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的刑吏的衣领,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千钧之力:“刚才,谁让他说话的?”
那刑吏吓得魂飞魄散,抖得像个筛子:“大…大人!
没人!
他突然就…拔了他的舌头。”
城泉松开手,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晚饭加道菜。
“是…是!”
刑吏如蒙大赦,立刻抽出腰间的铁钳,旁边的同僚粗暴地捏开爹的嘴!
“唔——!
唔唔唔——!”
爹剧烈的挣扎被死死按住!
眼看那冰冷的铁钳就要落下!
“大人!”
我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扑过去,完全是本能!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爹被拔舌!
城泉手臂一横,像铁铸的闸门,轻易将我拦在原地。
“心疼了?”
他侧头看我,嘴角那抹弧度冰冷刺骨,“许夫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该心疼的,是谁?”
他是在警告我!
也是在试探!
用爹的惨状,试探我的底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圣——旨——到——!”
一声尖利、拉长了调子的宣喝,如同破锣般突兀地撕裂了刑狱司地下阴森的氛围,从那通往地上的入口处遥遥传来!
所有人动作一僵!
城泉猛地抬头,眼中寒光爆射!
他显然也没料到!
只见甬道尽头,几个人影快步走下台阶。
领头的是个穿着深紫色宦官服色的老太监,面白无须,眼神精明,手捧一卷明黄色的绢帛。
他身后跟着两名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再后面,赫然是四名身着金甲、面无表情的御前侍卫!
腰间佩刀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寒芒!
紫袍大监!
御前侍卫!
这是真正的天子近侍!
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空气瞬间凝固,连刑狱司惯常的哀嚎都诡异地沉寂下去。
城泉脸上的暴怒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快得令人心悸。
他松开拦住我的手,整了整袖口,脸上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深不可测的平静,甚至唇角还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公式化的弧度。
他大步迎了上去,姿态恭敬却不卑微:“原来是刘公公,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污秽之地了?”
(注:此刘公公非贡品案已死的,宫廷大监不止一位)那刘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展开圣旨:“监察官大人接旨——!”
城泉及刑狱司众人立刻跪伏在地。
我也赶紧跟着跪下,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此时下旨?
为了什么?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