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裕眉心紧皱,顿时沉下脸问,“今日虞小姐为何把幺娘带走,可是与夫人有关?”
“奴婢不敢隐瞒,是夫人扶姨娘起身的时候,故意掐了姨娘好几下,然后被虞小姐发现了,所以才拉着姨娘走的,说是要给姨娘上药。”
他听罢,脸色铁青不已。
裴裕狠拍了桌子几下,当下就怒不可遏,“这个毒妇!怎就这般善妒!”
下一刻,他阴沉的眼刀扫向丫鬟,又问,“这样的事定然不止一回!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从不曾同我禀告过!”
裴裕俨然气得狠了,他不光是气自己疼爱的小妾受了委屈,更是气那徐氏。一个后宅妇人罢了,若不是有个好娘家,这样的女人他早就休了。
数年没有身孕不说还硬是不许他纳妾,这次纳了幺娘也是他据理力争才换来的。
可人是收入房中了,这徐氏却整日盯贼似的盯着他。幺娘跟了他三月,两人欢愉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说,她居然还敢背着他对幺娘使些下作手段。
裴裕今日升官的喜意也压不住历年来对徐氏积压的不满。
小羽哭哭啼啼,“世子爷!不是奴婢们有意隐瞒,是姨娘不许我们惊扰您,说您公务已经够繁忙了,她不好叫您还要为她的事动怒。”
小丫鬟哭的是声泪俱下的。
裴裕一时也百感交集。
他唇角动了动,声音和缓下来,“这事说来也与你们无关,另外,幺娘性子软弱,以后这样的事不许再有隐瞒了。否则,我连你们一块处置。”
小羽抹着泪的从房里出去。
等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时,她才露出一个笑容。
果然和姨娘说的一模一样啊。
幺娘抱着盒子回来了,刚进屋,就对上男人那双复杂隐忍的眼睛。
她微怔,然后入戏很快的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问说,“世子爷这是身子不舒服么?可要奴家去请大夫过来?”
小妇人把手里的盒子匆忙放在桌案上,走近过去,还探出小手去试他额头上的温度。
裴裕被她这孩子气的样子逗得无奈笑笑。
他眼中满是疼惜,握着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叹气道:“幺娘,是我对不住你。”
幺娘做出糊涂的神色,“世子爷怎的了?什么对不对得住的啊?”
她那双狐狸一般的眸子,水汪汪,乌溜溜的,说不出的单纯可人。
裴裕心中一疼,他抿唇睨她道:“莫要再瞒我了,今日夫人是不是掐你了?”
他说着要去捞她的袖子,幺娘心虚的躲开,不让他碰,嘴里磕磕绊绊的说,“哪有的事,夫人、夫人待奴家也同世子爷一样的好。”
裴裕不听,固执的把她的衣袖拉起来,果然,肤如凝脂的小臂上几道青痕。
他眸子顿时一冷,目光死死盯着那处伤痕。
幺娘怕事情闹大一般,她把手收回来,声音小心翼翼的,“世子爷,奴家身子卑贱,这些不算什么的,世子爷不要为了这点事和夫人置气。”
裴裕更是被她这话,又是心疼又不满,“什么卑不卑贱的,你是我过了明路的良妾,不是什么任人发落的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