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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借势翻盘,大小姐太飒了骆云霓画碧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骆云霓把自己知道的,当着侯夫人、三夫人与满室丫鬟婆子的面,一一说出来。她甚至说:“……我还瞧见了人影,估计是她在底下弄鬼。”老夫人立马问:“是何人?”骆云霓沉吟,目光瞥一眼侯夫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但肯定见过的。”侯夫人神色微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笃定。老夫人:“严查,这是阴谋!”“是,娘,儿媳一定叫人细查。”侯夫人道。她声音稳、神色里有点焦虑但无恐惧,额角却有一层薄汗。她不动声色拭去。老夫人去看了骆宣。接骨大夫给骆宣定了夹板,她虚弱躺在床上。老夫人关心了她几句。又问骆宣,“可是有人害你?”骆宣从小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非常清楚谁是她靠山;况且她现在不能动弹,服侍她的人也是侯夫人的,她敢说半个字,就会受尽折磨。故而,骆宣眼泪汪...

主角:骆云霓画碧   更新:2025-05-28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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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云霓画碧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借势翻盘,大小姐太飒了骆云霓画碧》,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骆云霓把自己知道的,当着侯夫人、三夫人与满室丫鬟婆子的面,一一说出来。她甚至说:“……我还瞧见了人影,估计是她在底下弄鬼。”老夫人立马问:“是何人?”骆云霓沉吟,目光瞥一眼侯夫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但肯定见过的。”侯夫人神色微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笃定。老夫人:“严查,这是阴谋!”“是,娘,儿媳一定叫人细查。”侯夫人道。她声音稳、神色里有点焦虑但无恐惧,额角却有一层薄汗。她不动声色拭去。老夫人去看了骆宣。接骨大夫给骆宣定了夹板,她虚弱躺在床上。老夫人关心了她几句。又问骆宣,“可是有人害你?”骆宣从小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非常清楚谁是她靠山;况且她现在不能动弹,服侍她的人也是侯夫人的,她敢说半个字,就会受尽折磨。故而,骆宣眼泪汪...

《重生后借势翻盘,大小姐太飒了骆云霓画碧》精彩片段


骆云霓把自己知道的,当着侯夫人、三夫人与满室丫鬟婆子的面,一一说出来。

她甚至说:“……我还瞧见了人影,估计是她在底下弄鬼。”

老夫人立马问:“是何人?”

骆云霓沉吟,目光瞥一眼侯夫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但肯定见过的。”

侯夫人神色微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笃定。

老夫人:“严查,这是阴谋!”

“是,娘,儿媳一定叫人细查。”侯夫人道。

她声音稳、神色里有点焦虑但无恐惧,额角却有一层薄汗。

她不动声色拭去。

老夫人去看了骆宣。

接骨大夫给骆宣定了夹板,她虚弱躺在床上。

老夫人关心了她几句。

又问骆宣,“可是有人害你?”

骆宣从小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非常清楚谁是她靠山;况且她现在不能动弹,服侍她的人也是侯夫人的,她敢说半个字,就会受尽折磨。

故而,骆宣眼泪汪汪:“祖母,都是我不好,不该贪玩。丢了耳坠,一点小事也计较,非要去找。失足跌落时太紧张,想要拉人一把,连累了絮儿!”

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可能是真的很疼,也可能是惧怕。

甚至也有些委屈。

老夫人与三夫人见状,都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

她们又去看了表姑娘。

大夫看过了白絮的手,腕子没有断,可右手关节处肿了一个大包,无比疼痛。

下巴磕到了石头,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整个下巴都肿了起来。

没有折断骨头、没有破相,不幸中的万幸了。

“祖母,三婶,都是我不好。”白絮也说。

她叫老夫人和三夫人的口吻,比骆宣熟稔多了。

不知情的,只当她才是骆家小姐,骆宣才是客居。

“云霓姐与阿宣起争执,我不该凑热闹。现在受了伤,叫祖母、姑姑和三婶心疼,还连累阿宣心里过意不去。”白絮说。

又道,“我本只是想劝架的。”

侯夫人急忙安慰她。

老夫人和三夫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在心里感叹她能言善辩。

换做三个月前,骆云霓与骆宣姊妹俩都会因为白絮这席话挨骂。

只是骆云霓回家后,发生了很多事,让老夫人对白絮生出不满、三夫人对管家权有了野心,她们看白絮的心态变了。

一旦有了挑错的念头,心眼通明,就可以看出一个人本相。

老夫人没做声。

三夫人则想:“好巧的嘴、好毒的心。”

侯夫人继续安慰白絮:“你吃了这些苦头,好好养着。”

坐了片刻,老夫人由三夫人搀扶回了西正院。

三夫人明着夸大夫人,暗地里又给大夫人上眼药。

骆云霓则留在了东正院。

侯夫人要训话。

“你好好的,和你二妹在摘翠阁争执什么?”侯夫人问。

骆云霓眼神清透,定定看着她:“娘,二妹丢了耳坠,是当您的面说的。您叫我跟她一起寻找,都忘记了吗?”

侯夫人语塞。

骆云霓知晓她本意:故意给骆云霓安个错误,然后趁着骆云霓愧疚胆怯,套出她的话。

她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婆子,是否认得出,以及她是否知道骆宣的计划。

然而才一开口,就被骆云霓堵了回来。

母女俩聊了几句,侯夫人的目的一个也没达成。

可也让她明白了骆云霓的底牌。

“……那个婆子,我肯定认得出来。不过太远了,也可能会看错。”骆云霓道。

侯夫人心口发紧。

骆云霓趁机说:“娘,女儿这次也受了些惊吓,想要静养。”

“随你。”

“女儿养病的时候,总要吃些宵夜。成天去大厨房讨要宵夜,恐怕下人们议论我贪嘴。”骆云霓又道。

贪食不是什么好名声。

骆云霓不待侯夫人开口,继续说,“娘,文绮院宽大,宅子多,我想安置一个小厨房。”

在世家大族,“小厨房”不仅仅是多一项花销,也是一种特权。

只老夫人、侯夫人的院子里有小厨房,她们才有资格不吃大锅饭。

其他人,哪怕手头宽裕,也没与老夫人、侯夫人比肩的身份,不可以擅自安置。

骆云霓却提了。

“不妥。”侯夫人想了想,“给你安置了小厨房,其他人怎么想?你祖母、爹爹会怪我持家不公。”

“那我自己去同祖母和爹爹说,您看可使得?侯府这个爵位,是我挨了一刀换来的。

我因此落下病根,身子不好,夜里想要吃些热乎的保养,我想祖母和爹爹能通融。”骆云霓道。

侯夫人脸都气抽。

她很想再教训骆云霓。

骆云霓说得更直白了:“娘,您要照顾二妹和表妹,此事不如我先去问过祖母……”

暗示她,只要有了小厨房,摘翠阁的事,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既如此,我就顶着风险,替你开这个头。你是娘的亲骨肉,娘自然要偏疼你的。”

又道,“之所以不答应,只是怕下人们妄议你恃宠生娇,对名声不好。既你不怕,明日就替你做灶。往后听了闲言碎语,可不准哭。”

骆云霓应是。

她走后,骆宣被人抬回了自己院子养病;白絮也送去了蕙馥院。

侯夫人安顿好了白絮,回到东正院的时候,丫鬟捧茶,她把茶盏摔在地上。

表情扭曲。

想让骆云霓摔断腿,去不了宴席,由侯夫人带着白絮去。

这点小事,结果却南辕北辙。

侯夫人折了骆宣。这个庶女,本可以给白絮做踏脚石的,如今估计要落下腿疾,从此失了用处。

不仅如此,侯夫人还必须给骆云霓添一个小厨房,来堵住她的嘴。

她到底有没有瞧见那个婆子,是否认得出来,侯夫人不敢保证。

只能先稳住她。

侯夫人当然不是怕骆云霓有特权,过得太舒泰。

而是,有了特权的骆云霓,在侯府这个小地方,就可以方方面面把白絮比下去。

白家花那么多钱、白絮花那么多心思,在侯府邀买人心,想要打出声望。

到头来,骆云霓一个小厨房,在下人心中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大小姐,还有白絮什么事?

声望堆积起来很难,被打落却只需要一件事、一个瞬间。

侯夫人想到这里,心中一口怨气,半晌都散不出去,只得摔了茶盏来发泄。

她很多年没这样受过气了。

上次暴怒,还是她得知怀上了骆云霓的时候。

她明明每次与骆崇邺同房,都偷偷喝了避子汤。

骆云霓还顽固落到了她肚子里,一开始就是个灾星。


河边宽敞。

三三两两的女郎,并肩而行,大部分人手肘挽着花篮。

有人花篮里已经有了一两支花卉。

骆云霓的堂妹骆宛,不在乎公子们立在何处、谁给她送花,而是很着急八卦。

她对骆云霓说:“方才白絮出了好大的丑。”

骆云霓点头。

“她与大伯母居然可以说动慧能大师……”

想起什么,骆宛又摇头,“不对,她一直与慧能大师关系不错,以前大伯母让她住你的文绮院,也是慧能大师指点,说那个院子镇得住邪祟。”

白絮请名医救了大少奶奶母子后,骆家无人不记她的好,就连瑞周侯也认可她。

再提出住文绮院,又是慧能大师这等高僧吩咐的,骆家没人反对。

现如今看来,出家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个慧能大师,入世挺深的。

“别管她了。”骆云霓笑道。

骆宛:“她太奇怪了。哪怕穿了依大家一样的衣裙,又没人笑话她,她自己闹了起来。”

骆云霓又笑。

果然,反击时,攻心才是上策。换一个都不至于叫白絮失控成那样。

公主幔帐内有十几名命妇,皆是功勋望族的当家主母,消息很快会在望族间传开。

白絮背后的财力,为她营造了两年的名声,一朝全毁。

从此,断了她入青云的路。

“……这么一闹,往后三月三的探春宴,她都是谈资。她还是快些回余杭吧,别在京里丢人了。”骆宛又道。

骆云霓:“她应该舍不得走。不过,这次的确摔得很惨。”

骆宛见她不反感,说得更起劲。

姊妹俩极少这样亲近。

骆宛比骆云霓小两岁,骆云霓十四岁就去了韶阳养病。

在那之前,两个人年纪小,骆家请了私席教她们启蒙,念书识字,以及琴棋书画等。

没及笄,就不能外出应酬,关在内宅,似乎没什么八卦可以聊。故而也不曾这样畅谈。

她们俩说着,越走越远,渐渐到了一处木桥前。

骆宛要坐下歇歇脚。

“……阿宛,如果白絮不找你麻烦,你别跟她作对。你要知道,你的婚事还捏在侯夫人手里。”骆云霓说。

她似局外人,当着堂妹,也不叫娘。

“我看不惯白絮欺负人。”骆宛说,“她分明就是想要取代你。”

骆云霓:“我知道。”

“她凭什么?大伯母也真是的,亲疏不分。”骆宛又道。

正说着,远远有人走过来。

骆云霓一眼瞧出,是她认识的人。

而且又有两次过节。

骆云霓拉了堂妹,起身要往回走,那边郑舒已经瞧见了她。

“站住!”郑舒喊道。

她也拎了提篮,篮中七八朵花,堆得满满。

提篮与花都很轻,又代表女郎的身价与魅力,郑舒亲自挎着。

她身边,跟着四五名女郎,每个人篮子里都有花,一朵两朵的。没人可以超过郑舒,与她并肩。

另有几位少爷。

其中就有郑舒的兄长郑霄,正旦被靖王揍了一顿的那位。

三个月休养,他的伤都好了。依旧穿朱红色袍子,用玉簪攒发,华丽又风流。

生得挺英俊,眼神却轻佻。

“你也来探春宴?”郑舒上下打量骆云霓,“怎么,自讨没趣?”

“一朵花也没得?不至于啊,好歹是侯府千金。”另一女郎出声。

她们便笑起来。

骆宛要发怒,骆云霓按住了她。

“郑小姐,你两次遇我,都吃了大亏。我要是你,这会儿远远避开。”骆云霓安静说。

郑舒挑了挑眉:“混账,我要避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靖王今天也在。”骆云霓道。

郑舒立马望过去。

她还真在人群里瞧见了靖王。

靖王身边的男人,则是非常有份量:辰王、崔正卿,以及其他几名崔氏子弟。

郑舒便要过去:“回头再收拾你。”

又看向她身边的人,“你们不许跟着。”

她独自走向了靖王。

她一走,郑霄手里拿着牡丹,笑盈盈问骆云霓:“这位小姐,是否要花?”

郑舒的女伴中,有人竟露出艳羡。

骆云霓:“不用了。”

“我可以给你。”郑霄说,“不过,你得还礼。送我一只耳坠,如何?”

旁边的人起哄。

骆云霓转身想要走。

郑霄说着,竟要上手抢夺她的耳坠子。

他的手,几乎碰到了骆云霓的脸,骆云霓立刻转身面对他。

她避闪不及,索性抬脚就踢。

她穿着绫裙,裙子的褶皱宽大,腿可以踢得很高。

她用了很下流一招。

故而,她是结结实实踢了郑霄一下。

这也是跟画碧的爹学的。

郑霄没提防,下腹狠狠一痛,他当即跪下。

额角见了冷汗。

在场男女约莫七八人,见状都睁圆了眼睛;包括骆云霓的堂妹。

意料之外!

谁敢动郑家三少爷?

被郑家少爷搭讪一句话,于闺秀而言都是机遇。

他还言明要把三月三的花卉送给她,就是有可能求娶她,更是荣耀。女郎们听了,只会欣喜若狂、心跳加速——郑霄个人并无这等魅力,是他身后的家族。

当前几大门阀,就实力而言,崔氏稳居第一,郑氏与裴氏、王氏不相上下,都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

骆云霓却无半分喜悦,反而用了这么……不像是闺秀该会的一招,叫郑霄跪向她。

四周不少人看过去。

“那是郑公子?他怎么下跪?”

“那女郎是谁?公主吗?”

宫里未嫁的公主只有三位,平时都不怎么出门。

况且这三位公主,都不是太后所出,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可以叫郑三公子跪她。

很热闹。

“阿望,阿望!”崔正卿搡了靖王两下。

靖王黑眸冷,淡淡瞥向他:“怎么,阎王来收你了?这样急。”

崔正卿:“……看,郑三向你王妃行礼。”

靖王转过脸,远远瞧见了这一幕。

他阔步走过去。

他这么一走,正巧与郑舒迎面遇上。

郑舒喜形于色:“王爷……”

靖王从她身边错身而过。

郑舒:“……王爷,王爷您去哪里?”

靖王脚步很快,郑霄还没有缓过来那口气,吩咐随从拿下骆云霓的时候,靖王已经到了近前。

他静静扫视骆云霓。

其他人,立马恭敬行礼:“王爷!”

靖王没理会,只是问骆云霓:“遇到何事?”

郑霄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疼得眼泪汪汪。

瞧见了靖王,想起鼻梁骨踢断、手臂活生生被折的痛苦,他打了个寒颤。

“王爷,是她先踢我,我不曾冒犯她。”郑霄急忙说,怕靖王又会揍他。

而靖王,大部分时候不屑于打人。

这是盛京,动手了又不能把人打死,有什么意义?

任何打不死的,都是白费力气。他虽然一身好力气,却不是傻大个,谁都值得他卖力。

他只问骆云霓:“怎样?”

骆云霓如实告诉他:“这位公子想取我的耳坠子。这是私物,贸然被他抢去,落个私相授受,我解释不清。情急之下,这才踢了他。”

靖王看一眼郑霄。

再听一句“踢”,心下了然。

眉头还是蹙了下。

“回去换身衣裳鞋袜。什么脏东西都踢,当心烂脚。”他冷冷道。

这句话很冲。

骆云霓隐约觉得,却是冲她的。


骆云霓刚从老夫人的西正院回来。

她换下衣裳,穿了件家常小袄,捧一杯茶暖手时,侯夫人怒气冲冲进来。

骆云霓看着她。

前世,侯夫人白氏气定神闲,用那些隐晦的手段,逼得骆云霓一次次发疯,然后对外诋毁她。

骆云霓当时发疯的样子,大概也像此刻的侯夫人。

她心中,有了一点淡淡笑意,估计母亲那时也如此:欣慰,就是要逼得你自走绝路。

而她,竟奢望过母亲替她主持公道。

公道,都要自己挣。

骆云霓放下茶杯,给丫鬟画心使了个眼色,才露出几分忐忑:“娘,这是怎么了?”

“你在寿成宫,当着太后和诰命夫人的面,说了些什么?”侯夫人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可嗓子失了控,她的声音高而尖锐。

她也意识到了,努力收一些,又觉得气势不够。

“我什么也没说。”骆云霓无辜,甚至后退两步,微微收缩肩膀,故作委屈,“娘,我没同太后说半个字,只怕太后轻瞧了侯府。”

又看一眼侯夫人,“娘,是您穿戴太漂亮,生得又好,引人注目。”

侯夫人:“……”

很好,居然倒打一耙。

她尚未来得及发怒,就听到骆云霓继续说,“娘,咱们早上一起出门的。您但凡多看一眼女儿的穿着,也不用现在着急回来发火。”

侯夫人脸色白中见青:“云霓,你眼里还有长辈?”

“我有。”骆云霓道,“不管长辈如何,我一直很尊重娘您的。”

又问她,“娘,您眼里有我吗?”

侯夫人怒极之下,根本听不进去,只顾道:“娘待你还不够好?当初为了生你……”

“娘,您想看女儿的箱笼,看就是了。何必翻旧账?”骆云霓往前一步,收缩的肩膀打开了,脸上挂着一点淡笑。

她把侯夫人的情绪逼到了最低,见她做困兽斗,她才放松几分。

她这么一笑,侯夫人猛然一个激灵,人也冷静了些。

可她仍不相信,韶阳的管事不给骆云霓做衣裳。

她心里是讨厌骆云霓。

恨她从小锦衣玉食、仆从无数;恨她有名有姓,有父有母;恨她一日日美丽,世交门第不少人家委婉提亲。

一看到骆云霓拥有的,侯夫人立马想到白絮。

这些,白絮都没有。

如果白絮稍微有一点,侯夫人都不至于那么心酸。

心酸之下,越发看骆云霓不顺眼。

饶是如此,她也只是不愿意见到骆云霓,从未在吃穿用度上亏待过她。

家里下人那么多,侯夫人哪怕不顾骆云霓,也要顾自己的颜面。被人识破,像什么样子?丈夫、婆婆跟前,她也交代不了。

侯夫人此刻的愤怒,也不单单是她在太后与命妇们跟前落下口实,也因为她意识到,今年春宴,白絮极有可能会落空。

她筹划多年,只等今春,替白絮大放异彩。

衣裳、首饰,准备了不知多少。

骆云霓回来在前、太后点拨在后,再推出白絮,恐怕没人敢招待她们。

白絮不仅得不到声望,还会因此丢人现眼,彻底失去了嫁入皇亲国戚或者权阀望族的机会!

侯夫人这才想要吐血,一腔怒意泼向了骆云霓。

骆云霓吩咐孔妈妈,带着丫鬟把箱笼抬出来。

新衣裳、旧衣裳,只两箱笼。

侯夫人一眼瞧见了箱子里的缂丝长袄,更怒了,走过去抓了起来,摔向骆云霓的面门:“这是什么?”

便在此时,一行人进了文绮院。

丫鬟画心去报信,正好瑞周侯兄弟、骆祈山等外出拜年后回家,在老夫人的院子说话。

二夫人、三夫人、大少奶奶也在。

画心故意说:“夫人要打大小姐,老夫人快救命!”

老夫人听罢,手微微颤抖。

她要来文绮院,瑞周侯只得搀扶她;其他人巴不得看个热闹,纷纷来了。

大少爷骆祈山走在最前头,想要替母亲挡住。

但进门时,还是瞧见了这一幕。

侯夫人白氏的盛怒,几乎不加遮掩。

“这是吵什么?”瑞周侯开了口。

侯夫人的愤怒,顷刻化为眼泪,簌簌落下:“侯爷,妾身失态了。实在是云霓过分。

她故意穿戴寒酸,去寿成宫诉苦。太后娘娘当着几位命妇,问侯府是否虐待了云霓。

侯爷,这不仅关乎侯府颜面,也影响您声望。要是御史台拿此做文章,您官声受损。”

瑞周侯眉头蹙起来。

他看向骆云霓。

再看侯夫人白氏。

骆云霓换了家常衣裳,衣料更普通;而侯夫人,哪怕愤怒、哭啼,也是光彩照人。

光这些红宝头面,就染得她无比贵气。

“云霓,你怎么回事?”瑞周侯问。

其他人都看向她。

大少爷骆祈山愤怒指向她:“她是故意的。她一回来就吃醋,怪我们疼表妹多过于她。

如此小肚鸡肠,恶毒自私,哪里有半分世家女的涵养?大年初一,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

骆云霓静静看着他们。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止住眼泪:“侯爷您瞧瞧,这一箱子衣裳,缂丝长袄多贵重,她不穿!”

老夫人也有点不解。

骆云霓捡起地上的长袄,抖了抖。然后,她当着父亲、叔叔与兄长们,转过身去,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家常小袄。

其他人想要阻止,骆云霓动作麻利。

两位叔叔只得赶紧背过身。

骆云霓里衣厚实,哪怕脱了外面小袄,也不损体面。而后,她把侯夫人扔给她的长袄披上了。

骆云霓的笑容,温婉又宁静:“我穿这件去见太后娘娘?爹爹、娘,您二位确定吗?”

屋子里一静。

众人错愕看着骆云霓。

这长袄,袖子短了一截。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穿这种明显小了的衣裳进宫,还不如穿朴素些的合身衣裳。

瑞周侯脸色几变;侯夫人愣在那里,面颊发抖,一瞬间嘴唇都白了,只是被口脂遮住了看不分明。

“我回京后,无人问起我是否要衣裳。我到底是女儿家,总不能自己去乞讨吧?这些看似体面的衣裳,都是三年前做的。

祖母、爹娘,我长大了、长高了。”骆云霓轻轻柔柔叹了口气,“我还是搬回韶阳去吧,家里无人在意我。”

这么轻的话,狠狠扇了在场每个人一耳光。

包括老夫人。

老夫人都感觉自己面颊火辣辣。

她多年吃斋念佛,家务事全部交给了长媳。

家里几乎没出过大乱子。

这些年风调雨顺,骆家庄子上收成稳定,吃喝不愁;长媳又有钱,还说白家依仗侯府,愿意给好处。

老夫人从未想过,在吃饭穿衣这些小事上,侯夫人会犯大错。

除非是故意。


朱红色华服的年轻人,跌坐在地。

车夫、身后跟着的一名随从,以及他妹妹郑舒,都拥上来。

“大胆,你可知我们是谁?”郑舒对着车帘大怒,“你竟敢伤人?还不速速下车受死?”

靖王端坐,眉眼都不抬。

他车夫手握缰绳,竟也一动不动,甚至没挪到这边来挡一下。

郑舒更怒。

她方才瞧见了骆云霓的脸。

年轻俏丽,头上戴着的首饰比较简朴,马车也寒酸。

郑舒是郑氏嫡女,她胞姐乃当朝皇后,满京城的贵女她都认识,却没见过骆云霓。

断定骆云霓不起眼。

“来人,将马车里的人拿下!”郑舒怒道。

郑家随从上前,原本想拦开车夫去掀车帘,却发现那车夫还是不动,任由他一把将车帘撩起。

尚未看清人影,有什么暗器射出。

郑家随从应声而倒,额头肉眼可见一个大包,竟是被小小暗器打得昏厥。

如此近的距离,若不是重器,压根儿不能造成这样的伤。

除非车厢里的人,武艺高强。

郑舒慌了:“放肆,此乃皇城脚下,你可有王法?你出来!”

又骂道,“等本姑娘揪住你是何人,要踏平你家府邸,刨空你家祖坟!”

地上的郑少爷郑霄,挨了一脚,头昏脑涨片刻,剧痛感慢慢褪去,恼羞成怒,竟是再次跌跌撞撞过来,要上车打人。

他鼻血流了一脸,用左手捂住口鼻。

“让我瞧瞧,何人狗胆包天……嘶……”郑霄疼得说话不清,口齿含糊。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等气。

除了忍让皇子们,他还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吃过亏,哪怕是郡王世子,都要给他面子。

他再次上前,一手扒住了马车的边沿,奋力想要上车。

这次,手腕被人捏住。

咔擦一声,胳膊折断,动作麻利极了。他被人扔了下来。轻飘飘,似一块破布。

郑霄再次疼得要晕厥,又没真的昏过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痛声。

这边动静,终于惊动了金水桥的侍卫,以及前面堵住的马车。

“何人……”

侍卫认识郑霄和郑舒兄妹俩,暗暗吸一口气,待要说话时,不起眼的马车帘子掀起。

正旦这一日阳光极好,碧穹蔚蓝如洗,金芒落在亲王九旒冕朝服绣着那条龙上。

龙遇金芒,栩栩如生。

男人站在马车边沿,本就高大的他,似神祗俯瞰众生。

英俊至极的眉眼,此刻更添一抹威严与肃杀。

侍卫、前后车看热闹的功勋子弟,一个个脑子无比清晰。在亲王露面瞬间,立马躬身行礼:“王爷万福。”

郑霄的呼痛声,似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疼得额头见了冷汗,只是愕然看着萧望。

萧望回视他。

他没说话,转身跳下马车,不等车夫搬来马凳。

众人纷纷低头。

郑舒痴痴看着他,失控叫着他:“殿下。”

萧望没看她。

他只是道:“这条路本就不宽敞,又拥堵,别驾这么大的马车出门。”

前后几个人躬身,不敢起来,低低应是。

萧望转身,对坐在车里的骆云霓道:“下车,走过去就几步路。”

骆云霓:“……”

她好想藏起来。

那是郑皇后的胞妹;前后的,全是望族世家的子弟。

靖王想打谁都可以, 但骆云霓露面,恐怕要遭非议。

她又不敢违逆靖王,怕自己矫情一下,他真把她扔这里,自己步行去寿成宫。

那时候,骆云霓才是真的下不了台。

她立马起身,也撩起车帘。

躬身的众人,不敢抬头看她,只郑舒目光如炬盯着骆云霓。

萧望伸手。

骆云霓还以为他要搀扶她,却见他双手掐住了她的腰,将她从马车上拎了下来。

骆云霓:!

凌空这一瞬间,她魂魄飞出去了半寸。

将她放下,他举步往前走,骆云霓赶紧跟着。

他脚步大,骆云霓近乎小跑,两人片刻后过了金水桥,进了西北门。

侍卫瞧见是靖王,不敢阻拦,恭敬放了他进去。

因有了如此变故,骆云霓和靖王赶到寿成宫时,寿成宫已经进了第一批拜年的人。

是几位大长公主、长公主,当今皇帝的姑姑与姊妹。

“民女见过太后娘娘。”骆云霓先行礼。

太后与诸位公主瞧见她与靖王一起进来,都有些吃惊。

“凑巧遇到了。”骆云霓说。

太后叫她起身。

先给了她一个荷包,才携了她的手,赐座,让她坐在旁边。

“这就是骆氏云霓。”太后慈祥看着骆云霓,“当时那一刀,冲哀家心口扎来的。这孩子比哀家高一些,挡住了,没有伤及心腑。但太单薄,被捅穿。”

大长公主、长公主们急忙附和。

或感叹太后福泽深厚;或夸奖骆云霓忠心无畏。

靖王被撂在旁边。

他趁着空隙,同太后拜了年,就往前面大殿去了。

太后只说了句:“你来得太晚了,御史台又要参奏你不敬。快去吧。”

靖王走了。

骆云霓坐在太后身边。

佳荣大长公主也在。她嫁到了权阀裴家,与驸马很是恩爱,只一独子裴应。

裴应身上没有世家子的纨绔或骄傲,他酷爱读书、吹笛,能文能武,谦和有礼。

他当年看上了骆云霓,佳荣大长公主也没刁难骆云霓,见面还夸奖了骆云霓。

骆云霓再见到她,便觉得亲切,冲她微笑。

“……骆小姐见过我?”佳荣大长公主笑问。

骆云霓便说:“民女南下养病,是在韶阳。”

佳荣大长公主笑起来:“驸马老家便是韶阳。”

“是,民女听人说了。那边还有驸马老家的宗祠,人人夸赞驸马。”骆云霓说。

佳荣大长公主听罢,有句话想问,又忍住了。

她欲言又止,太后都看出来了。

另有长公主插话,打岔过去。

几位公主闲坐片刻后,起身告辞,太后没有叫下一拨外命妇进来,而是单独与骆云霓闲聊。

问她怎么回事,如何和靖王一起入宫的。

骆云霓:“半路上与母亲的马车走散,人与车太多。怕赶不及,就拐到了靖王府,想借王爷的光走个捷径……”

然后又把在金水桥旁边发生的事,说给太后听。

太后听了,没动怒,淡淡笑了笑:“郑家的孩子们,有资格嚣张。满朝除了崔氏,就属郑氏有威望。”

又道,“幸好不是你一人,否则要受气了。吓到不曾?”


骆云霓暂住祖母的西正院。

祖母住西间,东间很快收拾出来,添置被褥。

“……你大嫂难产,是絮儿请来了名医,救了她母子一命。她是侯府的恩人。”祖母对骆云霓解释。

表妹白絮人情练达,又极其富足,很快收买了侯府众人。

从上到下,无人不敬她。

救大少奶奶母子,更是把她威望推到顶峰,就连骆云霓的父亲也认可了她。

母亲把她挪到了内宅仅次于两正院的文绮院,光明正大取代了骆云霓的地位,也没人有异议。

“云霓,你是个懂事孩子,蕙馥院一样可以住的。”祖母又道。

叫她忍让。

没有骆云霓,哪有这侯府?别说什么文绮院了。

骆云霓不恨祖母。

祖母对她没有恶意,是护过她的。前世受了表妹恩惠的蒙蔽,很快反应过来,对骆云霓加以照顾。

而后祖母“病逝”,是突发急病,那晚只骆云霓的母亲和表妹在祖母跟前。

祖母死后,骆云霓再无容身之所。

“祖母,让我住您这里吧。”骆云霓笑道,“我都十七了,您与娘不替我寻个婆家?”

她没有顶撞祖母。

也没有大发脾气,叫人看笑话。

别人笑,骆云霓也笑,甚至笑得更自然。

“好孩子,你越发大方爽利了。”祖母握住她的手,“住这里也行,别难过。”

“是。”骆云霓回握她的手。

暖暖的手,很健朗。

她与祖母说了好一会儿话。

还特意说了表妹白絮。

“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位表妹?”骆云霓问。

祖母:“是你大舅舅的嫡女,之前寄养在外地,怕继母迫害她。”

又有点诧异,“你没见过她?”

骆云霓摇摇头:“没有。她跟我娘,长得很像。”

“侄女像姑,有福气。”祖母说。

骆云霓笑了下。

“你大哥说他见过。”祖母又道。

骆云霓再次一笑。

当然见过了,他们才是亲兄妹。

她不吵不闹,在西正院住下,陪伴祖母。

祖母早已不管事,只礼佛。

父母的东正院内,则有点发愁。

“云霓回来了,还是赶紧给絮儿腾挪院子。”父亲说。

母亲则说:“慧能首座指点的,文绮院位置适合絮儿住。我想,云霓可以理解的,她一向懂事。”

又道,“蕙馥院就在咱们正后头,小门相通,方便她与父母亲厚,她应该能接受。”

“内宅琐事,听你做主。”父亲淡淡说。

他去了宋姨娘的院子睡。

翌日,母亲叫了骆云霓前去。

“……娘日夜思念你。要不是有你表妹相伴,恐怕缠绵病榻,你回来就见不到娘了。”母亲哭着,拉了骆云霓的手。

骆云霓没什么表情:“娘辛苦了。”

“你表妹之前被魇着,病了些日子。法华寺的首座和尚,指点了方位,叫她住文绮院,才压得住。”母亲又说。

“云霓,你才回来,切不可恃宠而骄,计较太多。你想想,你受伤,天家才赏赐了这侯府,你爹爹面子不太光彩。

时时提起,叫你爹颜面扫地,岂不是你不好?施恩不图报,阖府才会感激你。”母亲还说。

骆云霓有双和母亲很像的眼,妩媚多情,明亮生彩。

她静静看着母亲:“如果爹爹觉得面子不光彩,可以请辞,叫天家封赏我一个郡主。”

母亲被噎住。

“云霓,你这是糊涂话了。”母亲说,“哪有女儿家越过父亲封郡主的?都是受父恩。”

骆云霓表情很平静:“娘,爹爹封了侯,您也得了诰命。这么大的宅府,您也说是因我受伤救太后而得。怎么不替我表表功?”

“功是要别人说的。”

“娘你也不能说吗?”骆云霓问。

“不好自卖自夸。”

“既然你们心里都有数,女儿想要回自己的院子,是很过分要求吗?”骆云霓一步不让。

母亲有点恼了:“云霓,你没规矩!”

气氛僵持。

母亲想到魏公公送她回来,又忍住了脾气:“云霓,住哪里都是一样。文绮院并不比蕙馥院高贵。不重要。你莫要盯着蝇头小利。”

“既然都是一样、不重要,那就还给我吧。”骆云霓说。

母亲语塞。

她叹口气:“你变了,云霓,你怎么变得如此固执、粗俗不通礼数?”

骆云霓轻柔笑着:“娘,这句话女儿不解。女儿回家了,想住自己的院子,很过分?需要女儿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吗?”

母亲眼底有了惊怒。

她再也说不出话。

骆云霓有礼有节,始终面含微笑,不给任何人造谣她“发疯”的借口。

她回了西正院,陪着祖母念佛。

白絮到了侯夫人的院子,低声劝她别生气:“姑姑,我会搬出来的。”

“不行!”

又道,“我有办法,到时候叫老夫人劝云霓吧。”

腊月天寒,过几天便是腊八节。

信佛的人很在乎这一日,因为腊八节也叫法宝节,佛门会做法事、散佛粥。

每年这日,法华寺的厢房都订满,佛斋更是精致奢华,一桌需要五百两银子。

饶是如此昂贵,没点身份地位都订不到。

过去好些年,瑞周侯府没有订到法宝节这一日的素斋,老夫人深觉遗憾。

半下午,骆云霓陪着祖母捡佛豆,她母亲来了。

身边跟着白絮

“娘,絮儿有个好消息告诉您。”母亲满脸微笑。

“什么好消息?”老夫人问。

“祖母,我订到了法华寺的素斋,是腊月初八法宝节那一日的。”白絮笑道。

白絮已经和骆家其他孩子一样,直接称呼老夫人为祖母了,以示亲昵。

老夫人脸上,情不自禁有了笑容。

“怎么订到的?”

“慧能首座帮了忙,他与我有些私交。要不然,五百两银子一桌的素斋,咱们也抢不到。”白絮笑道。

老夫人笑容慈祥:“又叫你破费了。”

“这是大日子,孙女只想尽孝。”白絮说。

老夫人欣慰点点头。

骆云霓坐在旁边,安静听着。

她记得这一年的腊八节。

也是因为骆云霓不肯让院子,非要索回,母亲和白絮想了这么一出。

结果腊月初六开始下雪,一直下到了初九,盛京方圆百里的村庄都受了雪灾。

死了人、牲畜。

御史台趁机弹劾腊八节这日的素斋,攻讦法华寺,逼得法华寺拿出万两银子赈灾。

而订到了素斋的六户门第,全部受到弹劾。

骆云霓的父亲与其他五位贵胄,挨了骂。

母亲不说是白絮的错,却说:“云霓一回来,咱们就如此倒霉,这孩子啊……”

府里的下人们开始传这话。

成功移花接木,骆云霓替表妹背锅。

她一个人、两个丫鬟,压根儿无法与整个侯府辩驳。

想到此处,骆云霓插了话:“听说,腊八这日的素斋,一共才六桌,至少五百两银子一桌。”

白絮看向她,小小年纪带着从容与贞静,“是,这一日都抢,京里信佛的人多。”

“盛京光望族,就不止六户,还有皇亲国戚。祖母,这不是得罪人吗?”骆云霓淡淡说。

老夫人的笑容,顿时有点勉强。

侯夫人,也就是骆云霓的亲生母亲白氏,笑着解释:“能订到就是有佛缘,信佛的人不会生气,只会羡慕老夫人的缘分深。”

老夫人又松动。

骆云霓看向她:“祖母,还是退了吧。”

母亲脸色顿时落下来。

白絮见状,笑着说:“姐姐,是我欠考虑。您放心,慧能首座会出面担保的,不叫咱们得罪人。”

“退了吧。”骆云霓面孔沉静,“祖母,此事不善。”

白絮笑容也维持不住。

侯夫人几乎要浮出怒容。

老夫人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在心里叹口气。

“……那就算了,今年的法宝节,我去烧一炷香就行。”老夫人无奈。

孙女刚回来,这一桌素斋,托人情、花巨资,当然不是为了老婆子,而是为了争院子。

她没有老糊涂。

院子应该还给孙女骆云霓,这是骆云霓应得的。

所以,她只能忍痛割爱,站骆云霓这边。

侯夫人带着白絮,几乎是怒气冲冲出去。

下人们瞧见了,免不得议论。

骆云霓回房,拿出一串紫檀木精心雕刻的佛珠:“祖母,法宝节的时候,您戴着它去吧。”

老夫人一瞧,差点惊呼出声:“玄妙佛珠?这、这是太后娘娘的!”

“是,她赏给我,说保佑我平安。祖母,借您戴一日,回头还是要还给我。”骆云霓笑道。

老夫人脸上几乎露出狂喜。

比起五百两银子一桌的昂贵素斋,这串佛珠才是真正有面子,人人仰慕与震撼的法宝。

她看向孙女。

不对啊,她为何要在白絮和孙女之间犹豫?

这才是她的血脉,她骆家真正嫡出的大小姐。

白絮,她怎么回事来着?

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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