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辞转身又抓起她的LV旅行袋,冷笑着拉开拉链。
真丝睡衣、香水瓶、珠宝盒,在阳光下划出闪亮的弧线,扑通扑通沉入水底。
喷泉雕像的水流立刻变得浑浊,裹挟着衣物上下翻涌。
谢婉枝站在原地没动。
冰水渗进帆布鞋,冻得脚趾发麻。
她看着周砚辞发红的指节和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临时起意的恶作剧,而是精心准备的羞辱。
"真恶心。"周砚辞踹了一脚空箱子,"滚吧。"
管家在廊下欲言又止。
谢婉枝弯腰去捞漂浮的相册,手指刚碰到封面,就被周砚辞踩住手背。
他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少说值她半年生活费,此刻正碾着她冻僵的指节。
"求我。"他俯身,薄荷烟味混着雪松气息喷在她脸上。
谢婉枝抬头看他。
少年眼里的恶意浓得化不开,可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颤抖,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她张了张嘴,却只呼出一团白雾。
"够了!"周父的声音从露台传来,"砚辞,进来。"
周砚辞撤开脚,临走前故意踢翻了她的铅笔盒。
钢笔滚到喷泉边缘,墨囊破裂,在雪地上洇开一片蓝黑色。
那是父亲送她的升学礼物。
晚餐时谢婉枝换了管家的备用衣服。
过大的衬衫袖口垂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被冻出的红痕。
长桌上摆着许多道菜,周砚辞坐在对面,黑毛衣换成了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敞开,银链闪着冷光。
谢婉枝数着餐巾上的金线刺绣,不敢伸手夹远处的清蒸鱼。
母亲在桌下轻踢她脚踝,示意她别总低头。
"婉枝读几年级?"周父切开牛排。
"高一..."
“砚辞今年读高几了?”
银叉突然敲在杯沿。
周砚辞推开餐盘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在她不合身的衣服上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