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望着她,“当真……可以吗?”
岁星刚想解释,又听他柔着嗓音,“我也配吗?”
这怎么又谈上配不配了。
岁星不设防撞进他幽黑的眸子里,捕捉到了那一丝自卑。
她怔了怔。
“罢了,我知道三小姐只是玩笑。”
薛烬不忍逼她太紧,他这样的身份,又是这样的场合。
若惹得她像那个秀女一样吐出来,他怕是不知道会做什么事。
薛烬低下充满暴戾与不甘的眼眸,想着等会去死牢里泻火。
他脚步刚抬,袖子被身后人拉住了。
他那条手臂都在战栗。
他回眸就听见她说,“我可能有些重。”
“……不、不重。”薛烬舌头险些打了结。
他官帽上垂落的穗子随他动作轻摆,“您不重。”
“那就劳烦你背我啦。”
她最后一个字说得很轻,仍有着这个年纪的俏皮。
她还不到二十。
那年初见才十几岁。
岁家的磨难,入宫的隐忍,丝毫没有折损她的容貌、没有折损她的心气。
真好。
他想。
若是她被世事折磨得失去生气,他怕是会杀光跟她有过接触的人。
薛烬取下官帽,“请您替我保管。”
官帽与项上人头无异。
时隔多年再见,他仍认为这条命是她的。
朝中那些官员如果看到这幕怕是会欣喜若狂。
薛狗的人头这么好拿?!
岁星只是慎之又慎地抱住官帽,认真答应。
薛烬眼眸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