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刘公公那张保养得宜的老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陛下日理万机,这刑狱司里一个小小的死囚喊了句什么…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公公耳朵里了?”
轰——!
这一问,石破天惊!
整个刑狱司地下,死一般的寂静!
公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惊怒!
他显然没料到城泉敢如此直接地质问御前的人!
城泉这是在公然质疑:是谁,这么快就把“乱葬岗死尸”的消息捅到了御前?!
这刑狱司里,有皇帝的眼线!
而且速度极快!
皇帝的圣旨和老太监的“提醒”紧随而至,这不是巧合!
是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借刀杀人,彻底坐实爹的罪名,封死所有翻案的可能!
气氛瞬间紧绷到极致!
刘公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强压下怒意,干笑两声:“城大人说笑了…咱家不过是奉旨办事…陛下洞察秋毫,自有天听…哦?”
城泉打断他,向前逼近一步。
他身材挺拔,比那老太监高出许多,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天听?
那烦请公公回去禀告陛下。”
他微微低头,靠近刘公公耳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狠厉:“就说,臣城泉,正亲手料理家务。
陛下御赐的‘家务’,臣定会‘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尘埃。”
他刻意加重了“家务”和“打扫”两个词!
这不仅是回应圣旨,更是赤裸裸的宣告:刑狱司是我的地盘!
许崇山的案子是我的家务事!
谁敢伸手,我就剁了谁的爪子!
包括你皇帝派来的人!
刘公公的脸色彻底变了,由白转青,眼中怒火升腾,却又带着深深的忌惮!
他死死盯着城泉,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狠话也没敢放出来,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带着金甲侍卫灰溜溜地快步离去。
脚步声消失在台阶之上。
刑狱司的地下世界,重新陷入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死寂。
所有刑吏狱卒都深深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大气不敢出。
城泉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如同寒潭深渊,缓缓地、慢慢地,转向了我。
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面对老太监时的冰冷锋芒,也没有了之前的审视试探。
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