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带着更深的难以置信,“就…就今晚?
你…你写的?
晚晚,你…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好好!
发过来!
我马上看!
绝对主导权!
没问题!
署名肯定是你!
我的祖宗哎!
你今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感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李姐的声音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沉昼的目光掠过梳妆台上那个电子钟:02:45。
时间不多了。
她没有回答李姐的疑问,只是淡淡地说:“挂了。
有事明天再说。”
不等李姐再有任何反应,她直接切断了通话。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电子钟的数字无声地跳动着:02:46。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城市的灯火依旧辉煌,像一个永不疲倦的巨大幻梦工厂。
她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属于林晚的脸,此刻却浸满了属于沉昼的冰冷和疏离。
一种极其细微的、被强行压抑的疲惫感,如同深海的暗流,悄然从她挺直的脊背缝隙里渗透出来。
她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左侧锁骨下方。
那里,在光滑细腻的皮肤之下,掩藏着一道微微凸起的、淡粉色的疤痕。
形状并不狰狞,像一条沉睡的、小小的蜈蚣。
那是林晚十八岁那年,一场几乎夺走她生命的车祸留下的印记。
也是……沉昼诞生的原点。
指尖触碰到那微微凸起的疤痕纹理时,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从指尖窜入心脏,让她挺直的背脊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那里面有冰冷的恨意,有被利用的不甘,有日复一日收拾烂摊子的厌倦,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近乎荒谬的……悲哀。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林晚身上甜腻的香薰气息,让她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
再睁开眼时,所有的情绪波动都被强行压回了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下,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她转身,走向浴室。
冰冷的水流冲刷过身体,试图洗去这短短两小时里沾染的所有无形的尘埃和疲惫。
水珠顺着她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滚落。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在冰冷的水汽和惨白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非人的、瓷器般的冷硬质感。
裹着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