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抢过摄像机回放:“这特么是我大舅?!”
家族群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我按下发送键,群里炸开七张定制催款单。
二叔的8万6欠款单特别标注:借款买墓地,实际带小三旅游。
五秒后,系统提示二叔退出群聊。
三姑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突然尖叫:“你爸这个老不死的!
连我买痔疮药的钱都记账?!”
记者已经对着镜头开始现场报道:“观众朋友们,这场家庭纠纷背后竟是连环债务...”小舅想溜时,我晃了晃手机:“要我把派出所证明发给表嫂吗?”
他扑回来抢手机的动作,被记者拍了个正着。
当晚,三姑的朋友圈更新:“家人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配图是她烧账本的火盆,火光里隐约可见记账本的烫金字。
6门铃响的时候,我正在给打印机换红色墨盒。
调解员胸前的工牌晃得人眼晕,手里那本《二十四孝图》的封皮卷着边,露出里面卧冰求鲤的插图。
父亲站在他身后,眼眶红得像抹了辣椒油。
“沈小姐,您父亲反映您长期拒绝履行赡养义务...”我按下打印键。
机器吐纸的声响打断了调解员的话。
A4纸上《刑法》第二百六十一条被红笔圈得鲜血淋漓:负有扶养义务而拒绝扶养,情节恶劣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巧了。”
我把纸拍在防盗门上,“我正要举报有人遗弃老人。”
父亲脖子上的青筋突然暴起:“你胡说什么!”
打印机又吐出九张照片。
监控截图里,弟弟把母亲的轮椅卡在楼道防火门处,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时间水印显示昨天下午三点——正是他在家族群发“陪护妈妈”自拍的时间。
调解员低头翻照片时,我掏出公证书在他眼前晃了晃:“证据链很完整,要看看110报警记录吗?”
父亲突然伸手来抢,我侧身避开。
公证书锋利的边缘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红痕。
“您急什么?”
我故意提高音量,“不是说弟弟最孝顺吗?”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买菜回来的邻居们纷纷驻足。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六十七条...”我转头对调解员微笑,“要不您给我爸普个法?”
父亲的脸由红转青时,对门老太太的防盗门终于发出“咔哒