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心底那道最深、最痛的裂痕,带来一种近乎扭曲的慰藉和复仇的甘甜。
然而,将军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他那双阅尽千军的锐利眼眸,仿佛能洞穿我此刻翻涌的、毫不掩饰的冰冷恨意和……一丝近乎残忍的期待。
他并未斥责,相反,他那冷硬如石刻般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深谙仇恨、默许复仇、甚至带着同仇敌忾意味的认同。
“诏狱的手段,”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如同在讲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森然寒意,“剥皮,萱草……虽已明令废止,但对付这等灭绝人伦、罪不容诛的畜生,偶尔‘恢复’一下,想必陛下也会体恤天理昭昭,民心所向。”
剥皮萱草…… 这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针,带着地狱深处的寒气,狠狠刺入我的耳膜,带来一阵强烈的生理性战栗和灵魂深处的震荡!
剥下人皮,填入干燥的萱草,制成一种不人不鬼的“草人”示众……其过程之惨烈,光是想象,就足以让最凶悍的江洋大盗闻之色变,肝胆俱裂!
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
但紧随其后的,却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更加汹涌、更加黑暗的……快意!
如同毒酒入喉,辛辣,灼烫,带着致命的甘美!
眼前仿佛出现了李承煜在血与火的炼狱中哀嚎翻滚的景象。
母亲悬在梁上那双绝望的眼眸,与李承煜即将承受的酷烈刑罚……画面疯狂交织。
那冰冷刺骨的快意,如同最有效的镇痛剂,瞬间麻痹了心底那道最深的伤口。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口的暖玉。
那温润的玉石,此刻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意味。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微凉的玉面,感受着那细腻的纹理,仿佛在触摸那即将施加于仇人身上的、残酷的终结方式。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带着破碎寒意的轻笑,终于控制不住地从我干裂的唇边逸了出来。
那笑声很轻,很冷,像深冬屋檐下断裂的冰凌,带着一种淬毒的寒意。
将军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
他清晰地听到了那声微不可闻的轻笑,也看到了我唇边那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