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昂贵的西装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和脸颊,眼镜片上全是水珠,模糊了后面那双布满血丝、写满惊惶和恳求的眼睛。
他一只手死死按着门铃按钮,另一只手则徒劳地抹着脸上的雨水,对着摄像头,嘴唇哆嗦着,声音透过门禁系统传来,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前所未有的失态:“沈小姐!
沈小姐求求您开门!
求求您去看看江总吧!
求您了!”
陈锋的声音嘶哑破裂,几乎是在嚎叫,“他在雨里跪了一夜了!
他真的……他真的不行了!
他浑身滚烫!
他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沈小姐!
念初小姐!
求您了!
他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
“死”这个字眼,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沈念初。
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脊背。
跪了一夜?
在那样毁天灭地的暴雨里?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掌控一切、连否定她的设计都带着施舍般冷漠的江临?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连她自己都厌恶的、不受控制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她。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让她几乎窒息。
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透过对讲机传出,努力维持着平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陈助理,请冷静。
他病了,你应该立刻送他去医院,而不是来找我。”
她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陈锋那张绝望的脸,“我不是医生。”
“不!
沈小姐!
没用的!”
陈锋几乎是绝望地捶打着冰冷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雨水顺着他挥舞的手臂甩在摄像头镜片上,留下道道水痕,“他不肯走!
谁也拉不动他!
他就像钉在那里一样!
救护车来了,保安来了,谁都拉不动他!
他烧得意识都模糊了,嘴里就只念叨着您的名字……‘念初’……‘戒指’……‘对不起’……”陈锋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让他这个一向以专业冷静著称的助理彻底崩溃:“沈小姐,只有您!
只有您能让他离开那里!
求您了!
看在……看在过去的份上!
求您去看看吧!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没命的!”
“过去的份上……”这四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沈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