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川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晕倒在墓园。如果我不带你走,你现在应该已经——“
“死了?”我冷笑,“那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他的下颌线条绷紧了:“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你死在爷爷的坟前,玷污他的安息之地。”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谢谢你的好意。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我试图从他身边绕过,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手指灼热,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走?去哪?”他冷笑,“回那个马上就要被拆除的破房子?还是去街上当流浪汉?”
我挣脱不开,索性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他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冯宝珠,你以为七年牢狱就够偿还你犯下的罪吗?”
我疲惫地摇头:“沈齐川,我累了。真的累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似乎激怒了他。
他猛地将我推到墙上,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刚好让我呼吸困难却不至于窒息。
“你有什么资格说累?”
他咬牙切齿,呼吸喷在我脸上,“你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晚上一闭眼就看到我妈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我没有挣扎。
平静地注视着他充血的眼睛,轻声道:“我快死了,沈齐川。胃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他的手突然松开,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两步。
震惊、怀疑、愤怒——一系列表情在他脸上飞速闪过。
“你……撒谎。”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扯开睡衣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监狱里的医疗条件不太好。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
沈齐川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猛地冲过来,这次不是掐我,而是粗暴地掀开我的睡衣下摆——
更多的疤痕暴露在阳光下,有些是手术留下的,有些则是……监狱里的“特殊待遇”。
“谁干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我拉好衣服,轻笑:“不是你安排的吗?沈大少爷的特殊关照。”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我没有……”
“无所谓了。”我打断他,“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