲眼瞧见了。”

一番话出口,惊得李婆子都坐起了身,可算拿正眼看夏竹了。

“此话当真?”

对夏竹这话,李婆子倒也没全信,可在子嗣问题上,绝不能出一丝差错。

“嬷嬷,千真万确,奴婢瞧得真真的。”

“她借着如厕当幌子,背着我们呢,恰巧就被奴婢瞧见了。”

夏竹满脸正色,好似真就瞧见了一般。

还恰巧?呵~

李婆子眼底划过一道鄙夷,这浪蹄子心眼可不少,不过,她倒也没刻意戳穿。

若此事为真,那狐媚子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老爷绝不可能放过她。

还想生下老爷的子嗣,那贱人也配!

当即,李婆子带上了一众家仆,那架势,将路过的小厮丫鬟都吓了一跳。

自然了,由头那是张口就来,眼皮子浅的贱婢偷盗府中财物,合情合理。

绝不容有一丝风声传入夫人耳中。

一群人就这么呼啦啦地涌进了鸽子笼般的婢房,结果,不出意外地就出了意外……

“人呢?”

李婆子看着原本属于楚瑶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嬷嬷,许是那贱蹄子搬去隔壁了吧。”

一旁的夏竹赶忙接了话,哼,那小贱人也配住单间,她都伺候老爷这么长时间了,那小贱人也敢骑她头上,呸!

只不过,当李婆子一行再次扑了空后,当下李婆子那张老脸可就不好看了。

背后耍手段还搞不清对方动向,蠢货。

“嬷,嬷嬷,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走的时候她还睡着呢。”

“许是……许是去老爷书房伺候了……”

夏竹说话都磕巴了,心底更是暗恨不已,贱蹄子,敢摆她一道。

原本她还想着让这老虔婆亲眼看看小贱人是如何偷懒的,仗着伺候了一回老爷,就抖起来了,哼。

眼下这倒好,不仅没逮到现行,还不知人去向。

这老虔婆,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本就是凭空捏造,如今又这般不顺,不知怎的,夏竹心底涌起一股不安。

哼,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婆子冷冷瞪了眼垂着头的夏竹,内心也计较了起来。

此事真假尚未定论,她原也是想借此敲打敲打那狐媚子,别以为仗着老爷碰了她,就认不清自己身份了。

以往这些个小贱人,大都是由她来收拾的。

可眼下……那贱蹄子若真在老爷身边伺候,此事若惊动老爷……

李婆子心底犹疑不定,此事当真倒也罢了,若真是夏竹这贱蹄子胡扯攀咬……

这点小事还闹到了老爷跟前,老爷岂不是会疑心她办事不力。

都是夏竹这小贱人,李婆子阴狠的视线直直扫向夏竹,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夏竹浑身一哆嗦。

怎料,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嬷嬷,可是寻奴婢……?”

来者并非旁人,正是李婆子一行寻而未果的楚瑶。

似是浑然未觉紧张的气氛,楚瑶面上一派无辜,怯怯地看向屋里的众人。

瞬间,在看到楚瑶的那一刻,李婆子心下一松,夏竹也一改之前的颓丧,当即跳了出来,一手指向门外的楚瑶。

“嬷嬷,看,这个时辰这贱人竟还偷懒!”

夏竹可谓是毫不掩饰对楚瑶的恶意,满是小人得志的嘴脸。

在视线落到楚瑶那张脸之际,夏竹眼底更是迸发出强烈的嫉妒。

不行,绝不能让这贱人留在老爷身边!

哼,这个时辰还出现在这儿,不是偷懒又是为何,被抓现行了吧。

“嬷嬷,奴婢没有……”

“奴婢……”

一听到‘偷懒’,楚瑶似是被吓坏了,当即膝盖一软,跪得相当滑溜。

牛马有尊严,可古代的牛马那是真牛马。

在小命面前,尊严算个啥,跪着跪着也就习惯了,楚瑶就当清明上坟了。

这一跪,再加上楚瑶那抖如筛糠的小身板…人群中的夏竹看得痛快极了。

“嬷嬷,这贱人就是偷懒!”

都不待楚瑶辩解,夏竹迫不及待就想给楚瑶把罪名给坐实了。

蠢货!李婆子是当真不想再搭理这没脑子的东西,偷懒顶多责罚一下,同‘避子汤’一事相比,偷懒又算得上什么。

“贱蹄子,私自吐掉避子汤……简直放肆!”

“怎么,莫非还妄想母凭子贵?下贱玩意儿,凭你也配!”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一出手就先声夺人给楚瑶扣了好大一口锅。

听这话中意思,分明就没想给楚瑶开口的机会。

小贱人都主动送上门了,李婆子可不会手软,这些个爬老爷床的狐媚子,统统欠收拾。

“夏竹,掌嘴!让这贱蹄子长长记性!”

不出所料,李婆子压根不在乎事情的真假,直接就动上手了。

夏竹早在一旁跃跃欲试了,一听李婆子点到她,当即一撸袖子……

小贱人,竟敢同她争,看她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不要脸的狐媚子。

眼瞅着满脸恶意的夏竹一步步逼近,楚瑶面上满是惊恐,口中仍不断喊着‘奴婢冤枉……’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局面,所有人都已心照不宣。

然而,在巴掌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清晰的嗓音传入在场之人耳中……

“住手!”

听到声音的瞬间,楚瑶心中暗道‘来了!’

真当她屁事不干,躺着睡大觉呢,对于自身处境,楚瑶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如今可没有睡懒觉的资格,通个宵算什么,只要能保住小命,她还能继续熬。

当然了,也得算上六子一份功,这辅助充当下闹钟,好用得很。

早在夏竹一行前脚走,楚瑶就麻溜起了身,利落地给自己挪了窝后转身就去伺候金主老爷了。

别说,这古代的男人身子骨还真是顶,就歇了这么点时辰,精神抖擞的。

虽说今儿休沐,可顾宴照旧是一贯作息,早早就在书房处理公务了。

尽管楚瑶放轻了手脚,但顾宴仍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随即便是眼神一暗。

“怎的不多歇会儿……”

顾宴此人不仅皮相俊美,嗓音还极有磁性,说这话之时更是不禁轻笑了声。

惹得楚瑶‘刷的’一下就红了脸。

“奴婢……奴婢记挂老爷……”

楚瑶面上一派羞红,可依旧不忘夹着把嗓子,手中添茶的动作都略显不稳。

约莫是把这男人伺候舒坦了,昨儿个停歇之时恩赐般地允了她今儿多歇会儿。

楚瑶也只当耳旁风,压根没往心里去,多睡儿能怎么着,她不仍旧是伺候人的玩意儿。

再者说了,她这懒觉是注定睡不成的。

楚瑶强忍着心底的恶心,佯装出一副羞涩样,水波般的美眸怯生生地想看又不敢看……

也不知怎的,顾宴察觉眼前这小妖精……越发诱人了,随即视线逐渐下移……白皙的脖颈……

下一刻,顾宴的大掌陡然覆盖了楚瑶的手背。

“老,老爷,不可……”

她这还拎着水壶呢,楚瑶惊慌地缩回了手。

“老爷,奴婢给您炖了参汤,奴婢这就给您去端来。”

话落,楚瑶一脸慌张地跑出了屋子,全当没看到身后顾宴那呼之欲出的欲色。

而楚瑶那如受惊小兔子般的背影,着实令顾宴相当愉悦。

当真是一朵由他浇灌绽放的尤物啊……

对于楚瑶愈发勾人的媚态,顾宴毫不怀疑是自己的功劳,身穿如此粗鄙衣衫都如此勾人,若是……

不由得,顾宴眼底愈加暗沉了几分。

小妖精,差点令他把持不住……

殊不知,楚瑶这一转身,便已目的达成。

日行一勾,才好使这金主老爷心心念念不是。

顾宴这厮,官做得怎样她是不知,可从他私下行径便已窥见,这厮裤腰带绝对是松的。

显然,她这一勾的成效相当显著。

说是给他端参汤,结果人却迟迟未归,顾宴这不就派人来寻了。

来寻之人还不是旁人,正是顾宴的头号心腹—墨初。

墨公子这一现身,李婆子当即心下一咯噔,手腕已高高抬起的夏竹也生生停在了半空。

“墨,墨公子,怎的劳您来这腌臜之地了。”

“可是老爷有何吩咐?”

府中下人称墨初一声公子,足可见他在府中的地位。

除却老爷,夫人,大少爷,他便是说话最有份量的那位。

“倒是我要问李嬷嬷,这又是为何?”

墨初一脸的生人勿近,略过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泪的楚瑶,冷冷扫了眼在场之人。

平日里他可不会管这等闲事,谁让这小婢子有能耐,老爷寻她呢。

还好巧不巧地让他寻到了此处,又正巧撞上了这么一遭。

思及此,墨初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人群中的楚瑶,眼底也起了丝兴味。

“墨,墨公子,实不相瞒,这贱婢起猫腻子。”

“她竟敢暗中抠出避子汤……”

面对墨初,李婆子丝毫不敢隐瞒,更是绝口不提偷懒一事。

如此兴师动众就只为这贱婢偷懒?岂不显得她无能。

“是啊,墨公子,是奴婢亲眼瞧见的。”

“这贱蹄子包藏祸心啊,墨公子绝不可放过她。”

这墨初都还未表态呢,夏竹又等不及跳了出来,都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将楚瑶给钉死了。

想也知道,墨初这一掺和,老爷那边怕是瞒不过去了,既然摘不干净了,夏竹索性就一口咬死了。

这前一句‘母凭子贵’,后一句‘包藏祸心’的,楚瑶头顶的锅是接连而来。

“墨公子,奴婢,奴婢冤枉啊……”

楚瑶并未多言,只一味默默流泪,期期艾艾的模样甚是可怜。

“老爷正寻她……此事自有老爷定夺。”

知晓了原委,墨初冷冷撂下一句便转身回去复命了。

这下子,李婆子是真真暗恨不已了,到底还是闹到了老爷跟前。

同时,夏竹心底的不安也越发强烈。

俩人原都想着私下就收拾了这小贱人,谁曾想都还没动手就被搅黄了。

而夏竹的这股不安,待看到老爷的那刻更是凉意袭遍全身……

“哦?竟有这等事?你亲眼瞧见的?”

此刻的顾宴面色阴沉得可怕,任谁上一秒还心痒难耐,下一秒就被这狗屁倒灶的粗劣手段闹到跟前,怕是都会败了兴致。

这等腌臜手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往顾宴均是视而不见,不论真假全交由李婆子处置。

可如今这小妖精……到底有所不同了。

容貌惊人不说,还甚合他意,若是当真一并处置了,顾宴到底有几分不舍。

何况……顾宴和墨初可是都知晓,昨儿楚瑶可是主动求喝避子汤的。

奈何夏竹不知情啊,一听老爷同她说话,当即添油加醋地一通说。

“……老爷,奴婢句句属实啊。”

“就在那棵梧桐树下,那贱蹄子虽借着树干遮挡……”

“可那声,奴婢听得真真的。”


虽不明老爷为何面色如此不善,可夏竹依旧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当夜场景。

那详细的,连在哪棵树底下都讲得头头是道。

殊不知,此刻的夏竹已是极力强忍着心底的慌张,强撑着使得面上看起来丝毫不虚。

面对李嬷嬷之流她纵然能巧言善辩,同为奴仆罢了,饶是暂时地位高于她,那又如何。

再者,夏竹平日行径虽看起来安分守己,可心底早已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了,她可是老爷的枕边人。

老虔婆,贱蹄子,通通都是低贱的奴才。

可如今面对的可是老爷,本就底气不足的她更是心底发虚。

纵然如此,夏竹还是咬死了是自己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全程,面对这莫须有的指认,楚瑶只喃喃低呼‘奴婢冤枉……’,多余的一字未言。

只不过,楚瑶那盈盈水眸时不时地望向上首的顾宴,眼底尽是怜楚。

她一无根无浮的低贱奴婢,如何能面对豺狼虎豹呢,自是只能倚靠她头顶的天了。

与此同时,顾宴目光也正看向楚瑶,两相一对视……

这一幕,被夏竹尽收眼底,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同时,更是坚定了她要除掉楚瑶的心。

不要脸的贱蹄子!大庭广众都敢勾搭老爷!

“老爷,这贱蹄子包藏祸心!老爷定要重重责罚这贱婢!”

夏竹约莫是真被方才那幕气昏了头,不管不顾地冲上前,都敢对顾宴颐指气使了。

“放肆!”

被扫了兴的顾宴稍一皱眉,‘忠仆’李婆子当即一个箭步就给了夏竹响亮的一记巴掌。

“什么东西!敢对老爷大呼小叫!”

别看这李婆子好似相当针对楚瑶,实则她是平等地厌恶所有爬老爷床的贱婢。

对这自以为是,还拖她下水的夏竹,李婆子下手自是毫不留情。

可不能让老爷认为她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逮着机会,李婆子自当是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

夏竹被这冷不丁的耳刮子都扇懵了,不是,那贱人都还没怎么着呢,她倒被收拾了。

可也正是这一巴掌,使得夏竹瞬间清醒了几分。

再一看老爷愈加阴沉的脸色,夏竹脑门冷汗都吓出来了。

而顾宴紧接着的一句话,更是吓得夏竹‘噗通’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

“既如此,墨初,让府医去查验一番。”

至于查验什么,明眼人自是心领神会,墨初当即领命告退。

而反应过来的夏竹,肉眼可见地慌了,哪里还能站得住脚。

查验?查什么?还让府医去查,不会是……

不,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夏竹这种人了,而在场之人看到夏竹如今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不过老爷未发话,他们也权当装聋作哑罢了。

墨初的行动力相当迅速,不稍片刻,便返回复命了,身后还跟了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

小老头一见顾宴便将查验结果一五一十禀告了个干净。

“老爷,那土壤中毫无药性气味。”

“莫不是……搞错地方了?”

小老头哪里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以为是带他找错地儿了呢。

“无事了,下去吧。”

“今日之事不可外泄。”

顾宴要的只是结果,压根懒得同旁人口舌。

小老头是一头雾水地来,又一脸懵地走,自个儿今儿是被当了回园丁?

事已既此,楚瑶的冤屈算是洗清了,嗯,默默垂泪便是她最大的抗争了。

她这被诬告的当事人都还没什么反应呢,一旁的李婆子可就激动了。

“不知死活的贱婢!让你嚼舌根!”

她就知道,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李婆子恼恨得气血上涌,又是‘啪啪’两个大耳瓜子伺候。

“老爷,老奴都是受了这贱婢蒙蔽啊。”

“老爷,是老奴办事不力……”

事到如今,李婆子还能如何,也只能咬牙认了,打从一开始她便知晓,这事儿捅到了老爷跟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老爷……奴婢不是成心的。”

“约莫是天黑,奴婢看错眼了……”

夏竹满心的不甘,两腮都被李婆子打肿了都还死不承认。

鬼知道咋还有查验土壤这茬子啊,以往从未有过啊,那还不是她们捏造什么,那些个贱蹄子都只能乖乖认了。

老爷这一插手,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此刻的夏竹是真恨不得把方才自个儿说出的话给吞回去,好好的提什么树啊。

这下好了,连泥巴都验上了。

一旁的楚瑶内心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还看错眼了,唬鬼呢,真当府里就她一个聪明人了。

瞧瞧,上首的顾宴连余光都不稀得搭理这蠢货。

“这罩子既如此无用,剜了吧……”

嗯?顾宴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楚瑶低垂的眼神都亮了几分。

这男人,强盗口吻甚合她意呢。

不是说看错眼了嘛,这不就给剜了去,一劳永逸。

“不,不,老爷……奴婢知错了。”

“求老爷饶了奴婢……”

若当真被剜了双目,等待她的下场唯有扔出府,指不定乱葬岗便是她的归宿。

夏竹到底是知道怕了,这下也不狡辩了,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夏竹这会儿都还奢望着顾宴念在往昔的情分上对她网开一面呢。

殊不知,在顾宴眼中,何来的‘夫妻’,区区贱婢也配!

不过一寻常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从始至终,面对夏竹的凄声求饶,顾宴均无动于衷,还饶有兴致地端起茶盏抿了口。

眼瞅着一众家丁步步逼近,夏竹面色惨白,倏地,腿间一滩黄色液体流出…

竟是生生吓尿了。

楚瑶无语凝噎,就这点胆色也敢煽风点火。

罢了,她自己也怕死着呢,何况……她可不想让这贱人死得这般痛快,留着她还有用处呢。

可正待楚瑶欲开口求情之际,门外一小厮前来禀报‘夫人来了’……


“老爷,何事令老爷这般动怒。”

陆怡宁面带笑意施施然进屋,身侧还跟着个半大孩子。

母子俩看到满屋跪着的下人,均不以为然,定是这些奴才,惹夫君(父亲)不快了。

“夫人,你怎的过来了……”

一看到自家夫人,顾宴忙不迭起身,同时不着痕迹地暗中给李婆子使了个眼色。

“老爷……”

“老爷公务繁忙,思儿许久不见父亲,这不闹着要同父亲用膳呢。”

陆怡宁宠溺地看了眼儿子,随即便将目光放到了自家夫君身上。

“父亲,父亲你都许久不来看思儿了。”

一同而来的顾攸思满眼孺慕地看向顾宴,同时也不忘母亲来时的叮嘱。

“可是这些个奴才惹父亲不快了。”

“父亲万不可气坏了身子。”

父亲平日本就劳累,这等琐事还闹到父亲跟前,这些奴才也忒没规矩了。

可是将母亲心疼坏了。

“无碍,左不过起子嚼舌根的,处置了便是。”

顾宴避重就轻,随口应付了几句,当即便想将一众奴才打发了去。

谁料,他想揭过去,偏生夏竹这时候又跳了出来。

自知眼前是她最后的机会,夏竹一个劲地朝着陆怡宁哐哐磕头。

“夫人,奴婢知错了,求老爷饶了奴婢……”

“奴婢再也不敢了……”

“唉……”眼瞅着夏竹将脑门都磕出了血渍,陆怡宁悠悠叹了口气。

“老爷,饶了她这次吧。”

“若再有下次,妾身绝不饶她。”

来时她便得了信儿,一奴才偷盗府中财物,若李婆子处置了便也罢了。

谁曾想还闹到老爷这儿来了,如今看来,想必是这婢子乱嚼舌根了。

这李婆子怎的这般不顶用,竟让这等琐事烦扰老爷。

“你啊,还是这般心善。”

“罢了,既夫人开口,下不为例。”

左不过一贱婢,顾宴也不妨给夫人脸面,端的一派疼妻状。

“贱蹄子,还不谢过老爷夫人。”

“若不是老爷夫人心善,今儿你就到头了。”

见主子发话了,李婆子赶忙出来打圆场,她可不是发善心为夏竹说好话,不过是趁机拍马屁罢了。

“是是,谢老爷夫人。”

“奴婢谢老爷夫人……”

这救命稻草还真抓对了,夏竹这一惊一喜的,被李婆子一提点,当即再次磕起了头。

“好了,都下去吧。”

凭白这一通闹的,顾宴都有了些许倦意,这眉心稍一皱……一双温润的触感便抚上了他的眉间……

陆怡宁又岂会不知,自家夫君最是厌烦这等后宅琐事了。

“是妾身管家不力,连累夫君了……”

夫妻多年,陆怡宁早习得一手按摩手法,边给顾宴摁揉着头部,口中还不禁自省上了。

“这又如何能怪得了你……”

顾宴轻拍了拍陆怡宁的手背以示安抚。

闻言,陆怡宁嘴角微勾。

一贯的以退为进,陆怡宁自认这些年早拿捏了眼前这男人,左不过也是她随口一说罢了。

怎料,就在她不经意地抬眸间,一抹侧颜眼前一晃……

当即,陆怡宁心下一激灵,方才她倒是没注意到,夫君身边何时有了这么个容貌出挑的婢子。

而那婢子并非旁人,正是落于人后退下的楚瑶。

……

当家主母当真如此心善?怕是不尽然吧,反正楚瑶是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是在顾宴那厮跟前做做样子罢了。

正如楚瑶猜想的那般,陆怡宁对于那一闪而过的貌美婢子压根没在顾宴跟前提及。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用了膳。

转头,陆怡宁便将李婆子传唤到了跟前,顾宴不在,陆怡宁可就没那般好脸色了。

“说吧,那婢子怎么回事?”

此时的李婆子还不知晓陆怡宁已然注意到了楚瑶,还以为夫人问的是夏竹一事呢。

“夫人,那贱婢就是个不安分的,胡乱攀扯呢。”

“老爷一开口,那贱婢什么都招了,就是她诬陷的。”

“依老奴看啊,指不定是那贱婢自己手脚不干净,老奴定好好查查她。”

提及那蠢货,李婆子一脸的愤慨,红口白牙一张嘴,让她如今两头落不着好。

原本闹到老爷跟前已经让她够难堪了,现今可好,把夫人都引来了。

若不是惊扰了老爷,何至于将夫人都惊动了。

可这实情……李婆子哪里敢说哦,但凡泄露一个字,她这把老骨头可就散架了。

“谁让你扯这些了……那相貌不俗的小丫鬟……”

“何时到老爷身边的……?”

李婆子还在那‘叭叭’叫屈呢,陆怡宁可不耐听,当即便开门见山了。

此话一出,李婆子有一瞬卡壳。

相貌不俗?小丫鬟?谁?

哎呦天老爷,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怎的叫夫人也注意到那狐媚子了呢。

若说能在人群中一眼出挑的,这全府上下,那狐媚子还真独一份。

说来也怪了,以往她怎么就没察觉呢。

这感觉别扭的,就好似那山窝窝里突然孵出个金凤凰。

眼下夫人都给她摆明面上了,李婆子还能咋整,那铁定咬死了不说啊,瞎编呗。

“啊……夫人说的是她啊,早些年就在院里了。”

“老奴看她平日还算规矩,便让她到老爷身边伺候了。”

“也就添添茶水,送些糕点什么的……”

越说,李婆子这心底是越发苦,面上一脸菜色,那嘴里还得不停为楚瑶说好话。

不然还能咋,她可不敢说是老爷发话让那狐媚子去书房伺候的,也只能安自个儿身上了。

至于勾搭老爷,她就更不敢说了,已经勾搭上了啊…

这若说出实情,夫人能瞬间扒了她的皮。

“不过,夫人……您尽管放心,老奴盯着呢。”

“指定让她规规矩矩的,绝不敢有旁的非分之想。”

李婆子又岂会不知夫人心中顾虑,她被派到老爷身边的用处,为的不就是防的这手嘛。

“嗯,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不过……她不行。”

“你寻个时机,找个由头,弄出去吧。”

这李婆子她也用好些年了,一直没出什么岔子,对自家夫君陆怡宁也向来信任有加。

可不知怎的,自打看到那婢子的第一眼,哪怕就只侧颜,陆怡宁便心绪不宁。

无他 ,那婢子,太出挑。

出挑得她各种不安。


可这事儿绝不能由她出面,她可是端庄识大体的当家主母。

岂能同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那般拈酸吃醋。

失了身份不说,若是惹得夫君不满,得不偿失。

对于自家夫君的身边人,除了安排了这李婆子前去伺候,陆怡宁一向都是不插手的。

虽表面上看似足够信任,可私下李婆子可是定期前来禀告老爷动向的。

陆怡宁自认掌控全局,对于眼下这突兀冒出的潜在隐患,她自是要除之,方可安心。

这全府城的达官贵妇谁不羡慕她陆怡宁,若有那不长眼的敢来搅了她一家三口的安宁,她是如何都容不下的。

眼下这都还没怎么着呢,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陆怡宁这就防范于未然了。

李婆子是越听那胸腔是‘砰砰’狂跳,弄出去?咋弄?弄出去的时候还喘气不?

这一起念头便打不住了,李婆子心底都快扭成麻花了,老爷如今可还稀罕那狐媚子呢。

今儿这遭便能窥出一二了,以往老爷何时插手过这等琐事儿啊,就算得知了底下闹出的动静,那也都是打发她或墨初处理。

何曾如今日这般啊,偏袒之心不要太明显。

那头要留,这头又要弄走,哎呦天老爷,她可忒难了,这烫手山芋怎么就落她手里了。

“夫人放心,老奴定将此事办妥。”

“只是……夫人,那贱婢是抬出去……还是腿着去啊……”

“……老奴好想寻个妥善的法子……”

李婆子眼珠子一转,嗯,还是问细些了好,如此也好向那头禀告啊。

夫人要动那贱婢,她一老婆子如何能保得下哦。

此刻的陆怡宁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她苦心经营的端庄贤淑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见李婆子毫无异样,陆怡宁紧绷的心弦也松了几分,也是,大抵是她紧张过头了。

“死活不论,你看着办。”

左不过一贱婢,是死是活有何要紧的,陆怡宁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新染的蔻丹。

夫君最是喜爱这芙蓉色了……

……

这场无形中的擦肩而过,如一颗小石子儿丢入湖面,表面看似无波无澜……

宿主,宿主,那陆怡宁要弄死你!

你快想办法啊。

楚瑶这才刚歇下呢,六子冷不丁地吱哇乱叫,嗯,倒也不错,又发现一监控技能。

只不过这监控也有距离限制就是了。

今儿那陆怡宁来时六子便提醒她了,可她那时哪脱得了身哦,也只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终究还是被盯上了啊。

六子,淡定。

唉,谁让她花容月貌呢,天生丽质难自弃啊,简直就是女人的公敌。

自打用了那商城出品,所谓一白遮百丑,何况原主底子本就不错,楚瑶如今的容貌是愈发脱俗了 。

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和那陆氏打上照面啊,可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呢。

宿主,这咋淡得下来啊,人都要搞死你了。

你这连妾都还不是呢,可别着了人家的道。

哎呦,我这才换‘小八’多久啊,呜呜呜……

这说着说着还嚎上了,楚瑶一头黑线,她还没嗝屁呢,这就寻思上‘小九’了。

趁着那一家三口团聚,她这见不得光的难得有休息空隙,这还给她哭上丧了。

差不多行了,六子,你要适应。

妻妾之争,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往后这种事儿多着呢。

怪不得都换到‘小八’了呢,楚瑶暗中翻了个大白眼,连她这个现代人都知晓的道理,这老统子还这么一惊一乍的。

是是,明白,我这不是慌嘛……

宿主,你说,我全力配合。

六子抹了把不存在的泪花,心里直打鼓,那能不明白嘛,它老明白了。

那一连七个都是这么被搞死的啊,它这阴影面积多大啊……

不过,宿主啊,你今儿这遭忒险了。

万一那顾宴没来找你呢。

那巴掌扬起的时候,它都替宿主捏了把冷汗。

会来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男人嘛,吃不着才是最惦记的,她可是深有体会。

不然她那大清早送上门一勾,岂不白费功夫。

大不了就是来晚了些,她吃些苦头罢了,死不了就成。

既以身入局,楚瑶多少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六子,打开商城,我搞点装备。

我看那陆怡宁闲得很,给她找些事儿做。

注意力只放她一人身上怎么行,爬床的可不止她一个,怎能厚此薄彼呢。

既要动手,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算算眼下这节点,陆怡宁的好日子可是不远了……

……

不出意外的,李婆子前脚出了主院,后脚就站在了顾宴跟前。

“老爷,夫人注意到那贱……楚瑶了……”

“让老奴寻个由头将楚瑶弄出府呢,生死不论。”

“老奴,老奴这……”

李婆子满脸踌躇,压低了头压根不敢看老爷此时的面色。

她也不想背后告夫人黑状啊,这不是不得已嘛,那狐媚子到底不同于旁人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婆子一咬牙,既投靠了老爷,索性就一条道走到黑了。

“呵……生死不论……”

顾宴周身气压低得可怕,几乎是从牙齿缝挤出这么一句。

他倒是不知,他那向来端庄识大体的夫人,何时变得这般阴狠了。

这么些年,他自认给足了她当家主母的脸面。

如今连这么个小丫鬟,她竟也容不下。

这满府城谁有他顾宴这般只得妻一人,就这她竟还不知足。

没风没影的事儿,就只瞧了那么一眼,她竟就要将人生死不论。

难不成,他这堂堂知府,身边就只能有那些个丑陋妇人。

“岂有此理!”

顾宴一声怒喝,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瓷器坠地声接连响起。

使得李婆子愈加瑟缩起了身子,大气不敢出。

若说楚瑶当真如此重要?那可不见得,怕不是陆怡宁此举下了他脸面。

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这么些年,他都顾及着她当家夫人的脸面,这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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