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碍于面子，便答应了许戈。
许戈得空，就坐在我旁边，低声询问：“你还想过回江市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敷衍过去。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起身出门。
拿来了设计师大赛的一个海报。
“这个是我名下公司的主题时装设计，你愿意参加吗？”
设计主题风格很像，我以前的设计理念。
我思考片刻：“我试试吧。”
于是我便开始，给许戈公司设计时装稿。
其实不用一周，我就可以搞定。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那么快画完。
许戈也是不着急。
他偶尔来看看设计稿，顺便给我做康复训练。
“你慢慢来，不用着急。”
许戈觉得我画设计稿，也是康复的一部分，画的慢点很正常。
和许戈认识的久了。
我一直好奇：“许医生怎么会想到，要我帮设计时装稿？”
许戈顿了顿：“因为。”
他抬了抬镜框，语气变得很轻：
“2003年，家里举办慈善晚宴。我在后花园看到个女生，脱下高跟鞋，踮着脚去够挂在高处的彩带。结果彩带没拿到，发卡还掉了，头发乱糟糟散下来，特别狼狈。”
他低头笑了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桌边：“我当时鬼使神差就捡起来发卡，想还给她。”
“结果她先转身了，眼睛亮晶晶的，说着还把手里多拿的一块蛋糕，塞给我。说是感谢我。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人笑起来能比蛋糕还甜。”
我愣住了，突然想起那年自己，确实在慈善晚宴干过这个事情。
许戈接着说：“后来又在画廊，遇到过她一次。她蹲在地上给小朋友讲画，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讲得却特别认真。我站在后面看了好久，连画展结束都没发现。”
他的声音慢慢变得失落：“后来，后来我出国进修，再知道她的消息，是她有男朋友了。”
“……为了男朋友，她还从家里搬了出去。”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