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时吝啬地吐几个冒着寒气的字(比如“去1号缸”、“测B区情绪”),其他时候完全拒绝交流。
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颗不幸粘在鞋底的口香糖,复杂程度超过他保险柜里的加密文件——嫌弃、不得不容忍、还带着点被强买强卖的屈辱。
我的办公室(实际就是实验室观察区隔出来的一个小格子)也成了研究员的打卡胜地。
“小白老板,‘荣耀桑’今天唱跑调了吗?
听说它昨天改了《北国之春》控诉东京湾水质恶化?”
“林顾问,‘海神蟹总’情绪阈值平稳没?
它新发布的‘深蓝法典’第三条说啥?
是不是又针对咱沈总的指甲油?”
(‘海神之怒’帝王蟹在EMP事件后,如同建立了水族箱里的深海王国,经常通过意念向我发布一些冰冷、条理清晰、充满上位者气息的“指令”或“看法”,被研究员戏称为“深蓝法典”) “小白姐!
D区那只澳洲大龙虾刚才是不是又在骂我?
我切胡萝卜时它意念波动飙红了!
它是不是对胡萝卜过敏啊?
还是看不起我的刀工?”
我感觉自己像个幼儿园园长兼海鲜情绪垃圾桶。
百万年薪原来买的是24小时全天候异界客服兼职心理医生。
“林小白。
过来。”
内部通讯器里传来沈砚的声音,冻得掉渣。
我认命地穿过堪比科幻片场景、充斥着柔和蓝光和各色水箱的主实验区。
1号观察室门口,沈砚背对着我站着,修长挺拔,一身裁剪完美的黑西装衬得他像块冻了千年的玄冰。
他前方是巨大的玻璃幕墙,后面是优哉游哉游弋、偶尔甩给他一个不屑眼神的“大洋荣耀”。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沈砚没回头,声音低得如同自言自语,却清晰地砸进我耳朵:“让它,跟‘太平洋之辉’对话。”
“太平洋之辉”?
这中二名字一听就是条分量不轻的鱼。
我疑惑地看向旁边的研究员小张。
小张飞快地在平板点了几下,递给我看。
屏幕上是另一处水族箱的监控。
一条体型相对小些,但同样线条流畅、鱼鳍边缘泛着特殊银光的蓝鳍金枪鱼正略显焦躁地巡游。
重点在于它的编号:TKYW-001-23-SP。
后面备注信息差点晃瞎我的钛合金狗眼——东京湾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