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然沈淮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大佬的逃跑小新娘苏然沈淮舟》,由网络作家“杏林堂的惠比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礼当天,我穿着百万婚纱消失在密室更衣间。监控显示“我”大摇大摆走出酒店,可我知道那不是我。沈淮舟的势力遍布全城,没人能从他眼皮底下溜走。我用了整整两年策划这场逃亡,剪掉长发,抹掉所有身份痕迹。直到在超市闻到熟悉的栀子花香,那是他定制的香水味。推着购物车的手开始发抖,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晚晚,玩够了?”婚礼当天,我穿着那件价值七位数、缀满碎钻的定制婚纱,像个被精心包装的昂贵礼物,塞进了酒店顶楼那个号称“密不透风”的专属新娘更衣室。水晶吊灯的光冰冷地打在镜子上,映出我一张妆容完美、却苍白得像纸的脸。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水百合味道,甜得发腻,几乎让人窒息。外间隐隐传来觥筹交错的喧哗,司仪充满激情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嗡嗡作响,正在热场,...
《结局+番外大佬的逃跑小新娘苏然沈淮舟》精彩片段
婚礼当天,我穿着百万婚纱消失在密室更衣间。
监控显示“我”大摇大摆走出酒店,可我知道那不是我。
沈淮舟的势力遍布全城,没人能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我用了整整两年策划这场逃亡,剪掉长发,抹掉所有身份痕迹。
直到在超市闻到熟悉的栀子花香,那是他定制的香水味。
推着购物车的手开始发抖,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晚晚,玩够了?”
婚礼当天,我穿着那件价值七位数、缀满碎钻的定制婚纱,像个被精心包装的昂贵礼物,塞进了酒店顶楼那个号称“密不透风”的专属新娘更衣室。
水晶吊灯的光冰冷地打在镜子上,映出我一张妆容完美、却苍白得像纸的脸。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水百合味道,甜得发腻,几乎让人窒息。
外间隐隐传来觥筹交错的喧哗,司仪充满激情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嗡嗡作响,正在热场,为接下来那场万众瞩目的仪式预热。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胃部一阵抽搐。
就是现在。
我猛地扯下头顶沉甸甸的钻石王冠,昂贵的金属和宝石划过梳妆台,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顾不上心疼,更顾不上门外随时可能进来的伴娘或化妆师。
时间是用秒计算的。
我一把拉开梳妆台最底层的那个巨大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丝绒衬布。
手指沿着衬布边缘摸索,指甲抠到一个极其微小的缝隙,用力一掀。
衬布下,露出一个隐蔽的夹层。
里面躺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最普通的灰色连帽卫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双毫不起眼的帆布鞋。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双肩包,瘪瘪的,却是我全部的希望。
这些东西,是我过去几个月,利用每一次独自外出的短暂空隙,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藏进来的。
每一次行动都像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都伴随着被发现后难以想象的恐惧。
脱掉那身沉重、华丽、象征着我即将被彻底锁进金丝笼的婚纱,动作快得近乎粗鲁。
昂贵的蕾丝和绸缎被随意地堆在地上,像一团揉皱的、失去生命的昂贵垃圾。
冰冷的空气瞬间贴上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迅速套上卫衣和牛仔裤,帆布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双肩包甩到背
上,拉链拉到顶,遮住下巴。
最后,从夹层角落摸出一顶齐肩的黑色假发,仔细地戴好,压低了帽檐。
镜子里那个光彩照人的新娘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淹没在人潮里绝不会被多看一眼的普通女孩。
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那股甜腻的百合味混合着尘埃的气息涌入鼻腔。
我走到更衣室厚重的橡木门边,耳朵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
外面走廊很安静。
伴娘和化妆团队大概都被前厅的热闹吸引过去了,或者正被沈淮舟的人“妥善”安排着。
他掌控一切,包括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环节。
但百密总有一疏,再强大的控制力,也无法完全掐灭一个孤注一掷想要逃离的灵魂。
就是这一疏。
我屏住呼吸,轻轻压下门把手。
门轴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哒”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却像惊雷。
门开了一条缝,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尽头安全通道那扇门上方,幽绿的“EXIT”标志散发着微弱的光。
成了!
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我像一道影子,贴着墙壁,无声而迅疾地滑向那扇安全门。
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入手,我用力推开,闪身进去。
沉重的防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金碧辉煌、即将天翻地覆的世界。
安全通道里只有应急灯惨白的光,楼梯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我一步两级,几乎是跳跃着向下狂奔,帆布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沉闷空洞的回响,一下下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
不能停。
沈淮舟的触角无处不在。
酒店是他的产业,这里的安保系统、服务人员、甚至一个不起眼的清洁工,都可能成为他的眼睛。
我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彻底消失。
冲出酒店后门的小巷,混杂着城市尾气和食物香气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一辆不起眼的银色小轿车正打着双闪,静静地停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同样紧张、但写满关切的脸——苏然,我大学时唯一能交心、并且愿意为我冒这天大风险的朋友。
“快!”
她压低声音,眼神飞快地扫视着四周。
我拉开车门,像一条滑溜的鱼钻了进去。
车门“砰”地关上,苏然立刻踩下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汇入酒店外围川流不息的车河。
“
没人发现吧?”
苏然的声音有点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我靠在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灼热感。
“应该…没有。”
我摘下假发,手心全是冰冷的汗。
车窗外,那栋灯火通明、如同巨大水晶宫殿的酒店正飞速后退,缩小,最终被林立的高楼彻底吞没。
车子一路疾驰,七拐八绕,最终停在城市另一端一个破旧长途汽车站附近。
这里鱼龙混杂,气味刺鼻,充斥着匆忙和疲惫的气息,与刚才的奢华天壤之别。
这里没有沈淮舟的监控,或者说,他的视线还来不及覆盖到这种底层角落。
“给。”
苏然递给我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帆布包,还有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里面是现金,够你用一阵子。
新手机,全新的号码,里面存了我的紧急联系方式,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
还有…新证件。”
她顿了顿,眼圈有点红,用力抱了我一下,“林晚晚,保重!
跑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来!
别相信任何人!”
“谢谢你,苏然。”
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沉重的感谢。
这份情谊,太重了。
我接过包和信封,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快走!”
苏然推了我一把,眼神里充满催促和担忧。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把感激刻在心里,然后拉开车门,压低帽檐,毫不犹豫地汇入了车站门口汹涌的人潮。
买了最快一班离开这座城市的大巴车票,目的地是一个我在地图上随机选中的、南方偏僻的小镇。
大巴车摇摇晃晃地启动,驶离站台。
我蜷缩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脸贴着冰冷的车窗玻璃。
窗外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霓虹闪烁,像一个巨大而虚幻的梦。
这个梦,曾经包裹着我,给予我常人难以企及的物质,也一点点抽走了我所有的氧气和自由。
沈淮舟。
这个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记忆深处。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所谓的慈善晚宴上。
我作为公司里刚转正不久的小策划,跟着顶头上司去开开眼界。
那种场合,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浮动的都是金钱和权力的味道。
我们这种小角色,只配缩在角落,像误入巨人国的蚂蚁。
然后,他就出现了。
人群自动分开
一条路,如同摩西分开红海。
所有的灯光、所有的目光,似乎都瞬间聚焦在他一个人身上。
沈淮舟。
颀长挺拔的身形裹在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里,面容英俊得近乎锋利,鼻梁很高,唇线很薄。
他端着酒杯,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
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层的冰。
不知怎么,那冰锥一样的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到了角落里的我身上。
只是一瞥,短暂得如同错觉。
我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后背瞬间爬满冷汗,指尖冰凉。
那感觉,不是被王子看中的灰姑娘的悸动,而是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猎物本能的恐惧。
几天后,顶头上司把我叫进办公室,脸上堆着一种混合着谄媚和怜悯的复杂笑容。
“小林啊,你走大运了!
沈先生那边…点名要你负责他新收购那家画廊的品牌策划案!
好好干!
千万、千万要伺候好!”
他搓着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压力。
伺候好。
这个词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
工作接触开始了。
沈淮舟的“要求”细致到令人发指。
一份方案,字体字号、行距、甚至标点符号的使用,都必须完全符合他指定的标准。
他的时间表精确到分钟,迟到?
不存在的。
一次会议,我因为电梯故障晚到了一分钟,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鸦雀无声。
他坐在主位,甚至没抬头看我一眼,只是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下光滑的桌面。
那一声轻响,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站在他身后的助理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份文件——是解雇我顶头上司的通知。
原因?
管理不善,下属时间观念欠缺。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个总是笑呵呵、有点油腻但对我还算关照的上司,因为我迟到的这一分钟,丢了工作。
“沈先生,对不起!
是我…” 我试图解释,声音干涩发紧。
他终于抬眼看我,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林小姐,”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我不需要解释。
只需要结果。
以及,绝对的服从。”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下次,希望你能掌控好时间。
或者,换一个更能掌控时间的人来。”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庞大权力投射下的阴影,冰冷而沉重,足以碾碎普通人的生活,就像碾碎一只蚂蚁。
恐惧像藤蔓,缠绕上来。
然而,更令人窒息的是他随之而来的“追求”。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追求,更像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宣告和占有。
他开始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下班走出公司大楼,他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永远准时停在街角。
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林小姐,沈先生吩咐送您回家。”
拒绝?
司机只会为难地重复:“沈先生吩咐……”他送礼物。
昂贵的、令人咋舌的礼物。
稀有皮的爱马仕包,顶级珠宝品牌的最新款项链,甚至是一套市中心顶级公寓的钥匙。
包装精美,像供奉神明的祭品,被他的助理面无表情地送到我租住的小公寓门口。
“沈先生的心意。”
助理的声音平板无波,放下东西就走,不容拒绝。
那些闪耀着金钱光芒的东西堆在狭小的客厅里,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异世界入侵者,散发着冰冷的压迫感。
它们不是礼物,是枷锁,是无声的宣告——你的一切,包括你这个人,都已被我标记。
最让我心寒的,是他对我过去痕迹的抹杀。
一次,他偶然看到我和大学好友苏然的一张合影。
照片里,我们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在学校的樱花树下笑得没心没肺。
我脚上是一双洗得发白但很舒服的帆布鞋。
第二天,那双旧帆布鞋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崭新的、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静静摆在我的鞋柜最显眼的位置。
而那张合影,连同我珍藏的整个大学相册,都不翼而飞。
我鼓起毕生的勇气质问他:“我的鞋…还有相册呢?”
他正在看一份文件,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旧了,处理了。
你需要更好的。
过去那些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我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其细微、近乎残忍的弧度,“晚晚,你的现在和未来,有我就够了。”
那一刻,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不仅想控制我的现在和未来,还要抹去我的过去,抹去那个曾经属于林晚晚的、自由的、有烟火气的印记。
那双旧
帆布鞋,那张照片,是我仅存的、证明“我”曾独立存在过的证据,被他像清除垃圾一样,轻描淡写地“处理”了。
我成了他精心打造的、符合他沈淮舟审美的完美藏品。
一个没有过去、只能依附于他存在的漂亮玩偶。
反抗的念头,就是在那时,像一颗被深埋的种子,在绝望的冻土下,开始顽强地汲取养分,等待破土的时机。
我要逃。
必须逃。
否则,那个叫林晚晚的人,将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顶着“沈太太”头衔的、没有灵魂的躯壳。
大巴车在夜色中颠簸前行,窗外城市的灯火逐渐稀疏,最终被浓墨般的黑暗取代。
我抱着那个旧帆布包,像抱着仅有的浮木。
包里除了苏然给的钱和证件,还有一样东西——一个巴掌大小、洗得发白、耳朵缺了一角的旧布偶兔子。
那是童年时奶奶给我缝的,是我最珍视的、唯一成功从沈淮舟的“清理”中藏下来的旧物。
我把脸埋在兔子柔软的身体上,深深吸了口气。
上面残留的,是阳光晒过的棉布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老房子里的陈旧气息。
这是我与过去的最后一点联系,是支撑我逃亡的微弱星光。
目的地是一个地图上都几乎找不到名字的南方小镇,叫“云溪”。
车程将近二十个小时。
我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抵达。
小镇刚从沉睡中苏醒,空气湿润清凉,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低矮的房屋,狭窄的石板路,远处是连绵起伏、笼着薄雾的墨绿色山峦。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缓慢、与世隔绝。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成了“林念”。
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带着一种新生的陌生和小心翼翼的自由。
苏然托关系弄来的证件完美无瑕。
我在镇子边缘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房东是个嗓门很大但心地善良的阿婆。
屋子很旧,墙皮有些剥落,家具简陋,但有一扇朝南的窗户,推开就能看到远处层叠的稻田和蜿蜒的小河。
阳光能毫无阻碍地洒进来,暖洋洋的。
这种自由呼吸的感觉,久违了。
在镇上一家小小的、只有三个员工的广告图文店找到了工作。
工作内容简单枯燥:打字、复印、排版简单的宣传单页、给客户拍证件照。
薪水微薄,勉强糊口。
但这里没人认识沈淮舟,
没人会用那种混合着敬畏和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我。
同事们都是本地人,说着带浓重口音的普通话,热情又有点八卦,但心思简单。
老板是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姓陈,大家都叫他陈叔,脾气挺好,最大的爱好就是下班后喝点小酒吹吹牛。
日子像云溪镇那条缓缓流淌的小河,平静得近乎单调。
每天上班、下班,自己做饭,周末去镇上的小市场买点便宜的水果蔬菜,或者沿着河边散步。
我刻意保持着低调,穿着最朴素的衣服,剪短了头发,尽量不引人注目。
旧手机除了和苏然极其谨慎地联系(只用公共电话或一次性号码),几乎不用。
网络也极少接触,生怕留下任何电子足迹。
恐惧从未真正远离。
它像潜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
每一次听到陌生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每一次看到一辆陌生的汽车停在街角,甚至每一次手机突然震动,我的心都会瞬间提到嗓子眼,全身的肌肉绷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弹跳起来逃跑。
夜里,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我惊醒,冷汗涔涔,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直到确认那只是风声或野猫的动静,才能再次疲惫地闭上眼睛。
时间在小心翼翼的平静中流淌。
一年,两年。
紧绷的神经在日复一日的安宁里,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我开始允许自己有一点点微小的享受。
比如,在河边散步时,会多停留一会儿,看夕阳把河水染成金色;比如,会买一小块镇上新开面包店里的奶油蛋糕,甜甜的味道能短暂地麻痹心头的苦涩;比如,会和图文店隔壁花店那个爱笑的小姑娘阿玲闲聊几句,听她说说镇上的新鲜事。
那个缺耳朵的旧布偶兔子,一直放在我的枕头边,是我在无数个惊醒的夜晚里,唯一能抓住的安慰。
我甚至开始幻想,或许真的能在这里,以“林念”的身份,无声无息地过完下半生。
沈淮舟的阴影,似乎真的被这两年的时光和千山万水隔开了,淡化成一场遥远而惊悚的噩梦。
直到那个闷热的、蝉鸣聒噪的下午。
超市里冷气开得很足,驱散了外面的暑热。
我推着购物车,在狭窄的货架间穿行,往车里丢着打折的卫生纸、特价的鸡蛋、还有一包最便宜
的挂面。
生活拮据,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就在我弯腰去够货架底层一袋促销的洗衣粉时,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熟悉的气味,毫无预兆地钻进了我的鼻腔。
清冷,幽深,带着露水浸润过后的栀子花香,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昂贵的木质调后味。
像一道带着冰碴的电流,瞬间从头顶劈到脚底!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倒流!
沈淮舟!
这是他独有的香水味道!
由顶级调香师专门为他定制,全球独一无二!
那清冷矜贵的栀子花香,曾是我在那座巨大冰冷“金丝笼”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它弥漫在他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沾染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上,甚至在每一次他靠近时,都会霸道地侵入我的感官,提醒着我无处不在的囚禁!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个偏远得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镇超市里?!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失控地撞击着胸腔,发出擂鼓般的巨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握着购物车金属把手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那灭顶的恐惧。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骨急速爬升,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
幻觉!
一定是幻觉!
是这两年压抑的恐惧在作祟!
我拼命地、近乎贪婪地深呼吸,试图用超市里混杂着生鲜、清洁剂和廉价香薰的浑浊空气冲散那要命的香气。
没有用!
那股清冷的栀子花香,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缠绕在鼻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烈!
不是幻觉!
跑!
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尖锐地嘶鸣着,盖过了一切!
身体的本能先于思考,我猛地直起身,甚至顾不上掉在地上的那袋洗衣粉,推着购物车就想掉头,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突然变得无比危险的空间!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的手腕!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微凉的触感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像冰冷的铁钳,瞬间锁死了我所有的挣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超市里嘈杂的人声、广播里播放的促销广告、冰
柜运转的嗡嗡声……所有的背景音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我心脏在死寂中疯狂擂动的巨响,以及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一个低沉醇厚、曾经无数次在我噩梦中响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玩味的叹息,紧贴着我的后颈,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晚晚……”那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末梢!
“玩够了?”
血液,彻底凉透了。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连指尖都在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我像一尊被骤然冻结的冰雕,僵硬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身后那个高大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阴影,沉甸甸地笼罩下来,隔绝了超市里所有的光和声音。
那只攥着我手腕的手,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强硬地将我僵硬的身体扳转过来。
视线被迫上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剪裁精良、质感高级的黑色衬衫袖口,一枚低调的铂金袖扣在超市的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再往上,是宽阔的肩线,线条冷硬的下颌……最后,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沈淮舟。
两年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风霜的痕迹。
依旧是那张英俊得近乎锋利的脸,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皮肤在超市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冷感。
只是那双眼睛,深潭般的墨色瞳孔里,此刻清晰地映着我惊恐失色的脸,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是掌控一切的笃定?
是猎人终于找到猎物的玩味?
还是……一丝被压抑的、深不见底的愠怒?
他微微垂着眼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冰冷地刮过我的短发,我身上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我脚上那双沾着灰尘的帆布鞋……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那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评估,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但显然被“保管”得不够好的昂贵物品。
“头发短了。”
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低沉悦耳的调子,却像冰锥一样刺穿我摇摇欲坠的镇定,“这身衣服……”他的视线在我廉价的T恤上停顿了一秒,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毫不掩饰那丝嫌恶,“品味倒是……一如既往地独特。”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我试图重建的自尊上。
屈辱和恐惧交织,几乎让我窒息。
我想甩开他的手,想尖叫,想质问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筛糠般的颤抖。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攥着我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我往他身边带了一步,拉近到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距离。
那股清冷的、专属的栀子花香更加霸道地笼罩下来,瞬间淹没了我。
“跟我回去。”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仿佛我这两年小心翼翼的逃亡,只是一场他默许的、任性的离家出走游戏。
回去?
回到那个用黄金和权势打造的牢笼?
回到那种被彻底掌控、连呼吸都要经过他允许的生活?
“不……” 一个破碎的音节终于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濒死般的绝望。
“不?”
沈淮舟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
他微微俯身,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威胁,“晚晚,你以为你藏得很好?”
他空闲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拿出了一部纤薄的黑色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地滑动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我。
嗡——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屏幕上,赫然是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我租住的那个简陋单间窗口。
窗帘拉着,但窗台上那盆我捡来的、半死不活的绿萝清晰可见。
照片的角度,显然是从对面某栋楼的某个窗口拍的。
第二张,是我在图文店里工作的情景。
我正低着头在电脑前打字,陈叔在旁边的打印机旁整理纸张。
照片的日期,就在上周!
第三张……是我!
在河边散步!
傍晚的夕阳余晖洒在河面上,我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连衣裙,侧着脸,看着远处。
照片拍得甚至有些模糊,像是用长焦镜头远远拉近偷拍的。
日期,是昨天!
照片一张张滑过,像冰冷的刀片,凌迟着我最后一丝侥幸。
他一直在看着我!
像观察玻璃缸里的鱼!
我这两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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