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皮肤在灯泡底下白得发光。
赵一昶等她出来,递支烟过去。
姜离娴熟地接过来,从他这儿拿过好几次烟,他误以为姜离抽烟很正常。
赵一昶见她把烟别耳朵上,就没给她点火,觑她手里的针线:“你竟然会这个。”
姜离笑:“很小的时候就会。”
赵一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我有条内裤破了,你帮我缝了吧,我老喜欢了。”
姜离脸涨成猪肝色:“我只会沿着脱线的地方缝。”
“是脱线的地方。”赵一昶见她神色为难,“不乐意?”
姜离忙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怕缝不好。大家都是兄弟,举手之劳嘛。回去你把内裤拿来,我给你缝。”
赵一昶回去后把内裤找出来给姜离。
她面不改色地拿住裤腰边,上了楼梯台阶才一脸嫌弃地伸到前面,就差捏鼻子了。
不是裤子脏。
是男女有别。
崇礼下楼的时候看到她拎着赵一昶那条珍藏的破泳裤,浓眉拧了起来:“干什么?”
姜离为难:“赵哥让我给他缝裤衩。”
崇礼黑了脸:“你敢把他的贴身衣物拿进我房间试试看。”
“那…”姜离麻溜下去,“我还给他。”
崇礼咽下“滚到楼下缝”这句,走到楼下听见姜离的声音从赵一昶的房间里传出来。
“礼哥说了,如果我敢碰你的裤衩,我的手就不能碰他的门,连他屋里的空气都不能接触!”
赵一昶听到崇礼这么过分,当即就要找他评理,结果崇礼从他门口径直经过。
他一秒收了心思,攥着拳头冲崇礼背影耀武扬威:“我还嫌弃被某人看过裤衩呢,妥妥的视觉污染。姜离,听哥哥的,远离那个男人,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姜离等崇礼进了洗澡间关门,无奈问:“那你的裤衩…”
赵一昶直接把泳裤扔那:“擦地!”
月头高悬。
姜离最后洗完澡已经很晚了,她拿着换下的裤子回到楼上。
灯灭了。
只有崇礼书桌上的台灯亮着。
他坐在桌前看书。
姜离按开关,头顶的灯泡一点反应都没有,走到灯泡下面看,才发现灯泡里面的钨丝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