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寒墨乔未央的女频言情小说《雪融后爱恨汹涌全文小说沈寒墨乔未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snow”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餐桌上,乔未央看着沈寒墨为江梨点单:“前菜要鹅肝酱,主厨特调酱汁记得分开盛放。”他抬眼对侍者补充,“她不喜欢太咸。”记忆突然翻涌。去年生日,他也是这样对主厨说:“我太太口味淡。”那时他眼里盛着的温柔,此刻正分毫不差地倾注在江梨身上。乔未央突然意识到,他曾经对她的那些体贴,不过是在重复爱另一个人的习惯。吃到一半,餐厅经理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走过来:“沈总,这是您半个月前在这寄存的项链,说是要送给太太的相识纪念日礼物,但那天您没来,之后也一直没来取。”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江梨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相识纪念日?”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将餐巾攥得变形,“沈寒墨,这些年你究竟……爱她到什么程度?”“写情话、挂红绸...
《雪融后爱恨汹涌全文小说沈寒墨乔未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餐桌上,乔未央看着沈寒墨为江梨点单:“前菜要鹅肝酱,主厨特调酱汁记得分开盛放。”
他抬眼对侍者补充,“她不喜欢太咸。”
记忆突然翻涌。
去年生日,他也是这样对主厨说:“我太太口味淡。”
那时他眼里盛着的温柔,此刻正分毫不差地倾注在江梨身上。
乔未央突然意识到,他曾经对她的那些体贴,不过是在重复爱另一个人的习惯。
吃到一半,餐厅经理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走过来:“沈总,这是您半个月前在这寄存的项链,说是要送给太太的相识纪念日礼物,但那天您没来,之后也一直没来取。”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江梨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相识纪念日?”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将餐巾攥得变形,“沈寒墨,这些年你究竟……爱她到什么程度?”
“写情话、挂红绸还不够,连相识日也要纪念庆祝,还准备惊喜礼物?” 江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为她准备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这是你跟我表白过的餐厅?”
说完,她抓起手包便冲出去。
沈寒墨神色剧变:“梨梨!”
他箭步追出,连外套都来不及拿。
乔未央心头一跳,也连忙跟了出去。
滂沱大雨中,江梨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却仍不管不顾地冲向马路对面。
沈寒墨在后面追赶,向来沉稳的声线里带着罕见的惊惶:“别过去!危险——”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乔未央眼睁睁看着江梨被一辆转弯的轿车撞飞,像只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几米外的地上。
“梨梨——!”
二十分钟后,江梨被推进手术室。
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到,向来矜贵自持的沈家掌权人,此刻像个疯子一样在走廊上踱步。
定制皮鞋踩碎了一地烟头,领带早被扯下来攥在手里,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得不成样子。
不到十分钟,医生急匆匆走出来:“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但血库库存不足……”
“抽我的!” 沈寒墨双目猩红,快步上前,“我和她血型一样!”
医生面露难色:“沈总,您之前车祸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不适合献血……”
“我说抽就抽!” 他厉声打断,眼神骇人,“立刻!马上!”
乔未央站在一旁,看着他被护士带进采血室。
1000cc 的血,抽到最后,沈寒墨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够了……” 乔未央忍不住上前,“再抽下去你会……”
“滚开!” 沈寒墨猛的挥开她,声音嘶哑得可怕,“就算抽干我全身的血,我也要救梨梨!”
乔未央被推得踉跄几步,后背撞在墙上,生疼。
可这疼,远不及看着他为别人拼命时的心痛万分之一。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
沈寒墨就那样站在门口,西装上还沾着江梨的血,像座冰封的雕像。
直到医生宣布江梨脱离危险的那一刻,犹如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在确认心爱之人安全后,终于允许自己断裂。
他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沈寒墨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你干什么?” 乔未央连忙按住他,“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梨梨呢?她怎么样了?” 沈寒墨根本不理会她的话,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她……”
乔未央看着他虚弱到几乎站不稳的样子,心脏揪成一团:“我去照顾她,你好好休息。”
沈寒墨动作一顿,眼神突然变得警惕:“你?”
那一瞬间,乔未央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捅了一刀。
“你放心,” 她强忍着眼泪,声音沙哑,“我不会伤害她。我说了会离婚,就一定会做到。”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她出事,我负责。”
京圈里流传着一句话:沈寒墨唯一的软肋,只有乔未央。
她一句“不喜酒味”,他就把价值千万的名酒收藏全数送人;
她一句“想你了”,他就放下百亿合作案,在电话里柔声哄她:“宝宝别哭,老公马上回来。”
无数个深夜,他将她抵在落地窗前占有,咬着她的耳垂,嗓音喑哑:“怎么办,怎么要你,都要不够。”
直到纪念日那天,他出了一场车祸,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跟她提了离婚。
他苍白的唇间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想起了……江梨。”
那天,她才知道,原来在和她结婚前,他还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前女友。
前女友出身低微,沈家不同意她进门,硬是把人送出了国,沈寒墨在去追她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后记忆全失。
沈家欢天喜地,立刻安排乔未央这位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嫁给了他。
这些年,他对她百般呵护,她以为他是真的爱她。
可现在他恢复记忆,她才知道,他宠她,只是因为他忘了自己有更爱的人。
那晚,乔未央坐在窗前,流了一夜的泪。
直到天亮,她才擦干满面泪痕,找到了沈寒墨。
“我同意离婚。只要你答应,陪我做三件事。”
沈寒墨修长的手指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说。”
她红了眼:“我还没想好,你……很急吗?”
他几乎立刻道:“是,我和梨梨已经错过了三年,如今一分一秒,都不愿错过!”
心口骤然一疼,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她指尖发颤,还未出声,沈寒墨的手机骤然响起。
电话屏幕上亮起“梨梨” 两个字。
自从恢复记忆,他就把江梨接回国,安置在城郊的别墅里,宠得如珍似宝。
电话接通的瞬间,江梨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阿墨……我做噩梦了……”
他立刻大步朝门外走去,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别怕,我马上到。”
多么熟悉的一幕。
就在上个月,乔未央也是半夜做噩梦打电话给他,他便立马从纽约峰会现场飞回来,西装都没换就抱着她哄:“央央乖,老公在这儿。”
可如今,同样的温柔,他却给了另一个人。
大门关上的瞬间,乔未央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不知哭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她抹了把脸,接通电话。
“乔小姐,您确定要买下这座无人岛吗?” 对方语气恭敬,又带着些许迟疑,“那里没有信号,与世隔绝,一旦上岛将不会有人找到您,按照流程,我们需要询问一下您购岛的用途。”
她嗓音沙哑,一字一句道:“我要在那,等死。”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半个月前,我出了一场车祸,钢筋穿透了我的心脏。” 她机械地陈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心脏严重受损,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那天,她和沈寒墨坐在同一辆车上,本该是一起去庆祝相识纪念日的,却偏偏出了车祸,卡车撞来的瞬间,她本能地护住了沈寒墨。
一场车祸,毁了所有。
他阴差阳错恢复了记忆,而她,得到了一张死亡通知单。
他沉浸在初恋失而复得的欢喜中,却不知道,她早已时日无多。
三个人的爱情,总要有一个人退出。
既然注定是她,那她就退得干干净净,退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很抱歉,我们不知道您……”
“没关系。” 乔未央轻声道,“钱我已经打过去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挂完电话后,她抬起头,看着墙上他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沈寒墨笑得那么温柔,那是失忆时的他,深爱着她的他。
“沈寒墨。” 她对着照片,眼泪微笑着落下,“祝你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沈寒墨一次都没回来。
乔未央没有询问,只是默默在家收拾东西。
她把他送的第一条项链,蜜月时买的玩偶,每一张照片,每一件衣服,全都堆在院子里。
火苗窜起来的时候,乔未央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任由火焰吞噬掉他们所有的回忆。
烧掉后,江梨住进来,就不会看到这些碍眼的东西了。
“在烧什么?”
沈寒墨的声音突然响起,乔未央身子一僵,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眉头微皱。
“一些旧东西。” 她颤声说。
沈寒墨点点头,显然并不在意:“那三件事,想好了吗?”
“想好了。” 乔未央看着最后一本相册在火中化为灰烬,“第一件,陪我去青峰山看流星雨。”
沈寒墨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青峰山,那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
当年他包下整座山头,用无人机在夜空中画出她的模样,轰动整个京圈。
“今晚就有流星雨。” 他看了眼腕表,“今晚就去吧。”
乔未央心里一阵刺痛。
他这么迫不及待吗?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等?
“好。” 她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
可当她拎着包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时,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个叫江梨的女孩正坐在副驾驶上,静静地看着她。
“念念也想看流星雨,就一起带上了。” 沈寒墨轻描淡写地解释,语气里是她熟悉的温柔,却不是给她的。
乔未央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她点了点头,沉默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
一路上,沈寒墨和江梨有说有笑。
他时不时伸手揉揉江梨的头发,等红灯时会凑过去亲她的脸颊。
这些曾经只属于乔未央的小动作,现在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乔未央别过脸看向窗外,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听,可那些亲昵的声响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心。
到了山顶,沈寒墨全程牵着江梨的手,完全忘记了乔未央的存在。
直到江梨突然惊呼一声:“阿墨,那是什么树,好漂亮啊?”
乔未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
沈寒墨当年求婚时,为她挂满情话的红绸树。
树上的每一条红绸,都是沈寒墨曾亲手写下的情话。
江梨一条条念出来,声音越来越抖:
‘沈寒墨此生唯爱乔未央’
‘乔未央是沈寒墨的命’
‘老婆,嫁给我,下辈子还要让我遇见你’
……
念着念着,江梨颤抖的抬起眸,眼眶通红,“原来……你这么爱她。”
沈寒墨瞳孔骤缩,一把抱住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不是的梨梨,那都是失忆时写的。如果早想起你,我绝不会和别人结婚,更别提什么爱不爱的。”
说完,他发了狠似的撕扯着那些红绸,一条接一条地往垃圾桶里扔,彻底抹去那些誓言的存在!
沈寒墨瞳孔骤缩,下意识上前一步:“你怎么——”
“阿墨!” 江梨突然尖叫着打断,“她一定是含了血浆!我刚才看见她往嘴里塞东西!”
她委屈地扯住沈寒墨的袖子,“我只是想要个道歉,她居然这样演戏……”
沈寒墨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向乔未央惨白的脸色,眼神几经变幻。
最终,他冷着脸直起身:“乔未央,你真是……冥顽不灵!”
他转身搂住江梨,大步朝楼上走去。
临出门前,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想好最后一件事,我的耐心有限。”
门被重重摔上。
乔未央瘫软在床上,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她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便笑出无尽的泪来。
接下来的几天,乔未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听着楼下传来的笑声。
沈寒墨和江梨在看电影,声音开得很大,是她曾经最喜欢的那部爱情片。
从前,她窝在他怀里,他会一边喂她吃草莓,一边低声说:“央央,我们以后每年都看一遍。”
而现在,陪他看的人变成了江梨。
“咳——” 她突然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
这几天,她吐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她颤抖着擦干净血迹,电话突然响了。
“乔小姐,明天就要进岛了,您准备好了吗?”
她轻声回答:“嗯,准备好了。”
电话刚挂断,房门被推开。
沈寒墨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眉眼冷淡:“准备好什么?”
乔未央抬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准备好……最后一件事了。”
他眉头微蹙:“什么事?”
“我想和你吃一顿饭。” 她声音很轻,“你亲手做的,就我们两个人,吃完为止。”
沈寒墨沉默片刻,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沈寒墨就把江梨送走,然后进了厨房。
乔未央坐在餐桌前,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
可很快,她就发现——
他做的菜,全是辣的。
她胃不好,从来不吃辣。
可江梨无辣不欢。
原来,他已经不记得她的口味了。
“吃吧。” 沈寒墨把菜端上桌,语气冷淡,“吃完签字。”
桌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乔未央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口菜,沈寒墨的手机就响了。
“阿墨!我被灯砸了,好疼……你快来……” 江梨的哭声从电话里传来。
沈寒墨脸色骤变,立刻站起身:“我马上到!”
他转身就要走,乔未央抓住他的手腕:“你说过……陪我吃完这顿饭。”
他皱眉,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就一顿饭而已,有什么意义?反正都在京北,你又不是以后吃不到。”
说完,他把离婚协议书推到她面前:“签字,好聚好散。”
乔未央眼眶发红:“十分钟……就十分钟,也不行吗?”
“我说过,梨梨是我的命。” 沈寒墨语气冰冷,“她出事怎么办?”
乔未央指尖颤抖,最终,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
沈寒墨拿起文件,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剩乔未央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红艳艳的辣菜。
沈寒墨,
我提出的三件事,你件件,都没完成啊。
她笑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水煮鱼,辣椒的灼烧感从舌尖蔓延到胃里,疼得她额头冒出冷汗。
但她还是一口一口,机械地往嘴里送。
“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她不得不放下筷子,冲进洗手间。
又是一口鲜血吐进马桶,刺目的红色在水里晕开。
她擦了擦嘴角,看着镜子里惨白的自己,镜中的女人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回到餐桌前,她继续吃着那些让她痛不欲生的菜。
每吃一口,就像在心上划一刀。
可她还是固执地要把它们全部吃完,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让她几乎直不起腰,但她还是坚持着,直到最后一个盘子空空如也。
站起身时,她眼前一阵发黑,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没有摔倒。
行李箱早就收拾好了,就放在门边。
乔未央提着它,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曾经充满回忆的别墅,现在的这个家,每一处都染上了江梨的痕迹。
她轻轻关上门,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沈寒墨,从此你我天涯各两端,莫问归期与悲欢。
唇齿交缠的水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沈寒墨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乔未央坐在后座,抬眸注视着他们纠缠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忽然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
也是在车里,那天她生日,沈寒墨送了她一条钻石项链。
他俯身给她戴时,呼吸喷在她耳畔:“央央,我可以吻你吗?”
没等她回答,他的唇就轻轻覆了上来。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珍而重之,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而现在——
他正将江梨按在车座上热烈拥吻,动作急切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乔未央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她狼狈地别开眼,泪水却早已模糊了视线。
三小时后,车子停在山庄门口。
“这么偏?” 江梨一下车就抱怨,“连个信号都没有,为什么非要来这个地方。”
沈寒墨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也不清楚,乖,忍一忍。等陪她做完最后两件事,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乔未央心脏猛地一缩。
他忘了吗?
当年商业联姻,他对她一见钟情,可她却因为父母离异,不敢相信爱情,也不敢完全交付真心。
直到在这个山庄里,雪崩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护住她,将他隔绝在危险之外,自己却身受重伤。
被救出来后,她守了他三天,他也抓着她的手说了三天胡话:“央央……别走……”
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动了心。
可如今,她念念不忘的,他忘了。
一行人走到缆车站,刚要上去,沈寒墨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你们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缆车缓缓上升,脚下是万丈森林。
“你以为让阿墨陪你做三件事,就能挽回他的心?” 江梨突然开口,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别做梦了。”
乔未央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指尖微微发颤。
“我没想挽回。” 她轻声说,“我只是……”
“只是什么?” 江梨冷笑,“不甘心?我告诉你……”
“砰!”
缆车突然剧烈摇晃,打断了江梨的话。
狂风呼啸,铁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啊!” 江梨尖叫着抓住扶手,“怎么回事!”
乔未央本能地抓住安全栏:“别乱动!保持平衡!”
江梨却像没听见,歇斯底里地捶打着她,“都怪你!非要来这种鬼地方!阿墨!救我!”
“咔嗒——”
一声脆响,缆车的门锁松动了。
乔未央脸色煞白:“别碰门!”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狂风。
缆车猛地倾斜,江梨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门外。
“救命啊!” 她哭喊着,指甲死死抠着座椅。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寒墨带着救援队狂奔而来,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梨梨!”
“阿墨!快救我!” 江梨哭得梨花带雨,“我好害怕……”
救援队迅速架起云梯。队长脸色凝重:“沈总,云梯撑不住两个人,只能先救一个,先救谁!”
沈寒墨毫不犹豫:“先救梨梨!”
“未央,” 他抬头看她,声音冷静,“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救你。”
这句话像一柄钝了的冰锥,缓慢而残忍地刺进她的心脏,疼得她眼前发黑,却连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他死死抓着她的手说:“央央别怕,我死也不会放开你。”
现在,他放开了。
毫不犹豫地放开了。
云梯缓缓上升,江梨扑进沈寒墨怀里。
他紧紧抱住她,如珍似宝的哄着。
乔未央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笑了。
“啪嗒——”
一滴泪砸在手背上。
就在这时,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嚓!”
断裂声在寂静的山谷格外刺耳。
乔未央感觉身体突然失重,缆车像断了线的风筝,急速下坠。
风声呼啸,她看见沈寒墨终于回过头——
可惜,太迟了。
哄得江梨消了气后,他又连忙拉着她去买新的红绸,一条条写上他对江梨的情话,重新挂满枝头。
乔未央站在原地,仿佛听见自己心脏被生生凌迟的声音。
那些被丢弃的红绸,就像她被丢弃的心。
她甚至看着沈寒墨拿出小刀,把树上刻着的“沈寒墨唯爱乔未央” 刮掉,改成“沈寒墨唯爱江梨”。
最后一刀落下时,天空骤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沈寒墨本就不想来这里,见状连忙看向乔未央:“看来没有流星雨了,下山吧。”
江梨撒娇说脚疼,他立即蹲下:“上来,我背你。”
乔未央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直到她一脚踩空,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她下意识喊出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
“寒墨——”
可沈寒墨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背着江梨,快步消失在雨幕中,仿佛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
乔未央仰躺在泥水里,任凭雨水冲刷着脸庞。
她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知道心脏的位置疼得快要裂开。
不是车祸的伤,而是比那更痛千倍万倍的绝望。
三年前,他在这个山顶跟她求婚,说会永远爱她,可如今,却连她摔下山都视而不见。
“沈寒墨,原来……” 她疼得意识渐渐模糊,“你真的可以做到,说不爱,就不爱啊。”
翌日,乔未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
“请问,是谁送我来的?” 她哑着嗓子问护士。
“一位路过的登山客。” 护士换着药,“您需要联系家属来交一下医药费。”
乔未央苦笑。
家属?
沈寒墨现在怕是正陪着江梨,哪里还在乎她摔下了山。
她强撑着去缴费,却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停住脚步——
透过半开的病房门,她看见沈寒墨正半跪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给江梨的脚涂药。
“疼不疼?” 他眉头紧锁,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下次穿平底鞋,知道了吗?”
江梨嘟着嘴撒娇:“可是高跟鞋好看嘛……”
“再好看也不许穿了。” 沈寒墨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会心疼。”
乔未央死死攥着缴费单,指节发白。
“那位先生对女朋友真好啊,” 旁边的护士感叹,“女朋友就脚上起个水泡,硬是包下整栋 VIP 病房,在她床前守了整整一天。”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她沉默地交完费,当天晚上就办了出院手续。
傍晚回到家,推开门就看见沈寒墨和江梨坐在客厅。
“梨梨脚受伤了,” 他头也不抬,“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暂时让她在这住几天。”
乔未央垂眸,声音平静:“不用跟我报备,反正她很快就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沈寒墨动作一顿,眉头微蹙。
明明这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可不知为何,此刻胸腔里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滞涩感。
江梨眼睛一亮,撒娇道:“既然要长住,那我不喜欢这个装修风格,可以重新装吗?”
“随你。” 沈寒墨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
接下来的几天,乔未央眼睁睁看着江梨把她精心布置的家改得面目全非。
她最喜欢的淡蓝色窗帘被换成刺眼的黄色;
沈寒墨亲手给她种的郁金香被全部拔光换成百合;
甚至连卧室的床单都换成了江梨最爱的卡通图案;
而沈寒墨,全程纵容地站在一旁,眼里满是宠溺。
周五晚上,江梨突然提议:“阿墨,我想去‘月色’吃饭。”
正在看文件的沈寒墨抬起头,嘴角不自觉扬起:“怎么突然想去那里?”
“就是突然想重温一下我们的回忆嘛。” 江梨眨着眼睛,“你以前不是最爱带我去那里约会吗?”
沈寒墨合上文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都依你。”
他转头看向楼梯口,“你也一起去吧。”
乔未央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今天本不想出门,但沈寒墨难得开口,她只好点头:“好。”
走进餐厅后,乔未央才发现,这竟是纪念日那天沈寒墨原本就定好的餐厅,只是,在来的路上,他们一起发生了车祸,自此,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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