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所有的事情在我拿枪办事那一刻,就已成定局。
我楚山河天生不是个安分的人,我喜欢钱,喜欢那种高高在上,将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我做过的所有事,或许一开始有苦衷,是因为陈祥,是因为瘤子。
但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或许是母亲打累了,也或许是我这无可救药的样子,让她彻底心死了。
她默默地起身,回到屋内,将门给关上。
“幺儿,有些事你做了,早晚是要还回去的,现在不还,你以后也是逃不掉的。”
“我不想看到你死在我前头,你要是还想喊我一声妈,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房门紧闭,我跪在门外,隐隐能够听到里面母亲在低声啜泣。
我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磕在石板上,我想要张口,说一点什么,但直到我的额头磕出血来,我也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母亲,原谅你儿子的不孝,你的儿子走上这一条路,没法回头了。
我现在要是说不跟陈强混了,下一个被办的就是我。
母亲一直没有给我开门,我跪倒双腿发木,失去知觉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看着院门上那几个抢眼,心里满是烦躁,几脚就将老旧的木门该踹了下来。
随后准备去镇上,找木匠安一扇新门。
刚走出去,就看到陈强端着碗,蹲在自家门前吃饭。
我和他是邻居,或许我家发生的一切,早就被他一字不漏的全给听去了。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大哥,你在吃饭啊!”
陈强笑着点点头,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好像正说着什么事。
“老二,你吃没得,没吃就将就吃点。”
我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家门被瘤子崩了一枪,准备去镇上找人换个门呢!”
陈强哦了一声,对身后其中一人说道,“你跑一趟,去镇子上把谭木匠喊来,就说楚二哥家里要换门。”
那人点点头,一路小跑就去了。
陈强这一句楚二哥,把我给整得不会了。
“哎呀,大哥,不用这样,我自己去就好了。”
陈强把筷子放在碗底,空出来的手勾住我肩膀。
“这种麻批大的事情,喊人做就行了,不吃饭也进来坐坐,我刚叫羊胡子去喊徐让了,一会儿我们兄弟几个喝点。”
我心中一动,看来是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虽然我和徐让没有搞定王海两人,但陈强之前说给我们的渔场以及老虎机场子,现在看来还是算数的。
今天刚好是第五天,明天许牧野就会从县城来柳巷镇,客运站的事会提上正轨,陈强也看不上渔场和那个老虎机场子了。
我和徐让为他冲锋陷阵,不管投名状有没有纳,要是一点好处也不给我们,今后就真没人敢给他办事了。
我吞了吞口水,前面的刀光剑影闯过来了,如今到了分好处的时候了。
陈强把碗递给旁边的小弟,拉着我走进他家的院子。
他这位柳巷镇大哥的院子,比我家气派不少。
此时,这院子当中站满了人,镇上的屠夫在院子中间忙活着,两只羊和一头肥猪,被绑在案板上,等着屠刀落下来。
陈强笑着说道,“我实在是太饿了,真的饿了,这么些年一碗饭要和瘤子分着吃,现在终于轮到我一个人吃了,所以等不及你和徐让来,我先吃碗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