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原，稳得像一尊雕塑。
报靶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一号靶，脱靶！”
“二号靶，五环！”
“三号靶……”
当念到秦原所在的靶位时，报靶员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六号靶，十环！！！”
什么？！
十环？！
第一次实弹射击，就打出了十环？！
不仅是正在射击和等待的战士们，就连旁边的王刚和几位负责安全的士官，都惊讶地朝秦原的方向看了过来。
王刚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
这小子……可以啊！第一次打枪就十环？蒙的？还是真有两下子？
接下来的几发子弹，秦原的表现彻底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枪响，间隔均匀，节奏稳定。
每一次射击，秦原的身体都稳如泰山，枪口跳动微乎其微，动作标准得像是教科书。
报靶声再次响起：
“六号靶，十环！”
“六号靶，十环！”
“六号靶，九环！”
“六号靶，十环！”
五发子弹，四发十环，一发九环！总成绩49环！
嘶——！
训练场上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默默退弹、起身、表情平静得仿佛只是吃完一碗面的身影上。
妖孽！
这他娘的是新兵？
这枪法，比特么老兵还稳！
李田亮、权东友他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秦哥……你不是厨子吗？
你这枪法是跟灶王爷学的吗？！
相比之下，其他人的成绩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脱靶的不在少数，能上靶就已经算不错，打出个三四环、五六环是普遍水平。
尤其是杨光，轮到他射击时，紧张得手都在抖。
“砰！”
一枪出去，后坐力直接让他把枪口怼到了天上去，子弹不知所踪。
接下来的几发，更是手忙脚乱，成绩惨淡，五发子弹加起来都没超过十环。
等到所有人射击完毕，统计成绩时，杨光的脸已经垮得像个苦瓜。
“杨光！”
王刚黑着脸，点名道。
“是！班长！”
杨光一个激灵，立正站好，脑袋耷拉着。
“五发子弹，总成绩八环！”
王刚的声音里带着火气。
“全连最低！你小子是打算用枪给鸟儿打个招呼吗？！”
“报告班长！我……我紧张……”
杨光的声音细若蚊蝇。
“紧张？！”
王刚眼睛一瞪。
“战场上敌人会因为你紧张就放过你吗？！今天训练结束，你留下！给我加练据枪瞄准！什么时候胳膊不抖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是！班长！”
杨光欲哭无泪，但也只能认命。
其他人虽然同情，但也没办法，军队里，成绩就是硬道理。
射击训练初步结束，大部分战士虽然成绩一般，但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实弹射击，一个个都还沉浸在兴奋和回味之中，三三两两地准备离开靶场。
秦原正和李田亮他们交流着射击心得，突然看到训练场入口处，一个穿着笔挺常服、肩扛两杠一星少校军衔的身影，正朝着王刚走来。
是二连连长！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训练场了？而且看样子，是专门来找王刚的？
秦原心中微微一动，停下了话头，目光投向了连长和王刚。
靶场边缘，灼热的空气似乎都因为那两杠一星的肩章而凝滞了几分。
二连连长穿着一身笔挺的常服，身姿挺拔，不像刚从训练场上下来的样子，更像是特意过来。他径直走到王刚面前，脸上带着一种公式化却不失温和的笑容。
“老王。”
连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