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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谢殷闻昭昭,讲述了重生前,在她嫁入东宫要成为太子妃当天,亲生父兄将她绑了,让她姐姐去替嫁给太子。这些年来她对爹跟哥哥们掏心掏肺,为他们谋划前程,助他们步步高升,得到的却还是他们的厌恶和算计。重生后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随改嫁后的母亲一起进入了王府。她倒要好好看了,这一次没了她的帮助,她的这些白眼狼爹爹和哥哥们还怎么出人头地。而叫她意外的是,王府里的长辈跟几位继兄都是真心待她,她不过是回馈了一二,就迅速成了整个王府里被捧在手心上的团宠。...
主角:谢殷闻昭昭 更新:2025-06-22 0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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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殷闻昭昭的现代都市小说《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前文+》,由网络作家“把酒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谢殷闻昭昭,讲述了重生前,在她嫁入东宫要成为太子妃当天,亲生父兄将她绑了,让她姐姐去替嫁给太子。这些年来她对爹跟哥哥们掏心掏肺,为他们谋划前程,助他们步步高升,得到的却还是他们的厌恶和算计。重生后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随改嫁后的母亲一起进入了王府。她倒要好好看了,这一次没了她的帮助,她的这些白眼狼爹爹和哥哥们还怎么出人头地。而叫她意外的是,王府里的长辈跟几位继兄都是真心待她,她不过是回馈了一二,就迅速成了整个王府里被捧在手心上的团宠。...
谢泽虽然是王府公子,可他自幼没了母亲,身边也没有亲姐妹,因此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妹妹做的鞋。
他当即就试穿起来,喜滋滋地问道:“二哥有吗?”
“有的。”闻昭昭点点头,“已经派人送去义庄了。至于三哥哥,听闻他现在还在西域行商,归期未定,府中绣娘也不知他的尺码,因此没做他的。”
“你别管他,做针线伤眼,可别累着自己了!”谢泽从圈椅上蹦跶起来,踩着新靴履得意地走了几圈,“不错,不错!大小合宜,穿着也很舒服!我出门炫耀一圈去!”
闻昭昭目送他箭步冲出去,不由绽出一个笑脸。
从前在闻家的时候,她也常常给哥哥姐姐做鞋。
只是他们每每收到都没什么反应,如同打发丫鬟似的叫她放那儿里就成。
如今见谢泽喜欢,她心底不由也泛起浅浅的喜悦。
在万松院用过午膳,谢泽忙着出府找那帮狐朋狗友吃酒玩耍,向他们显摆妹妹做的新鞋,谢殷则去了衙门。
闻昭昭陪着老太妃看了几折戏,回到自己院子已经临近黄昏。
她正整理书案,不期然谢殷的心腹随从扶山过来相请:“闻姑娘,我们家大人请您去沧浪阁说话。”
沧浪阁是谢殷在王府的居处。
闻昭昭不解:“请我?”
这几个月以来,她和谢殷都没什么交集。
好端端的,请她过去干什么?
她惴惴不安地来到沧浪阁。
楼阁已经上灯,层层檐角垂落大红贴金宫灯,黄昏中朱门玉户雕甍绣槛青松琉檐,呈巍峨朝天之势。
她被领进谢殷的书房。
谢殷大刀金马地端坐在圈椅上,正翻阅文书。
他面前铺着的绒毯上,随意扔着一双靴履。
正是闻昭昭早上送的那双,只是两只鞋底子同时脱落,看起来就像是小摊上便宜贩卖的劣质货物。
闻昭昭:“……”
谢殷真的穿了她送的鞋。
而且还把鞋底子穿掉了。
谢殷嗓音淡漠:“闻姑娘很意外?”
闻昭昭垂眸不语。
谢殷翻了一页文书:“午后去了一趟官衙,临行时恰巧换了闻姑娘送的鞋。可惜刚到衙署,鞋底就掉了。”
闻昭昭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
有点好笑。
但她现在不太敢笑。
“闻姑娘送我和送四弟的靴履,似乎不太一样。”谢殷合上文书,似笑非笑地掀起眼帘,“如此粗制滥造的靴履,闻姑娘如何拿得出手的?还是说,在闻姑娘心里,某只配穿这种鞋?”
闻昭昭:“……”
他待她那般严厉,还总想将她撵出府去。
配不配的,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然而面对青年威严摄人的目光,她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兴许是当时赶时间,所以急了些,没处理好鞋底的缝线。大不了……大不了我重新替世子缝制鞋底就是了。”
她本以为谢殷会数落她一顿,然后打发她走。
毕竟他贵为王府世子,岂会缺一双鞋?
可是对方却道:“好。”
说完,还示意仆从拿针线盒来。
闻昭昭:“……”
她只得在仆从的相请声中,重新处理那双靴履。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
华贵莹白的明瓦窗倒映出灯烛的暖黄光晕,闻昭昭的影子出现在无数磨薄的贝壳上,依稀可见少女低垂螓首,层叠垂落的橘青浣花锦褶裙像是小鸟收拢起来的漂亮尾羽。
谢殷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冷眼看着她。
少女梳双髻,扎在髻上的鹅黄丝绦分外娇艳。
可这样明媚鲜丽的颜色,本不该出现在他的书房。
闻昭昭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沉冷视线。
仿佛艳鬼的绞索,如有实质般压在她的肩头。
她抿了抿唇瓣,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叽咕声响。
她今夜还没用晚膳。
谢殷悠悠道:“闻姑娘饿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似是好意,却又藏着十分的恶。
闻昭昭垂着头:“没有……”
顿了顿,她的目光落在光洁如玉的地砖上。
谢殷的影子倒映在那里,修长挺拔凤仪鹤姿。
他把她和母亲看作外来的侵略者,始终排斥她们,始终抱着要将她们撵出王府的心思。
谢殷……
他的私心里,其实极重视镇北王府,极重视他的至亲吧?
他想保护他的家。
闻昭昭乌润潋滟的杏眼里泛起几丝涟漪。
她一边缝鞋底,一边像是无意中提起:“我从八岁起,就学着做鞋子、做衣裳。我哥哥姐姐的靴履绣鞋,有许多都是我亲手做的。家中事务冗杂繁忙,我时常要忙到半夜才顾得上吃饭。如今不过是稍微饿一会儿而已,这不算什么。”
谢殷重视亲情。
她愿意在他面前展现出同样重视亲情的一面。
她想告诉他,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既然是同一类人,难道他们不应该惺惺相惜吗?
只是可惜她此刻看不见谢殷的表情,因此无从判断他的心思。
谢殷抱臂而立,正倚靠在书案旁。
他的视线从鹅黄丝绦移到她的背影。
十四岁的少女,后脑勺圆圆鼓鼓,因为低头的缘故,露出半截雪白细腻的后颈,再往下,是被灯火勾勒描摹出的稚嫩身段,宛如一支娉婷纤盈尚未绽放的青荷。
他看不见她缝鞋底的动作。
但能从肢体幅度,判断出她对这种事情相当熟稔。
谢殷见过闻家兄妹是如何对待她的。
闻昭昭……
她是被闻家排斥的存在。
他温声道:“听闻姑娘的描述,你在闻家的处境还真是很可怜。不过,闻姑娘可曾听过一句俗语?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一个人不喜欢你,那不是你的错。但如果所有人都不喜欢你,那必定是你自己的问题。”
闻昭昭停下缝鞋底,在绣墩上转了个身,面朝谢殷。
她正色:“世子爷错了。他们不喜欢我,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因为他们纯粹就是一窝坏种。再者,我也并不需要他们喜欢我。”
“为何?”
“因为垃圾的喜欢,没有任何价值。”
尚不算宽厚的肩膀,似乎也能挑起责任和重担。
可谢殷脸色极冷:“她不值得你保护。”
“我自己认为值得,就足够了。”谢泽弯起眉眼,捏了捏闻昭昭的脸蛋,“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宝贝得很,不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又能怎么办呢?”
闻昭昭眼眶通红,死死掐住手掌心想要强忍眼泪,却还是滚落了泪珠。
她伏进谢泽的胸膛,哽咽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对付闻如雷!”
“我心甘情愿的啊!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就算你不说我也想去演武比试上赢他。倒是你,我都没怪你,你怎么又哭鼻子啦?”谢泽又心疼又烦恼,拿手帕为闻昭昭擦去小脸上的泪水,“大哥你能不能别招惹她了?她好难哄的诶!”
谢殷冷眼睨着他俩。
空气里弥漫开梨花的清幽甜香。
他厌极了这种缠人的甜腻味道,收剑入鞘,寒着脸走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闻家。
闻如雷坐在廊下,手指不安地捻动衣带。
虽说俏俏不肯帮他包扎伤口,但她身娇体弱又晕血,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不能怪她。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不太舒服。
一想起闻昭昭抱着谢泽掉眼泪的场景,他的心脏就像是被蚁虫噬咬,蔓延开细细密密的疼痛,叫他克制不住地生出欲念,想将闻昭昭抢回来。
闻如雷想着,又朝府门口的方向看了几眼。
他今日受了伤,流了那么多血,原以为闻昭昭今晚会回来探望他,再像从前那般为他煲个鸡汤什么的补补,没想到这死丫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可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从前一定会为他心疼难过到睡不着觉。
也许,也许是王府规矩森严,她出不了门,所以才没回来……
闻如雷胡乱想着,闻如云走了过来:“三弟,你有没有发现,闻昭昭像是变了个人?”
今日校场上,闻昭昭抱着谢泽哭的画面不仅刺激到了闻如雷,也刺激到了闻如云。
他之前也以为闻昭昭是故意亲近谢泽,好叫他们吃醋,逼着他们低头哄她,就像他们哄俏俏那般。
可是直到今日,闻如云才发现闻昭昭待谢泽是真的上了心。
闻如雷诧异:“二哥的意思是?”
“我猜,也许她是嫌咱们待她不够好,所以不想再与我们亲近了。”
“可是她那么依赖我们,怎么会不想再与我们亲近?!”闻如雷无法接受,“她把我们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她是不可能不要我们的!不行,我要去当面问她!”
“别。”闻如云拦住他,“我已经想过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咱们对她稍微好一点,她肯定就会回心转意,重新对咱们言听计从。”
“二哥是想低头哄她?这怎么能行,这不是助长了她的气焰吗?!万一叫她养成习惯怎么办?!我可不想哄她一辈子!”"
谢殷温声:“是四弟特意为祖母请来的舞狮。”
他说着话,目光落在了更远处。
桃花树后,一头小小的粉色醒狮正抱着大酒坛子探头探脑。
谢殷捻了捻指腹。
怎么……多出了一头舞狮?
谢厌臣吃了口酒,左右看了眼,问道:“大哥,昭昭妹妹呢?”
谢殷没有回答他。
一颗五彩斑斓的大绣球被抛到半空。
六头舞狮腾空而起,极尽所能地翻转跳跃。
这些少年本就功夫精湛,舞起狮来也比寻常舞狮更加异彩纷呈,各种高难度的杂耍动作引得全场欢呼,就连见多识广的老太妃都忍不住连连称赞。
锣鼓声渐入高潮。
他们一边舞狮,一边齐声喊吉祥话:“锣儿打得闹沉沉,锣鼓喧天庆寿星,自从青狮耍过后,春满乾坤福满门,狮儿耍的一枝花,儿孙满堂一大家!”
锣鼓声在最高潮处戛然而止。
几头舞狮仿佛困顿,大爪按住绣球,各自趴在地上假寐,只在中间圈出一片空地。
一片寂静中,灵快的快板声突然响起。
谢殷看过的那头粉色舞狮,迈着灵巧的步子,踏进了舞狮们圈出来的那片空地。
她把酒坛子放在地上,精致艳丽的狮子头凑近了轻嗅,像是忘情地嗅闻酒香,一双大眼睛陶醉般闭起又睁开,前爪伏地,高高撅起的尾巴则轻快甩动。
桃花香,醒狮醉。
憨态可掬的模样,惹得宾客们轻笑出声。
在粉狮抱起酒坛子,做出贪酒之态时,谢殷看见一朵桃花从狮子头里掉了出来。
是他给闻昭昭簪上的那朵桃花。
想到什么,他微不可察地挑眉。
粉狮饮醉了酒,在空地上迈着滑稽可爱的醉步,酒坛子骨碌碌滚到旁边一头青狮面前,那些舞狮顿时相继醒来,随着锣鼓声起,重新舞动跳跃。
他们在半空中打破酒坛子,粉狮和青狮一跃而起,踩在他们的背上,稳稳接住从坛子里掉落的大红锦绸。
粉狮和青狮拉开大红锦绸。
锦绸上龙飞凤舞气势轩然地写着——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围顿时响起铺天盖地的喝彩声。
老太妃激动地站起身,拄着龙头拐杖走上前来:“你们是?”
闻昭昭和谢泽正是扮演粉狮和青狮的人。"
闻昭昭看了一眼官员们所坐的位置。
前世相中闻如雷的那位老将军就坐在谢殷身后,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场内。
而场内,一马当先的人不再是闻如雷。
谢泽一骑绝尘,鹅黄抹额系带在脑后急剧翻飞。
少年鲜衣怒马,嚣张至极。
校场内。
闻如雷在疾驰的马背上伏低身子,死死盯着前面的谢泽。
他自诩骑射功夫在同龄少年中所向披靡。
这一次演武比试,也是冲着夺得魁首大出风头的目的来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杀出来一个谢泽?!
闻如雷听着周围如雷贯耳的喝彩声,知道场外所有的观众都在为谢泽叫好。
可是,本不该如此的。
闻如雷隐隐觉得,事情本不该如此。
出风头的人应当是他。
最先抵达塔楼的人,也应当是他!
他咬着牙,恶狠狠一夹马肚,催动骏马跑得更快些。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追不上谢泽……
谢泽风驰电掣般来到塔楼底下,已经率先开始了攀爬。
他爬上第一层的时候,闻如雷等其他少年才陆陆续续赶到,一窝蜂般争相爬上塔楼。
在塔楼上是可以对其他队伍的人出手的。
于是最前面的谢泽成了众矢之的,无数双手从下方伸向他,企图将他拉下来,好叫自己的队伍踩着他上位。
谢泽的队友很靠谱,帮他拦住了大部分竞争对手,只余下几个精锐成了漏网之鱼,朝着谢泽紧追而去。
谢泽爬到一半,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人从底下拽住,垂眸一看,不由勾唇:“小爷还寻思着没机会揍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拽他的人正是闻如雷。
闻如雷喘着气,眼睛如同怨鬼般迸发出浓烈的不甘。
他狞笑:“演武比试,不论贵贱,不论生死。这座塔楼高达百尺,要是谢四公子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镇北王府的人可不会替你出头!”
谢泽讥笑两声,突然指着闻如雷下方:“他们追上来了!”
闻如雷愣了愣,下意识望向下方。"
万松院,西厢房。
谢殷靠坐在官帽椅上,一页页翻看闻昭昭的文章。
闻昭昭背着手站在书案前,低头盯着绣花鞋尖。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墙上开着两扇如意海棠花窗,正月将尽,靠窗的一树桃花隐隐蔓出些许碧绿嫩芽。
本该适宜的读书环境,却因为和谢殷独处,而令闻昭昭生出度日如年的煎熬之感,恨不能立刻拔腿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谢殷才放下那一沓文章:“基础太差了。”
闻昭昭咬了咬唇瓣。
她要是基础好,还用得着他教吗?
“写字讲究形意俱全,闻姑娘的字空有形而无意,不禁细瞧,也无风骨。”谢殷点评,“‘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闻姑娘真想学字,不妨先学作画。”
“作画?”
闻昭昭怀疑谢殷想坑她。
“画梅花。接下来的半个月,闻姑娘不必练字,每日画上五幅梅花图即可。”谢殷吩咐完,懒得多言,径直走了。
闻昭昭走到书案前,拿自己的字和谢殷的字作比较。
他的字时而飘逸如浮云,时而苍劲如龙骨,内藏气象万千,确实赏心悦目。
“画梅花……”
闻昭昭意识到,谢殷是想让她学习梅花的风骨。
通过描摹梅花的嶙峋遒劲,将那一分精气神融进书法里。
可是闻昭昭最喜欢的树不是梅花树。
固然梅花贵为四君子,可她更喜欢桃花。
桃花盛开在春天之始,代表花团锦簇,万物新生。
而她恰是新生。
思及此,闻昭昭铺纸研墨,开始在纸上勾勒描摹起如意窗外的那一树桃花。
谢殷吩咐闻昭昭每天画五幅画。
闻昭昭把万松院的桃花树画了个遍,每天都要画十多幅才肯罢休。
半个月后,谢殷再次踏进西厢房,瞧见书案上堆积如山的画作,不由挑眉。
闻昭昭立在旁边:“请世子查阅。”
谢殷一张一张看过去。
少女没有偷懒,每一幅画都倾注了心血。
有的是晨曦时分笼罩在雾色里的桃花树,有的是冷雨里的桃花树,还有的画作似乎是夜半醒来时所画,画作里,悬挂在窗下的灯笼映照出一片暖黄光晕,一株幼嫩的桃花树在夜色里若隐若现,恣意生长。
谢殷按住那些画纸。
他掀起眼帘。
少女恰站在窗下。
初春的光照进来,少女面若桃花,明明是个娇弱纤盈的小娘子,眉眼却藏满了向上攀爬的生命力,一如她笔下的桃花。
他道:“你可以开始练字了。”
闻昭昭惊喜,又听见谢殷道:“我书房里有不少书法名家的字帖,你过去挑几幅,每日观摩参悟,对你大有裨益。”
闻昭昭是第二次进谢殷的书房。
他的书房端肃古朴,几乎没有任何古玩珍宝,只有堆积成山的古籍旧书和各种字画。
转进内室,她瞧见一座博古架上摆满了印章。
各种材质都有,芙蓉石、荔枝冻、寿山石、鸡血石、封门青等等,大约都是谢殷的藏品。
谢殷挑了几本适宜女子临摹的字帖。
瞥见闻昭昭的目光,他道:“喜欢印章?”
闻昭昭轻声:“我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印章吗?”
就像大哥和姐姐那样。
拥有刻着自己名字的私印,平日里收藏在随身的荷包里,既可以在自己作品的角落上篆刻出一方朱红印记,也可以在买来的书本上盖个戳,表明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闻昭昭一直觉得拥有印章是很风雅的事。
直到察觉旁边的视线,她才想起自己是在和谢殷说话。
这个人面善心黑,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不定又要怎么嘲笑自己。
她从那些印章上收回视线:“我只是随口说说。”
她接过谢殷手里的字帖,认真地福了一礼:“多谢世子爷。我看完之后,会完好无损地还给您的。”
谢殷目送她离开。
少女系在髻后的碧绿丝绦,随着她的脚步扬了起来。
那样鲜丽翠亮的颜色,轻柔地飘过他的书房。
像是春天曾经来过。
青年修长的手掌无意识地抓了抓。
仿佛是想留下这片刻的春天。
…
就在闻昭昭专心练字之际,闻家。
因为宅院不大的缘故,兄妹几个共用一间书房。
闻俏俏撑着脸坐在窗下,却没什么心思练字。
反正她的字一向很不错,前世就被夫子选上在羲和廊展出,想必这一世也能被选上。
她想着,拿毛笔在纸上勾勒出一个英俊的侧脸。
皇太子……
还要再等两年,她才能跟着父亲进京,和皇太子定下婚事。
她等的可真是煎熬。
她眷恋地盯着纸上的侧脸,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不远处传来闻如风关心的声音:“好端端的,俏俏为何要叹气?”
“没什么。”闻俏俏掩上那张人像,“这次游园盛会,大哥的书法肯定能被夫子选上。”
毕竟,大哥可是两年后的探花郎。
一手行楷艳惊天下,书法作品流传出去,不知道被多少读书人争相模仿!
闻如风闻言,却是皱了皱眉。
他的字其实不怎么样,在书院只算得上中等。
也不知怎的,这些天他总是心神不宁,仿佛他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庸庸碌碌的样子。
他疑心是自己没休息好才会产生错觉,因此笑道:“我选不选得上无所谓,只要俏俏能被选上就成了,毕竟你那么优秀!”
闻俏俏神秘道:“大哥,这次游园盛会,不仅你我会出风头,三哥也会大出风头,你信不信?”
闻如风不解:“俏俏何出此言?”
闻俏俏笑的更加神秘。
根据她前世的记忆,三哥会在游园盛会的演武比试上,遇见他此生的贵人,从此参军入伍一发冲天。
他们家的好日子,就要正式开始了!
只是这些秘密,她还不能告诉大哥。
她娇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阳春三月,春风拂面柳如线。
闻昭昭从书院回来,踏进西厢房的时候,谢殷已经到了,正翻看她这两天练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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