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视镜头,用尽全身力气露出苍白的笑:
“我没有胎记,也没有心理问题。
“是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希望它存在。”
心脏像被刀绞一样疼。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快门疯狂的咔嚓声。
我两眼一翻,生生撅了过去。
5
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
警方已经做完初步调查。
他们公事公办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困惑。
毕竟,一个保送生突然撕毁答题卡的行为,在任何人看来都难以理解。
而我却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警方建议我接受心理治疗。
母亲红着眼睛在病房外和医生低声交谈,时不时朝我投来复杂的目光。
走出病房时,护士站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我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热搜榜上。
每个相关话题后面都跟着一个刺目的“爆”字。
“这可是清北苗子,就这么疯了,挺可惜的。”
“从今天起,我将把这位姐奉为勇士!当年高考时我就想撕了那张破卷子!没想到真有人敢这么做!”
“养这种孩子还不如生块叉烧,她妈妈在视频里眼睛都哭肿了,作孽啊!”
“现在的孩子心理真脆弱,不就是块胎记,整得大惊小怪的。”
警方最终以“精神压力导致的过激行为”结案,建议我接受心理治疗并准许复读。
他们甚至贴心地表示可以帮忙联系学校。
但我知道,这根本不是我要的结果。
出院那天,母亲罕见地叫了出租车。
她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快到家时,才突然开口:
“易浓,妈托人联系了省医院的皮肤科专家,下周咱们去看看。”
我抓紧衣摆,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